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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纵开始爬那座楼梯,两旁的火把照明效果好,原纵看清了楼梯上方,那是庞大而巍峨的山洞顶端。无数倒挂的岩石垂在顶上。
原纵怔了怔,这些建造的人,不止挖空了一座山。自己刚才估计走出了拉姆拉湖,现在应该在另一座雪山下。会不会环绕拉姆拉湖的雪山,不少都被挖来修建这个不知多大的殿堂。在黑暗中,雕刻绘画上那些邪气的神佛,以绝对的冰冷神色睥睨尘世。
原纵忽然心中像被触动了,舍琛言的话又在耳边说道:“那拉姆拉湖,几十年前就是魔教的地盘。它旁边有一座山,叫浮屠山。魔教教主就在山中闭关修行。”
不会这么巧吧?魔教要真能修出这种东西,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原纵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僵死,再也笑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真是冒险文写上瘾了=====所有的都是瞎编的,天雷吧,雷才健康嘛。
大家就让我有点动力吧,不要霸王我~
27
27、第二十六话 。。。
石阶向上方不断延伸,看不见有多高。顶端凹凸的裸石在火把照耀下映出巨大的黑影。
原纵觉得那是一座通往天空的阶梯,倾斜度很大。寂静的隧洞中只有阶梯两边火把燃烧的噼啪声,看不见一个生物。但是在那看不见的高处,黑暗像是吞噬一切的巨口,让人仿佛觉得有双冰冷的双眼在看着这一切。
原纵开始往上爬,一百级,二百级,到后来数不过来了。一直重复单调的换步动作,居然觉得有些喘,他蓦然心惊,自己的体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是因为黑暗,寂静还有漫长的阶梯,让他心中有所畏惧,从而比平时累得快了吗?
不对,原纵停下脚步,仔细调息,终于发现自己的一支脉息堵了,有些微微的麻痹感,从指尖一直延伸到手肘。
这种感觉有点像中毒,可是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他忽然想起来,手指摸过墙上的画,还沾了点矿石粉下来。
原纵骤然心惊,这种毒真是险恶,不显山露水,几乎感觉不到,慢慢地在体内蔓延,还好他发现得早。他马上止住自己左臂的穴道,阻断脉息传入周身。半只手臂像棉花无力地吊着。可是原纵发现这并不能阻止毒素蔓延,它的传播方式很诡异,像是水浸石堆,无论怎样细小的裂缝都可以钻过去,通过毛细血管,骨缝,筋络一点点渗上去。
原纵从来没见过这么霸道奇怪的毒,只能先放一旁。从他下湖开始,隐蔽在弱水层下怪物和深渊,水中雪山上骇人的怪物,山中壮阔的人造大殿,机关和毒药,一件件事都邪门透了。他渐渐意识到,自己无意间闯入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中,自己要面对的可能是穷积几百年的邪恶与恐怖。说不定真的和传说中的那个魔教,有莫大关系。
原纵走着,忽然“咚”地撞到头,这才发现楼梯到了尽头,头上是块活板。他回头望自己走过的阶梯,估计着有三百多丈高,像是一条看不见尾端的长蛇。
原纵轻轻移动那块活板,一缕光线透了下来,他听到外面传来诵经声,领头唱诵的声音,他一句也听不懂。看起来自己刚才撞头的声音他们并没有听到。原纵安静地等着他们唱完,脚步渐渐散开,变得稀疏,终于寂静一片,他觉得自己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他把活板轻轻推开,先拿剑伸上去一挡,没有响起暗器的声音,这才猫身跃出,滚一圈无声地落地,扫视四周,所幸一个人都没有。
他钻出的地方像是在一尊佛像之后,那铜佛有十多丈,原纵还没有他的莲花座高。他沿着那佛慢慢滑到前面,看见佛像前一个闭眼打坐的僧侣,打扮十分正统。原纵跃到他背后以绝对无声息的手法点住昏睡穴。那僧侣不哼一声就陷入昏迷,还坐得十分端正,原纵把他拖到佛像后面藏着。
原纵没想到出来居然是间佛殿,佛殿正中是尊大佛,地道的出口就在佛像后面。那佛像有十多丈高,千层莲座,大脚趾上可以站一个人,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佛头,那鼻孔大得可以塞个小孩在里面。他走出佛殿,迎面呼啸的风雪灌入颈脖,让他骤然清醒。
佛殿外的日光照得他有些不适应,在黑暗中待久了,他居然忘记了自己是清早下的湖,折腾了半天,现在正是下午,太阳还没下山,夕阳反射在远方的雪山顶上,天边云腾霞绕,十分美丽。四周连绵的雪山,一眼望不到头。
原纵却无心欣赏美景,他回身望着供奉大佛的殿堂,大佛有十丈高,殿堂也雄伟壮阔,吐蕃人礼佛一向舍得花钱,大寺庙比比皆是,这不稀奇。
可是这殿堂却是修在千米高的雪山上,刚才原纵爬那楼梯就是在雪山的内部上升。
这么高的雪山上,如此巨大的工程,还有那尊纯铜的大佛像,得花多少力气才能运上山?
