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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衣作者:子言获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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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今日不提这些了……”宣于静央说着,细长的眼睫又低抑下去,然后回眸对他明媚地一笑,“难得我今日想饮酒……焕,你来陪我吧。”
  
  
  
  第35章 命数(三)
  宫人一并被屏退,是故殿上,只有他们二人。
  辛垣焕执盏,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宣于静央不住地将清凉的酒水倾入口中。
  宣于静央一向沉稳而内敛,严于自制,平日里极少饮酒,游猎或宴享之时,人们也难得见到他的身影。
  辛垣焕记得五年前第一次以首席门客的身份,跟随公子宴入宫飨宴时,所见的长公子亦很少饮酒,除非无法推辞,或者递到他唇边的酒,是身边那纤柔的青衣男子为他所斟。
  那时他虽破格以门客的身份参与宴会,但也不过一直在角落里独自饮酒。初到三公子府的那一年,他与只有数面之缘的公子静央并未熟络。
  他当时默默地看着那个叫做青的男子笑得温煦地为长公子斟酒,而那公子并不推脱,明媚地一笑就将酒含入了唇中。
  那种笑,与暗流的暧昧眼神,分明与周遭的人们都不相同。
  当年,知道宣于静央和青的关系的旁人,还只有一个宣于宴。而他,只看了片刻却已明了。
  习惯了察言观色,乔装遮掩,便总会将身边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而自己的内心,却因隐藏得恰如其分而无人知晓。
  他早已惯了这样的生活,在宴席中不易察觉的角落里,他唇线一弧便一仰首,将清冷的酒水送入了唇中,而后兀自笑得虚无。
  后来他去庭中信步,而不继续留在那满是贵族与大臣的宴会之中。
  月色如水,清透空明,氤氲地洒在他的身上,柔和了他原本带着锋芒的面庞。
  白色的玉兰花在夜里静静含吐着幽然的芬芳。
  他闲步于松影斑驳之中,却没料到走到静僻之处时,隐隐见了两个人影。
  宣于静央和青在幽深的树影下身影相叠,间或有低低的笑声混合在微风与花叶的摩挲声中轻微地传出,无法识辨。
  借着光,他看到长公子那笑得温煦,如同初春之霞的脸。
  青在他怀里腻腻地笑,声音细碎地摇着足下的影子。
  他们亲昵地耳语,分开了一瞬,下一刻又贴得更紧。
  然后他们笑着,轻轻吻上了对方的唇。
  之后换做更深的纠缠。
  青伸出修长的手臂环上了宣于静央的脖子,长袖轻轻滑下,在月夜里现出了玉璧般的一截手臂。
  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人,浅浅地笑,深深地吻,满目可掇的温柔与欢欣。
  辛垣焕眼中一怔,不觉后退了一步,然后安静地离开。
  但浮于眼前的场景许久未散。
  心冷之人,多半贪恋一席如玉的温柔。眼之所见的温软与纯真的情感,对他而言,可望而不可即,因此,便从不去奢望。
  虽不奢求,有些东西,却会偏偏会根植在心底。
  尽管他知道他这辈子,注定漂泊无依,命如露草。
  一辈子,都得不到所谓的温暖。
  若得一处安歇,便得一世太平。
  然而他辗转反侧,也寻不到一个安稳之处。
  罢了那回想,他望着眼前那分明想要将自己灌醉的宣于静央,制止道:“长公子,别喝了。”
  宣于静央并不在意,轻微地摇了遥手,示意他不要阻拦。他唇边始终勾着温雅的笑意,而眼神,却已有些涣散。
  他不常饮酒,酒量亦不算佳,相较之下,辛垣焕却往往在饮酒之后依然十分清醒。
  公子静央自顾自地笑,面色些微泛红:“难得饮酒,若不醉了,倒是可惜。”他似乎觉得头部有些发涨,因而沉重,于是不由得用手撑住了额头。
  “……借酒浇愁,只会徒增悲伤而已。”辛垣焕说。
  “若不饮酒,难道就不会徒增悲伤……?”长公子说着又伸手去倒酒。
  当他执盏递到嘴边时,不敢越了礼节却又不得已的辛垣焕蓦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宣于静央用变得慵懒的眼光看着眼前正色的男人,犹自笑道:“若不让我饮酒,这一爵,你替我喝?”
