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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臭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到了时间不见你,你想急死我们?!”
“让大家担心了。”我拍拍他的肩,敛了笑容道,“我此行有些发现,先去帐中再说。”
见我这般严肃,他们也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随即该值夜的值夜,该休息的休息,剩下的将领便一同去了大帐。林肃霜端坐中帐,脸上的表情极为凝重,看到我进来,眼中闪过一阵惊喜,随即便是冲天的怒火:“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有这么多人担心你!”
心中一暖,我扫视帐中,除了他还有几个人,连着跟我进来的,北关的将领都基本上到齐了,想来真的因为我操了不少心。但是我随即发现帐中没有那个最最重要的人,疑惑道:“落雪呢?”
一提到落雪,林肃霜反而好像不生气了,目光一闪:“……三殿下受到京城急报,说是太子受了伤,便赶回京城了。”
“回京了?”期待着见到他的心情好像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空空落落的。但是现在不是只顾自己的时候,我正了脸色:“我去了一趟北国的边营。”
☆、归途
“喂,我怎么感觉刚才的殿下有些奇怪?”
“我也觉得,好像矮了一点……而且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门口的两个守卫对视一眼,连忙掀帐,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帐中哪里还有那个俘虏的身影,锁链都完好地被留了下来,太子躺在旁边的软榻上,身上的黑袍已经不见了踪影,光赤的上身被薄被半遮了。
那守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然跳了一下,连忙摇醒了沉沉睡着的轮尔。
轮尔睁开眼睛,看见本该守着门口的侍卫站在自己身前,而角落里已然没有了那人的身影。暗道喝酒误事,轮尔直起身,被子滑落,轮尔看着自己光溜的上身,有些愕然。后颈处隐隐作痛,想来是那人怕自己中途醒过来,又给补了一下子。
说不出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不知是怒还是怨,那双看起来平静却暗藏着精光的眼睛又浮现在脑海中。轮尔这才想起,自己连他的名字还没有问到。
最后的记忆复苏,轮尔抚上自己的唇,勾起一个含义非常的笑来。再遇到的话,绝不会再让你逃脱的。
……将看到的场景告知了林肃霜后,我见了林龙,问及京城的状况。左右无人,他这样跟我说:“三殿下听了太子殿下受伤的消息,似乎宛如感同身受,立刻便决定了回京。林龙是留下护送苏公子回去的。”
“他……看上去很难过么?”
“三殿下和我们殿下自小一起长大,有曾经两心相许……不是林龙多嘴,便是现在,三殿下听了我们殿下受伤的消息,那表现分明是仍旧深爱着……”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没有亲自见到落雪,我是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动摇自己的心的。况且,就算真的像林龙说的那样,落雪还没能够放下那段感情,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谁叫我来迟了一步呢?
林龙知趣地退出来,长呼了一口气。方才看着苏公子那欲哭无泪反而苦涩地笑的模样,他几乎要掩饰不了了。想起来时太子殿下千叮万嘱的话,林龙心底是觉得不认同的,可是偏偏又不得不从。
第二天,我决定跟着林龙启程回京去,边关不安定,总得提早加强戒备,有备无患。
骑上赤焰的背,我转头看了看北关这些渐渐熟悉起来的朋友。林肃霜站在最前,跟在后面的是姜焕那几个带着我作斥候的将领。
“各位,后会有期。”以后一定是会再见的。
……京城,太子府中……
落雪紧握着双拳,一脸冷肃地站在云清雪房中,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林龙说你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对面的人手臂细细包扎了挂在胸前,却是清醒得很,见到落雪进来以后,立刻下了床迎他。这哪里是重伤的人会做的事情?
云清雪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做这么掉价的事情,他吩咐了林龙尽量把自己的伤势往重里说,希望能够把落雪唤回来,唤醒他对自己的情意,同时想办法离间苏凌和落雪。现在落雪是如他所愿回来了,但是看到他的伤势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为之痛心,反而质问起了他来。
“我若不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你就不会回来了吗?”云清雪艰难地维持着笑容,仿佛只要落雪点了头,他的表情便会全然崩溃:“雪儿,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这样淡薄了吗?”
旁边人都知趣地离开了,只留着他们两人在室内,落雪沉默着,没有开口,但是死死盯着窗棂的美眸中却渐渐氲起了泪光。他就站在那儿无声地流着眼泪,凄绝得好像玉山的崩落。云清雪有点儿吓到了,心中也有点儿悔意,伸手去握他的肩,冷不防落雪反过来扣住了他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手!我已经跟你说得那么明白了,我已经准备放弃你好好地……好好地对待凌……”他死死咬着下唇,身体因为强烈的情绪微微颤抖着,“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落雪终于松开手,跌坐在地上,捂住了脸:“我骗了你,骗了苏凌,也骗了自己……没错!我忘不了,我放不下!听见你受伤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都要死去了……”他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将哽咽的声音压在了喉中。
云清雪心疼地在他面前蹲下,用自己那只尚完好着的手扶起落雪的小脸,他哭得眼角通红,梨花带雨。将他轻轻搂进怀里,在他耳边道:“雪儿……我给不了你单纯的爱情,但是,你可以回到我的身边吗?”
“……可以吗?”
