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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烟景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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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柳烟凝一早醒来,就听贴身丫环巧儿报道:“柳妃娘娘,蓉贵人一早就命人送来了一身上好的锦衣呢!”
  说着,巧儿便将蓉贵人送来的衣服递到柳烟凝面前,让他细细查看。
  柳烟凝只见那锦衣是大红色的,甚是华丽,上面绣着不少精致的花纹,忽然想起前一天,皇后刚刚才训斥过他:“你整天一身白衣,跟穿丧服一样,像什么样子?!”柳烟凝原本也知道,宫里就只他穿得最素净,但他平日是这样穿惯了的,宇文泫既然都没说什么,而且似乎还挺欣赏他这种穿着打扮的,他本也并不在意和他人不同。但今日细细一想,自己这样特立独行,未免有几分恃宠而骄的嫌疑,还是换身衣服,以免惹人口实的好。何况,蓉贵人竟也还记着皇后的话,帮自己留意着这事,她的一番好意,自己可不要辜负了才好。
  打定主意后,他便命巧儿帮他穿上了那身大红锦衣,还把一直披散着的长发挽了个发髻。
  梳洗打扮好了之后,他就如同往常一样,到皇后住的永宁宫请安去了。
  柳烟凝满以为自己这身打扮再也让皇后挑不出刺来了,却万万也没有想到,皇后的脸色见到他时却陡然大变。“大胆柳妃!你竟然敢穿这宫里本宫才能穿的凤服?!”
  “……凤服?”柳烟凝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衣服上绣着的花纹中有的确有凤凰图案!“……啊!!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皇后抬起手“啪”的给了他一个耳光。“在本宫面前,竟然敢自称为‘我’?!”
  “!……臣妾该死!!”柳烟凝平时在宇文泫面前都是你啊我的直来直去,宇文泫也觉得让他一个男人自称“臣妾”太过别扭,也就由他叫了。其他人见连皇帝都纵着他,也不敢去纠正,而今天,皇后想来是对他忍无可忍了,才趁机发难。
  “来人!!”皇后一声怒吼,“给我把这个贱人身上的凤服给本宫扒下来!!”
  她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太监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去抓扯柳烟凝的衣服。
  柳烟凝向来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哪里受过在大庭广众下被人脱衣服的屈辱,只觉得羞愤得快要晕了过去,但也自知理亏,不敢反抗,只有咬着牙拼命忍耐着。他这时才明白,对他假意示好的蓉贵人,竟然是想陷害他!他本想,在这宫中,人不犯他,他也不必犯人,和他的心上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便是。可他现在发现,深宫里的斗争比他想象中的还有恐怖,让人根本防不胜防。他恨恨地怒视着蓉贵人,心中默默地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不过
  ,柳烟凝当然也知道,蓉贵人现在是怎么也不会承认衣服是她送的了。她既是存心陷害,行事必定隐秘,除了她送来衣服的心腹之人和自己宫中的几个贴身婢女之外,其他想来也没人看到——也难怪她要天不亮就送衣服来了。
  但皇后对自己的□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来她也否认不得。想到这里,一结束请安后,柳烟凝就穿着单薄的中衣,忍受着一路上令人羞愧难当的目光,几乎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听竹轩,穿上了平时那件外套,然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宇文泫平日里批阅公文的书房求见。
  柳烟凝的满腹委屈自然是想立时由心爱之人为自己作主。他跪在书房外听候召见,开始想象宇文泫听闻之后对皇后生气愤怒以及充满爱怜地将自己搂在怀里柔声安抚的样子。谁知,他听到的是确实一个太监冷冷的传话:“传皇上口谕,柳妃在皇上为国繁忙之时为一些个人小事叨扰,按照规矩,本该立即施以杖刑,但念在柳妃新来不懂规矩,便请立即回去就是。”
  “……!!!”柳烟凝只觉得心顿时凉透了。宇文泫根本就还没听自己诉说情由,怎么就知道是“个人小事”?!但他也知道宇文泫说得出做得到的性子,自己若再不肯走,只怕就真要被打板子了。当下只得叩头谢恩道,“是,柳烟凝遵旨,谢皇上不罚之恩!”