原纵又想,这是佛教的殿堂,佛教鼎盛,那些挖空雪山的工程不是做不出来。可是那湖中雪山里大厅中的雕像和壁画,血腥恐怖,神佛对世人漠不关心,这不太像佛教的教义。
他看见连绵成片的寺庙建筑群,红白主色,顶端挂着五色经幡,他刚刚出来的佛殿应该是最大的主殿,上面有金色的转轮。建筑风格的确是典型的吐蕃佛教,佛殿中不时有僧侣穿梭的身影。却看不见一个香客。
周围雪山的轮廓,原纵认出了几座,明白了这就是在拉姆拉错湖旁边的雪山群中,真没想到雪山上还有一片如此巨大的寺庙建筑群。更没想到,拉姆拉湖中竟然有条地道通到这寺庙中。
原纵忽然听到附近说话声,连忙闪到大殿旁的柱后,跃上大殿外的一块方匾后。下面走过两个僧侣,手中托着供佛的礼盘。像是要去添香火。原纵觉得刚才提气的时候一阵胸闷,他不知道毒素蔓延到哪里了,再不妄动真气,怕毒素蔓延变快。
那两个僧侣用吐蕃语说话,原纵一句也听不懂。但他们的表情十分兴奋,出家人露出这种表情,原纵可从没见过。他们说到了兴奋处,竟然放下礼盘,在一块空地上拳脚比划了起来。原纵看这两个僧侣的招式精妙,武功比一般的江湖人高许多,看样子年纪轻轻的,竟能有这种修为。单打独斗,原纵有把握赢,可要是他们两个一起上,就难说了。
奇怪的是,原纵看了几下他们的招式,又开始头昏了,和那浮雕上的情况差不多。他以为是中毒导致的,没想到全身忽然暴热,气血差点回流。
原纵惊骇莫名,不就是看了下他们的招式吗?怎么毒素像是狂龙似的在体内忽然发作了,他不敢再看,勉强才把毒压下来。待在这里,只怕很危险,还是先想办法下山去。他心中充斥着不安的预感,那两个年轻的僧侣武功高强,眼神和一般的僧侣也不同。
当他潜到下面一间偏殿中,听到有人进来,翻身躲进佛像后面。他竟听到了东朝的语言。
原纵隔着缝隙,看见一个东朝打扮的布衣,旁边站着一位执杖的喇嘛。布衣年纪只有二十出头,看着十分精明干练。原纵从未见过,但如果燕领在这里,估计会惊得跳起来,那布衣年轻人是朝廷少卿,排队时每次都站燕领后面。那喇嘛有四十多岁,长耳垂肉,装束正统,可是眼神却充满了怨毒,根本不像是出家人。他们用东朝话交谈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原纵耳中。
“那位大人有几分把握赢?”
“十分,否则也不会宣布当众了结。”
“那位大人和那个东朝人有很深的恩怨?”
