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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之许你来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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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就我爹,还父皇父皇的,拗口。”
  “彦儿,怎可如此对你父皇说话,还不快跪下认错!”皇后被太子如此无礼的举止吓到了,自己先一步跪下道:“彦儿他失了忆才会出言鲁莽,并非有意冒犯皇上的,请皇上谅解!”
  “皇后多虑了,太子苏醒已是大幸,朕怎会责怪太子,起来说话吧。”阜奕示意,李公公赶紧上去扶起皇后。
  看到那个自称是自己娘的人对自称是自己爹的人动辄下跪,太子心里总觉得不舒坦,往白如墨背后缩了缩,盯着皇上道:“我可不想跪的。”
  “哈哈,皇儿若是不想跪,那便不跪,以后见了朕都可免了。”阜奕见太子鼓着腮帮子的样子仿若幼童撒娇,十分可爱,便大笑着许了太子。
  倒是一旁的皇后觉得不妥:“皇上,此事恐怕不合礼数……。”
  “皇后不必担心,古语有云:大丈夫不拘小节。朕身为皇帝,免了这点小节也未为不可。况且太子自小自律甚严,少见他如此率性的时候,索性就趁着此次机会让他轻松一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英明,是臣妾太过迂腐了。”
  一旁的阜盍看着皇帝皇后伉俪情深,心里冷笑了一下,站起来对着皇上道:“皇兄,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既然已经看过太子,请容微臣先行告辞。”
  “难得相聚,便留在宫中住上一晚,陪我喝一场酒吧。”阜奕站起来,看着阜盍顿了顿,又笑着柔声道:“知道你要来,我早就让人把儿时我们同住的重晏宫仔细修整过,我记得你最喜欢在院子里那颗合欢下舞剑……。” 
  “无论如何修缮,那重晏宫已经是物是人非。再说,臣弟记得那棵合欢树当年已经被臣弟砍了,连树根都挖出来焚了个干净。便是重植了新的,也不是当年那棵了,还请皇兄莫要强求了。”阜盍笑,勾起的嘴角,只有冷冷的弧度。
  “强求……。”阜奕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道:“罢了,你回去吧……。”
  “那臣弟便先行告退了。”阜盍抬头看着皇帝的脸,和自己也有七分相似,只是这脸上那淡然温柔的笑容,是自己如何也学不出来的。
  转身离开,装作不知道背后那个人盯着自己的视线,到底是什么情绪。
  当初,父皇弥留之时对自己说过,之所以选了阜奕,是因为他身上没有自己的杀伐戾气。若是乱世,自然需要有人一骑当千沙场称雄,但是一个太平盛世,需要的却是一个进退有度勤政爱民的皇帝。
  只可惜父皇死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个所谓的贤良皇兄,一登基便将其他兄弟斩尽杀绝,更是将自己流放蜀中,要不是自己靠着所谓的杀伐戾气打出一番天下,此刻只怕也没命站在这里。
  对于皇家的人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太平盛世。
  因为白如墨说太子不适合见太多人,皇上他们几个探望过后就离开了。
  等皇帝他们都走了,白如墨仰身往床上一躺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换地方了,就勉强在这太子宫住上一个月吧。”
  太子宫的下人也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白如墨如今的地位份量,一听这话便赶紧吩咐手下去给白如墨准备了新的被褥床具,顺带把白如墨要的酒也搬了过来,又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酒菜摆上,才全部静悄悄退了出去。
  “小子,他们都走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探出头看到的确没人了,太子才从寝殿到了外面的花厅,病了这么久也没有吃什么东西,此刻闻到一桌子饭菜的香味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也毫不客气地走过来拉过一个凳子坐上,伸手去抓起一个鸡腿要啃。
  “你大病初愈,这个油腻腻的你可不能吃。”白如墨拿抢过太子手里的鸡腿,指了指最角落的一盅燕窝雪莲粥道:“吃那个。”
  “想抢我的鸡腿就直说,何必假惺惺!”
  “你这小白眼狼儿,对你好点你倒拿乔了。你要吃就吃,等下口干舌燥胸闷气喘消化不良脾肺不适体热郁结全身虚汗头疼脑热的可别来求我治。”
  “哼,你唬谁呢!”太子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丢下鸡腿,端起粥盅尝了一口,皱起眉:“好甜!”