  辛垣焕神色微微停滞,而后蹙眉,伸手便将他手上的酒爵取过,仰头饮下。
  宣于静央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既然臣已喝了,那么长公子别喝了。”他揭起爵底,示予他看。
  “不,既然你喝了我的……”有些神志不清的长公子支起唇角涣散的笑意,伸手将辛垣焕盛着酒的酒爵拾了过来,然后闭眼,将酒一饮而尽。
  这时,换做辛垣焕怔了一瞬。
  他心里念着,长公子的确是醉了,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焕……单独陪我饮过酒的,除了宴,便是青,而后就是你了。”
  “臣不胜荣幸。”
  “宴酒量很好,不像我。而青……他平时饮酒饮茶,或是进食说话,都常被我玩笑一番。”宣于静央想到了什么,于是低低地笑。
  “为何?”辛垣焕坠着唇角若有若无的薄凉笑意。
  醉意微醺的长公子笑着说:“因为他上唇上有颗细小的痣,不仔细看不出来……因此他说话或者用膳时,一动嘴唇,便很有意思……我有时会不自觉地盯着他的嘴唇看……是故就把他惹恼了。”
  他说着,自顾自地笑。
  辛垣焕只得陪笑,说道:“民间似乎有一种说法……唇上有痣的人,能言会道,而且桃花……”
  他还没说完,宣于静央便饶有兴味地凑到他身边,散漫地问:“那你唇上有没有痣?”
  他笑答:“臣是没有的。”
  “那这说法便不准确……”长公子的动作略有些不稳,笑容,却显得很是欢欣。他说:“否则……你唇上何以没有痣?像青,他啊……他唇上的痣,就在……就在这里……”
  他说着,全然不在辛垣焕意料地,伸出手指,在他的上唇上蓦地一点,然后轻轻按在了那里。
  辛垣焕下意识地身子一震,陡然便睁大了眼,眼中尽是惊异的光。
  顷刻间生出的奇异静默,弥漫于两两对望的眼光之间。
  他过激的反应明显地呈现在宣于静央眼里,令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宣于静央停住,眼色凝滞,而后霎时收回了手去。
  少见对方的惊讶神色,以至于这时的长公子,因突然明白了什么而苦苦地笑了起来,说话的同时,暗自将眼神挑开。
  “是么……原来如此……”他说,“吓到你了?我差点忘了,正常的男人不能接受这种接触……你觉得……恶心吧?”
  他眼里隐隐有伤,言辞之中也便染上了自嘲的意味。
  “不,长公子误会了。”辛垣焕脱口而出。
  “方才你说过,人在一瞬间做出的反应,骗不了人。”他微微抿唇,似乎因为不适,而伸出修长的手指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惊慌至此,我从未见过……罢了,难怪我多次邀请,你也不肯到我身边任职,我竟忽略了如此原因。”他本就醉了酒,心绪不佳,此一时更是胡乱地说着臆测中的话,心中的钝痛渐渐漫了上来,不经意地刺到了辛垣焕的神经。
  长公子起身,而后心生慌乱的辛垣焕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他举足欲走,是故情急之下,臣子只能无礼地牵住了他的衣袖。
  “长公子……臣断然没那样想过,”辛垣焕诚恳地,压着躁动的心绪对那不回头看他的男子说,“臣只是没料到长公子会这么做,所以觉得诧异而已……这绝不是……对长公子有所忌讳。”
  “如何,你都能自圆其说……我不怪你,这本就怪不得你。”宣于静央依旧不回头,音调低沉。
  辛垣焕心中一紧,半晌思定,而后抬眼。
  “长公子……失礼了。”
  一语方歇,辛垣焕扯过他的长袖,一步上前便近了他身,伸手引过他的脸颊,然后,将唇轻轻贴了上去。
  宣于静央霎时怔在了原地,惊诧得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应对着眼前错愕的一切。
  辛垣焕的唇很凉,尽管温软,却不着几分温度。他只是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克制,而甚至可以说是有礼地,在短暂地攫取了对方的芬芳之后一触即分。
  结束了那淡得如同从花瓣上滚落的露水般的吻,他看到了宣于静央诧异未已的眼光。
  须臾,辛垣焕定了定神,而后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忧虑地颦眉,轻声念道:“如此……长公子,相信臣了吗?”
