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边来迟见这情形,便知道这饭估计是不用吃了,而密探甲其实也是无辜,他一个做密探的跨越来做厨子,能做好才真的是奇怪了。
“算了,且等一下,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来迟站起来,算是帮衬密探甲说了一句,便转身去了厨房。
阜盍本想也一起去的,毕竟他之前也没有吃到过来迟的厨艺,对于来迟会不会做菜也是好奇的。但是鉴于君子远庖厨的教条以及自己身为一个王爷的自尊心,还是坐在原位没有动弹,心里却是像是放了一只小猫一样挠的厉害。
来迟到了厨房,扫了一眼的确没什么材料,肉是大块腊肉挂着,葱姜蒜这些基本的调料更是没有,一些大米,一些面粉,一个泡菜坛子里面还剩半罐子泡雪菜,其余的便只有盐巴了。连辣椒都没有,想想刚才那一碗土豆炖肉,想着是没有放任何去腥的配菜的,来迟再次庆幸自己没有动筷。
其实来迟的厨艺不差,这要拜当初在落风馆的时候伺候那些少爷,毕竟有些少爷挑嘴厉害,便是晚间饿了也是要嚷着吃东西的。这个时候厨房的厨娘早就回家休息了,那来迟这样的贴身小厮便要负责起准备夜宵的职责了。
材料实在是简单,最后来迟只好放弃了想要炒菜的想法,取了面粉加大量水和了,让了盐巴进去,然后取了腊肉切丁煸炒之后,加入切碎的泡菜煮成汤头,水沸之后拿筷子将和的面夹成一块块丢进沸汤里,做成了一锅面疙瘩。
因为没有青菜,看起来色泽倒是不怎么漂亮,但是加入了雪菜和腊肉的汤头闻着倒是极香的,来迟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便用一个大碗分了三碗,用托盘端去前厅了。
☆、识破
阜盍见来迟端着几大碗灰糊糊的东西出来,虽然闻起来倒是香的,但是那个卖相实在是寒碜了一点。倒是一旁的密探甲一见,便知道是面疙瘩,心里顿时成了一疙瘩——这东西都是穷人家吃的,弄给自家主子吃真的没关系么!
“厨房里食材不多,就够弄这个了。”来迟放下托盘,自顾自拿了一碗坐在桌边,见义王和密探甲都没有动弹,便扫了阜盍一眼轻飘飘问:“要吃么?”
“要。”阜盍坐下,接过一碗,尽量忽略这碗东西的卖相,非常淡定得夹起一块面疙瘩放嘴里,片刻之后点点头:“味道不错。”
来迟见阜盍表情不像敷衍,便淡淡回道:“粗糙东西,难为你吃得惯。”
“看着不起眼,嚼起来倒是有劲,味道够足,回味醇厚。”阜盍顿了一下,表情变得稍稍柔和,看着来迟一本正经道:“看来,你做的东西,都随你的性子。”
“……。”来迟愣了一下,顿时皱起眉头不爽道:“你才是面疙瘩!”
“哦,这个叫面疙瘩啊,便是名字也随你的性子。”阜盍再次点头,说话的语气不变,表情一副正经。
这话听在来迟耳朵里极像是挖苦,可是阜盍却是一脸平静陈述的表情,疑似赞扬一般,害得来迟想骂人却又堵在嘴里憋得慌,最后狠狠瞪了阜盍一眼道:“要吃就吃,不想吃就还我,食不言寝不语!”
这下子阜盍倒是反应过来来迟生气了,不过却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这小子韧性足又死脑筋的性格,本就是像极了这面疙瘩啊,到底又是闹得什么别扭?虽然疑惑,但是也是识时务得没有再说,乖乖开始吃面疙瘩。
一旁的密探甲端着一碗面疙瘩,心里已经倒腾无数遍成了一堆疙瘩了,要不是考虑到自己家主子的性格,他真的很想冲过去给这两人一人一个爆栗!主子你要不要这么单蠢又直接啊!太子殿下你要不要这么迟钝又傲娇啊!
