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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让你和别人分享他,你可愿意么?”
“我……”笑倾语塞,那样的场面,光是想想心里就会痛得无可复加。
“我虽然爱他,可我也是有自尊的,身为一个男子,要屈居人下本就已经违了常理,若是再让我去和一帮女子争夺他的心,这样的感情,日子久了就会消失殆尽,到那时候,我就再也找不到可以维持我和他的东西了。”
看着落雪这样,笑倾突然想起了苏凌和落雪生日那晚,他看到的场景。心中实在是憋得慌,便忍不住开口问了:“落雪,你是不是也喜欢苏凌啊?还是……”他压低了声音,“只是因为他是你的弟弟,所以才……”
“这是谁告诉你的?苏凌吗?!”
听着落雪突然变得有些尖锐的声音,笑倾下意识地大力摇了摇头:“是我那天无意听见了你们说的话。我,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落雪有些迷茫,喜欢吗?自己只是把他当做弟弟疼爱保护,只是有时候,连自己都很迷惑,到底是不是超出了对一个弟弟该有的界限。
笑倾心中微凉,看来落雪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或许是人对于这种事情的反应格外敏感,自己的感觉或许会很迟钝,但是看别人,却会觉得十分明显。
落雪看来也是这样,明明自己的目光已经渐渐为苏凌所吸引,却还以为自己只是将他当做弟弟一般。
“苏凌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你,是吧?我看得出来,他两次推开我,都是因为你。”笑倾扯起唇角,杏眸中闪过不明的情绪,“我不会让苏凌不开心的。落雪,你不是要什么解药么?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拿到手的。”
落雪惊讶地看着笑倾:“你不必……”
“不,我和你不一样,你就当我是个过客,对苏凌,我也只是一个朋友的角色罢了。我知道自己走不到他的心里去,但是你是他喜欢的人,我就会帮你的。”他微微嘟起嘴来,“反正我也很讨厌云清雪……就这样说定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落雪这才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到这个一直被作为插足者看待的少年,他的笑容虽然还带了些失落和苦涩,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自由,应该也是苏凌所向往的感觉吧。好像什么都不会给他造成磨灭不了的伤害,好像对待任何事情,都可以一笑而过。
看着他的眼睛,落雪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羡慕来。
☆、探访
为了能够早一点儿结束分别的时间,我每天除了睡觉吃饭练功的三个半时辰以外的时间都是在看书,若是看的时间久了,精神不能集中,便放下书思考思考其中的关联和奥义。
这些书中记载的战役,有输也有赢,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胜负二字便能够全然概括的。有些详细记载了和谈的内容、互送的礼物等细节,和亲便是其中的常见方式。图云的不少公主如今都流落在其他国家,云虚白的后宫中也有许多来自他国的美人,他对男子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曾祖父那辈的,还有我的叔叔们也有喜欢美男的,别人自然会投其所好。
我撇了撇嘴,捧着那本书躺在了榻上。落雪当时说的没错,云清雪当了皇帝,男的女的都会被送进图云的后宫来,到时候,落雪将置于何地?但是一想到即使是这样,落雪仍然不愿意离开云清雪的身边,我就为他感到不值。
这都六天的时间了,书架上的书我看了大半,林百善将军将我往这儿一扔,就再也没来过,每天三餐都是由一个小厮送进来的。
不知道落雪现在过得好不好……算了,有云清雪陪着,他一定还挺舒心的。疲劳的感觉上来,我只觉得眼皮儿重得很,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回将军的话,苏公子已经睡下了。”小厮恭敬道。
林百善点点头,微笑着转向站在一旁等着的少年:“三殿下,您可以进去看望他了。”
“一定要这样吗?”落雪对于林百善这样的举措有些不解。
老奸巨猾的将军捋着胡子,笑而不语。
