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臣妾也不知道。”柳烟凝对这个话题总是非常冷淡。
“你知道吗?朕总是在怀念那段和你,还有云嫔在一起的时间……那时候,朕觉得朕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能同时拥有你和你弟弟这两个性格迥异却又同样让人无法抗拒的绝代佳人……凝儿,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朕那时候难道就真的那么傻,丝毫自己觉察不出每次对云嫔纵欲过度之后身体都会疲累不堪?可朕就是无法抗拒他的魅力,就是忍不住要去他那里……”这是柳云絮东窗事发之后,宇文泫头一次和从前一样称呼他为“云嫔”。
“……!”柳烟凝心中猛的一惊。他这才知道,原来宇文泫竟是对柳云絮是动过真情的。
宇文泫续道:“其实,朕也隐隐有些觉察,他心中似乎还有别的男人……只是朕拒绝去相信这个事实……直到那一天,朕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的时候,朕真的非常震怒……然而朕依然舍不得杀他……朕本来想,只要你能令他说出他背后主谋的那个男人,朕就原谅他,就让你们兄弟继续伺候于朕的左右,可是朕哪里能想到,朕苦苦煎熬了几日后,等到的却是他的死讯……朕好恨你为何会让他有机会自尽,所以才一气之下责打了你;朕也好恨他为什么甘愿为了那个男人去死,所以才下令将他弃尸于乱葬岗……事实上,没多久之后,朕就后悔了……还好斌王寻到了他的尸身,他也总算可以不用埋尸荒野了……”
“………………”柳烟凝心中只觉得五味俱全。当日柳云絮所说的每一句话,竟然都是正中核心——宇文泫不仅喜怒无常,他的另一个缺点就是太过多情。是啊,帝王都是多情的。帝王的心中通常都从来不懂“专情”二字。如果,有一天宇文泫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他是不是就真的能够体会到什么叫情有独钟呢?
“……凝儿?你怎么不说话?”宇文泫终于注意到柳烟凝一直沉默不语。
“臣妾无话可说。”柳烟凝百感交集之下,只冷冷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
你……”宇文泫的神色有些不悦,“朕总觉得你最近对朕特别冷淡。”
柳烟凝仍旧淡淡地道:“皇上多心了。臣妾一向都是这样。”
“………………”宇文泫凝视了他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道,“雨嫔终究不是云嫔,他的性子和云嫔相去甚远……而你,大概也不再是当初的你了……一切的一切,或许都已经回不去了……”说完这句话,他竟然就拂袖而去。
柳烟凝也没有半点想要挽留他的心思。他望着宇文泫远去的背影,苦笑着喃喃自语道:“皇上,我对你的爱从没有一日改变过一丝一毫……只是……我现在忽然觉得很累……”
其实宇文泫也觉得很累。“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这句话,他现在体会得很深刻。这届新入宫的秀女们,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这会儿,他反而想起了曾经的挚爱惠贵妃。
于是他便当机立断地去了惠贵妃那里。惠贵妃自是受宠若惊,手忙脚乱地接驾。
宇文泫发现,许久不见,惠贵妃还是那么温婉贤惠,真无愧于自己赏赐给她那个封号“惠”字。甚至,由于感念自己放她出冷宫而复了她原味的恩典,她比往日伺候自己还要尽心尽力。
发现了旧人的好处之后,从那天开始,宇文泫开始频繁地出入惠贵妃那里,他甚至还听了惠贵妃的劝,把宁嫔也从冷宫放了出来,却不再理睬柳烟凝和柳雨霁兄弟。柳雨霁倒是求之不得,柳烟凝却自是心下凄楚。他总觉得,自己这个皇后,就快要步入前皇后的后尘了——空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却失去了丈夫的心。他知道,宇文泫千辛万苦才立了自己为皇后,只要自己不犯什么大错,是不可能说废就废掉的,否则,宇文泫不是在群臣面前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可是这样的处境,却真真应了自己用来讽刺前皇后的那句话:“高处不胜寒”。
无数个难眠的漫漫长夜,柳烟凝只好用弹琴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听着他的琴曲越发的寂寥凄婉,连巧儿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劝道:“娘娘,不要怪奴婢多嘴,您这样和皇上怄气下去,苦的可是您自己啊!您倒不如去向皇上服个软认个错……”
柳烟凝一边继续拨弄着琴弦,一边冷冷地打断了巧儿的话:“我向他认错?我有什么错?他要三宫六院,我去与那些人争斗,他不高兴;我贤惠地帮他立妃,他不高兴;现在我不闻不问,他也不高兴。反正我怎么做都是错,他怎么做都是对,是不是?”
