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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看见夜千度的面孔动了动,稍微低了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凤南就觉得,如果再任由两人争吵下去,事情会往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去。
“好了,爹,别说了,小度子也没做什么啊,他也不是真的想害皇叔,只是想……”
“这样去燕京,如果不死,那他回来必定为王,所以他必须得死。”
夜千度的话就像是个最恶毒的咒语,让另外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无话可说。
“夜千度!”
凤惠泽反应过来,几乎两步并作一步跨到夜千度的面前。
“三年前我去接他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了,可惜他被人救走了——”
“啪!”凤惠泽一个耳光扇到夜千度的脸上。
夜千度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承受得了凤惠泽盛怒下的一个巴掌,当时就被扇到后退,撞到身后的桌案的尖角上才停了下来,当时就吐了血。
凤惠泽心疼得不行,想上前去扶,可心头火还没有消除,便站着没动,倒是凤南吓了一跳,立时就迎了上去。
“小度子你疯了,干嘛说这些话!”凤南又气又恨,虽然平日里跟他过不去,可这时候却有些明白他为何这么做。
凤惠泽被凤南挡住,夜千度才稍微流露出那么一点的疲态来,却是苦笑一声擦掉嘴角的血,推开凤南。
“凤惠泽,你安于平凡,但是我不行,我恨你这种平庸。而且,不是我想杀他,他如果一直跟居然呆在外面,我自然不会去为难他,谁叫你多事,让凤隆去找到他。”
“你!”
“你以为你偷偷去找凤隆的事情我不知道吗?你暗中散了我多少势力,你以为我不清楚?凤惠泽,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坏了你的名声,就连这个身子,如果不是因为同情,你都不会碰我吧?”夜千度脸色渐渐苍白了下去,头发有点散落下来,搁在了脸颊附近。
夜千度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难看,在凤惠泽面前,他总是整齐干净的,可如今也没了心思去收拾。
凤惠泽移开视线,叹了一口气,说:“你走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我也,我也不能再留下你,祸害我朝堂了。”
“爹!”
“我知道了。”夜千度轻轻地晃了一下,脚步不稳地就朝着门口走去。
“小度子!”
“凤南,回书房!”凤惠泽怒吼着。
“爹!你不知道,他……”
“凤南,”夜千度低低地喊了一声,“行了。”
夜千度之后再没有停留,走出这这间宅子。走出去之后,夜千度有些迷茫,现在,他又是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了。
毕竟刚刚受了伤,夜千度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弱一些,才漫无目的地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昏迷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夜千度对周围环境有些陌生,才有些不安,在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凤九霄的时候,安下心来。
“为什么不说实话呢?”见夜千度醒来,凤九霄叹息着问。
“我怎样都无所谓的吧,倒是你,真的会死哦。”夜千度挣扎着爬起来,“不去找居然吗?”
凤九霄去倒了杯参汤不说话。
“你到底怎么想的?”
“把这个喝了吧,伤的不是很重,养两天就行了。”
夜千度苦笑,到底还是把参汤喝了。
“你和大皇兄之间只是误会罢了,要我帮你去解释下吗?是我让你帮我去大宛的。”
“不用,而且,也算不上是误会,我确实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好好在一起很难的,既然能不用分开,为什么一定要弄到现在这样的状况呢?”
“就是因为难啊,若是女子就好了,一心一意只以一人为家,可大家都是男子,谁肯委屈自己?也没有骨肉的牵绊,你看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想尽办法留在他身边,可如今不也是说走就走了。什么也留不下,就算我从此消失,对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凤九霄觉着心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他,可夜千度接着又说:“何况还是我这样的人,我注定不能成为重臣,我就想做乱成贼子,就要把权势都放在手心里。”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无权无势的滋味,你们没尝过吧!”
“那我皇兄呢?你不怕和他反目成仇?”
“舍不得,可我想我改不了。”
“疯子。”
“呵,你不也是……”
那是凤九霄留在东隅城内最后见到的一个故人,可现在满心都觉得悲哀,两人在一起,真的就那么难吗?