“哼,二十年东朝武林是怎么对我们的?大肆屠戮,害死圣女,那东朝人正是罪魁祸首。”
“那他还敢来找那位大人。”
“一报还一报,儿子死在大人手上,他不甘心。”
“哼,不自量力……”
原纵不明白他们说的内容,听上去像是一个东朝人来找这寺庙的什么大人,要报杀子之仇。那位大人决定公开了结这段恩怨,因为二十年前东朝的武林也害死了他们的圣女。
和尚寺庙会有什么圣女,该不会是尼姑吧?原纵想笑却笑不出来,既然谈到东朝武林的恩怨,那这寺庙可不是什么潜心礼佛的地方,是二十年前,东朝武林谈之色变的魔教吧。说不定这就是魔教的大本营,平时装成普通僧人,用堂皇的庙宇做掩护。
那布衣年轻人和大喇嘛走出后,原纵慢慢挪出,他现在封住自己的真气,只能蹑手蹑脚潜下去。他一直走到寺庙门口旁边的耳房内,却看见寺庙大门下站满了人。红艳艳一片都是寺庙的和尚。他们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色,跟原纵看见的那两个比武的僧人一样,根本就不持重,却有些狂热。
他们站在寺庙门口的空地上,围成了半个圆圈。目光全都集中在圆圈中央的人身上。原纵也循着那些目光看过去,却像被攥住了呼吸。
圈中是个红袍僧人,头上戴着火红金边的毡帽。赤脚踩在冻土上,微微冒出热气。他脖子上挂三串佛珠,每一颗都沉甸甸,像大枣一样。他年纪六七十岁,眼珠没有焦点,像是盲了。瘦削的脸上几乎没有肉,皮贴着骨头,根根可数。他一动不动,没有眼瞳,加上那面相,像个死物。
可是他面前浮着一张纸,无依凭地悬在空中。原纵知道那是高深的内力,能隔空抬物。这僧人的功力深不可测。若不是那张纸,原纵感觉之下,竟以为他丝毫不会武功。
原纵找了一圈,寺庙大门全被那群僧侣堵得严严实实,他只得躲下来,等他们散去再溜出去。
又等了半刻钟,僧人们忽然爆发出一阵阵嘘声,就看见雪山对面,远远走来一个人。
这寺庙建在海拔千米的雪山深处,尽管是阳光普照,那人的周身却还是飞散着碎琼乱玉,那人走上雪山,本来丝毫不费劲,可他的神色,像是在一步步,淌过尸山血海,熔岩地狱。
自那人出现,原纵就觉得三魂七魄去了二魂六魄,差点没从藏身的匾额后摔出来,脉息大乱,毒素翻搅着他的五脏六腑,痛得眼前发黑。
是他的爷爷,原风晔。站在寺庙前的空地上,手中寒光凛冽,森冷地咬牙一字字道:“畜牲,是时候了解你我的恩怨了。”
红袍僧没有开口,一阵阵古怪暗哑的声音却回荡着:“既然来送死,就成全你。”
“是谁死还难说。”
“哈哈哈,”红袍僧的脸部没有任何变化,像个死人。那古怪的声音大笑,“你以为我还和二十年一样?闭关二十年,圣女的仇要十倍向你讨回来。”周围的僧众听到此,都义愤填膺地吵嚷附和,声震云天。
原风晔的声音在一片喧嚣中,用内功放大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睁眼说瞎话!你自己杀了圣女和我儿子。你好心狠,她是你唯一的徒弟,就因为不听你的话,被你捅了几千刀。她是我媳妇,我怎么会杀她,你骗了你的追随者们几十年,敢不敢告诉他们圣女真正是怎么死的?敢不敢告诉他们,圣女死的时候和原秀峰拉着手,掰都掰不开?你不敢!你只敢躲起来闭关,编出一套鬼话来骗他们!”
原风晔平时是个随和的老头,潇洒得连帐都不屑算,常想些极品的法子来折腾孙儿,好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他像一块冰冷的锡铁,字字如铁刃,涂满了恨意。他浑身微微颤抖,但是握剑的手十分平稳。
周围放肆叫嚣的僧众有些惊愕,交头接耳的,红袍僧斥道:“一派胡言。你们东朝武林干的龌龊事还少吗?我徒弟答应跟那人雪山决战,可原秀峰耍花招把她拐走,还残忍地杀了她。卑鄙,下流,无耻!”
“你才是那六个字!圣女早就和我儿子情投意合,却被你杀掉。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跟你算这笔帐——”
红袍僧面部没有变化,腹语声音道:“哼,我还要跟你好好算这笔帐呢。”
高手过招开始的时候,一般人都未察觉。等原风晔和那红袍僧几乎同时跃起,眼尖的才看见他们脚印已经陷入地面几寸。刚才他们不仅是在喊话,更是在比拼内力。
原纵从没见过原风晔使剑过招的样子。原风晔教他的时候都是用树枝或棍子。老爷子手中的剑出鞘,仿佛穿透一股挟卷无数羽毛的龙卷风,穿山碎石。那红袍僧以双掌为刃,好似风中钻透的铜流。
原风晔和红袍僧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