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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闻言微微蹙眉,暗暗瞪了彩蝶一眼,“你怎麽现在才说?”
彩蝶娇笑连连,有恃无恐地道:“谁叫她长得比我好看,我妒忌她和恩公在一起的样子嘛。”
这话让红衣哭笑不得,不再废话,脚下一纵,人已消失在了院子里。
大门外确实站了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眉如柳叶,眼若秋波,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樱桃般的小嘴动人心弦,那当真是倾国倾城的长相,一般男人便只是远远看一眼,怕也会被勾去一半的魂儿。
那女子的身段也勾人得很,盈盈纤腰仿似不足一握,胸前双峰却秀丽挺拔,加上她个子也不算娇小,亭亭玉立间更透出绝世风华。
红衣见到她,眉眼微弯,笑道:“小柔,你回来了。”
上官柔唇边绽开一抹轻柔的笑意,那闭月羞花般的笑容直叫天边月色也黯淡无光。
两人向著宰相府的方向边走边说话,声音很轻,仅够彼此听到。
“三师兄,师父说前阵子的事我们办的很好,他要收集的东西快找齐了,剩下的几样,希望我们抓紧呢。”
“你一回来便是说师命吗?也不先和师兄话些家常,我们多久没见了?”
“不过就半年时间,师兄,你明明知道在我心里,师父的话便是最最重要的。”上官柔说到此处,面上禁不住浮起一丝娇羞。
红衣见她这般神色,微微一愣脑中闪过另两道人影,不禁感慨天意真是弄人。
“很久没有莫离和无邪的消息了,他们现在怎麽样?”
“四师兄和五师兄确实很久没有传消息回来了,不过他们在南方的活动应该还挺顺利的吧,南三圣的名声可是要比我们北三邪响呢。”
上官柔说到此处,似是觉得这件事很是有趣,不禁抿唇轻笑。
红衣的眉却皱得更紧了,若非因为眼前这小师妹,他们何必南北分居,莫离和无邪,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开心结。
“对了,三师兄,我听爷爷说你受了伤?何人竟能伤你?”过了片刻,上官柔想起这件事,边问边拉过红衣的手为他搭脉。
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天,红衣吃了药,又几次运功给自己疗伤,现在内伤已经好了许多,没什麽大碍了。
“还不是狂刀那家夥。”他撇了撇嘴,有些不爽地道。
上官柔一跺脚,生气地说:“又是二师兄,他到底何时才能成熟一些,也不想想,大师兄就是受不了他这脾气才离开的吧。”
听她这话,红衣心中隐隐一叹,人大概都是这样吧,看别人的感情时都清楚得很,可往往看自己的,便在局者迷了。
“对了,三师兄,那叶静珽看起来普通得很,到底哪里引起你的兴趣了?”又隔了会,上官柔换上了一副玩味的表情。
红衣轻扬眉梢,有些意外地道:“你何时见过他了?”
“就是刚才啊,彩蝶让我在门口等,我就上屋檐悄悄看了一眼呗。”
“你竟未被我察觉的进来过了?”红衣一惊,自己怎会如此大意?
上官柔却得意得很,要知道,以前他们之间可没少彼此试探,她这三师兄,一直是所有师兄里最敏感的那个。
“三师兄你光顾著和他说话,自然是察觉不到我了,再说,我的轻功日益长进,现在就算是师父,也不能那麽容易地就察觉到我。”
“看来小柔的轻功当真天下第一了。”
“师兄,别想扯开话题!”
“我哪有?”
“没有的话就回答我啊,那叶静珽到底特别在哪里?”
“他救我一命。”
“哎?什麽时候?他似乎并不会武,怎麽能救你?”
