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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司马敬三怒斥一声,一道掌气迅速挥出,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只顾着探看慕容承宇的慕容承晏。
霎时,慕容承晏被掌气击中,陡然飞了出去。
慕容承晏不敢相信的看着司马敬三,他竟然出手攻击他?也罢!慕容承晏没有任何抵抗的任由自己飞上了半空。
呵!原来小鸟飞在天空中是这种感觉;原来心碎是这种感觉;原来人痛到一个极限,会一点也不痛!
司马敬三一出手,就立刻后悔了,只是,再也来不及了。虽然他收回了大半的掌气,但余劲还是结结实实的击中了毫无防备的慕容承晏。
慕容承晏惊讶中带着伤痛的目光,让他的心,无端的痛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慕容承晏般的疼痛。
司马敬三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责怪自己不该这么冲动,他双手一挥,身形一跃而上,接住了慕容承晏。
「放、放下我,该死的奴才!」虽是气若游丝,但慕容承晏的语气依然强硬。
「别逞强!你的内伤很重。」
「我要是死了最好,不是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我没有。」司马敬三急急的说道。
「是吗?」慕容承晏摇了摇头,一抹凄冷的笑意在他脸上绽开。
这时,宫人带着御医匆匆的赶来了。
「快帮四殿下看看。」
「是。」御医赶忙上前,帮慕容承宇把脉。
片刻后,御医突然皱起了眉头,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把到的脉象,不死心的,他又把了一次,然后对着司马敬三说道:「启禀王爷,四殿下脉象平和,状况比上个月好多了……不!该说是好得太多了。」莫非四殿下吃了什么仙丹妙药?
「四殿下没有中毒?」
「当然没有。」
「是吗?那么四殿下为何会口吐黑血?」
「喔!那是因为四殿下从小身子骨就差,加上长期郁闷,吐出黑血不但不是坏事,反倒对身体有益处。咦!太子殿下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司马敬三低头一看,才发觉慕容承晏已经陷入昏迷,他紧张的喊道:「承晏,承晏。」听御医的说法,是他误会了慕容承晏。
御医赶忙上前帮慕容承晏把脉,一把脉他不由得脸色一凝。
「殿下内伤很严重,得赶快治疗。」
「那就劳烦御医了。」
「是。」
司马敬三对着慕容承宇说道:「四殿下,我带太子殿下回辰阳宫去,你好好保重。」
「我没事,你快去吧!」
「是。」
慕容承晏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他时而清醒,时而呓语,看在司马敬三的眼里,只觉得心如刀割,他多么希望这些伤是在自己的身上。如果真的要痛的话,那就痛他一个人就好了,看他痛,他比他还痛。
然而,更让他觉得愧疚的是,根据御医的说法,慕容承晏会病的那么重、时间拖那么久,一部分是心理因素,他的心理影响生理,生理又影响心理,如此纠缠不清,才会让他的病情这么严重。
司马敬三当然知道,他那一掌虽然是打在了慕容承晏的身上,却也同时打在他的心上,他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目光,让他在午夜梦回时,都会惊醒。
「你也一样担心他,是不是?」司马敬三看着一直守在慕容承晏床边的雪球,「早知道这样,当初为什么不对他好一点?」
「外、外头为什么这么吵?」慕容承晏睁开了眼睛,喃喃的问道。
「没事,今天是元宵节,大伙在闹元宵。」
「原来是元宵节到了。」慕容承晏话一说完,又沉沉的睡着了。
其实,今天哪是元宵节,元宵节已经是十天前的事了。今天是慕容承宇登基的大日子,宫里上上下下都热闹非凡,除了辰阳宫外。
最近这一个月来,几乎没有人来探望过慕容承晏,除了张媚娘外。失势的他不被打落水狗已是万幸了,又怎么能奢望别人像之前那样,对他逢迎拍马、阿谀奉承,世间的人情冷暖,真让人不胜唏嘘。
不知道醒过来明白自己已经被废的慕容承晏要如何自处,如何调适自己的心态?毕竟,他曾经是最有希望的继位者啊!