“怎么?又在想那个野小子了?”司徒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凤九霄的思绪。
现在,凤九霄身处大宛都城,燕京的行馆内,在后院的小亭内发呆。
“没,只是发呆而已。”
“发呆能发到泫然欲泣?”
“喂,能不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吗?”
司徒茵笑笑,说:“当初你离开东隅的时候,我刚巧去找你,顺道就跟着你过来了,却没想到,这里还是个龙潭虎穴呢。”
“抱歉。”
“没什么,也是我非要跟着来的。”司徒茵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而且他们不敢拿我怎样的。”
“呵,倒也是呢。”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
“嗯。”
之后两人便散了,各自回屋,便也没有人注意到,悄悄走了的那一抹阴影。
司徒茵毕竟是战场上长大的,才打开房门,便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才要转身,屋内的一个花瓶便应声而碎了。
“什么……人?”司徒茵话喊了一半,倒是认出来了。大概居然这人天生比较吸引人的眼球吧,而且,司徒茵觉得要是能忘记这人的脸,自己也够薄情的。
说起来,只是盛怒之下的攻击,回过神来,便觉得不对了,居然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司徒茵大喊。
居然还在诧异,就被一群黑衣人围住了。
稍微动了下脑子,居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些人明显是司徒茵的护卫了,刚才打偏的暗器也是这些人做的了。冷笑着回头:“怎么?想排除障碍吗?”
司徒茵双手横在胸前,也是怒了:“排除障碍?你以为你碍得着我?要排除,早你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哦?那要试试吗?”手上的锁龙扣环在手上,杀气毕现。
“呵,没想到我那九哥哥眼光这么差,看上的竟然是这么个没脑子的人。”
“你!”
司徒茵忽然叹了口气,耸了下肩,说:“我有话跟你说,如果你觉得杀得了我,或者你觉得九哥哥怎样都与你无关的话,大可以打败我这些护卫离开。”
“我凭什么听你的!”
“那悉听尊便。”
说着,司徒茵走到房前院子里面的凉亭里面,一个护卫迅速送上茶水,便自在地喝起茶水来。相比之下,被一群看起来武功不弱的黑衣人围住的居然就比较难受了,就算是想去,可也拉不下脸来。
最后一咬牙,居然到底还是进了凉亭去了。
“好吧,算我刚才袭击你不对,你这女人也太不会给人台阶下了。”居然便走便嘟嘟囔囔地说。
第一百四十九章 和谈
五天的时间,转眼便过了,凤九霄来到燕京的事情,已经迅速传遍了大宛。这样一来,几乎等同于东临承认了大宛的实力,说到底也还是令大宛的子民兴奋的一件事。
今日,便是签署合约书的日子。虽然是仓促了一些,不过因为没有多少需要准备的事情,倒也没有手忙脚乱。
清晨起来,凤九霄洗漱结束,穿上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穿过的王爷的正装,颇有些感慨的味道。今日议和一事,不只是签字而已,还有些契约条令需要修正,他必须尽一切可能,减少东临的损失。
“九哥…哦,不对,今天,该叫你瑞亲王。”司徒茵打扮到和往常一样,没有十分突出的地方,“如果能够和谈成功的话,晚上我会陪你一起出席,在这之前,你身边的那些侍卫,都换上我随行的护卫吧。”
凤九霄略皱眉,说:“不可,这里毕竟是是非之地,你身边那些护卫个个的武艺高强,还是留下来保护你,这样我也毕竟安心。”
“呵呵,九哥哥你这话说的可真怪,我需要人保护,你也不安全啊。”司徒茵说着便对身后的几个黑衣护卫说到,“保护好瑞亲王,若有半分差池,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是!”