“此事说来话长……”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16
那晚之後,红衣有好一阵子都没有出现。
叶静珽日日盼著,盼得久了,失望渐渐就重了起来。
他想起红衣跟他说的故事,觉得有些难过,却一遍遍对自己说,红衣会来的,不要失去希望。
那晚他逃开之後,烧水洗澡,之後便上床睡觉。
他和自己说不要再胡思乱想,可是,那晚他却做了人生中第一个春梦,而春梦的主角,正是他和红衣。
梦里他一遍遍地唤著“仲默”,他抱著红衣不住亲吻,满腔热情全化作了激情,芙蓉帐暖春宵度,春心共与花争发。
那日早上醒来,他发现下身濡湿一片,当即羞愧得无地自容,他也终於意识到,他对红衣的感情,已绝非是朋友那般简单。
他好生喜欢红衣,也许在破庙的那一夜,当红衣冲入他的视野,他已失陷了心。
但是他并没有太多奢求,对他来说,如今能和红衣说话谈天,把酒言欢,已是幸福。
所以当红衣消失,他心中便隐隐产生了不安,他不知道,红衣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所以不想再见他。
那日早上,彩蝶看著他的神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一点都不像她平日里行事的风格。
可是最终,彩蝶什麽也没有说,他自然也没脸去提。
“公子,你怎麽又在发愣?”
出神间,彩蝶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叶静珽一惊窜起,差点直接从石凳摔到地上去。
“彩、彩蝶,你回来了啊。”勾起嘴角傻笑,叶静珽拍了拍胸口定神。
“公子,最近被我抓到发呆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若是很想念恩公就告诉彩蝶嘛,彩蝶想办法帮你找他?”
“你有办法找到他?”
“这麽说来你确实很想他?”
意识到迟钝的自己被彩蝶套了话,叶静珽顿时嘴角一抽,在心里直骂自己呆子。
彩蝶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半晌後弯腰凑近了他问:“公子,你到底想不想见恩公啊?”
充满了诱惑的话,叶静珽吞了吞口水,十四岁的少年,就算老成,可控制自己的情绪,毕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嗯。”好一会儿後,叶静珽微微点了点头,艰难地吐出了这个字。
彩蝶站直了身,笑得花枝招展,“我就知道公子的心思,不过恩公还要过几日才能回来,端午大概差不多了。”
叶静珽这才看到,彩蝶今日去街上买了不少粽叶回来,想必是要包粽子。
“彩蝶,你是要包粽子吗?我和你一起包吧!”这两日武库那边正好轮到他休假,所以他有空可以在家里和彩蝶一起包粽子。
彩蝶听了这话,笑得很是戏谑,“好啊,回头我一定把公子包的粽子给恩公吃。”
这话又让叶静珽红了脸,当即惨兮兮地说:“彩蝶,你就别老是戏弄我了。”
真是的,红衣明明是让她来照顾自己,可她却怎麽好像以戏弄自己为乐?隔三岔五就要让他脸红一次,否则好像会难受一般。
两人就这麽有说有笑地去包粽子去了,叶静珽小时候跟著他娘学过,手艺倒是不错,包出来的粽子有模有样。
想到这以後是要给红衣吃的,他包得特别用心,肉塞了又塞,就怕红衣不够似的。
彩蝶在边上看著他孩子气的举动一个劲地笑,笑到最後凉凉地来了句,“哎呀,公子,我忘记告诉你了,恩公他不是那麽喜欢吃肉粽的。”
“什麽?彩蝶!你一定是故意的!”