「承晏,你一定要好起来,求求你。」司马敬三拉起了慕容承晏冰冷的手,期盼自己能带给他些许的温暖,期盼这些微的温暖能唤醒他。
「承晏,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司马敬三才刚出去一会儿,一回来就看见慕容承晏已经可以坐起身了。
「父王呢?他的病好些了吗?」慕容承晏一醒来,第一个关心的就是他的父王。虽然对于司马敬三的无情,他依然是满心的恨,不过,他知道,现在自己能靠的也只有他了。
「他……呃……你刚醒来,一定饿坏了,我叫御膳房帮你做些清淡的食物来。」
「告诉我,父王到底怎么了?」司马敬三为难的神色,让慕容承晏知道他的父王可能状况不太好。
「皇上他……他驾崩了。」
闻言,慕容承晏如遭雷殛的定在当场,好半晌,他才抖着唇问道:「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月前。」
「那么现在……」
「四殿下已经登基了。」
原以为慕容承晏对这件事会有非常大的反应,没想到他只是点了点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四哥登基了。」
「对!国不可一日无君……唉!」司马敬三想安慰慕容承晏,纵有千言万语,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要进宫去恭喜四哥,然后再到皇陵去祭拜父王。」慕容承晏拉开棉被就想下床,然而一个多月没有好好进食的他,人不但瘦了,全是更是半点力气也没有,他的脚才刚碰到地面,就体力不支的跌了下去。
司马敬三赶忙抱住他,让他躺了回去,「别急,先吃点东西再进宫,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这……好吧!」慕容承晏想了想,知道司马敬三说的没错,现在的他,别说进宫,连能不能下床都是个问题,更遑论其它了。
「承晏……」
「就算我不再是太子,可毕竟还是皇子的身份,王爷这么称呼本宫,是不是有些不适当?」
「是,殿下。」司马敬三无奈的改了口,「臣想问的是,那天,你给皇上吃的是什么?」
「是什么重要吗?」
「对臣而言很重要。」
「可惜的是,对我而言,一点也不重要。王爷认为它是仙丹它就是仙丹,认为它是毒药它就是毒药。」
「臣明白了。」
快速的吃完御膳房送来的食物,慕容承晏总算有些元气了。在司马敬三的陪同下,他一步一步的撑着孱弱的身子,往凤翔宫而去。
两人才刚接近凤翔宫,就听到阵阵怒骂声和女子尖锐的凄厉叫声,女子的惨叫声停在慕容承晏的耳里,只觉得熟悉异常,一股不祥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浮起。
他加快脚步往凤翔宫而去,然而所看到的景象,却让他肝胆俱裂。
只见慕容承宇脸色狰狞的用着带刺的鞭子,不断地抽打着被绑在木桩上的女子——张媚娘。
一向高高在上的张媚娘,大概作梦都想不到,自己这辈子会有这种下场吧!她的脸上、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淋漓的,看来煞是骇人。她的叫声越来越微弱,到最后,终至无声……
慕容承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狂叫一声,奔上前去,「母后、母后……」
乍听到爱儿的呼唤,原已是奄奄一息的张媚娘,费力的抬起有如千斤重的头。
她作梦都想不到,临死前,她还能看到爱儿最后一眼。她努力想给慕容承晏一个笑容,却已是力不从心。
「晏、晏儿……」
「母后,妳振作一点。孩儿马上放妳下来,来人啊!快宣御医。」慕容承晏将张媚娘从木桩上放了下来。
浑身是血的她,无力的瘫软在慕容承晏怀里,使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她抬起瘦弱的手,轻轻的抚着慕容承晏消瘦的脸庞。
「晏儿,母后,不行了……」
「别说、别说,我不要听。」
「你不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不舍的泪一滴滴从张媚娘原本明媚,如今却涣散失神的眼里落下,「母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好好保重……皇上……皇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看在先皇的份上,不要为、为难晏儿……」
张媚娘话还没有说完,人就断了气。
「不!不要,母后,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母后,妳看着我,跟我说话啊!母后、母后。」慕容承晏抱住张媚娘,不住的哭喊着。然而,再多的呼唤、再多的眼泪,依然唤不回已然断魂的娘亲。
