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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事的话,我们可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死!”
谢云程蹙眉道:“李将军,我明白你当日力劝我不要贸然出兵,但贺相的调令我有岂能不从,即使他没有皇上手谕,只要是他提出请求,我都无法拒绝。万一日后朝廷真的怪罪下来,我谢某一力承担,绝不连累诸位将军!”
李副将本意是抱怨几句,一听到主帅此话,吓得立即跪倒在地:“卑将失言,谢将军治罪!”
谢云程一摆手,“罢了,只是李将军以后涉及到这些事定要慎言,否则严重影响将士们士气,更怕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无端生事。”
李副将遵命拜谢过。
蓝真在一旁听到他们一口一个贺相,不由得问道:“谢将军,贺相是谁啊?”
谢云程笑道:“先生不知,贺相就是当朝副宰相贺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宰辅,年轻有为的很呢。”
“他不是在京城的吗?怎会到了河州了?”
谢云程看他大惊小怪的样子,认定他一个边镇小民不知世事,耐心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大宋开国以来,重文轻武,像我们这些武将在朝野上是没什么地位的。就连兵部也是由文官把持。因此每逢重大战役,朝廷都会派出三公九卿以上的高级文官亲赴战场,督战也好,鼓舞士气也好,反正就是表示朝廷对兵将的重视。文官指挥作战也是我们大宋开启的传统哦!所以贺纾作为百官宰辅,国难当头,他来到边疆,又有什么奇怪呢?”
蓝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对谢云程说:“谢将军,实不相瞒。我这次受朋友所托,本是要进京城找贺相,既然贺相现在河州,不知将军是否允许在下同去,好让在下完成友人的托付之事?”
谢云程当即答应,本想问他受何人所托,托之何事?但蓝真一副不便相告的样子,毕竟是别人的隐私,也只好作罢。
☆、第六五章 悲痛欲绝 (2049字)
贺纾靠在床边怔怔发呆。他昏厥了一整天才悠悠转醒,睁着一双空茫的大眼睛,毫无生气,似乎只剩下一副躯壳。已经两天了,他不吃不喝也不睡,对谁都不理不睬,
玄海每次给他切脉,一次比一次忧惧,可无论他和林靖嘉怎样好言劝慰,贺纾都丝毫没有反应。
玄海无奈叹道:“为今之计,只能尽快将纾儿送回京城,陛下的话,他总该听的进去。”
林靖嘉摇头道:“眼下重兵围城,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玄海无奈,煎药去了。
林靖嘉站在门口,忽然看到刘礼匆匆朝自己走来。
刘礼一拱手,道:“林大人,下官惊闻丞相突然病倒,特来探望,不知会否惊扰了?”
林靖嘉道:“无妨,刘大人有心了。请——”推开门,把刘礼让了进去。
刘礼来到床前,向着贺纾深深揖拜。贺纾勉强坐起来,微微欠身。
刘礼道:“都怪下官照顾不周,还望丞相大人海涵。”
贺纾摇摇头,道:“刘大人何出此言?怪也该怪我,此刻我本该跟将士们一起共度时艰,自己身体不争气,守城御敌之事只能请刘大人多多担当了。”
刘礼忙道:“下官定恪尽职守。对了,贺相,下官还有一件好消息向您禀报!”
贺纾淡淡道,“请讲。”
刘礼道:“刚接探子报,同州谢将军的十万兵马已经走出被困的峡谷,明早就能到城下。届时我们里应外合,定能一举破敌!”
“真的?”贺纾道黯淡的眼睛终于闪出一丝亮光:“这,这倒真是好消息。”
刘礼笑道:“贺相请放宽心,好好养病,下官也不打扰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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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玄海端着一碗药向贺纾房间走去,林靖嘉从里面急匆匆跑过来:“大师,你见到繁衣了吗?”
玄海惊道:“不是你整晚陪着他在房里吗?”
林靖嘉急道:“他一夜都没有睡,我守着他,后来实在太困了,自己睡着了都不知道,等我醒来,他已经不见了!”
玄海大惊,捉住一个门卫就问:“丞相上哪去了?”