巧儿叹了口气,道:“请恕奴婢直言,他是皇上,所以他的确怎么做都是对的……”
“所以我才不希望他是
皇上!!”柳烟凝狠狠地拨了一下琴弦,发出一个沉重的音符。
巧儿大惊:“娘娘!这宫中到处都是人的耳目,您不要说这样的气话,否则,被人报告到皇上那里去,还以为您存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心思……”
柳烟凝冷笑道:“让他们去说吧!让宇文泫来打我杀我吧!我不怕!!反正这样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一刀了结我了吧!!”
巧儿听他越说越是过分,竟然开始对皇上直呼其名,不敢再与他争论下去,不然不知道他还要说出什么话呢,她忙话锋一转,“您前段时间对皇上的态度冷淡,连奴婢都看得出来,又怎能怪皇上生您的气呢?我想,皇上毕竟还是个念旧情的人,只要您对他略微有些表示,您定会待你像从前一样……对了,过几日就是皇上的28岁生辰,不知娘娘准备了什么寿礼?”
“你一口一个‘娘娘’的做什么?我没说过要叫我‘少爷’吗?谁稀罕当什么皇后娘娘?”柳烟凝的语气仍是冷淡至极,“我的生日他没送过我礼物,他的生日我为什么要送礼物?”
“……少爷,您是真的打算和皇上一刀两断了吗?您是真的打算在这现在如同冷宫一样的听竹轩里寂寞凄楚地度过下半生了吗?!”巧儿见说不动他,语气也不由得重了起来。
“………………”柳烟凝终于停止了琴曲的弹奏,低下头沉思了半晌。是啊,自己明明知道,只要自己不主动服软,以宇文泫的性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听竹轩一步了。他自然可以宠幸别的男人和女人,而自己在这场莫名其妙的冷战当中赔上的却是自己的一生。
“少爷,奴婢就再多嘴几句吧……您爱上的人既然是皇上,便从一开始就不该指望他和别的男人一样!更何况,男子三妻四妾本来也是常事,您爱上的就算是个普通男人,又如何能保证他除了您之外别无所爱?”
“可是为什么宇文斌就可以?!”
“斌王殿下现在不也娶了妻吗?”
“那不一样!是云絮的信上嘱咐他一定要娶妻,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可以容忍皇上有三宫六院,可以容忍他的身体对我不忠贞,但我无法容忍的是,他心里有别的男人或女人!”
“……奴婢不太明白……要是奴婢,一定会把这两者连在一起……”
“你当然不明白。”柳烟凝苦笑着叹了口气,“因为你是女人。所以你不懂,男人有时候是可以把□和感情分得很开的。我猜,宇文斌一定不爱他现在的妻子,但他们也许同样可以儿孙满堂。”
“可少爷又如何能肯定斌王殿下不爱他现在的
妻子呢?人人都说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呢……咳咳……”巧儿说着话,忽然嗓子一痒,忍不住咳了两声。
柳烟凝以为她只是一般的伤风感冒,也没太在意。“很简单。在那之后,我也在聚会中见过斌王几次。我发现,他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和从前一样温文儒雅,脸上却再也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了……一个人已经不懂得如何再笑,他的日子难道还能叫过得幸福吗?!”
“但是……”巧儿顿了顿,然后一字一顿地道,“斌王和云嫔之间的事,与您和皇上的事是不可相提并论的!云嫔当初跟少爷说那番话,为的就是扰乱少爷的心绪,让皇上后院起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所爱的人,那您呢?你直到现在还甘心被他扰乱吗?!”