推开小门,走进书房,几弯几绕便看见了吃了迷药已然躺在榻上睡着了的苏凌。手上还拿着一本书摊在胸口。落雪走到他身边,轻轻蹲了下来,细细打量起多日不见的少年来。
易了容的脸平日里看起来平凡无奇,但是此时因着睡着了,显得格外温顺可爱。遮不了的长睫在眼底投下阴影,秀气又不乏英朗的眉形和鼻梁,浅粉的唇。待落雪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指正停在他的唇瓣上。骤然收回手来,落雪的呼吸乱了。
过了许久才复平静下来,落雪帮他把身体掰正,室内很是安静,随后听到落雪轻得仿佛自言自语的声音:“凌雪,你知道吗?我跟清哥说了,我终于决定放弃了,最开始的时候,心里真的好难过好痛苦,恨不得就这样死去才好,或者让时间倒回去,倒回我说出分别的话之前。”
他抓着苏凌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我以前总是觉得,只要是在清哥的身边,就算是没有自由,也无所谓。但是你突然跟我讲,你那么渴望着自由地生活在世上,不用为那些烦心的事情所牵绊。我这才开始思考,我的自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笑倾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或许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越来越希望,即使我没有喜欢你,你也能够像最初跟我说的那样,全心全意地爱着我。”落雪的嘴角扬起自嘲的微笑,“我是不是很自私?”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见我说的话,所以我才敢跟你说。我怕……”他到底怕什么,他却没有再说下去。
轻轻帮苏凌掖好被角,落雪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门刚刚关上没一会儿,榻上熟睡的人已睁开了眼睛,眼中是百转的疑惑。
刚才是不是我在做梦?我好像听见了落雪的声音,如果真的是他,那他说和云清雪分开的事情,也是真的?希望我一直一直只喜欢他一个人的话,也是……真的?
脑子里有些迷糊,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纵使这只是我的一个白日梦,我也希望自己不要醒过来。
……见落雪出来,林百善放下了端在手中的茶杯:“三殿下放心了?”
落雪点点头:“苏凌,就拜托将军教导了。别人不说,他是我最相信的人。”
林百善挑了挑眉,这个苏凌不是云清雪带回京城来的么?怎么又成了三殿下最信任的人?这里面貌似有些故事。只不过他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也不适合再去八卦年轻人的事情了。那个苏凌,到底是条龙,还只是一条虫,还得等他出来了才能知道。
落雪回到了自己府里、自己房里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年,惊呼一声:“笑倾……”
听到响动,倚在床边的笑倾抬起头来,眼神有些空洞,几缕乱发垂在干裂的唇边:“落……雪。解药……”一手抬起,手中紧紧攥着的,是一个小小的瓷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笑倾会以为一瓶解药弄成这副模样?
落雪的疑问却没有人回答,因为笑倾说完这几个字便晕了过去。落雪跑上前去看他的伤势,才发现他流了好多血,染红了身下的褥子。身上有短箭的划伤,手臂上还留着一根断箭。白衣胜雪,此时却是染了尘埃灰土,狼狈不堪。
吩咐了福伯去街上悄悄请茗大夫来府中一趟,又叫小厮去烧了热水,落雪才回了房,将房门关紧了。
笑倾昏迷不醒,落雪现在也不能够问出什么来,给他做了简单的整理之后,就等茗大夫来了。坐到镜子前,手中拿着的,是他渴望了许久的解药,只要将它服下去,以后便真的不必再和清哥在一起了。
手微微有些颤抖,落雪知道自己的灵魂在叫嚣着解放。拔开了瓶塞,一口气将解药送入了口中,咽下。一颗眼泪从眼眶滴落,无来由的,很快消失在了干燥的地面上。
……云清雪看着书房密室的走道里一片狼藉,心下一沉,冷着脸走到放解药的地方,果然发现暗格里已然空空如也。
眼光一扫,看见断裂的箭杆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顿时心又悬了起来。他受伤了吗?!
“砰!砰!砰!”
“来了来了……太子殿……太子殿下?!”
“落雪!”云清雪直接撇开小黄,只往里间跑,却在中堂被衣冠整齐的落雪拦住了,“你做什么呢?”