  “漠北天山的雪莲,南海血燕的燕窝,蜀中香山的贡米,这一盅粥里面,可算是集了天南地北的精华,你还如此嫌弃。若是不喝,那都给我喝,你去睡觉去。”
  “谁说不喝!”太子也不理会白如墨的调侃,白了他一眼冷哼一下,就捧着粥盅咕噜噜地喝起来。
  手里还拿着要递过去的勺子,可是太子已经放下粥盅打了一个饱嗝,白如墨看着他还在舔嘴角,便笑话道:“哈哈哈,幸好我让那些婢女都出去,不然见到堂堂太子殿下如此用膳,只怕会笑得把头上的珠钗儿都摇下来。”
  “摇下来最好,我捡了去卖掉换鸡腿吃。”
  “啧啧啧,你可是太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居然要捡了婢女的珠钗儿去换鸡腿。”白如墨摇晃着脑袋,拿起酒瓶在太子鼻子地下晃了晃:“要换,也要换那存了十八年的女儿红。”
  “换酒又比换鸡腿好到哪里去。”
  “这你小娃儿就不懂了,鸡腿不过解饥,酒却可以解忧。”白如墨仰头喝了一口,抹掉嘴角的酒渍,拈起一根筷子敲着盘沿眯着眼哼道:“红尘苦,酒一壶,醒时千种忧,醉后无需愁。”
  虽然调子含糊不清,不过歌词倒是听得七分明白,见白如墨喝的如此逍遥自在,酒香也的确撩人,太子也忍不住动了心思。
  但是现在谁也记不得,对白如墨也带着几分防备,犹豫了好久才开口:“你说得那么好,我却不信是不是真的。”
  见他嘴上这么说,眼睛确是盯着自己的酒壶打转,白如墨呵呵笑了一声,将酒壶递给太子:“若是不信,尝尝便是。”
  “尝就尝!”接过酒壶,也学着白如墨的样子仰头喝了一口,却不想这酒入口绵软,入喉以后却是极辣的,后劲也是够足,才喝了一口双颊便泛出殷红来。
  “好辣好辣!”太子吐着舌头,用手一边扇一边瞪着白如墨:“你骗我,好难喝!”
  “哈哈,酒是要品的,你学那黄牛嚼牡丹,自然喝不出其中滋味。”白如墨抱着酒壶,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又笑着用筷子敲着盘子哼起小调:“一呀么一只那个小笨牛啊~~瞅中了那个一朵牡丹花哟~~乐颠颠啃了一大口吖~~呸呸呸~~还嫌味那味儿不如草哦~。”
  太子正在漱口,听了白如墨唱的怪调一口茶全喷出来了,气急败坏地瞪着白如墨吼道:“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
  “你坏人!”
  虽然什么人都不记得,也不知道如何去判断别人是好是坏,但是太子此刻非常能够肯定的是,白如墨这个人即便是好人,那也是好人里面最恶趣味的一个!
  就这样一边斗嘴一边用膳,简简单单的一顿晚膳,硬是吃了快一个时辰,最后太子是因为斗嘴筋疲力尽地打道回屋闷头睡觉去了,而白如墨一个人喝掉了两坛子的美酒醉成了一滩烂泥,还是三个婢女把他抬回他的床榻上去的。
  



     ☆、拜会

  接下来几天太子自然是开始熟悉自己的身份,他原名兆彦,字洛卿,父亲正是当今皇帝阜奕,母亲是皇后蓉西氏,当今皇上子嗣单薄,在他上面只有几位公主,还都是下品的妃嫔所出,往下也不过有几位不满十岁的皇弟而已。
  皇后的娘家是开朝功臣的后代,世代是护国的武将,皇后的哥哥更是驻扎边疆数十载,统领了边疆二十万兵马,可谓是根基稳固兵权在握。
  这兆彦是正宫所出,又是皇帝的第一位皇子,出生之日便已封为太子,作为储君教育长大,太子兆彦性格温和天资聪慧,为人做事赏罚分明,在民众之间的口碑颇好。
  不过最好的还是太子自小有写札记的习惯,大到与父皇论政,小到去御花园赏花都记得清清楚楚,一页页看下来,虽然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却还是把之前的种种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今日本定好了要给皇太后请安,自先皇去世后,皇太后便去了平都城郊的远山寺做居士。
  先前太子病危之时皇太后也极为担忧,如今太子好了许多,理该去给皇太后请安,顺便也去寺庙里拜拜神去去晦气。
  “酒耗子,我们非得去不可么?”太子坐在镜子前,几个婢女正在给他梳髻,可是太子却老是摇来晃去的,几个婢女又不敢用力怕扯痛了他,梳了几次还是没能梳好。
  那次白如墨喝醉了,太子问他叫什么,他便失口把自己的诨名说了出来,这本是那些酒肉朋友给的绰号,取的是哪里有好酒他都会跟耗子似得寻过去。未想到太子却是抓了这个辫子,当着人叫他一声白神医,背后一定是叫他酒耗子。
  “要是你能说过你母后,也不是不能不去。”白如墨打了个哈欠,走过来从婢女手中抽过梳子,打发婢女出去了,一把揪起太子的头发狠狠梳了几下,然后扣上发冠:“还有,酒耗子不是给你叫的,臭小鬼!”
