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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之许你来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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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慌忙躲闪,却忘了自己是蹲在大石之上,脚一滑便惨叫一声摔了下去。
  那边打得太酣,等听到太子叫声再来救终是迟了一步,两人赶过来看到的便是太子一头是血倒在乱石之中,一旁的一块凸起的尖石之上血迹斑斑。
  “太子!”阜盍慌乱之间疾步上前,将太子小心翼翼搂入怀着,看了看伤情眉头紧蹙,一张脸冷得吓人:“来人!回宫!”
  等在一旁的太监侍卫早在听到太子惨叫便往这里跑,见义王抱着满脸是血的太子急急赶过来,随行太监吓得尖声叫出来,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于是这趟请安之旅才走了一半,便因为太子的意外受伤匆匆返回。



     ☆、幕后

  等太子再次醒来之后,只觉得额角疼得厉害,不免不适地哼了声。
  “哎呦,你小子终于算是睁眼了!”一见太子睁眼,白如墨长长打了和哈欠,不满地抱怨:“没见过被你倒霉的,一头撞那石头上,要不是有我在,你这条小命可就交代在那里了。”
  “我,睡了多久?”太子愣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一出声便觉得头疼得厉害,忍不住皱起眉,一张脸和苦瓜一样。
  “三天了,再不醒就可以直接装棺材里了。”白如墨斜眼瞟他,然后唤来婢女:“去把炉上的药端来,还有厨房准备的米粥也可以一起端来了。”
  婢女听命下去了,白如墨直直盯着太子:“你……。”
  “我怎么了?”太子一脸不解,望着白如墨。
  “算了……。”白如墨也没继续问,顿了一下才开口:“你睡了三天,饿了吧。”
  “刚起不觉得,你一说我倒是真饿了。”让婢女扶着起身,拿靠枕垫在背后,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药碗,闻着苦涩的药味皱着眉不肯下口,只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咿,这不是我的寝宫?”
  “这里是义王府。”白如墨凑过来挤挤眼道:“我知道你小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因为摔一跤又被关回皇宫肯定恼地要呕血,恰好你当时流血过多,身体虚弱不宜挪动,便让你住到你义王府来了。”
  “切,难保不是你呆着皇宫腻了,倒是借我找个由头?”斜了白如墨一眼,顶了一句,又奇怪道:“可是,皇叔是封去外地的亲王,怎么会在平都有行宫的?”
  “听说这里是你父皇和他小时候住的府邸,当年那些事也没遮着瞒着,你应该也清楚的。”
  白如墨没有继续说,不过太子也想起来自己在宫中听到的那些宫廷秘史的传闻了。
  要说宫廷秘史,皇帝的风流史那绝对是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毕竟那是后人不可多得的八卦谈资。
  话说当年的太上皇也就是宣坤帝极其风流,一次到太傅府游玩时见到了太傅的小女儿纳兰素,极其喜欢。可惜这个女子却极其倔强,肯把自己的身子交给宣坤帝,甚至为他接连生下了阜盍和阜奕两个皇子,却宁死不肯进宫,也不接受皇帝嫔妃的封号。
  宣坤帝一生妃嫔无数风流无双,却独独对纳兰素用情至深,甚至杀了几个为此事死谏的臣子,才让纳兰素成了历史上第一位住在宫外的嫔妃。直到纳兰素后来病逝,宣坤帝都按照纳兰素的遗愿,没有追封她的封号,只按照一般官宦女子的习俗入葬。
  阜盍和阜奕是在纳兰素去世之后才被接回皇宫,这里既是皇帝小时候住的地方,便是当时的太傅府了。
  太子当年听到这些成年旧事,心中暗自佩服阜盍他娘,如此有个性的女子在世上的确是少有的,难怪会被先帝如此偏爱。
  两人正说着,阜盍推门进来,见太子醒了,正和白如墨热烈讨论着自己的八卦。
  一旁的贴身侍女见自家主子眉头微动,连忙轻唤一声引起两人注意:“太子金安,王爷来看您了。”
  见阜盍进来,太子正要起身见礼,阜盍上前几步开口:“太子受伤未愈,就不必行礼了。”
  “谢皇叔。”
  “你睡了三天定是饿了,我让人做了些容易入口的点心,你洗漱一下便吃一点吧。”阜盍一个眼色,自有婢女端了洗漱的用具过来,见自家王爷没有回避的意向,便有婢女奉了茶上来,由着王爷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太子洗脸漱口。
  等终于可以用膳了,太子一眼便望见了一个青瓷小碟里面装着的几块叶状糕点,色如碧玉形如新叶,食欲大动伸手便抓了一块,入口滑腻茶香幽然,微甜又带着新茶的清香口感,味道好极。
  “太子可喜欢这茶糕?”见太子连着吃了两个,阜盍也拿起一块,淡笑着问。
  “嗯,甜而不腻滑而不黏,很好吃!”
