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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带子……我解不开了……”天枢无力道,他郁闷地发现自己先前的努力不过是将本来就缠在一起的衣带缠得更紧了些而已。
“衣服你还要吗?”阿烈古琪一怔,突然道。
“当然不要。”天枢说着白他一眼,如果不是被容丫头陷害,他至于男扮女装吗,真是明知故问。
“这还不简单,嘶——”随着阿烈古琪重重一扯,那身华丽的湖蓝色宫装瞬间四分五裂。
天枢微愣,片刻方笑道:“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
“不要转移话题。”阿烈古琪不为所惑,追问道:“你真的没事?”
“当然。”
“我们真的要举行婚礼吗?”
“当然——”天枢顿了一顿,见阿烈古琪直直盯着自己,才轻笑道:“不是真的。”
第十五章
就算不是真的,三日后的婚礼依旧如期举行,凭借多年来的默契配合,唯恐天下不乱的二皇子和容郡主联袂将原本小小的一场闹剧演绎到家喻户晓、人尽皆知的地步。
一时之间,任家的喜事成为花溪小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消息。知道的、不知道的、亲眼目睹的、道听途说的,小镇方圆十里地以内的居民纷纷前来道贺。
不用多说,这些人大都是为了一睹传说中美貌和脾气一样惊人的任大小姐的风采,同时也想看看那位最终抱得美人归的幸运儿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有此艳福。
婚礼那日,前来任家喝喜酒、讨喜钱的客人络绎不绝,气氛煞是热烈、喜庆,不过这些倒是不足为奇,但是雍华世子竟然也会派人送来贺礼就不能不让人感到意外了。
雍华的礼物极其简单,只是一幅装裱精美的卷轴,上书八个飘逸大字,“来日方长,后会有期”。本来就闹着别扭不愿换上吉服的天枢看到这几个字当场就翻脸了,说什么也不肯和阿烈古琪拜堂成亲。
“连他都知道了,你们还玩得下去?”天枢手持凤冠,懊丧地抱怨道,鉴于阿烈古琪在场,他没有说出雍华的名字,而是仅以一个“他”字代指,好在阿烈古琪汉话不佳,并未在意他们的谈话。
其实雍华这么快就得知真相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是二皇叔的长子,而他们落脚的宅子正是雍亲王府的别院,在人家的地盘摆出这么大的阵势,要想不被发现还是挺难的。
不过“来日方长”四个字让天枢心中很是不爽,同是男子,又是兄弟,他们后会有期再正常不过,但是来日方长似乎就没那么必要了,雍华此言显然别有用心,而让天枢深感不悦的正是这份“用心”。
“为什么玩不下去?”雍容兴致不减,她俏皮一笑,趁着天枢不注意夺过他手中的凤冠替他戴上,嫣然道:“他也没有揭穿我们,不是吗?再说了,大……大哥,你看看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如果你们不拜堂,这场可不是那么好收的……”
“好玩儿!好玩你怎么不去玩?”天枢冷哼一声,对雍容怒目以待,着实是拿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堂妹没辙。诚然,他不讨厌阿烈古琪,甚至将他视为生平第一个难得的知己,可是成亲,这都哪跟哪儿啊。
“容儿是女孩子嘛,这种事哪能随便说来玩……”天枢正在气头上,天璇原本不想去触他的霉头,奈何雍容一个劲儿给他递眼色,求救的意思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只得出言为她解困,劝说道:“好了,老大,你就别挣扎了,还是快点出去吧……”
为雍王府看守和管理这座别院的管家何伯是自幼看着雍容长大的人,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见自家主子难得兴起便将婚宴办得有声有色、热闹非常,恨得天枢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那些来凑热闹的客人虽说是接踵而至,不过也都不算什么,毕竟不熟,他们最多也就是喝喝喜酒、讨讨喜钱,不会真的留下来闹洞房,所以还算是比较好打发的,没有让天枢太过头疼。
