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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我才出去一天的时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件事是笑倾自己答应的,还是清哥逼迫于他?”
“云落雪,我在你的眼中已经如此不堪了吗?”福伯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云清雪的声音便在中堂门口响起。站在门口,一脸怒气的的男子不是云清雪又是谁。小黄跟在后面,紧张地跪下:“太子殿下进来,奴才没拦住……”
“算了,你下去吧。”落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云清雪的眼睛。我看着他们两兄弟一反之前你侬我侬的情状,心下疑惑更甚:“落雪,你和太子殿下到底怎么了?”
“你不要管。”落雪冷声道,我立刻闭上嘴,只是疑惑地打量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落雪的性子刚起来硬得要命,自然是云清雪先妥协了。他缓和了神色:“落雪,你昨天到哪里去了?你的毒是谁帮你解的?是苏凌么?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一时迷惑也是有可能的,我会原谅你的。”
“清哥,你在说什么呢?”落雪嗤笑一声,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云清雪竟然还用这种“你犯了错没关系,道个歉哥哥就会原谅你”的口气跟他说话,不让落雪冒火才怪。
他别过眼不再直视云清雪的眼睛,红唇开合间吐出的是冰冷的言辞:“我以为自己和清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早就分开了,不是麽?”
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分开了?落雪和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清哥分开了?!这怎么可能?!
“你是认真的?”云清雪的脸色有些凄惨,我看着他落寞的样子,轻声叹了口气。要是我被甩了,我也会很难过的,但是甩我的人是落雪的话,我也只能认了。转而又想到,落雪难道是因为我才和云清雪分开的?
“那我再问你一句话,你的毒到底解了没有?如果解了,去偷解药的人是谁?如果没有解,你昨天是不是和苏凌在一起?”云清雪有些怨恨的眼光狠狠扫向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一眨眼便到了我的面前,将我从软软的椅子上拉了起来。
我痛呼一声,却被他更用力地推到了地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进我的书房偷的解药?断箭上留了血迹,是不是你受的伤?”
“够了!云清雪!”落雪护在我的身前,他明明是在守护着我,为什么我似乎能够听到他内心的悲哭声,不是因为我而悲哭的声音。
“落雪你……”
“清哥,那瓶解药你不肯给我,我只好自己想办法拿,没错,我现在喜欢的人是苏凌,我以后喜欢的人也只是苏凌。你有美眷如花,又享齐人之福,将来还会有后宫三千……”他顿了顿,若不是脸上的表情过于硬冷,听声音倒像是在哭一般,凉凉地扔下一句,“不要总是纠缠着自己的弟弟。”
云清雪险些跌坐下来,幸好扶着身边的桌角,这才站稳,全身轻轻地颤抖着:“落雪……雪儿……你当真,当真就要选择这样结束?”
呕心沥血的问话却没有再得到回答,落雪将我抱了起来,径直走进了内室,只留下一室冷清给云清雪独自品尝。
落雪的脸色比我还难看,将我放在软软的被子上以后,他就颓然地坐在了床边。我轻轻拉住他的手:“落雪,到底怎么了?嗯?”他慢慢抬起头来,红了眼眶,看了我一会儿,又伏到了我肩上。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想来是哭了。
过了好久,他才止住了眼泪把我抱得更紧了些:“你刚走的那天,我跟他说了。我身上的毒,是清哥下的,他却一直不愿意将解药给我……我渐渐发现自己不能一直忍受着这样的状况了。”
落雪有些低落,声音却是清晰的:“解药是笑倾帮我拿的,我没想到,他会决定做清哥的男妃……”
“笑倾受伤了么?”我有些惊讶。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他说他是为了你,因为你喜欢我,所以帮我拿解药……凌,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就喜欢上他?会不会讨厌我这么自私?”