云清雪见他毫发无损,松了一口气:“没事,没事就好……落雪,你,知道是谁进了我的书房吗?”
“怎么?太子府里进贼了?”
云清雪看着落雪的脸,他的反应正常得很,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他这才露出一个笑来:“没事,没丢什么东西。你自己一个人在府里,也要小心点儿。我先走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门口,落雪屏着的一口气才吐了出来,深呼吸几下后,他转身走进房里去。
☆、妹妹
“太子妃呢?”晚饭时分,平时老早就等在了桌边的少年此时却是不见踪影,云清雪微皱了眉头问道。
婢女心中虽然惊慌,但是想到自家少爷说过的话,连忙调整了心情:“回殿下的话,少爷得了家中的信儿,说是在城外看到了很像小姐的人,少爷便亲自去找了。”
“小姐?”
云清雪这才想起,他的人生里还应该有这么一号人物的,自己的正牌太子妃,易笑茹。不管是不是自己愿意,不管那个逃婚的女子是不是愿意,将来他们两个人的命运注定是要联系在一起的。
落雪是不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坚持要和自己分开。可是他早该想到……当初立誓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落雪就应该想通了才对。为什么因为这已经定好了的命运来突然责难自己?
看着这满桌的饭菜,云清雪突然没了胃口:“我不吃了,你们分了吧。”
“殿下,这……”
那个威严正气的太子殿下,此时的背影看起来竟然会有些憔悴失落。小婢摇摇头,这些主子们的事情,还是不要管太多的好。也不知道少爷的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得很重。
……三皇子府中,落雪站在床边,茗箜正在为昏迷不醒、此时有些发了烧的笑倾诊治,面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怎么样?多久才能够痊愈?”
茗箜收了手,将银针收回旁边的针灸包里,这才抬起头来:“他手臂上的断箭伤到了筋骨,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够恢复行动,若是恢复不好,这一生怕都是会疼痛的,左手的使用也会不如之前灵便。”
“一个月……”云清雪那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得找个什么理由掩饰过去才好。
“殿下,太子妃的侍婢来了。”
落雪一惊,这小婢是来作甚的?她知道主子受伤的事么?
“殿下,主子来之前曾经跟奴婢交代过,对太子殿下,便说是去城外找我家小姐去了,想来能够拖延上几天的时间。奴婢只是来传一声话儿,这就回去了。”
“也好。”落雪听她这样说,心里也算有了个底,想来这笑倾并不是一派的天真,有的时候随机应变也是想得极为周到的。落雪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受这般重伤,心下感激之余也有些愧疚。但如今唯有帮他圆了谎,照顾好他的身体,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因着这件事,寻找太子妃的行动也必须要暗中进行了。易笑茹找回来以后,自己和清哥,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吧。
云鹤长唳惊天起,追云逐月降晴明。在北湘郡府最大的云鹤城中,有一片密林,覆盖了大片幽静的土地。野草丛生,不时有野兽出没,而在密林中心人迹罕至的地方,却有一处华丽的宫室。
紫色的丁香、紫薇花丛,粉色的桃林掩映中,隐隐能够看见精致的屋檐上彩色的琉璃镇瓦。
一抬朱红大轿,由八个白衣翩跹的少女抬着攀上山道,这几个白衣女子的脚底竟只是不时点一点崎岖的山路,其他时候都是如踏风而行。这便是世上极妙的轻功了,只是拥有这绝世轻功的人,竟只是八个抬轿子的女孩子,未免很让人好奇,这轿中坐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恭迎教主。”齐刷刷的声音从山门处一直延伸到那华丽的建筑前。
轿子落下,穿着红底黑边描金长袍的面具男子慢慢踱步而出,走上了高高的座位。两个美艳的女子,一个白衣翩然,一个蓝衣清丽,双双盈盈跪在了他的身前:“参见教主。”
“让你们办的事情,怎样了?”声音如玉泉般清澈,如环佩相撞时的清脆,明明是毫无威慑力的声音,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