“哈哈哈……”
端午那天,叶静珽早早就从武库出来了,要过节,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当值上,下午主事过来巡查,就做了好人,提前放他们回去。
这天又正好领了俸禄,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叶静珽还是很高兴。
回去的路上,听张令史他们说附近正好新开了一家酒楼,要去买点雄黄酒,叶静珽想起彩蝶说过红衣喜欢喝酒,就兴冲冲地也想去买一瓶好酒。
虽说端午喝雄黄和吃粽子都是惯例,不过他倒不是很在意雄黄避邪这件事,反倒是觉得,想给红衣买壶好酒。
虽然不确定今晚红衣会来,但是彩蝶说有可能,他就想还是做好准备,再说就算红衣不来,家里还有个酒鬼彩蝶,总不至於浪费了。
到了酒楼才知道真正的好酒根本不是他这样的芝麻官买得起的,他一个月的俸禄,还抵不上小半瓶酒。
“这位官爷,您眼光真是好,一眼就看中了我们这最好的酒,但是这酒的价格实在是降不下来,就算是官爷您喜欢,我们小店也不能做亏本生意啊。”
酒楼老板看著叶静珽笑得有些虚伪,他光看叶静珽身上的官服就知道他只是个小官,月钱恐怕还没他开酒楼挣的四分之一多,所以自然是看不起他。
叶静珽也知道不可能莫名其妙叫人便宜卖给他,但是那竹叶青的味道闻起来真的好香,就连他这不懂酒的人闻到那味道都怦然心动。
想起之前红衣曾带来过一次的酒,他虽然品不出是什麽品种,但是当时那酒入口甘醇清冽,必定也是好酒。
怎麽办呢?要不要回家把这几个月存著的俸禄都拿来呢?
叶静珽正在犹豫,身边响起一道轻柔好听的嗓音,“老板,这瓶酒我来出钱,你就卖给这位小兄弟吧。”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17
他一惊转过头,便看到一个比彩蝶更美的姑娘站在他身边。
上官柔把银子递给了酒楼老板,那老板见钱眼开,也不多话,立刻把那瓶竹叶青递给了叶静珽。
“这,姑娘,我不能要。”叶静珽想把酒还给上官柔,可那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他又不敢碰到人家,手伸著,上官柔不接,他也没办法。
上官柔微微一笑,看著他道:“看公子的样子,这酒是买给极重要的人喝的,我不过是想成人之美,还望公子不要怪我唐突才是。”
说完,她丢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叶静珽,转身走了,她走得极快,不过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人海中。
“喂,姑娘,姑娘!”叶静珽本想追她,可他不懂武功,哪里追得上轻功天下第一的上官柔?
这?这算什麽情况?这姑娘是谁?素不相识,为什麽给他买下这麽贵的酒?叶静珽满脑子疑问,可前方人海茫茫,却再也没有上官柔的影子。
但是,上官柔的话却还在他脑海中回响,“看公子的样子,这酒是买给极重要的人喝的”,难道他刚才的表情真的有这麽明显吗?
拎著竹叶青回家,进门看到家里静悄悄的,客厅里也没有人,叶静珽心里顿时有些失落。
回来的路上他还不停地在想,会不会在家门口遇到红衣?会不会一进门就看到他?
可幻想毕竟是幻想,红衣不在门口,也不在他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垂头丧气地穿过客厅,他在院子里喊了一句:“彩蝶,我回来了。”
“公子,你回来啦,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彩蝶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和平时听起来没什麽不同。
叶静珽把竹叶青放在石桌上,抬头看看天色,六月,天暗得晚,这会儿天边还大亮著,薄薄的云层飘过,像一片片起舞的棉絮。
有脚步声从身後传来,叶静珽想应该是彩蝶端菜来了,也没回头。
结果,就听到那个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声音在他身侧冒了出来,“来,先吃粽子吧。”
那一瞬间,叶静珽的心里开了花,大片大片的,明媚的,灿烂的,好看到难以形容的花。
所有的失落都不见了,所有的思念都化成了幸福,他不知道应该怎麽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只知道那个人只用一句话就让他融化了。
“仲默!”他猛地扑进红衣怀里,除了这样,几乎没有其他的办法表达他此刻的激动。
红衣被他撞得退後了一步,面上有些无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彩蝶说你一直在抱怨我不来看你,现在……”
“我没有抱怨!”大声答著话,他把人抱得死紧。
红衣愣了片刻,嘴角终是微微勾了起来,伸手回抱了他一下。
只是这一下的回应也叫叶静珽激动得上了天,他抬起头,看著红衣说:“彩蝶说你出远门办事去了,都办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那就好。”
叶静珽笑著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