凤九霄一看,这根本无从拒绝,只能谢过了,就换上了随行的侍卫,跟着前来带路的大宛皇宫内的内侍,进宫去了。
大宛皇宫虽然与处在南方的东临有些不同,没有那么多曲折的走廊,但守备的森严以及那一眼便能看出的等级差异却是异曲同工的。
现在还没有到正式签订的时候,只是要去偏殿先商讨和谈书的具体章程,凤九霄便进了偏殿。
见到坐在其中的呼延驰,凤九霄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来人会是呼延无双,不过同时,心中也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对付呼延无双,凤九霄没有那个自信,不过到底也不敢松懈,稍微整理下呼吸,就踏步进入了偏殿。
才开始和谈,呼延驰便拿出了当初协议好的和谈书的条例来,又拿在东临境内遭到埋伏的事情做要挟,要求增加割地跟赔款。凤九霄心里便有了思量,这呼延驰跟探子打探到的消息差不多,是个急功近利的庸才,比起内敛,心机深沉的呼延无双,倒是好对付多了。
凤九霄坐直身体,一种威严便露了出来,长期在那些强者身边周旋,习惯了收敛的凤九霄头一次以气势压人,却没想到收到了意料外的效果。而这一次,却是呼延驰轻敌了。
早打听过凤九霄的事情,呼延驰一直以为,凤九霄只是个夺位失败了的皇子,然后还被自己朝廷的群臣排挤过来送死。曾经一度被呼延无双挟持,最后被人救走,还销声匿迹了三年,刚刚才被接回朝廷。有这样的经历,再加上刚才初见的那一眼,呼延无双已经认定了他只是个无能的书生,现在却尝到了苦头,先乱了阵脚。
决定好的事情,今天才是第一步,凤九霄知道,若是在这里输了,他真的就会一无所有,一直以来彷徨的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路,他会一步一步,如此走下去。
而这个时候,呼延无双正在自家后院,悠闲地吃着水果,看着兵书。
“我以为你这个时候,会在皇宫。”卢皓月走近呼延无双,看起来神情冷漠得很。
“我是个谋略家,又不是个武夫,避开敌人的锋芒,是基本常识吧!”
“呵,你这是在称赞凤九霄?我真看不出,他哪点像一个强者。”卢皓月嗤之以鼻,但是表情看起来却完全没有轻蔑的意思,大概是因为居然的事情,有了一些偏见了。
“嗯……对我而言,确实他不够强,但是比起三年前的他,他厉害多了,该怎么说,前日悄悄见过他一次,好像,他找到自己该做的事情,找到自己的位置了。也许他赢不了我,可我讨厌麻烦,而且我也不在乎,让呼延驰失败得更彻底一些。”呼延无双笑着说。
卢皓月略微眯起眼睛,说:“我想知道,你不会妨碍我吧?”
呼延无双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走到卢皓月的面前:“不会,因为,我对你的结局还蛮感兴趣的。”
看着卢皓月渐渐冷下去的目光,呼延无双忽然笑了起来,说:“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能按照你算计好的道路去走,不到最后,谁也没有办法判定时局的走向。你被仇恨迷住了双眼,很多东西,你都看不到了。我知道,你准备杀了凤九霄,不惜与居然为敌。若是居然还在这里,大概也被你拘禁起来了。只不过,居然忽然消失了,我也找不到他人在何处,就连凤九霄的身边我都仔细排查排查过,也没找到他呢。”
“最开始我们不过是因为目的一致而合作,不过看起来,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呢。你准备放东临一马,可我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即使不得善终,我也在所不惜。现在,就算是你想阻止,恐怕也来不及了。”卢皓月说完,就愤然转身远走了。
呼延无双看着澄澈的天空,心境渐渐开阔起来,不由得庆幸起,自己没有变成卢皓月这样的人。或许是早已过世的母妃的功劳吧,她总是对自己说:不要恨,生活的每一面都有给你准备的礼物。
礼物,居然也好,这群外来人也罢,或许就是礼物吧。不动声色就能看到许多不同的自己,但又都不是自己,看着别人的结局,体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