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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凝怎么都没想到，他这辈子会经历这么诡异的一件事。
这天晚上，他也正和宇文斌那时一样睡得朦朦胧胧，却忽然被一个人摇醒了。
即使是霸道如宇文泫，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饶人好梦的霸道行为，于是当柳烟凝看清那个身影居然是巧儿的时候，不由得颇有几分不悦：“……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只是奴婢自己有些话想对少爷说……”巧儿低声道。
“…………”柳烟凝更加不快了，“我还以为是着火了之类呢！什么天大的事你非要半夜三更的和我说啊？！”他对旁人虽然委婉和顺，面对巧儿的时候却多多少少有些少爷脾气。
“对不起……奴婢是想说……奴婢今年已经25岁了，按照宫里的规矩，可以出宫嫁人了……”
“……啊！！”柳烟凝这才猛然想起巧儿比自己还大两三岁。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设想过这个从小就服饰着自己长大的如同亲生姐姐一般的丫环有一天竟然会想要离开自己？！“你……你难道是有了如意郎君，所以才忽然想要嫁人？”
“呵，少爷说笑了。”巧儿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宫里除了少爷和皇上之外，就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奴婢到哪里去找什么如意郎君？”
柳烟凝听了这话，终于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不过宫女找太监对食之事也是很多的，我还以为你看上哪位公公了呢！”
巧儿脸一红，嗔道：“少爷就不要捉弄人家了……其实，巧儿是因为……咳咳……”她忽然猛烈地咳了几声，然后竟吐出一口带着血的痰来。
“……？！”柳烟凝见状大惊，“怎么痰里会有血？！都怪我，最近只顾着自己的事，虽然这几天常常听你咳嗽，却始终没太放在心上……明天我找个太医来给你看看吧。”
巧儿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惶，仍旧保持着微笑。“少爷不必担心，我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是奴婢的病不适于再操劳，需要精心修养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柳烟凝总算是明白了巧儿的苦衷，“那好，我就让你出去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吧……要不，我先帮你找一个侍卫之类的好归宿吧。”
“不不不！”巧儿却连连摇头，“奴婢不想嫁人！”
“唔……你是怕嫁给一个恶毒的丈夫，他天天打你骂你是不是？也对，这种事
情是有风险的，我和皇上毕竟都不可能充分地了解那些人……可你一个人没个依靠，我也不太放心。”
巧儿笑道：“奴婢从小就照顾着少爷长大，难道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柳烟凝想想倒也有道理。“那好吧，你多保重。你爹娘年龄也大了，你去看看他们也好。”
“嗯。奴婢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打通了宫中各道关节，一会儿就动身。”
“……什么？！”柳烟凝没想到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事的人，“怎么这样着急？！”
“……反正，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巧儿的眼圈忽然有些红了，“少爷，其实奴婢真的舍不得您，真想等到您大功告成、得到幸福的那一天再走，可是……”
“好了好了，”柳烟凝柔声打断她道，“你何必那么伤心？又不是永远不见了，等以后我和泫一起出了宫，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好不好？”现在他在私底下连皇上都不叫了，是一心认准了宇文泫这皇帝当不了多久了。
“……好……”巧儿哽咽着答了一个字，“少爷，对不起，打扰您睡觉了……好了，奴婢的事已经说完了，您继续睡吧……让奴婢帮您打扇，最后一次服饰你入睡吧……”
那时的柳烟凝哪里知道“最后”二字的含义，只当是巧儿暂时无法再服饰自己，便笑着“嗯”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却忽然感到一个人吻上了自己的唇。“……啊？！”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前的人却分明还是巧儿。