  “是啊,当年你祖母也是最喜欢这个的。”
  “祖母?”太子愣了一下,想起这次出事的罪魁祸首,便带了一脸笑:“如此说来,此时未能及时上山拜会皇祖母,虽然算是意外但也是失礼了,正好可以带一些茶糕再去赔罪。”
  “若你真带这个上去,只怕不是赔罪,而是惹祸了。”白如墨伸手捻起一块茶糕,丢嘴里:“你皇叔说的祖母,是你亲祖母。山上那个,住的可是皇太后,想当年……。”
  话还没说完,阜盍冷笑一声:“本王只知你医术不错,却不料这八卦的功夫,比起医术来不遑多让啊。”
  “医术只让人身体无恙,八卦却可让人心理舒畅嘛,你看你,从小一副死人脸,便是自己无所谓,看得人却是真闹心。若是多聊聊八卦,也是一种调理身心的好方法嘛。”
  太子只低头喝茶吃糕点,看着面前两人一个冷脸怒目,一个嬉皮笑脸,倒也算是有趣的消遣。
  只可惜还没休息多久,便有人来报皇后来了,
  听闻太子醒了,皇后便急急赶来,见太子虽然面色苍白些,倒也不是奄奄一息的样子,终于放了心。拉着太子的手又哭了一场,接着唠叨了许久,最终便要拉着太子回宫休养。
  不料太子还没答话,一旁的白如墨便摆出一副神医的架势来:“回禀皇后娘娘,太子刚醒,身体甚是虚弱,此刻不宜挪动。”
  “本宫岂会不止太子体虚,只是眼下歹人猖獗,太子失忆更是无一点防人之心,本宫哪里放心将他肚子留在宫外。”
  皇后娘娘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
  阜盍最先反应过来,冷笑道:“皇后娘娘此话说得含糊,本王愚钝,还麻烦皇后娘娘给本王解释一下,何谓歹人猖獗,本王这府邸又哪里需要人防备的?”
  太子也听出这话里的冰冷意味,紧了紧手,试探着道:“皇叔莫要生气,母后只是爱子心切,一时担忧说重了话而已,对皇叔绝无半分不敬之意。”
  “彦儿你无须担心,母后既然说了这话,便绝非空穴来风。”皇后半分不退让,使了个颜色,贴身婢女便让屋内婢子都出去了,才呈上来一盖着红布的托盘,揭开红布,却是一张绘图和一块石头。
  “不知皇后何意?”
  “太子才一出宫,便出了此事,王爷难道都不奇怪?”皇后娘娘面无表情,示意一旁的婢女:“青鸾,你来给王爷解释一下。”
  “遵命。”一旁的婢女恭敬低头,将绘图展开,缓缓道:“此绘图乃是宫中画师根据当时形势所画,当日王爷与神医比试剑术位于右侧,而太子所立之石位于坐侧,王爷失手砍断算树枝,而树枝较太子所立之处更高,砍断之后应是正对太子面部飞来。正常情况下,太子只需蹲下便能躲避树枝,何况太子所立之石石面平坦,比起跳下巨石,蹲下才是最佳选择。可偏偏太子却没有蹲下躲避,而是向后倒下。御医也来看过,太子小腿上有一些瘀伤,其中一处伤痕却很巧位于灵泉穴,而恰恰此处穴道会导致腿部麻痹。而且地上虽有乱石,但溪边石头经水冲刷多是圆滑,而伤了太子的此块石头棱角突出,经查验,此石并非溪边石块,而是后来移到此处。综以上种种异象,太子此次出事,绝非意外,实乃人为。”
  “所以皇后娘娘便怀疑是本王谋害太子?”