愣了愣,我不禁轻笑出声,在他的脖子边蹭了蹭:“能够看到你为了我而感到患得患失,我觉得这辈子就这么结束都够了,又怎么会怪你呢?至于笑倾,我必须跟他说清楚才好,他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把握,不应该因为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人如此付出。”
落雪听了这话却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若是我的心没有在你身上,你是不是也会像说的这样放弃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落雪反应倒是挺快的。我抓着他的手,在他纤长的指尖上亲了一下:“你不一样。就算你这辈子都不看我一眼,我也照样跟着你跑。”
落雪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个可疑的笑容来:“凌,如果你永远不打算告诉别人你的真实身份,我也纳你为妃,好不好?”
笑意僵在嘴角:“落雪,这个笑话可不好玩儿。”
被他这么一搅和,酝酿出来的浓情蜜意都跑光了,落雪的脸色却好看了不少,从床边站起来:“你好好歇着,我去见一见笑倾,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落雪终究没能从笑倾那儿问出什么来,平时藏不住什么话的少年似乎对于这件事格外坚持,死活不肯说自己同意为平妃的真正原因,只道是自己答应了和妹妹共事一夫。朝中众人虽然对于太子娶太子妃不久就要纳平妃的行为感到不解,但是也无伤大雅,只是有人猜测这个享受等同于正妻地位的妻兄,才是太子一见倾心的人。
云虚白虽然点了头,却对此事一点评论都没有,也没有问云清雪和落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他什么都知道,又或许两人的分开是必然的结果,不需要询问。云清雪这个儿子,虽然不是与自己最爱的人所生,但是能力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早早地便立了他为太子。
纳妃当晚,落雪抱着被褥跑到了我的床上来,紧紧抱着我,半晌才道:“凌,你说,现在隔壁是什么样的光景啊?”
“……不要想了。”我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别再管了,嗯?”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眼角有着隐约的泪痕。我就知道他在逞强,也是,就算是必然没有结局的姻缘,这样由他亲自斩断了,也是会痛上好一阵子的。但是我绝对不允许这段感情留下的伤痕存在太久。
两府灯灭,一片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虽然笑倾这样有点儿钻牛角尖,安知不能发展出点儿什么呢?今儿居然是洛洛诞生日,一个人过生日,看官们求评求收藏……
☆、春蒐(一)
图云国每年四月底的时候都会有皇家贵戚外出苗猎的活动,这算起来也是图云国的一个颇有意义的传统,每年春蒐的时候,都会由这些大大小小的适龄小子们进行比试,谁都想争个面子。当然,必要的时候,那些朝廷大臣也会教育自家儿子不要太丢脸,也不要太出风头,驳了皇子们的面子。
不过,自从落雪十二岁开始参加春蒐,所有的皇家贵族都得卯足了劲儿才能及得他一二。我听师父说,落雪翻身上马,拿着弓箭就好像在用他自己的手臂一样,指哪儿便能够射中哪里。他的骑术和箭术在整个图云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虽然比起北国那些以打猎为生的人来还弱了些,但是足以唬唬图云的这帮孱弱的小辈了。
我自然也是要参加的,当然,只是站在旁边看看,不会上马去跟他们比弓箭。落雪笑我到现在还不能碰到靶位,我也知道自己技术太烂,万一伤到了那帮金贵的少爷们,以我现在的身份,还真的会惹祸上身。
自拜了林将军为师,他便送了我一匹良马,通身枣红,在阳光下看甚至带着点儿金光,我给它起名赤焰,它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与我很亲昵,也很默契。
现在我们就已经换上了绣工精致的马装,齐齐聚在了内宫的广场上,乌压压的一片,倒是气势壮阔。落雪直接带着我往最中心的地方走。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下来,我不是在府里陪着落雪,便是去将军府和兵部与那些将军们打哑谜,竟是一次也没有再见到笑倾。此时骤然看见人群中出色的三个人时,我都感觉到了耀眼。
不少人在看他们,云清雪一身黑金镶嵌的马装,身下那匹通身乌黑叫做追风的马本是和落雪的追云一对儿,一黑一白煞是般配,只可惜马随主人,最近追云甩了追风改跟我的赤焰亲了。
他身后的两个人倒是吸引了更多的目光,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色马装,同样梳着男子的发型,都是倾国的容貌,连表情都差不多,只是一个稍微柔美些,另一个能够看出些英气。我看着笑倾作这般打扮,心中赞叹的同时也微微感到有些愧疚。
笑倾也看到了我,眼神闪烁了几下,却没有避开。我看得出他眼中的情意,但是我无法补偿。
然而也不容我再多想,落雪拉了拉我:“林将军在父皇旁边,叫你过去呢。”
“我?”我心下一惊,看向云虚白身旁,师父果然在向我使眼色。我只好牵了马过去,师父让我跟着他跑,我也只好和落雪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信息。
云虚白似乎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以后,扬声道:“今春蒐将始,便是农隙贺猎之时,吾国才人辈出,必于围场之上相竞逐,诸公且随朕同往,尽情狩猎,看鹿死谁手!”
