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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贤兄,你身为朝廷的卫尉寺少卿,怎么在这里激起士兵的不满,还要和江湖人动手,不是有失体统吗?”
顾清杭转了一个身对原纵说:“原兄,你身在江湖,朝廷的事不是你该管的,还是好自为之啊。”
原纵力争道:“顾兄!你让开,我是管不着朝廷的事,可我是裴扬的朋友。他尸骨未寒,有人就在这里对他说三道四,评头论足!我管他是朝廷的武状元还是皇亲国戚,就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样要找他!”
慕寒也冷冷道:“清杭兄,请你让开,我慕锋贤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就不能推得一干二净,今天我也一定会奉陪到底!”
顾清杭看着这两人都不待见,颓然跺脚,左右各望了一眼,恨恨道:“两个白痴!”然后疾步走出圈子,朝围场边走去。
慕寒首先开口:“原少侠,我虽然听过你一些事,不算是认得你,也和你无冤无仇。今天我们比试不是为了私事,而是
16、第十六话(已修) 。。。
为了定论裴守备。你可明白?”
慕寒特意强调你“私事”,让原纵听起来十分刺耳,他冷冷地回敬道:“当然,我和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私事’,我只是为了裴扬,才和你比划!”
“好,刀剑无眼,一切自负,你用什么兵刃?”
原纵从腰间抽出雪霁,握柄抱拳:“就用剑,请慕少卿赐教!”
慕寒的兵刃也是剑,不过宽阔一倍,是马上劈砍的重剑。他也行了抱拳礼。“原少侠,请了!”
两人发招,没有留任何余地,一开始就拼在了一起。
四周围观的小兵开始看原纵突然出头,心中叫好,可看他那清秀的模样,又暗自担心他功夫不行。等他催动剑势和慕寒缠斗,才惊觉这人身手是如此厉害,不自觉地轰然叫好,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慕寒是当今武状元,换句话说就是当今天下前来考武试中最厉害的人,功夫不可小觑,力道刚猛,内力厚重,也是达到了高手的境界。两人棋逢对手,酣畅淋漓,只打得那校场地都要抖三抖,围观的士兵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裴扬,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原纵每觉不支,就会咬牙想着。慕寒的力道用得非常到位,每一下都是全力以赴,需要同样程度的回防,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斗了超过一百回合。都是大汗淋漓。原纵心无旁骛,恍惚间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叫:
“住手!”
可惜人声鼎沸,他和慕寒都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过招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底是什么,反正现在要停下来已经不可能了。虽然原纵觉得那声音听着,怎么像燕领?可是燕领怎么会来这地方,一定是他耳朵幻听了。
事到如今你还会想着他吗?他无药可救地想着,是吗?
原纵看向对砍的慕寒,深渊如滩的眸子和高挺的鼻梁,燕领少见地看上了这种阳刚坚毅的轮廓,是不是因为有什么特别之处呢?他到底有什么好呢?
他虽然满心为裴扬抱不平,难道和慕寒试手,他心底隐秘处没有存着一丝恶意?
没有存着一丝……杀意?
那一瞬间到来的时候,原纵无意识地刺出冰寒的长剑,慕寒露出的破绽是致命的,而原纵顺着招式走,根本收不住,眼看那一剑就要刺进慕寒的胸膛。忽然一席白色的衫挡在了面前。
长剑刺穿身体的声音,轻轻一声,震人。
那双吻过无数遍的双眼,看着他,神色是那么平静,嘴角的血丝却缓缓流出。
燕领挡在了慕寒的前面,雪白的衣上浸出血红的花。
原纵只觉得心中冰冷,天地俱远。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
17
17、第十七话(已修) 。。。
原纵模模糊糊地,觉得眼前一切都是做梦,根本不可能发生。梦到了深处,眼前蒙上了一层白翳,不是黄沙滚滚,人声鼎沸的校场;也不是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的人,用那双平静深邃的眼瞳注视着他,梦不该是这样。
梦应该是这样,他还在燕府开满鲜花的庭院中,那人玉手执白,手和那棋子颜色一样。吃子时展眉一笑,拢了的棋子在手中叮叮作响。
梦不都是好的,要说断情的梦,也该是原纵他捉奸成双,自己委屈得无话可说,受伤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怎么眼下,他的剑就那样穿过了燕领的身体。两个男人打架,第三个男人来挡剑,不都是挡在他喜欢的人的前面么?