  “本宫来之前,皇上便特意嘱咐过本宫,王爷与此事绝无干系。只是虽有皇上对于王爷的血脉之情坚信不疑,但太子在王爷身边接连出事,朝臣多有疑议更是流言四起。皇上怀疑这一切,皆是有人为离间王爷与皇上之间的兄弟情谊设下的圈套,为免歹人再生事端,还望王爷以大局为重,让本宫接太子回宫,日后与太子莫要来往过于亲密,那歹人便无机可趁了。”
  话说到这里,事态也是明朗了。
  在场的几个人,心里各有想法,皇后只说皇上对阜盍不疑心,暗含的自然是她对阜盍不够相信。
  太子见阜盍一直沉默不语,便讪讪开口:“彦儿知道皇叔对彦儿是真心疼爱,行事光明磊落。只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彦儿若在王府出了什么意外,皇叔便是有理也是难以说清。倒不如先退一步,待抓住幕后歹徒,彦儿再来拜访皇叔,在皇叔府中住上一住,与皇叔多多亲近也不迟。”
  阜盍直直盯着太子,沉默着不说话。
  太子却态度坦然,也不回避阜盍的视线,表情着实显得很真诚。
  良久,阜盍冷哼了一声,开口道:“难为太子如此为本王着想,本王若是不让太子回宫,实在是辜负太子一片苦心了。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便强求太子了,还望太子多多保重身体,早日康复之后再来和本王‘多多亲近’。”
  既然阜盍让了步,一切便都好说,即日皇后便用软榻将太子抬回了皇宫,而阜盍留在自己的府邸。不过考虑到太子身体接连受伤,身体调养还需要一段时日,白如墨便随着太子进了宫。
  此次受伤事件,看似处理妥当,但是所有知情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很明显的讯号,预示着皇宫之内血雨腥风的生活,即将正式开演。



     ☆、贵妃

  太子回宫之后,因为受伤的事情便闭门不出了。
  不过太子不出门,却自然有人上门来探望,这次太子收到拜帖却不像上次一样谢绝,而是高高兴兴回了帖子,约了日子让对方上门探望。
  第一个来拜访的并不是哪位皇子,而是是年纪最小的十二公主。其实这个也算自然,虽然宫里的人都对太子的情况无比好奇,但是在这个风头浪尖上自然是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不过,十二公主今年也才六岁,可想而知这次拜访绝不是出自这个孩子之意了,不过要来探探风,皇宫里也的确没有谁比她来合适。要说这个十二公主,虽不是皇子却深得宠爱,这个就要源于她的额娘,也就是当今的娴贵妃。娴贵妃是当今丞相哥舒文的嫡亲小女儿,往上有两个哥哥都在朝为官,民间传言就是“北有蓉西胡不犯,南有义王平江山,朝中常坐哥舒臣,皇家永世得平安。”
  蓉西氏是皇后娘家,手握兵权,常年戍守北疆。义王阜盍当年皇权之争,占了南面的半边江山,不过也没余谋反之意。这两位都是武将,在皇帝看来最多算是两只手,而哥舒家就是历代都在朝中做文官,可以说算是皇帝的大脑,直接影响着皇帝想法的就是哥舒家,而哥舒家能代代都稳坐丞相之位,自然是不可小觑。
  历朝皇帝最防备的是武将,而最怀疑的便是文臣了。毕竟打仗不是天天有,而早朝却是天天上的,朝臣便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朝臣不说不看,皇帝便看不到听不到。治国之事绝不是仅靠一个皇帝可以搞定的,哥舒家在朝中经营多年,当朝许多大臣都是哥舒家的门生,可以说哥舒家说是黑的,朝廷之上皇帝不会听到谁说是白的。
  但哥舒家能代代长兴不败,重点并不在于和朝臣的关系稳固,而在于哥舒家手握重权却被历代皇帝所信任。之所以如此,都要归功于哥舒家先祖的明智,哥舒家的先祖哥舒幕是先皇的幕僚,为人极其聪慧,为先皇打下江山屡出奇策立下赫赫功绩,算是开国元勋。
  江山平定之后,先皇封赏群臣,而当时风头最省的哥舒文让所有的子嗣都服用了一种奇药。这种药也算是一种毒或者说是一种蛊,以人血为药引,而且融入血脉代代相传。中了这种毒的人,若是男子,除非与做药引的血脉结合,否则无法孕育子嗣。若是女子,则只能诞下女孩,终生不可能生儿子。
  哥舒幕用的当时皇帝的血作为药引,并与皇帝立下誓约,哥舒家的后代子嗣,若是男子,且只能娶当朝公主为正妻,公主不生嫡子不准纳妾。若是女子,只能嫁当朝皇子,非死不得出皇城。哥舒家的血脉可以说是靠着皇室血脉才得以留存,如果哥舒家要谋反,就等于是自绝了后,可以说除非哥舒家想要同归于尽,否则是怎么都不可能谋反的。
  娴贵妃原名哥舒芸,入宫之后三年才生了十二公主,皇帝自是宠爱有加,而哥舒家对皇家的忠诚自是无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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