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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瞬间的闪亮,已足以惊艳,竟比无数绝色美人的烟行媚视都要惑人。
梅情呆了,傻了。
这辈子,他还从来没么呆过,傻过。
他长大了嘴巴,直愣愣的看着于慕。
于慕发觉了,急忙转过头去。
梅情也惊觉自己的不对劲,赶忙收回了眼光。他怕司徒晴空笑自己,朝那人看去,却发觉司徒晴空连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还看还看!你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梅情狠狠一推司徒晴空,只恨当时的自己,怎么惹上了这个煞星?
司徒晴空回过神来,自然也不甘示弱,道,“又不关你的事,你起什么劲?”
梅情的脑子陡的清醒起来,只恨自己怎么突然糊涂,连这个大大的优势都不知道利用。
这想明白了,梅情就镇定了下来。
他收起身形,挥挥自己阔口的袖子,恢复了他平时目空一切的眼神。妩媚的眼风朝司徒晴空一飞,让他抖了抖,梅情这才缓缓的,仿佛要让司徒晴空把每个字都听清楚似的说,“你说这不关我的事——那可就——大错——而特错了——”
他顿了顿,故意要掉司徒晴空的胃口,看他直盯着自己又才说,“在你喜欢他之前——怎么不问清楚——他喜欢的人——又是谁呢?”
司徒晴空看着他卖弄,忽然间有种很不好预感,他下意识的问,“你该不会说,小慕慕喜欢的人是你吧?”
梅情果然很戏剧化的看他一眼,免费送他一个恭喜的眼神,捞住一边的于慕就把他死死按在自己怀里,恶意的朝司徒晴空扬扬眉毛,说,“小司徒啊,你还是这么聪明,不枉费我调教你一场。”
那声音真想让人好好的给他那美艳如花的脸上来上一拳。
他看着司徒晴空脸上的表情,快乐得仿佛要飞起来,还怕效果不够,低头脸贴着脸问于慕道,“小慕慕(他显然是故意这么叫的),你说,你是不是爱我爱到不行,爱我爱到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爱我爱到可以为了我做一切事情?”
梅情得意忘形,丝毫没注意于慕已经没有血色的脸。
见抱住的人不说话,他还用空着的一只手的食指挑起于慕的下巴,不停的催促,“说啊说啊,不要怕羞嘛。”
和调戏良家妇女没什么两样。
司徒晴空也眼巴巴的望着。
过了好一会,于慕才慢慢的道,“没错,我是爱你,爱你爱到不行,爱你爱到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爱你爱到可以为了你做一切事情。”
他一字一顿,把梅情的那段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可两人的语气却是大相径庭。——梅情是炫耀是得意,可于慕的话里却有说不清道不尽的苦涩,仿佛是无力又仿佛是绝望,可更听得出来他是爱惨了梅情。
司徒晴空马上就觉出了不对,他又十分清楚梅情的为人,立刻朝梅情道,“他爱你,难道你也爱他?你如果不喜欢他,就不要缠着他!”
他再三挑衅,梅情的火也上来了,他嘿嘿一笑,道,“我喜不喜欢他不关你的事,我就是不爱他,不拿他当回事,他就是愿意爱我,就是愿意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你怎么能这么作践人?”司徒晴空看着于慕现在的神情,心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梅情讲到兴头上,居然冲口而出,“这就算作践?那五年前那次捉拿采花贼的武林大会……”
“啪”的一声,梅情没说完的话,已经被一个巴掌打了回去。
梅情白嫩的面颊立即肿了半边,他捂着脸却没说出话来。
于慕毫无表情的望着自己还在发抖的右手。
要是平常梅情早已经张牙舞爪,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害怕起来,因为于慕脸上又出现了五年前那种让他害怕的神色。——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似的看着梅情。
——以前让自己断一根手指甲都舍不得的人,如今却给了自己一巴掌。
梅情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话,不过为时已晚。
只听于慕凄声道,“……连这个……你也要拿出来讲吗?”