  柳烟凝此刻方才觉得,自己岂止是不了解蓉贵人,以为她对自己是真心一片;不了解皇后,以为自己毕竟是皇上盛宠之人,她最多敢在言语上辱骂自己几句;而且也丝毫不了解自己的夫君,还以为他虽然有威严的一面,终究对自己还是极好的,哪知道他……
  他心里越想越觉得烦乱,也不知是如何回到听竹轩的,整整一个白天,也不像平日那样读书练字,或是练习剥栗子之类讨宇文泫高兴的法子,只懒懒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干。
  直到傍晚时分,听到那句熟悉的“皇上驾到”,他才总算是有了些许精神,忙起身接驾。“臣妾参见皇上……臣妾还以为皇上今日不会来了呢!”
  宇文泫听得出他后半句话中含着的委屈,也隐约能琢磨出他为何换了自称的方式,但也只是淡淡一笑。“为何不来?怎么,今日柳妃以为朕不来了,便没有为朕准备好吃的东西吗?”
  “……这……”柳烟凝的确未作任何准备,只得道,“臣妾该死,今日未曾准备栗子……这里只有些葡萄……臣妾这就命人为皇上准备……”
  “不必了。”宇文泫微笑着打断他,“就吃葡萄吧。最近天气热,朕也觉得甚是口渴。”
  “是。”柳烟凝便拿了葡萄过
  来,仍旧像昨天那样的姿势,坐在宇文泫腿上剥给他吃。
  宇文泫今天倒没有动手动脚,吃了一阵,便打了个哈欠,道:“朕乏了,想早些歇息。”
  “皇上既然觉得疲乏……”柳烟凝眼波流动,“臣妾斗胆,想为皇上按摩一番,不知皇上可否应允?”
  “哦?爱妃还会这个?”宇文泫有些惊讶,“从前都是朕宫里的小安子提朕按摩的,好,那你便姑且一试吧。”
  “是。”柳烟凝的纤纤玉手便在宇文泫身上以恰到好处的力度揉按起来。
  “呵,想不到你连这种事都会,是谁教你的?”
  “没有人教,为了伺候皇上,我自己学的。”柳烟凝也淡淡笑了起来。这会儿他的心情总算是好了几分,他这次也学聪明了,知道宇文泫既然对白天之事绝口不提,那就是存心不想听他告状。可是,皇后今日的行为并非只是寻常的辱骂,他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皇上……”柳烟凝按着按着,忽然开口,“我有一件事……”他话音刚落,就连忙跪了下来,还重重地扇了自己一耳光,“臣妾该死!臣妾刚进宫不久,一时忘了规矩……”
  柳烟凝满以为宇文泫会柔声劝慰,并且告诉他自己并不计较称呼之事,他就好趁此机会说起皇后为此掌了他嘴的事,谁知,宇文泫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他看着柳烟凝高高肿起的右边脸颊,竟毫不留情地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了另一边。“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朕的人了,要打要罚,都必须经过朕的允许!哪怕是你自己,也不得擅自伤害自己的身体!”
  “……是!臣妾知罪了!”柳烟凝磕了个头,颤声答道。
  看着他如今肿得很对称的两个脸颊,以及那双带上了些许晶莹之物的含情目,宇文泫的心也有些软了。“好了,你起来说话吧。朕一会儿会赏赐你些上好的药膏,只要擦上,明日一早应该就能消肿了。称呼之事,今后与朕私下相处时也不必拘礼。”
  “是,谢皇上!”柳烟凝松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刚才是想说,有一件事想恳求皇上……皇上日日都来我这里,后宫嫔妃皆多有不满,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为使后宫安宁,谨记雨露均沾的原则才是。”
  “嗯。”宇文泫点了点头,“你倒是很懂事。若朕的后妃们都能像你这般为朕着想,不整天想些争风吃醋之事,那这后宫便会安宁不少……好吧,我明天就去皇后那里过。”
  “其实……”柳烟凝羞涩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皇上如此独宠于我,我便容易在宫中四处树敌。就像今日一大早,我去跟
  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还被她扒了衣服……”
  “够了!”宇文泫厉声打断了他,冷笑道,“柳烟凝啊柳烟凝,朕刚刚还在夸你,还以为你真是个为朕着想的,原来不过是换一个高明点的法子来争权夺利罢了!”
  “臣妾不敢!”柳烟凝连忙再次跪了下去,“臣妾不是想要背后嚼舌,说皇后娘娘是非,只是一时失言,才……”
  “一时失言?”宇文泫冷笑着打断了他,“依我看,你前面那番劝朕雨露均沾之类的漂亮话,根本就全是在为引出这句话而铺垫!你当朕是傻瓜?!今日之事,朕早已尽数知晓!你私穿凤服,是不敬之大罪,皇后仅仅扒了你的衣服,已经十分给你面子了,你还不知足?!”