怀中人几不可感地点了点头,云清雪心底一松,将落雪抱得更紧。
纵马疾驰了五天的时间,我终于看到了京城的城门,心中却生出了莫名的拒绝之意。我在害怕……害怕我最近几天做的梦成为现实。梦里,落雪彻底甩开我的手,冷漠地对我说,这些日子的温情都只是在做戏。
每一次从梦中惊醒都汗湿重衫,继而双眼空茫地看着竟夜燃着的篝火,再也没有睡意。几天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赶路,连林龙都觉得我的状态有些不太好。
回到三皇子府的时候,落雪不在府里。
敲开了隔壁太子府的大门,似乎是故意的一般,只由洪叔带着我进去,穿过中堂,走进后院。一路上都没有通报,府里的小厮侍女看着我的眼神也很怪异。
终于到了地方,我也终于知道了原因。云清雪和落雪两人坐在凉亭中,清雪的手似乎受了伤,落雪从旁边的盘子里取出一颗葡萄送进他口中。两人相视而笑,甜蜜又温存,直到云清雪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而动情的吻,我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声。
洪叔站在我的身边,轻声道:“知道公子近日要回来,两位殿下吩咐了老奴代为转告一声,请公子暂时前往林老将军府上住。”
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中有一丝同情,“老奴这厢劝公子一句,这两位殿下间的感情,谁也轻易破不去的。公子还是早些另觅良缘的好,否则只有徒增伤心啊。”
“……徒增,伤心么?”我静静地看着亭中美好如画的景象,只可惜,主角不是我。
我以为自己已经和他两心相许,我以为他已经愿意放下过去走到我的身边,我以为……终究还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木然转过身,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动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离开太子府的。我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连心都不是自己的,但是现在心已经被那个人还回来了,不屑地扔在地上,以屈辱的方式被他抛弃。现在的我,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从后院消失,落雪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清哥……我这样对他,是不是很残忍?”
“长痛不如短痛。落雪,别再想着他了,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凌凌……
☆、面圣
浑浑噩噩地晃进了将军府里,师父看见我这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没有多问。吩咐了府里人为我准备一间屋子住下,准备了热水让我洗洗这几天里赶路染上的灰尘。
在屋里独自呆了一个晚上之后,我重新走了出来。师父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但是转头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师父,怎么了?”
他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会要死要活呢,恢复得不错嘛。”
我不置可否:“是么。”看了看桌上颇为丰盛的早餐,有些愣神,“师父这是特地为我准备的么?”
“算是吧。坐下吃吧。”他拿起筷子,伸向桌上的花糕,“吃完了随为师进宫一趟。”
“进宫?”
师父眼放精光:“肃霜那孩子总算从北关传了信回来,说是那边有异动,还是你发现的吧。皇上想要见见你。”
我点点头:“说起来,现在那个轮尔太子该是对我恨得咬牙切齿了。”想到将他的衣服顺手带走了,还补了他一个手刀,我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不过他是敌国太子,又不是云清雪。如果云清雪和他交换了身份,我可能会做得更绝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的时候,不自觉间便露出笑意来。林百善看着却是心中一惊,这个苏凌关了自己一天,不但没有灰心丧气不说,怎么这笑容里多了一丝说不出的邪气来?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什么衣服都没带,落雪为我准备的那些衣服也都留在了两府。我进宫的时候穿的,是林百善托人做了给肃霜,却被他从北关退回来的新衣。肃霜以前听说也很喜欢穿黑衣,只是后来便莫名地不穿了。
将军府中侍候的小侍女兰儿痴痴地看着那个昨晚刚刚住进府中的苏公子,穿上一身黑衣后,整个人多了一种魔魅的气质,他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乍看之下温柔可亲,和以前无甚差别,细看来却是带着些危险的气息。
骑着赤焰到了内城门外,将军府的侍卫将赤焰和师父的坐骑一起带去马厩,我则跟着老将军步行前往大殿。
这一次进来,却又和初次来国子监的感觉不一样了。我能够听见自己的足音在清晨的空旷广场中回荡着,一步一步,听上去寂寞而又清绝,仿佛命运的节奏。
落雪将我带到了京城,又用他虚假的情意将我彻底留在了这儿。暮然回首,才发觉自己已经不能够回头。就在京城留着吧,不再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如果在莫离城的那一晚,我没有答应来这儿,或许现在的我就是截然不同的境遇,说不定更好更舒坦些,说不定庸庸碌碌,平凡无奇。
只是这一次,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苏凌,就你看来,需要调动多少人马前往北关才好呢?”
诺大的大殿中站了两排文官武将,而我只是一身布衣,无官无衔,云虚白坐在高处,目光锐利,却充满着对我的信任。我沉思片刻,扬声道:“回陛下,苏凌认为,不宜大量调动兵马。若是骤然大量变动兵力,难免会打草惊蛇。”
我扫了一眼周围,看见了站在最前面的云清雪,他身边站着的赫然便是落雪。没想到他也开始参加朝议了。唇角一勾:“而且,苏凌听说太子府进了刺客,还伤了太子殿下,想来内部的隐患也是难以排除的。有些行动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有不安定的可能性。”
“你曾经只身前往北国的大营,还遇上了对方的太子轮尔,是么?你觉得此人可难对付么?”殿中出现了短时间的骚动,但是我沉默了一会儿,等众人都安静下来,才开口。
“轮尔这人不好对付,似乎有极高的武功,而且很精明。看起来很无害,实则内藏乾坤。”
我话音刚落,云清雪便站了出来:“当年那轮尔来图云作客之时,表现得极为愚笨,十三四的人却连路都走不稳,苏凌,你是不是太夸张了些?”
和他目光对视,我能够清楚地看着他眼中复杂的情绪,是在嫉妒?他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嫉妒我。怨恨?我又没做什么值得他恨的事情。
“好了。清雪,你多年未去过北关,还是不要随意推测的好。”云虚白打断了这样的氛围,我回过头重新看向他。他也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苏凌啊,若轮尔当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精明,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眼瞳一缩,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林百善有些担心地瞥了我一眼,却又不好说些什么。
他们原都是不信我的么?也对,原本就是因为云清雪和云落雪信我,这些人才相信我有这样的能力,但如今我仅差一步就和他们闹翻了,那个老皇帝又怎么可能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