“您……您还没睡着？！”巧儿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啊？！”柳烟凝惊愕地望着巧儿。
“……奴婢……奴婢……”巧儿嗫喏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出来，“少爷，事到如今，奴婢也不能再隐瞒于你……奴婢喜欢少爷已经很久很久了！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柳烟凝霎时间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他自以为自己很了解很熟悉自己这个亲人一般的贴身丫环，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此刻说出来的话却让自己觉得如此陌生。
“奴婢当然知道奴婢和少爷是不可能的，别说少爷进宫做了皇上的人，就算少爷不入宫，少爷的妻子也万万不可能是奴婢这样低贱的人……所以奴婢一直只偷偷爱慕着少爷，只以少爷的幸福为幸福，再不敢有其他想法……可是……可是……可是奴婢最近忽然很想……很想成为少爷的女人……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巧儿以渴求的眼神看着柳
烟凝。
“不行不行不行！！”柳烟凝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是皇上的人，怎么可能和旁人做这种事？！何况，你就算现在暂时不想嫁人，将来说不定也会遇到真正值得自己珍惜的……唔……”
巧儿竟忽然用嘴唇堵住了柳烟凝的嘴，然后开始强硬地脱他的衣裤。
柳烟凝虽为男子，他的武功实际上还不如巧儿，如果巧儿用强起来，他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巧儿！！你是不是疯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巧儿一边不住地道歉，一边疯狂地亲吻着柳烟凝的全身，“少爷若真的不想把身子给我，此刻大可以叫侍卫来抓我！那样我一定会被皇上给斩首吧……”
“……你你你……你以为我就一定不忍心？！”柳烟凝听巧儿竟敢威胁自己，更是怒不可遏。
“……奴婢不知道……不过，就算奴婢为了少爷而死，也没有丝毫怨言……”
“…………………………”柳烟凝终究还是不忍心致巧儿于死地，只好认命了。
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和女人做。虽然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但他不得不承认，那种感觉……其实也挺舒服的……
当他终于忍不住在巧儿的体内释放完之后，巧儿就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从此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那一夜，柳烟凝再也没能睡着。
不过第二天，无论身体多么疲乏，心里多么混乱，他还是只能和往日一样去书房帮宇文泫磨墨。
他见到宇文泫的时候，宇文泫的眉头却拧成了麻花。原来，他刚收到柳雨霁托人送来的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皇帝哥哥，我最近发现西域王子其实是个好人，他比你好多了，我们现在很恩爱呢，嘻嘻！”
宇文泫自是气了个七窍生烟：他怎会连一个丑陋猥琐的侏儒都比不上？！他当然不知道，这封信就是柳雨霁故意写来气他的。听到柳雨霁的这个主意之后，柳风渭、宇文斌和西域王子都是笑了个前仰后合。
早已和斌王府互通了消息的柳烟凝心里也想笑得要命，但当然只能拼命忍住，假装义愤填膺地道：“这个柳雨霁，真是太不像话了！！恩爱就恩爱吧，还要来向皇上您炫耀一番……”
“是啊。”宇文泫苦笑道，“你们柳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上天派来专门气朕的克星？”
柳烟凝小嘴一撅。“皇上什么意思嘛~又不管人家的事~皇上怎么可以迁怒到人家身上？”
“哈哈哈！”宇文泫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有云嫔当年的风范了？”
“嘻嘻
！”柳烟凝嫣然一笑，“我以后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娇媚的时候娇媚，该泼辣的时候泼辣，把我们三兄弟的优点全都集于一身，皇上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宇文泫刚才的抑郁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忍不住一把将柳烟凝抱了过来。