门卫指着远处:“小人不知啊,就看见丞相往那边走的。”
两人一看,那是通往城楼的路。也不多说,快步向那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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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城楼上的一座烽火台,整座河州城的最高处,能将周边广袤的地带尽收眼底,茫茫戈壁,一片苍黄,点点的绿野镶嵌其中,与这片宁静不和谐的是城楼下一场异常激烈的战争,硝烟滚滚,火光冲天,号角声、厮杀声、惨叫声、呼喊声……直到尸横遍野、血漫黄沙……
绕勇善战的同州军在守城兵将的配合下,将西夏军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贺纾自从天未亮就站在这里,一直看到这场战争的结束。
一位银甲白袍的年轻将领正接受着军士们的欢呼,定是谢云程无疑,年轻有为,英姿飒爽,子晏一定非常高兴了吧,他昨夜睡着了脸上还挂着笑呢。子晏,请原谅我的自私吧,我实在没有勇气看到你和谢将军的喜悦重逢……
河州军的几名副将在指挥士兵清理战场,收拾敌军的遗体。贺纾想,战争,无论孰胜孰败都是可怕的,战场上人的生命就这样脆弱,瞬间就灰飞烟灭,留给至亲的却是终生的痛楚,这样看来,死去的人固然不幸,活着的人则更不幸……
这里有足够的高度,只要跨出一步——放弃总是比坚持容易得多,我实在没有勇气终生承受那锥心之痛……
突然,他眼前一晃,被人拦腰抱住,瞬间翻落到地上。
啪,啪!还未回过神来,脸上已挨了两扇掌掴。贺纾睁大眼睛,玄海狠狠瞪视着他,通红的眼里只写着一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玄海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这两记掌掴,请你好好记住,一掌是替皇上打你,国难当头,陛下他生死未卜,你作为百官宰辅竟如此轻贱生命,丝毫不懂得为君分忧,实在枉为人臣!还有一掌,替死去的国君打你,你身为危X族人最后的希望,竟无视光复宗族的重任,实在枉为人子!纾儿,你太使我失望…。。!”
贺纾完全懵了,呆立原地,簌簌发抖。林靖嘉忙过去扶着他。
林靖嘉说道:“繁衣,这是你不对了,你不想自己也想想孩子,你真想害死他吗?”
提到了孩子,贺纾猛然一颤,“鸿渐人都不在了,要这孩子何用?”
林靖嘉惊道:“繁衣,你怎么可以说这话,那是你的孩子!”
贺纾的声音愈发低弱:“我没用,我对不起孩子,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林靖嘉柔声道:“繁衣,我知道你痛不欲生,换了我,也许比你更无力承受,但是,你想一想,宁王已经不在了,这孩子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是他和你最后的联系,你就忍心让孩子也跟着离去吗?”
玄海长长叹了口气,说:“子晏说的对,宁王在天有灵,都希望看到你安好,希望看到孩子平安降生。如果他看到你轻易放弃自己,放弃你们的孩子,他一定会责怪你的!”
贺纾默默听完,忽然无声地落下泪来,没有抽泣声,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滴落,无休无止,那凄绝的哀容使两人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第六六章 又见蓝真 (2413字)
贺纾默默听完,忽然无声地落下泪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滴落,无休无止,那凄绝的哀容使两人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林靖嘉唯有劝道:“繁衣,这里风大,回去吧。”
贺纾终于点点头,林靖嘉扶着他,正欲离去。
走了没几步,前面一个人飞快地跑上城楼,一阵风似的来到他们面前。林靖嘉一看,惊喜地叫出声来:“表兄——”
谢云程一身银盔银甲,雪白的战袍已沾染了尘土和斑斑血迹,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英姿。他朝林靖嘉微微一笑,然后看到林靖嘉身边那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心想这该是那位贺相了吧?只是看起来不怎么像——林靖嘉忙投给他一个肯定的眼色。
于是抱拳深深作揖:“卑将谢云程拜见丞相!”