一顿饭在三个人各怀心思的状态下终于吃完,密探甲自是有眼色的,匆匆收了碗筷端上来茶水,见主子对自己使了个让自己消失的眼色,便关进乖乖回自己房间去了。
经过之前死里逃生的事件,突然之间阜盍与来迟两人倒是闲下来,却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本来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在来迟看来,如果仅是太子的身份来说,实在看不出来义王千里迢迢要来找自己,还执着到重进火海救自己的理由。而阜盍也不是喜欢解释的人,只是顺着心意做了,要他开口向来迟解释自己的心意,那是绝无可能的。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干巴巴坐着,等两人都喝完一杯茶之后,终于还是坚持不下去了,阜盍放下茶杯开口:“天色晚了,困么?。”
来迟打了个哈欠,这两天的事情也是把他折腾惨了,他又比不得阜盍身体素质好,此刻只觉得困倦突然全都涌了出来,点了点头:“以后只怕就难有机会睡好觉了,今晚便早点睡吧。”
阜盍点头,然后跟着来迟后面,一直走到卧室,这时来迟才发现这农户家只有两件房,一间密探甲已经睡下了,剩下的房间只有一张木床,褥子看起来不厚,被子看起来也挺薄。
来迟一见就皱眉,倒是阜盍心想白如墨果然是个有眼色的,两人心怀各异对视一眼,来迟开口道:“要不,我去那个……甲一房里睡吧。”
甲一便是密探甲的名字,其实也不算名字,因为他们这些人是自小养的,生死尖上讨生活的人,取了名字也是麻烦,便只剩一个代号了。
“不,你与我睡。”阜盍立马拒绝,表情淡定道:“现在他只怕已经睡下,不便打扰。更何况,你乃堂堂太子,没有和下人一起睡的道理,我是你皇叔,自然没有这个估计了。而且,天色渐冷被褥单薄,你内里不足气血又虚,两个人睡还暖和一些。”
来迟不由翻了个白眼,若不是知道阜盍为人性格死板,就刚才那说辞,活脱脱一个纨绔好色子弟的台词。只是这也只能付费,犹豫片刻,来迟深知阜盍的性子,定下的决定便容不得更改,越是扭捏越是显得别扭,便坦然打了一个哈欠道:“那今晚,便劳烦皇叔替我暖床了。”
对于谁给谁暖床的问题,阜盍嘴上也不争,简单擦洗了一下便双双就寝了。一开始来迟心里还有点膈应,不过阜盍不愧是练武的,身上真气充沛暖烘烘的,不消片刻冰凉的被子便热乎乎了。
睡的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到阜盍轻轻在耳边轻轻唤了一句:“来迟……。”
“嗯……别吵……睡……。”来迟已经睡熟了,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咕噜着抱怨了打扰自己睡觉的声音,感觉到身边的热源,条件反射往上凑去蹭了蹭,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而阜盍却面色不变,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暗自惊喜。
伸手将来迟往怀里搂紧一些,恨不得将这个不安分又难掌握的家伙揉进自己身体里,让他永远走不掉。却又怕搂得重了憋坏他,越是抓得紧了只会害得他逃得越远,如此纠结着,可望着来迟睡脸的表情却越发柔和起来。
在平都之时,来迟迟身上太子的气息厚重,可是火中逃生之后早夕相处,越是靠近越是可以看出来迟原本的影子来,特别是阜盍曾与来迟相处过,自是对来迟细微之处也是了解的,感觉越发明显。
其实适才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因为越是靠近,生死关头之后,越是觉得这个人骨子里留着曾经那个小野猫的影子。虽然自己对于“奈何”的作用是深信不疑的,可是这个小子却不能用常理来推算,更何况白如墨的立场也不是那么明晰,虽然不可能背叛自己,但是有些事情自己却也是强求不了他。
不过不管如何,此刻阜盍却是无比感激白如墨,不管是用了什么办法解开了“奈何”的药性,至少结果是眼前这个人,还是当初那只小野猫,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而阜盍心情激动一夜难眠,来迟却是睡得暖烘烘无比舒服,第二天起床一睁眼看到阜盍直愣愣的双眼的时候,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已经是无比淡定了。
“皇叔醒的真早。”
“嗯。”阜盍也不解释,坐起来先拿了来迟的袍子递给来迟穿,才拿过自己的衣裳,一边穿一边漫不经心道:“这两日天气冷,我听你声音像是有点嗡嗡之声,只怕是要感染风寒的先兆。已经吩咐煮了些药,用过早膳便是提前止住了,免得加重了更加麻烦。”
来迟抽了抽鼻子,顿时耷拉起一张脸立马拒绝道:“我并无不适,无需吃药!”