  “谁是臭小鬼!你再敢叫,我就治你一个蔑视太子之罪!”
  “太子个屁,要不是我大发慈悲救你一命,你现在只怕是在阎罗殿里排队等着喝孟婆汤了,还敢在我面前拿架子,皮痒痒了是吧,让大爷我给你好好挠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说完白如墨便伸手点了太子的痒穴,又要去点他的笑穴,太子赶紧要逃,可是哪里是白如墨的对手,一把就被白如墨抓住抵到了梳妆台上。
  这梳妆台是红木的一组鎏金漆柜,最醒目的便是那一面半人高的铜镜。白如墨正好从镜子里看到太子涨红的脸,眼睛里闪闪地都笑出了泪,便一边加紧挠太子胳肢窝一边吓道:“快快给我叫声好听的,不然今天你可有苦头吃了。”
  “哈哈,死,死耗子,你快放手,哈哈哈。”被按在梳妆台上笑得喘不过气来,偏偏全是痒痒地难受至极,
  “臭小鬼,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今天不给叫声好的来听,休想我放你。”
  “哈哈哈……死酒……耗子……哈哈哈……不,不要……。”
  阜盍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正是白如墨把太子压在梳妆台上,从镜子里看到的是太子一张泛红的脸,咬着唇忍着细碎的□声,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发髻散开来黏在脖颈上,更是添了三分媚态。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猛然一声暴喝,吓了两人一跳,白如墨一回头看是阜盍,见他脸上难得地爆出了青筋,眼睛一转恶趣味又爆发了,便把太子压在下面冲着阜盍轻佻笑道:“我们在干什么,王爷不是看见了么?”
  “白如墨,你喝酒喝坏了脑子,还不给我立马放开他!”
  “王爷真是好不解风情,这种时候箭在弦上,哪里放得开嘛!”见阜盍咬牙切齿地走过来,白如墨心里已经笑翻了,面上依旧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道:“要不,王爷您出去等半个时辰再进来,我们会尽快的。”
  “你找死!”
  太子一开始还不知道白如墨想干什么,等听了白如墨暧昧不清的话,顿时气得头都快炸了,刚想骂人却已经被白如墨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本身就又痒又想笑,被压在下面根本看不清阜盍表情,只是从这个皇叔的语气里听出来似乎很生气,顿时觉得这下子肯定被误会大发了,暗暗把白如墨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还没等太子想出办法,突然白如墨猛地离开了,而一声巨响,自己身边的梳妆太上赫然插着一把玄青的长剑。
  剑刃入木三分颤抖着发出嗡嗡之声,靠近剑柄处刻了隶书的“一骑”两个字,剑刃离自己的耳朵也不过一指长的距离,要不是被点了穴,估计太子现在已经被吓得跳了三丈远去了。
  “好险好险,不过是开个玩笑,王爷是这是真打算杀了白某不成!”白如墨站在远处抹了抹虚汗,要不是刚才逃得快,还真会被阜盍那一剑把脑袋砍下来了。
  “动我的东西,我自然是要杀的。”
  “你还是王爷呢,真小气!”
  “哼,若是我挖出你神医谷里埋着的那一坛‘碧水酿’喝个一干二净,到时候看你还能大方起来?”
  一听阜盍提到他藏起来的宝贝酒,白如墨顿时耷了,苦着脸连忙讨饶:“万万不可!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如今白某已是知错了,那酒可是我的命根子,王爷就饶了我这一回,可千万不要动我的酒啊!”
  “既然知错了,还不给我快点出去。”
  “是,白某立即就出去,王爷您请便。”见阜盍一心都盯着太子,白如墨戏弄的目的也达到,自然懂得见好就收,拍拍屁股脚底抹油就溜出去了,自然不忘关上门,然后——躲在在外面听墙角。
  阜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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