梅情顿时无语。
此时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二弟,你随我过来一下。”
打破僵局的正是梅情许久没见到的应莫怜。
应莫怜拉了于慕就离开,看也没看梅情一眼。
梅情呆在那里,仿佛是痴了。
司徒晴空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事发诡异,他也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又待人温和的于慕会出手打人,而且还是梅情这个鬼见愁的家伙。
“梅情,你说五年前的武林大会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问。
听他这么问梅情也怔住了,——难道他还不知道那时应该烧死的其中一个人就是于慕?
梅情突然想到,那次他在群侠面前,关于于慕的身份,只提到了“于兄弟”三个字,那么……
他正想问问司徒晴空,却有人抢先答道,“司徒公子,是梅盟主误会了。他还以为我们二公子是五年前死掉的那个采花贼呢。可没想到,虽然那人和我们公子长得像,可身份地位却差远了。一个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淫贼,一个却是名满江湖的应慕余。”
说话的人正是每天都想把梅情除之而后快的小友,他和应莫怜恰好听见花园中的吵闹,没想到赶过来却看到这么气人的一幕。
“应木鱼?”梅情没听清楚。
小友就知道他会如此,立即故意道,“是啊,爱慕的慕,多余的余。应慕余,还真是应该除去多余的爱慕啊。”看得出来,他万分不赞同于慕对梅情的心思。
“……应慕余……应慕余……”梅情喃喃道。
他自然听过这几年江南的一位名侠就是叫这个名字。传说他为人十分谦和,武功高自是不用说,而且行事端正,让人无处可以挑剔。梅情这次来原本也想可以结识一下这个叫“应慕余”的人,可没想到,这个人就是于慕。
可为什么居然没人议论于慕的长相呢?
想想梅情又明白过来,于慕既然是藏剑山庄的人,又有什么人敢说他的长短。
以前自己曾笑过“于慕”傻得真应该叫“木鱼”才对,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叫了“慕余”,不过被笑的人却是自己。
在小友和司徒晴空狠狠的注视中,梅情浑浑噩噩的出了花园。
他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过分。可是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别人迁就他,讨好他,还从来没出现过他向别人低头的情况。要他去向谁道歉,那可是万万也不能的,而且刚才于慕还打了他一巴掌,用的气力还不是普通的大,到现在他的脸还火辣辣的痛。
好你个于慕——梅情越想越不甘心——别人打我到也罢了,可怎么偏偏是你,你居然也有舍得打我的时候!
你居然舍得打我?
你居然舍得打我?!!
梅情突然间又委屈起来。——你怎么能舍得打我……呜……
第十七章
梅情想着心事,不自觉的走着,就来到了那片荷花深海。
六月的水光掩映中,他隐隐约约的听见应莫怜和于慕的声音。下意识的躲了起来,梅情这才发现他最近似乎已经做了不少偷听的举动。不过这个想法并没有动摇他要偷听下去的念头,而情绪激动中的那两人也没有发现他。
应莫怜和于慕一时都沉默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才听应莫怜开口道,“小师弟,你还记得春水姑娘是怎么死的么?”
春水?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啊?
没等他疑惑多久,于慕的话已经替他找出了答案。
“大师兄……我怎么会忘了春水,要不是她,我们早在五年前就死在了梅府。”
听了这话,梅情立即想起来,这“春水姑娘”正是五年前在自己跟前最得宠的丫鬟,自己派了她伺候那时的于慕,应该是在那一场大火中一同被烧死了才对。可听应莫怜这么说,似乎这里面却是大有文章。
应莫怜冷声道,“没忘?那你讲来我听听。”
“……大师兄……”于慕似乎不愿再提及。
“说!”
应莫怜声音僵硬,并没有就此放过。
浓密的绿色阴影中,梅情看见于慕原来表情迟钝的脸上,首度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梅情清楚的记得,任自己从以前到现在,再怎么折磨这个人,也从来没有成功如愿的看到过他这样的表情。那么,究竟又是什么让于慕难过至此呢?
应莫怜仍是硬起心肠催促,“师弟,快说!”
梅情本想出面,奈何他也想知道这其中的蹊跷,便没有动作。
于慕慢慢的开口了,“那个房间本有可以藏身救命的地方,却只够两个人容身,春水……杀了其他的人,把已经熏昏的我们放入其中,自己……却……”
应莫怜恨声道,“不错,除了这个,你还记得什么?”