「慕容承宇!」慕容承晏狂叫一声,放下了怀里的母亲,站起身,冷厉的看着慕容承宇。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全是她不好。」慕容承宇手一松,鞭子应声掉落地面。他紧张的直往后退,浑身血污、形同厉鬼的慕容承晏,让他心惊胆颤,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狠?我说过,只要你一登基,我就会带着母后离开,你也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她……她害死了我的母亲,我身为、身为人子……自当报仇。」慕容承宇说得理不直、气不壮,浑身更是抖个不停。
慕容承晏定定的站在当场,几乎要昏了过去。
从小在母后的教导下,养成了他目中无人的性格。他一点也不认为把别人踩在脚下,有什么不对。
有一天,他为了追风筝而进到一座冷宫,里头关着的是被人陷害的李娘娘,也就是慕容承宇的娘亲。
虽然李娘娘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她一点也不怨天尤人,反倒是满怀乐观的过日子,在她豁达的人生观里,慕容承晏看到了不同于以往的人生。原来,人也可以活得那么简单、那么快乐。
在李娘娘的谆谆善诱下,慕容承晏的想法渐渐改变了。他开始怀疑起母后所说的话、所做的事,甚至开始会顶嘴、质疑。
张媚娘得知儿子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全是因为李娘娘后,气急败坏的来到了冷宫,用三尺白绫缢死她后,还放火烧毁了冷宫,以便掩埋罪证。
亲眼看着母后绞死李娘娘的慕容承晏,吓得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当天就生了一场大病。半个月后,病好了的他,人也跟着变了。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该登上帝位的人,因此,他尽全力保全除了他之外,唯一的皇子——慕容承宇,只是,这就是他用尽心力所得到的吗?一具冰冷的尸体?
「为了弥补母后所犯的错,我用尽了一切的方法,让别人骂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让人认为我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只为了让父王对我失望,可以废了我,让你登基。可是,我换来的是什么?」慕容承晏悲伤的看了一眼母后再也不会动的身子,「是你如此无情的对待,慕容承宇,这一切不怪你,只怪我太过天真、太过傻。母后会死,全是我的错、我的错。」
慕容承晏的一席话,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众人面面相觑,全然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件事。司马敬三更是心绪波动,几乎无法自持。
「殿下……」
「王爷请退下。」慕容承晏语气冷淡的说:「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外人不要插手。」
一句王爷、一句外人,让司马敬三忍不住抖了一下,慕容承晏的话,就像利刃般的刺向他的心。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我、我又没有逼你。」
「你说的没错,这一切全是我一厢情愿。」慕容承晏冷然的勾起嘴角,「我费尽心机,用尽一切的方法,才得以除去你身上的宿疾,让你活命至今,早知道,当初我救一条狗,都比救你强。」
面对慕容承晏的冷嘲热讽,慕容承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是无话可说。
的确,当年要是没有慕容承晏瞒着张媚娘,私下请来民间名医为他治病,又花费无数的人力、财力为他炼药,不用张媚娘动手,他早就去见阎王了。
只见慕容承宇不说话,慕容承晏摇了摇头。
「只怪我识人不清、认人不明,才会让自己落得今天这种局面。母后说的没错,人就是要拥有绝对的权力,人就是要把别人踩在脚底下,才能保全自己啊!」
闻言,司马敬三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才能让自己不狂叫出声。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误会了慕容承晏。
「你……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杀了你,为母后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