“吾国昌盛!”众人一块儿回应道,我愣愣地看着眼前颇为壮观的场面,可以称得上一句雷霆万钧。果然还是要做些有血性的事情,才能够激发内心的刚强之气。心里本来没有抱有太多的期待,此时不禁有些向往了。
我微微侧过眼,看向了此时的云虚白,虽然身体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强壮了,但是他的眼中却放出惊人的光芒来,丝毫没有病气。一身金色的马袍,在阳光下衬得他仿佛神祗,心中突然有些恍惚,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队伍出发,前面有开路的将士,云虚白的马行在中间,我和师父,还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护卫在他周围,后面跟着的是太子一行,落雪与云清雪并排骑着马,想来以前都是这样安排的。其他小皇子和妃嫔在后面,再其后才轮到那些大臣和他们的子嗣。
队伍行进的方向是往北,这一点倒是让我挺惊奇的。师父随时解释:“所谓春蒐,对内鼓舞士气,对外实行威慑,而最强的对手,就是北边的那个国家。”
一直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那个善于骑射的北方国家,以后若是有机会,必然是要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大国,会让图云的人如此提防。
马蹄声错落,我看着沿途的风景,虽然是往北边去,却因为春花正盛,丝毫不会显得萧条。
冷不防云虚白的声音响起:“你是叫苏凌吧,到朕近前来。”
我虽有一瞬间的惊讶,却还是轻轻夹了马腹,催赤焰往前快走了几步:“陛下有何吩咐?”
云虚白的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具体的东西还是只是无意识地盯着,俄而开口道:“你跟着林将军、还有那帮身经百战的将军们学了这些天,可学了很多么?”
“自然是受益极多,以前苏凌觉得世上的苦难自己已经受了许多,但是现在想来,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见过世面罢了。”
“难为你有这样的认识……你住在三皇子府里,可还习惯吗?需要另置一处宅子给你么?”
“多谢陛下关心,只是不需要再另外置宅了。”
云虚白也没有坚持,“唔”了一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道:“你和落雪……走到哪一步了?”
我惊慌之下险些惊了赤焰,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惊疑地看向他:“陛下?”
“你不用隐瞒,清雪连娶两妃,落雪却能够看上去不动声色,虽说他性子倔起来也是能够隐忍的,但是少不了有人为他分心。”云虚白看着我的眼神说不出是锐利还是温和,“你这孩子虽然来自民间,但是听林将军说,也是个颇有见地的,虽然当初没有料到你会和他们走到这一步,不过我也没打算反对。”
对于云虚白对我如此语重心长地说话,我还是感到很惊讶的,与此同时,心中还莫名地生出一些慕孺之情来。
“苏凌啊,未来的图云就要靠你们这一辈的努力了,好好照顾落雪,好好辅佐清雪,这就是朕作为图云的皇帝想要托付你的事情了。”
“……是,苏凌一定谨遵吾皇教诲。”
退回师父的身边,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云虚白的背影,他肩上背负的东西,也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吧。世间一向是有得必有失,他过早衰微的病体,失去的爱情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