“春水在我怀中留了字条,说,如果我和师兄活着,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嫁我为妻……”
“不错,”逼着于慕去回忆这些,应莫怜心中也不好过,但他还是说,“你不要忘记,你为春水姑娘刻了碑文,上面称她为你的亡妻,如今你已经算是有妻室的人了,却还和梅情如此纠缠。”
听到这里,梅情已经把五年前发生事情的大概想了个明白。
其实当初荷风院在兴建的时候,由于梅情的疑心十分重,所以每件屋子里都修了可以躲避一时的地方。由水火不侵的材料修成,供一人藏身所用。空间十分有限,能躲下两人已是极限,是万万也容不下第三个人的。这春水跟了梅情多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这个秘密。
那日火势猛烈,于慕和应莫怜都已经被烟熏得晕了过去,等死罢了;可这春水却杀了仅剩的几个清醒的下人,把于慕和应莫怜塞了进去,救了他们一命,并留书给于慕,希望死后能成为他的妻子。
后来等火势消退,众人离去,两人逃出来后,自然也就从了春水的心愿。
究其原因,是春水早就对于慕抱着好感,不过她也知道此人和自家少爷的事情,更料定梅情对于慕不是出自真心,但于慕也断断不会接受自己,所以用了这个方法嫁与于慕为妻。
这方法够绝也够狠,更让活着的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于慕本来就是心地十分柔软之人,虽然春水杀了几个无辜的人,可依当时的情形,他们也活不下来。罪魁祸首到底还是梅情。这么一来,于慕也没有了说“不”的立场。
想透这一层,梅情几乎要咬断了牙齿。
他在心里狠狠的骂春水——真是丑人多作怪——也不怕这是对逝去之人的大不敬,将来会遭报应。
同时他又明白,原来应莫怜就是那次被自己所伤的蒙面人,怪不得自己一来藏剑山庄就受他处处刁难,要不是于慕护着,自己的处境恐怕相当危险。那么这几年自己平安无事,一定也是于慕阻拦着应莫怜。
这个藏剑山庄,原来是这么个地方,恐怕当年的采花贼,和应莫怜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而且,说也奇怪,自从上次的武林大会后,那采花贼就真的再没有出来过,大家也都相信自己当年烧死的就是采花贼。
于慕当然不是会去采花的人,如果也不是应莫怜,那么会是谁呢?
于慕称应莫怜为大师兄?那应莫怜也是隐山的人?怎么以前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梅情乱七八糟的想着,应莫怜已经大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于慕应言屈膝而跪。
应莫怜接道,“你都忘了吗?你忘了梅情当年是怎么对你的?前几天的事情,我当你是五年后初见他,心情不能平复,你也告诉过我,现在梅情对你已经是真心的了。我还以为他真的幡然悔悟,也就顺着你,可今日呢,梅情说这些话又算什么?这算是哪一点对你真心?真情?真意?”
于慕还是不说话。
应莫怜又气又恨,“你不开口更好,省得为他辩解。这个梅情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都清楚,你却偏偏被鬼迷了心窍,一门心思都只为着他。如今可好,他哪里有怎么变好,哪里对你有一丝半点的心意?简直与以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你也其他什么都不必说,我只要你赌咒发誓,从此把他在心里放下,不然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于慕还没做出反映,梅情心底已经把应莫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我们两人的事情何时用你来管了?你不就是于慕的师兄?才有几两肉就开始卖膘,你以为你真肥啊?
在心里骂当然是越骂越不够,尤其是看见于慕缓缓的闭上眼后,梅情真的快忍不住了,还好于慕在此时开了口。他才没真的跳出来和应莫怜对上。
“大师兄,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于慕的声音轻轻的,仿佛风一吹就几乎散了架,可话语中的决心却万分坚定。
“……于慕,”应莫怜顿了一下,仿佛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梅情此人身上哪里有半点可取之处,为什么你就是如此看不开?就算你喜欢男子也无所谓,只要不是他……”
“大师兄,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立即被打断,“那你告诉我什么意思,你这个样子,真的……真的……”应莫怜一顿声一咬牙,硬是挤出了这句话痛下猛药,“真的……很贱……”
这个“贱”字一出口,于慕的脸色蓦地惨白,躲在一旁的梅情也愣住了。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