贺纾回礼,“谢将军辛苦了!谢将军解河州之围,立下大功。我定凑报朝廷,嘉赏将军,以及众将士。”
谢云程忙谦虚推辞。
林靖嘉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谢云程,贺纾对他笑道:“子晏,你跟谢将军久别重逢,一定会有很多话要讲,我就不打扰了。”
林靖嘉清俊的脸上立即浮起红云,不敢再看谢云程一眼,对贺纾说:“繁衣,我先送你回去吧。”
贺纾轻摇头,“大哥送我就行”,又低声道:“抓紧时间陪着表兄哦——等会他要去见刘礼商讨军情呢。”
林靖嘉脸上的红云更深了。
贺纾对谢云程道了声:“谢将军,失陪了。”正欲跟玄海离去。
谢云程叫住他,“丞相请留步——”
贺纾停下来,望着他。
谢云程道:“卑将被困山谷时遇到一人,是他带路我们才能走出山谷。说有事一定要求见贺相。本来要上京找您的,听说您在河州,就跟我们来了。我看他言辞恳切,不像奸佞之人,因此斗胆将他带来,还请丞相定夺!”
“哦,他人呢?”
“刘大人把他安排在您的住处门口等候。”他的住处其实就是太守官邸。
贺纾点头,“好,我这就去见他。”玄海扶着他走下城楼,一直往太守府走去。
贺纾忽然觉得下腹一阵剧痛,忙用手按住腹部,绞痛一波紧接着一波传来,他浑身脱力,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玄海大惊,忙将他扶起来,掏出药瓶,让他吞了两颗“冕宁丸”。贺纾此时已经虚弱得无法站立。玄海将他横抱起来,快步向太守府走去。
贺纾靠在他的肩头,低不可闻的道:“大哥,对不起。”
玄海心急如焚,“纾儿,别说话了。”
贺纾却继续道:“大哥,孩子生气了,是不是,他知道我要放弃他,他也要离开我了……”
玄海打断他的话,“够了,纾儿,你什么也别想,稳住气息,孩子不会有事的。”
回到太守府,进入贺纾的房间,玄海把他放在床上,立即用手轻轻按住他的腹部,运气调息,把真气源源不断送入贺纾体内。
不一会儿,贺纾觉得腹痛减轻了,只是浑身冰冷,一点力气也没有。
玄海劝慰道:“好了,孩子暂时没事,你可以放心了。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随时会有滑胎的可能。如果你真的想保住孩子,就不要再哀伤思虑,明白吗?”
贺纾眼里泪光闪动,“我差点失去他了,那一刻我多么害怕,我很后悔,我之前那样对他,他会不会恨我,会不会抛弃我?”
玄海立即道:“不会的,纾儿,刚刚才让你不要哀伤思虑,你再不听话,大哥也没办法了。从现在起,好好待自己,就等于对孩子好,让他知道你在乎他,爱他,他才会快乐。”
贺纾终于郑重点了点头。
忽然又道:“刚才,程将军说有个人要见我的,你请他进来吧。”
玄海有些恼了,“唉,纾儿,那什么人呐,不见也罢,你好好睡一觉——”
“大哥,你没听到谢将军怎么说的吗,人家千里迢迢赶来要求面见我,肯定不是闹着玩。”
“可是——”
“大哥放心,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玄海摇摇头,只好嘱咐一句:“记住:长话短说。”便出去请人了。
蓝真其实一直就待在门口,在回廊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等候着。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再次见到他——那位白衣翩翩清逸如月的公子。
自从那日一别之后,他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那盈盈柔雅的浅笑,温文洒脱的举止,甚至在梦里也会出现。
但是,蓝真实在没有料到会在此时再见到他,更没想到他会成了这副样子——双目紧闭,羽睫低垂,无知无觉地躺在别人怀里。那一刻,他多么害怕生命会从那具躯体里抽离……
当他见到他们进入丞相的房间,心里猛的一跳,难道,他就是——
正在胡思乱想间,玄海已经来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一下便将他将他认出来,“蓝真,原来是你!”
“正是在下!”蓝真抬头,一鞠躬:“大师有礼!”
玄海拱手笑道:“想不到是你。绕了一大圈子,原来你所谓上京找的人,就是贺相。幸好你碰上谢将军,否则千里迢迢到京城要扑了个空了!”
蓝真道:“世途险恶,谁都不敢以真名示人,这也是没办法之事。”
玄海笑了,“好了好了,贺相在等着先生呢,不过他身体不好,先生就不要谈太久了,”
“多谢大师!”
蓝真走进房间,看到贺纾靠在床边。忙向前施礼:“在下蓝真,叩见丞相!”
“蓝兄,是你!”贺纾急忙撑起身子,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