“…………!!”柳烟凝闻言一惊。他又沉默了良久,终于道,“罢了。现在准备礼物也来不及了,我到时就为他弹奏一曲,算是寿礼吧……弹哪首曲子好呢?唔,就弹我们初次见面时我为他弹的那首曲子吧……”甜蜜的往事萦绕在了心头,他终于决定最后再努力一次。
☆、第 19 章
宇文泫听着那熟悉的琴曲,眼前依稀浮现出柳烟凝刚刚进宫时的摸样。那时的他,笑容是如此的天真纯净,一心只以为自己今后能与私心爱慕已久的人相守的日子是何等的甜蜜,根本没有预料到前途的艰险。
是他人的一次又一次陷害,和自己对他的一次又一次伤害,才让他逐渐变得小心谨慎,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愁苦却越来越多。
也许,让一切回不去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吧。
“……凝儿……”一曲弹毕,宇文泫终于忍不住深情款款地走上前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搂住了自己心爱的皇后,“这天很冷,可是这首曲子,却让朕心里很温暖。”
柳烟凝嫣然一笑。“臣妾现在也觉得很温暖。”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两人忽然听到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好一对奸夫□!!”
循声望去,那声音的主人正是怒气冲冲的柳雨霁。
宇文泫已经许久没见到柳雨霁了。他从前对这个雨嫔的任性脾气虽是千依百顺,但那是因为把他当成了柳云絮的替身,也都是私下相处的时候。他毕竟是天子之尊,哪里能容忍有人在这种场合当众辱骂于他?所以他顿时怒从中来,骂道:“雨嫔!!你胡闹什么?!”
柳烟凝连忙试图打圆场。“雨嫔大概是身体不舒服,所以心情才比较烦躁……来人!把雨嫔带下去休息吧!”他这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吩咐下人将柳雨霁强硬地带离此处。
柳雨霁虽见宇文泫已经有几分生气,却丝毫不知收敛,仍在骂骂咧咧:“你们在这里温暖来温暖去的,知不知道爹和哥哥他们正在西北穷乡僻壤之地受苦?!柳烟凝,你真是个好孝顺的儿子!!你天天只知道和你的皇帝情郎亲亲我我,谁不知道帮爹求几句情?!……还有你!!宇文泫!!你简直就是个昏君!!!”
“闭嘴!!!”宇文泫终于怒不可遏,一声令下,“将雨嫔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柳烟凝大惊,往地下一跪,求情道:“皇上!雨嫔年幼无知,求您念在臣妾的面子上宽恕他这次吧……况且今日是皇上的大喜日子,实在不宜喊打喊杀……”
宇文泫冷冷道:“雨嫔竟敢当中辱骂于朕,原本罪无可恕,朕就是念他年纪还小,又是你的弟弟,加上今天的日子特殊,才格外留了情,只打他二十下板子……否则……哼!!”
柳烟凝急得直掉眼泪,只得又把目光转向柳雨霁,“雨嫔!你还不快向皇上认错?!”
谁知道,雨霁不仅不肯认错,倒骂得更起劲了:“狗皇帝!!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竟敢打我?!连爹都没有打过我!!除了大哥,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打我……哼!!大哥早晚有一天会推翻你这个昏君,自己当皇帝!!到时候,他一定打你一百……不,一千大板!!打死你!!!”
宇文泫闻言更怒。“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拖下去给我重重地打!”
太监们不敢再懈怠,只得把这个皇帝平日捧在手心上的人物按在了长凳上,用又长又厚的板子重重地责打起来。
柳雨霁平时最多也就是被大哥柳风渭用手打几下,哪里又受过这样的苦?直到板子上了身,他在疼痛难当之际,这才知道害怕,也再顾不得面子了,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啊!!痛死了!!救命啊!!!六哥!!!你救救我啊!!!”他这会儿是第一次叫柳烟凝六哥。可惜这样的称呼也救不了他。
无论他如何呼喊求饶,宇文泫只是冷眼旁观着。
柳烟凝固然心如刀割,却也是无可奈何——他知道,以宇文泫的性子,他求饶大概会有两种结果:最好的当然就是宇文泫饶了柳雨霁;可若是另一种结果……也许宇文泫会打得更多,罚得更重,那柳雨霁娇小的身躯又如何承受得起?柳烟凝敢拿自己来打这个赌,却不敢拿弟弟来打赌。
但好在毕竟只有二十下板子。这对柳家兄弟来说格外漫长的时间终于算是熬过去了。柳烟凝再也顾不得宇文泫的生日寿宴还要继续了,冲上去一把抱起了柳雨霁,心急如焚地找太医去了。
宇文泫看着他连一句话也不再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