  “这……”柳烟凝语塞。他这会儿终于知道这个年轻英俊的皇帝是如何的英明睿智了,自己那点小小的心思根本瞒不过他。“臣妾知罪!求皇上宽恕!”
  “宽恕?”宇文泫又是一声冷笑,“你若一开始就向我据实以告,我也许还会宽恕,可你却向朕耍这种小手段,企图欺瞒于朕,显出你十分贤良的样子……朕告诉你,朕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朕面前耍心机!朕今日非重重责罚你一番不可!……小安子!”
  “奴才在!”皇帝的贴身太监小安子连忙进屋跪拜。
  “去拿长凳和板子来,对柳妃施以去衣廷杖二十!”宇文泫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先别说廷杖,单“去衣”二字,就已让柳烟凝浑身一阵冰凉,如同坠入了冰窖。就自己毕竟是堂堂将军之子,岂有赤身裸体挨板子的道理?早晨皇后仅仅只是扒了他的外套,他就羞得无地自容了,何况还要在旁人面前露出如此私密之处?在家中时,虽然由于母亲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妾,又去世得早,加上他爱文不爱武,所以父亲对他甚是冷淡,在众多兄弟之中他几乎处于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但毕竟,他向来循规蹈矩,温婉恭顺,加之身体较为孱弱,父亲也并不曾责打于他。他哪能料得,自己进宫才第七日,竟就要禁受此等屈辱之事!
  然而,不管柳烟凝再怎么满心的羞愤,小安子已迅速拿了板子过来,将他的□全部剥去,将他按在长凳上,高高扬起檀木做成的板子,朝着他洁白无瑕的玉臀狠狠地打了下去。
  虽然从小便服饰宇文泫的小安子是知道皇帝心意的,对待皇帝的宠妃,绝不会打得伤筋动骨,但也会在表面上打出皮肉绽开的效果来,就疼痛程度而言也并不逊色几分。
  柳烟凝只痛得脸色苍白,嘴唇早已咬出血来,初时几板,他还拼命忍着不叫出声来,可当臀上已然肿起,
  之后的痛楚就来得更加强烈,他终于忍不住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呼喊起来。
  宇文泫却悠然自得地一边喝着茶,一边继续吃着刚才柳烟凝剥的葡萄——他的动作已经练得很熟,所以剥得比宇文泫吃得还要快,剥完一个之时,若宇文泫口中那个还在嚼着,他便放在盘里,转眼间就已经放了一大盘。
  直至二十大板打完,宇文泫才淡淡地吩咐小安子把长凳和板子都拿出去。
  只见柳烟凝的臀上已红肿得惨不忍睹,有好几处还破皮流血了,几乎完全看不见原本的白色。但宇文泫仍未出言劝慰,反而冷冷地对柳烟凝道:“朕告诉你,打二十算是最轻的了。这是念你初犯,才特别从轻发落。你若下次再犯错,便是打四十,打八十,直打得你筋骨俱断,痛不欲生!何况,这宫中的刑法,杖责算是其中最仁慈的了,黥刑、刖刑、宫刑、膑刑……炮烙、汤镬、车裂、凌迟、腰斩……你若再敢兴风作浪,还有很多新鲜的体验等着你尝试!”
  “……是……臣妾知道了……”剧烈的疼痛在说话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困难,柳烟凝好不容易才艰难地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心中也因为宇文泫刚才的话而泛起阵阵寒意。
  宇文泫见他身心都在极大的煎熬当中,觉得这下马威也差不多了,口气这才软了下来。“当然,只要你乖乖听话,朕自然不会对你用上那些手段。朕今日打你,一来是小惩大诫,二来也是近些日子的确太过偏宠于你,须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是。”柳烟凝只觉得身心俱疲,已经不想再说更多的话。
  宇文泫终究还是不忍,走过去想抱他起来,柳烟凝见他走近,却下意识地浑身狠狠一颤。
  “……!”宇文泫见他如今对自己怕成这个摸样,脸上的神情又是羞愤,又是惊恐,忽又怀念起了他仅仅就在昨天还会对自己绽放的甜美纯真笑容,“好了,朕不会再伤害你了。”
  柳烟凝他宇文泫的声音似乎比往常还柔和了许多,这才轻松了下来,任由他小心翼翼地抱到了床上,又小心翼翼地帮着自己换到了平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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