要说这是一折戏,明明他才是男主角,怎么蓦然变成了由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捅一剑的反派男二号?
你为了他挡剑……你为了他挡剑……
可这些念想都是电光火石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因为他已无暇顾及其他。
他不等燕领倒下就疾步上前接住了他,血从伤口细泉涌出,他点了燕领几处止血的穴道,可是那把剑的位置太过凶险,他不敢拔,燕领脸色苍白,眼皮耸搭,翻出眼珠看是死沉沉的。原纵又急又恨,真巴不得现在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他,心煎如焚。不管周围吵得如何剧烈,朝身边吼道:“军医在哪里!大夫在哪里!快救人啊!”
慕寒惊魂未定地喘匀气,也焦急地蹲在燕领身边:“军医营地在另一边,还是送过去快些。快来人,把燕公子……”
原纵狠狠剜了他一眼,慕寒觉得掉进了冰窟,不等士兵,原纵径直把燕领横抱起来。几乎是咆哮道对慕寒道:“愣着干嘛!带路!”
慕寒只觉得那架势,就算玉皇大帝挡在面前,也照砍不误。这位脾气上来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煞星。
一路上原纵都没想明白,为什么燕领会突然出现在校场,不由自主地自语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慕寒带着他穿过一座座牛皮帐,回头道:“今天燕公子到我这里坐坐,本来好好地呆在帐里,不知听到什么响动,竟然出来……”
原纵头痛欲裂:“他是替你挡剑才受的伤!你……运气真好!”
“燕公子这么一挡,我真会折寿的啊!”慕寒无奈地回头,又被原纵的眼神冻了。想到之前那些传言,忽然悟到什么,难以置信地直接道:“原少侠?你和燕公子之前……难道你这是在……吃醋?”
原纵心都在滴血,这慕寒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拜托你了慕少卿,你要和燕领断就好好断,这种像在看好戏似的神色是什么意思?你才反应过来我在吃醋么?拜托我当然在吃醋好不好!
“慕少卿难道不应该很清楚吗?”原纵又瞪了他一眼。
慕寒尴尬地脸红道:“没有,原少侠,那其实只是个误会,我跟你保证,我和燕公子什么都没有。那只是……只是请他帮个小忙……”
原纵骇了一跳,咬牙切齿地想那为什么他还给你挡剑,但还没等慕寒进一步说明,已经到了军医大帐的门口。慕寒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军医资历颇老,素质过硬,见过断手断脚的多了去,只看了一眼,顺着山羊胡子问:“还没死透吧?”
原纵急道:“还有气的,求您救救他呀。”
“放好放好,头朝这边放……真是的,你们这些兵啊,仗都打完了还不消停,天天为了这个打呀,为了那个骂呀,真以为自己三头六臂是金刚不坏啊。”军医见原纵和燕领没着军服,也只当是普通的卒子,见了慕寒也只是一拱手:“慕少卿,你怎么也跟着瞎胡闹了,你要是少两只胳膊,你那些诰命夫人姐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非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拆了炖汤不可。”
慕寒神色尴尬,“薛大夫,这不是士兵,是燕将军的弟弟,您千万别……有什么闪失。”
薛大夫花白的胡子抖了抖:“燕将军?哪个燕将军?”
慕寒扶额叹道:“您说还有哪个燕将军?”
原纵清楚地看见薛大夫的眼中放出了恶狼见到猎物一般的光芒,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浑身激动地颤抖起来,仿佛手舞足蹈似的。
“金龟,银龟,铜龟,铁龟,都给我滚进来!”