  
  
  
  第36章 命数(四)
  虽在冬季,那一日的日光却分外浓烈,笼在人身,便薰出淡淡的暖意。
  在难得的好晴日里,鸣蝉忙得不可开交。
  辛垣焕入宫之后,三公子府上上下下的事宜主要由他布置。虽则他跟在辛垣焕身后学了好几年且为人聪颖灵秀,但事情真正交由他手之后,依然难免出错。杂事太多,是故他又分身不暇。
  辛垣焕不在身边,他本就有些忿忿,加上被一堆杂事左右,这时他的心情,便格外暴躁。
  是故见到正往鲤的卧房走去的悠闲的公子宴,直性子的他,话突然就炸开了锅。
  “公子,原来你平日就是这样把所有事情都扔给辛垣先生,然后自己去外面逍遥快活的吗?你知道这样先生会有多劳累吗?我才接手几天就已是焦头烂额了,你却还成天优哉游哉地四处闲逛!但凡公子肯动手做些事,我们这些下人也都不会累得那么要死不活。可别说我成天只会乱嚷嚷,这可是风气使然,人人都说三公子府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他突然爆发出的一堆怒气与怨气,令早已习惯了门客们的无礼的宣于宴无可奈何地回身,翻了翻眼珠子,之后挑眉而笑:“鸣蝉啊……我叫你平时多学学焕,是让你学他手段和学思上的厉害,不是嘴皮子上的。更何况你也该多磨练磨练,焕不过才去了几天而已,你就做不过来了,那等他回来你岂不被他笑话?”
  “先生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忿然而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我是,”他戏谑地笑,满脸都是玩笑的神色,“反正你的辛垣先生,一般也不舍得教训你。训斥你的事,只能由本公子自己做。”
  “什……什么我的辛垣先生?!”鸣蝉一听他的措辞,霎时绯红满面。
  见了他的反应,宣于宴笑得更是兴味盎然。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若想他了,可修书一封,我入宫之时,可为你做个顺道的信使……哎呀,你看看天下,哪有我这么好的公子。”他自诩地说着,那边听着话的人却又羞又恼。
  “什么想他了?不过三个月而已,三个月过后,先生不就回来了么?”
  “那可不一定,”宣于宴煞有打趣的兴致,于是诡秘地一笑,对他轻声说道,“鸣蝉,你可知道,王兄若是选定了他留在身边,那他可就是朝中之人了,自然不会回来。而且就算不是……如今宫中那么多年轻美貌的女子正围着他转,他会愿意回来?”
  鸣蝉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直直地嚷嚷:“先生说了会回来就会回来的,而且,他才不像公子,有女子围在身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宣于宴哈哈大笑。
  “鸣蝉,我看你是年纪太小。居于宫中且年轻英俊的男人有几个?那些未经世事的宫女见了焕,会暗地里心花怒放成什么样,我可想象得出来。还有那些不受宠的妃子,听到有人来,总会无心地留意。她们可比你寂寞得多了。而且你别忘了,焕是个男人,跟你这种男孩,可不一样。”
  鸣蝉听了便是激愤莫名,不平地直唤:“才不会如此!公子尽说些唬人的瞎话!”
  “是不是瞎话,三个月之后你就知道了。”他逗他逗得甚是开心,于是心情大好,不顾他依然在背后天真地叫骂着的声音,携着笑往鲤那里去了。
  他走进屋中的时候,鲤正斜倚凭栏而坐,背影透过竹帘,在光影参差间投在了地上。
  宣于宴轻轻蹑足走了过去,挑起了帘角。
  光线突然逼到了眼前。
  “公子……?”原本半撑着额头望向庭外景色的鲤,听了那声响,是故回头看他。
  宣于宴含着唇角的笑,微微俯身,斜下眼睫对他说:“又打算在这里坐一整天?”
  “否则又能如何呢?”
  “哦?那么如你这般,我倒当真不担心三个月后被软禁,你会闲闷无趣了。”
  他虽不过是在玩笑,鲤听了,目光却分明黯淡下去。
  “三个月……”鲤嗫嚅着,轻轻牵了牵残红的唇角,垂眸说道,“三个月后,我就一辈子不得见天日了……是吗?”
  宣于宴蹙眉看他。他不喜欢他那一副忧郁得无力的样子。
  于是他突然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走吧,跟我到外边去,尽管冬日,没什么风景可赏。从前不让你出去,是怕暴露身份,如今身份既已暴露,便没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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