“讳疾忌医可不好,关乎太子殿□体,切不可任性。”阜盍倒是较真,驳回了来迟的反对,待到早膳之时果然见来迟面前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光是闻见那苦味,便让人知道这药有多苦了。
来迟瞪一下药碗,又瞪一眼阜盍,可阜盍一脸坦然不为所动道:“趁热喝,凉了更苦。”
“我若坚持不喝呢?”
“那我便‘喂’你。”阜盍话说的不重,尤其那个“喂”字说的格外意味深长,配上阜盍那不容拒绝的表情,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了。
“你!”来迟气的牙痒痒,不过看阜盍的表情绝对是做得出来的,无奈之下只好皱着一张脸端起药碗,咕噜一下灌下去,然后猛地全部都吐了出来,气炸了瞪着阜盍大吼道:“你骗我!治风寒的药里面你加这么多姜黄莲干什么!”
“不觉得,这药的味道很熟么。”阜盍淡然端起粥碗喝了一口,看着来迟慢慢道:“上次给你吃这药,你风寒很快便好了,这次我特意让大夫照着之前的方子抓的要,应该很适合才是。”
一语既出,气氛顿凝。
来迟猛地反应过来,心脏突突跳起来,他怎么会听不明白阜盍这句话的意思。想当初自己被关在那栖蝶楼的时候,就是因为闹着想出去,阜盍特意让人煮了这苦药给自己喝了一周,这苦味给自己留下的回忆太过惨烈,所以现在猛然喝道才一下子说漏了嘴。
其实人不管多么会掩饰,但是很多时候,身体上留下的反应才是最原始的。因为看见和听到的事物最为直观,所以如果要假装,便会重点注意这两方面的反应。但是,味觉给人的记忆却是潜意识的,如果印象过于深刻,那么再一次被刺激到的时候,人的反应也会最为直接。
而阜盍这样做,毫无疑问便是试探了,而刚睡起来精神状态过于放松的来迟,便毫无悬念得中计了。
片刻之间,来迟心里已经来回想了好多遍,之前想过很多次被阜盍发现自己是来迟之后的情景,但是那些都是建立在阜盍把自己当做棋子看得情况下的,甚至最坏的情况下只能鱼死网破。
可是如今这个情况,看起来阜盍似乎根本没有生气,也不要和自己算账的态度,这时候若是应对得当,说不定会另有转机。
☆、坦白
“好吧,我承认。”来迟叹口气,倒是在一旁坦然坐下,看着阜盍道:“我是来迟。”
见来迟这么坦然承认,阜盍也不吃惊,毕竟眼下的情况很明显,自己和来迟都是聪明人,勉强掩饰还不如坦然承认来得有利。
在来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经过昨晚一晚上的纠结,此刻阜盍看着来迟的眼神已经很平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次去看远山寺途中受伤,死里逃生之后。”
阜盍暗暗吃惊,虽然猜到来迟应该早就记起来了,却没想到那么早,忍不住道:“白如墨那么早就给你解药了?”
来迟忍不住嗤笑一声,挑起眉角看着阜盍一眼,语气冷冷道:“王爷莫不是忘了,那‘奈何’可是没有解药的,又何来酒耗子给我解药这一说呢?”
“那你……。”阜盍皱眉,猛地想起关于“奈何”这药的传言,非死不得解,非死……,猛地心头一跳,接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微酸感觉蔓延上来,看着来迟的眼神也含了几分惭愧道:“那一次,你果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么……。”
“呵,拜王爷所赐,来迟自出生开始,便不是一直在鬼门关么。”来迟想起往事种种,虽然觉得世事弄人,也不全是阜盍的错,但是总觉得心里憋屈得慌,忍不住就面色冷下来。
阜盍自然也是明白的,之前千算万算,却万万算不到自己会对手下的这颗棋子动了心。但是阜盍的性子,做了便是做了,终不是会逃避的人,既然往事种种已然不能改变,但是之后的一切却是可以抓住的。
“往事即已发生,便是不能更改,我再多说也无益。”阜盍站起来,走到来迟面前,突然单膝跪下表情坦然,他本就生的身材高大极为俊逸,此事仰头看着来迟,一张英俊的面孔几乎和坐在椅子上的来迟持平,眼中更是一片坦陈:“唯有一句我可以对你说的——自今往后,碧落黄泉,我阜盍,定不负来迟!”
来迟虽然隐隐知道阜盍对自己的心意,但是两人都没有点破,便可以假装不知。却不料阜盍此刻突然会如此坦然,而那眼神表情不含一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