四个身着九宫格花纹的年轻小童从帐外排成一排进入,金银黄黑四色的衣服穿在身上,配上前胸后背九宫格的花纹,真的就像是把乌龟壳背在身上。
薛大夫意气风发,“都给我准备好家伙,大刑……哦不,大力伺候。”激动的唾沫星子溅了慕寒一脸。
原纵森森地打了个冷战,忽然觉得,燕领躺在那白色平板木上,胸口插着剑,四肢平放。怎么看起来那么可怜……像一头砧板上待宰的鱼。
可是薛大夫已经在用行动催促他们赶紧出去了,他拉出屏风,四个童子从柜中取出药引刀具,每个人手上都排了二尺长的板,正熟练地从那有无数个抽屉的高大柜子里拿东西排在板子上。一套从小到大的十几把刀具,十几瓶比酒杯大不了多少的药罐,还有各种规格的纱布针线,原纵咂舌,这是治病呢?还是开水陆道场呢?
薛大夫用神医一般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原纵和慕寒脸上缓缓扫了一圈,不等他开口,两人知趣地同时拜道:“有劳大夫了。”然后转身走出。
薛大夫在后面提点:“至少四个时辰后再给我进来,别傻乎乎地隔空来问我什么时候会醒,今天醒不了!”
原纵和慕寒走出军医帐,一队兵士站好阵势排在军帐前,他们的衣甲与普通军士不同,黑色底纹,银绫细甲,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从眼神到战靴,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压迫。沉默而锋利,这是天朝独一无二的锋甲军,历尽战火熬炼,铁血杀伐。
而眼下站在门前的,无疑是锋甲军的精锐,跟随燕梁的贴身近卫兵——燕字营。
那种沉默压迫得气都喘不过来的感觉,一瞬间,原纵和慕寒两位有内功的人,感到了空中那森然又巨大的气场,就仿佛脑后被千针刺上。
这就是燕梁的麾下精锐,这就是天朝大将军的壮威。
燕领受伤的消息传得这么快?燕字营赶来的速度简直是惊人。
这时候,大将军的马,从两边分开的燕字营中间驰来,军神永远都冷着那张被沙场打磨得粗粝的脸,下马,迎面走来,不带感□彩地吩咐站在军帐大门口的原纵和慕寒:
“慕少卿,原公子,让一让。”
那声音说不上轻蔑,只是透着冰寒攒心的意味。
燕梁掀帘进入帐中,听见薛神医先是气急败坏地嚷:“不是叫你们别进来了都给我滚……”
说道一半没了声,帐中寂静得可怕。
慕寒低声苦笑道:“为什么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走为上策呢?”
原纵抱臂立在原地,淡道:“人是我捅的,跟你没干系。燕梁不会把你怎么着,要找也是冲我来。”他的眼睛缓缓转过一圈,见那些沉重而坚韧的士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索性也靠在帐外的辕柱上一动不动。眼中悲喜无痕。
慕寒心念一动,侧身道:“对了,今日的比试,是我输了,以后那些话我再不说了。”慕寒心高气傲,最重武德,虽然面子上不好看,可规矩也守。
原纵抬头望天:“其实士卒的事压下来,也挺费劲,弄不好会有兵变,你是新科武状元,肯定担子很沉。你让士兵们重视实力,谨防轻敌,都是很好的。”
慕寒心下讶异道:“你,居然明白?我还以为……”
原纵的眼神依然望着天空,“我是明白的,所以不要处罚那些士兵了,出头的事算在我一个江湖人的头上,他们都是国家的宝贝,比我这闲闲草有用多了。“
这话听得慕寒心里难过,他本来就是热血肝胆的性子,拍着原纵的肩道:“你这又是何必!一开始又何必自己揽上这档子事……“
“虽然你是为了士兵好,士兵也该明白战场上的道理。可是,我还是不愿听到裴扬的坏话,我不是跟你过不去,只是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原纵低下头,默默闭上了眼睛。
慕寒目瞪口呆,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乱七八糟地渡步,忽然说道:“原少侠!我跟你说,你看见我和燕公子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看原纵没反应,慕寒索性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倒出来:“我父亲有个义女,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