天璇和雍容就不同了,不知是破罐破摔自暴自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两个人似乎玩上瘾了,明明真相已被雍华得知,他们却是玩得更加带劲,先是强逼着不情不愿的天枢和半推半就的阿烈古琪拜完天地,然后就是死缠烂打地要他们喝交杯酒。
“快点啦,大哥,不许耍赖,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较之大堂上的喜庆氛围,洞房里的情景却是格外诡异,气氛也十分紧张,雍容左手执杯,右手拉着天枢的衣袖不放,使劲催促着他,玩得不亦乐乎。
“是啊,大哥,你可不能辜负容儿的美意,人家可是连自己出阁时的女儿红都贡献出来了……”天璇兴致勃勃地在一旁火上浇油,不过他这话倒也不假,只不过当年雍容出世时,他们二皇叔埋在桂花树下的酒坛数量也比较可观就是了。
“什么是交杯酒?”阿烈古琪的问题让容郡主的酒杯差点没能握住,她眼珠子骨碌一转,眸光一闪,尽量用最简明扼要的话语向阿烈古琪解释了交杯酒的含义。
阿烈古琪闻言不语,他想了想,抬手接过雍容手中的酒杯,淡然道:“我知道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大红喜字贴着,龙凤花烛燃着,虽是早春,喜房内的温度却是不低,天枢素来耐不得热,此刻早已自觉主动地把头上的红盖头扯了下来,拿在手中不停地扇着风,还不时地用它擦拭着额上不停沁出的细汗,可以说是将它的功用发挥到了极致。
天枢向来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被天璇和雍容折腾了大半日,看到他们就心烦,现在见阿烈古琪出此言语,心中甚是满意,立时笑着附和道:“就是,你们两个也该玩得差不多了,快点出去……”说着就起身把天璇和雍容双双往外推。
雍容先是愕然,醒过神后大加抗议,叫嚷着一定要他们喝下交杯酒,天璇则是神色平静,无甚惊容,不急不许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弟就不打搅两位的好事了,容儿,我们……”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天枢一脚踹了出去。
见两个诡计多端的烦人精终于在眼前消失,天枢不禁长长出了口气,叹道:“总算结束了,真是累死我了……”
按照原意,天枢本来还打算表扬阿烈古琪够讲义气,不和那两个家伙瞎胡闹,谁知他话还没出口,阿烈古琪就自毁长城,幽幽飘来一句,“谁说结束了?”言下之意便是,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阿烈古琪说完就拿着雍容先前硬塞给他的酒杯,疾步走到桌边,坐在天枢身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拉起他的右手,与之相交,一饮而尽,然后再把另一杯酒塞到他的手中。
“我也要喝?”天枢微愕,似是不明白阿烈古琪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阿烈古琪笑着反问,趁着天枢失神的工夫,执起他的右手把酒送到嘴边喂了进去,继而认真道:“小苏儿,我是说过让你少和别人一起喝酒,不过——这并不包括我。”
“咳咳,烈,你搞什么,咳咳……”天枢没被酒呛到,却被阿烈古琪的话给呛到了,他以为他是谁,管得真宽,自以为是的家伙。
“你跟我走。”阿烈古琪不由分说,不给天枢任何的反抗机会就拉着他从窗口跃了出去,直接飞上房顶。
“你想干嘛?”大半夜的,带他来屋顶干什么,晒月光吗,可是月亮还羞羞答答地躲在云层后面,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圆盘若隐若现。
“你不是想要星星吗?”阿烈古琪旧话重提,却换来天枢一脸茫然,他说过这话吗,什么时候,怎么没有印象。好在阿烈古琪也没指望他能想起来,稍加停顿,又道:“我送你。”
“你送我?”天枢仰头望望星空,又看看阿烈古琪,突然笑了起来,问道:“你会摘星星吗?”