柳烟凝也顺势坐在了他的膝上。从前跟宇文泫磨墨的时候，他从无任何亲昵举动，尽量不干扰宇文泫处理国家大事。可是从这次打定主意之后，他却使劲浑身解数让宇文泫分心，甚至还用上了柳云絮曾经用过的那种迷情香粉——他倒没有要瞒着宇文泫，而是曾明目张胆地表明：“皇上既然当初明知道云嫔会让你纵欲过度却还是欲罢不能，就说明皇上偶尔也想寻求一下刺激，是不是？”宇文泫觉得柳烟凝简直太懂自己的心了，也就干脆接着媚药之力来尽情地放纵自己。柳烟凝这时才发现柳云絮当年的话有多么正确——吃苦的人可是他自己。若是宇文泫抵挡不住药力，不做前戏就直接侵入的时候，他可真是每次都痛得要死要活，不过，他觉得吃这种苦是值得的，苦尽是为了甘来。
宇文泫看着那些奏折，本已舒展开来的眉头却又渐渐重新皱了起来。“哎，凝儿，朕刚才可不是迁怒于你……你看这些大臣，一天到晚都在逼朕改立皇后，说你是祸国殃民的狐媚妖姬，甚至激进者建议将你处死……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容不得一个男皇后？”
柳烟凝对这个问题其实心如明镜：宇文泫已经被自己迷晕了头，可朝臣们是清醒的。若他像从前那样一心为宇文泫的江山社稷着想，绝不会引来如此多的反感。而他最近常常搞得宇文泫为他耽误朝纲，才是被人弹劾的真正原因。不过，他当然不会傻到实话实话，而是作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人家怎么知道？人家只知道，人家一心都是为了皇上……”
“是啊是啊，这一点朕当然知道。”宇文泫在他额上一吻，“那些老匹夫都是些糊涂虫，朕才不理他们。”
柳烟凝心里暗暗好笑——皇上啊皇上，你现在才是最大的糊涂虫。
☆、第 23 章
作者有话要说：先申明一下，这章要开始最后的大虐了……不过大家和烟凝一下忍一忍也就过去啦~
宇文泫毕竟是个生性风流的人，他在盛宠柳烟凝之际，倒也没有完全冷落其他嫔妃。
比如惠贵妃和宁嫔那里，他都是会偶尔过去的。
这天，他便去了宁嫔那里。
“皇上，臣妾有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宁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事就直说吧。朕最讨厌人吞吞吐吐！”宇文泫淡淡道。
“是，那臣妾说了皇上可不要生气……臣妾最近发现，皇后娘娘和臣妾宫里的太监小张子走得很近，似乎常常偷偷把他叫去说话……臣妾怀疑……他俩不会是有私情吧？”
“……噗……”宇文泫哑然失笑，差点被口中的茶呛到，“宁嫔的意思是，凝儿有了朕，还要去喜欢一个小小的太监？”
“这……人心难测啊。前段时间听说西域王子和昔日的雨嫔甚是恩爱，臣妾就觉得好笑。”
“………………”宇文泫也猛然想起了这件事，不由得脸色陡然一变，“……不过，这种事，宁嫔没有证据就不要瞎说。”
“臣妾当然不敢妄下断言，所以臣妾才想让皇上自己去探个究竟！臣妾发现，只要皇上不去皇后那里过夜的半夜时分，他俩多半都会在宫中一个角落里私会……皇上只要去听听他俩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宇文泫愤怒地打断了宁嫔，“他俩常常半夜私会？！”
“是啊是啊，所以臣妾才觉得奇怪啊。”
“……难道皇后他真的……好！朕今晚就去探个究竟！”
于是，夜半时分，宇文泫便果真和宁嫔一起到了柳烟凝和小张子私会的地点，也果真遇到了正好窃窃私语的两人。
宇文泫的内力不俗，所以竖起耳朵就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然后，他就明明白白地听到，两人并不是在谈情说爱，而是在交换柳烟凝白天从书房里探知的国家机密大事！
“……！！！！！”宇文泫顿时脸色煞白，气血上涌，冲上去照着柳烟凝脸上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你居然一直都在当卖国的奸细？！！你居然一直都在欺骗朕？！！！！”
“……皇……皇上……？！”柳烟凝也万万没想到宇文泫半夜三更居然会出现在这种罕有人至的地方，将自己逮了个正着。可他一看到宇文泫身边得意洋洋的宁嫔，这才一下子全明白了——自己千算万算，怎么就忽略了这个宁嫔的存在呢？！小张子最初与柳云絮传递情报那段时间，宁嫔在冷宫中呆着，所以他也就被遣去做其他事情，自然要安全许多；可现在宁嫔复位，小张子便又被调了回去。而没了前皇后做靠山的宁嫔最
近都十分安守本分，才会让千头万绪的柳烟凝一时没有注意到。“……皇上，臣妾对皇上的一片痴心，绝无虚假，请皇上相信臣妾！！臣妾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