“不会。”时隔四年,阿烈古琪给出了和当年相同的答案。
“……你骗人!”天枢的话同样没有新意,只是这样幼稚的回答不禁让阿烈古琪心生感叹,四年不见,小孩的酒量似乎毫无长进啊。
但是很快,阿烈古琪就惊讶地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想象得那么简单,天枢明显异于平常的表现也不仅仅是那杯女儿红的关系,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了,如何搞定那个死趴在他身上不放手,还毛手毛脚地乱脱衣服的小孩才是头等大事。
“小苏儿,住手,这样会着凉的……”眼看着天枢就要把外面的长衣给扯下来,阿烈古琪赶紧按住他的手,重新为他系好衣带。
“烈,你不热吗?”自己的衣裳不能脱,天枢随即转移目标,把魔爪伸向阿烈古琪腰间,开始为他宽衣解袍。
天枢不说还好,他这一问,阿烈古琪立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细想,他双臂一展,将天枢打横抱起,准备把他送回房间。
“我不要回去,我要看星星!”识破阿烈古琪的意图,天枢手脚并用开始挣扎,他功夫本就不弱,这么突然一闹阿烈古琪根本无法控制,拉扯之间,两人双双从屋顶滚了下去。
虽说落地的方式不太优美,但好歹也是回了院子,阿烈古琪再由不得天枢的反对,直接把他拽回房间。
红烛早已燃去大半,香炉燃起袅袅青烟,清幽淡雅的香味缭绕不散,除却他们两个,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喜庆、那么和谐。
如果他真是任家大小姐,而不是胤王朝的皇子,他大概真会娶了他,蓦然之间,这个以往从未有过的念头弹入阿烈古琪的脑海。
第十六章
黎明时分,天色微亮,睡梦中的阿烈古琪被一阵断断续续的啜泣吵醒,他扯过被子,蒙住耳朵,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和周公约会。无奈那声音越来越大,让他实在没法忽略,只得翻身坐起,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来源,想要看清罪魁祸首的真实面目。
这一看可不要紧,阿烈古琪顿时打了个寒战,睡意一下全无,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裹着被子蜷在床脚不停抽泣着扰人清梦的家伙,不就是他家小苏儿吗,看他双眼红肿、满脸泪痕的可怜模样,估计是哭了有好一会儿呢,真是君见犹怜。
“小苏儿,谁欺负你了?哭得这么伤心?”阿烈古琪凑到天枢身旁,温柔地把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美人揽入怀中,轻轻抚着他柔滑的发丝,小心翼翼地问道,冷硬的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虽然他暂时还没想起来,昨夜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值得天枢如此大动肝火,不过阿烈古琪素来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肯定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态度放低一点总是没错的。
天枢闻言在他怀里抬首,脸色铁青,眉头紧锁,默然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虽然哭得好不委屈,看似平静的眸底却跳跃着一股名为愤怒的熊熊火焰,而且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仿佛要将阿烈古琪燃烧殆尽。
“小苏儿,小苏儿……”阿烈古琪连唤数声,却始终没能得到回应,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除了在一起喝酒和看星星,他到底还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啊,能把天枢气成这个样子,头好痛……
“你说呢,烈……”这一次,天枢不再保持沉默,只见他面带寒霜、脸沉似水,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简直就可以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如果目光也可以杀人的话,阿烈古琪绝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我、我说什么……”大概是被天枢清冷眸中凝结着的寒意所震慑,阿烈古琪声音一滞,竟然向后退了半步,只觉这样的小孩真是可怕,不过也很可爱就是了。
“你干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唔……”见阿烈古琪毫无悔意,天枢眼中寒意更甚,他忽地撑起身子,猛然揪住他的衣领厉声喝道。
或许是被刚才过大的动作牵扯到了身体上某处不为人知的伤口,天枢浅浅低吟一声,好看的眉头也不着痕迹地轻轻一蹙,但是却没能逃脱阿烈古琪热切而关注的视线。
“我、真的、什么都——”阿烈古琪不假思索的“不”字刚要出口,却硬生生地梗在了喉间,再也无法说出,天枢颈上、肩上那些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红痕深深地刺激了他。
阿烈古琪并非不经人事,怎会看不出那些痕迹的来历,只是他和天枢,这怎么可能呢。刹那间,昨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