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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原以为自己这辈子估计也就这麽酸酸涩涩、冷暖自知的过去了,谁知道,那日小何子和陆鼎原又救回来一个人,而这个人,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也间接改变了他以後的生活。这个人,叫韩量。
其实一开始夏天对韩量的印象并不好,因著第一面就是看韩量在当众亵玩娈童,就算男娼再低贱,到底也是爹生父母养的,这麽当众作践,只让夏天认为此人本性低劣而已,加上後来韩量又一副迫害了一个还不够的样子,让夏天更是彻底对此人厌恶到家。
天奈何11
到第二次见面,竟然就是见到韩量和陆鼎原一同在床铺之上,连床帐都没合。这给夏天的震惊不小,没想到两个男人竟可以这麽……这麽理直气壮!尤其韩量的态度,即使做著那样的事,都嚣张到跋扈的地步,一点没有愧色或羞於启齿之状。
但这时候夏天的心思,也仅仅是觉得此人善於心计罢了。毕竟陆鼎原的床可不是那麽好上的。陆鼎原不比旁人,那性子是冷淡到极致的,就他看这些年,根本是男女色皆不近,就差头上一炷香,就可以直接立地成佛了。想入他的床帐,估计不比上皇帝的龙床简单多少。可如今,他韩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可以轻易爬上陆鼎原的床,而且当日夏天看得仔细,恐怕那伏低做小的还要是他们的陆大教主呢!这手段、这心机,又岂是一般人可比的?
也许就是那时,夏天留了心,毕竟陆鼎原也不是一般人,从他身边的四护法就可以看出来。他当真那麽好糊弄吗?只怕这韩量也是有些过人之处的,莫说旁的,就那胆识,便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毕竟不是每一个被情人的四大手下捉奸在床的时候,都能冷静地扯被单,并且气势如虹的呵斥人的。平常人光是看他们四大护法齐刷刷的出现,都会有退避三舍的感觉了。因为冬离的杀气太重、秋影的阴气太重、小何子的妖气太重,而他嘛,则邪气太重!
直到陆鼎原携几人一同到陆家庄那次,夏天才终於上了心。倒不是说韩量做了什麽让他突然改观了,而是小何子对韩量的态度,让夏天多了分思量和计较。小何子那是什麽人,那就是陆鼎原的一个狗腿子,还是自觉自愿、撵都撵不走的那种。小何子如果对谁特别好,那就说明陆鼎原看重谁,以前小何子只对陆叔上心过,逢年过节的多有问候,那是陆叔明明是仆的身份,却被陆鼎原尊称一声陆叔,无论是看在老庄主的面子,还是自小看著他们长起来的情分,总之陆鼎原敬此人一分,小何子就多上心七八分。而像现在这样小何子上赶著巴结的,夏天还没见过。
就说陆鼎原再倚重谁,原也重不过四护法去,莫说小何子原就是四护法里最亲近陆鼎原,就是经年累月的情分,他们其他几人都没有小何子跟著陆鼎原的时间长。而韩量才来了不长日子,竟就能让小何子如此,这韩量,怕不仅仅是陆鼎原的一个枕边人而已!
想著小何子玲珑剔透的心思,再对比那日陆鼎原和韩量相处的场景,又听到小何子说谷内密室韩量都去得,夏天一下明白了──这陆鼎原,怕也是动了真心了!
既然明白了,夏天也就没什麽可不顺眼的了,连小何子那样残缺的身子,他都管不住自己的心了,他们的大教主爱上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没什麽可奇怪的。
这心思既转,夏天的花花肠子就转到别的上面去了。心说,连冷淡如陆鼎原,这韩量都能拐上床,如果和他讨教几招,那这架子大胆子小的小何子还不手到擒来?
作家的话:
因情节上有改动,所以上一更删除部分段落,一直追文的亲如果有地方衔接不上,可能需要重新翻回去看了。对此六六深表歉意,对不起大家!
天奈何12
夏天主意一定,竟将小何子那献媚的嘴脸学了个十成十,大有青出於蓝而胜於蓝的趋势。小何子反倒有点懵了,怎麽这夏天刚刚还一副千不愿万不愿的样子,转脸就换了副表情?韩量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是什麽也没说。
等到韩量开始挑玉石原石了,夏天便琢磨出点门道来了,毕竟这些年陆家大大小小的买卖虽不能说是他一手打理的,可也是桩桩件件都一清二楚。有些人定做的那些个特别的东西,他也见过,虽然件数不多,次数更是少到连一个巴掌数都嫌多,但夏天却是记下了。此时韩量一问询,夏天多少也明白了点韩量的意思,便话外有音的说著要和韩量一起学打磨玉石。而韩量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夏天就明白韩量懂了,两人竟也小有默契。
一直到小何子和陆鼎原走,夏天也没把这次的出行当回事,毕竟每年小何子也要和陆鼎原出门几趟的,不说生意上的往来,就是挑战各种天下第一,也够陆鼎原每年忙活上几次的。所以当事情接二连三的来了,夏天一时竟有些应接不暇。
先是每日早早便拉著他一同去学习玉石打磨技术的韩量失踪了,再来是被陆鼎原留下照看韩量的秋影也跑了,等才接到韩量同陆鼎原在一起的消息安心了没几天,突然就说陆鼎原伤了,这还不打紧,毕竟陆鼎原受伤就像吃饭一样,那简直已经成必然规律了,问题是传回来夏宫的消息说,伤他的人不但是天鹰帮的帮主应天旻──他的亲弟弟,甚至天旻还为此废了一条手臂。
夏天当时就懵了。他最怕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他这些年隐姓埋名的生活,就是怕天旻和陆鼎原对上。在理智上,陆鼎原救过他一命,他以命相报都不为过;可情感上,天旻到底是他的亲弟弟,就算他害过他,甚至至今都不肯放过他的仍旧想置他於死地,他却仍不希望看到天旻有事。
况且这次的事,夏天知道是陆鼎原看在他的面子上已经多有忍让了,不然就天旻那点功夫,在陆鼎原面前莫说一条胳膊,就是九条命也都去了。
但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麽呢?天旻怎麽会对上陆鼎原的?而同去的小何子,看到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天旻又会怎麽想?夏天开始犯愁了。
小何子怎麽想?其实小何子根本什麽都没想。除了刚一看到的时候有些震惊外,等到应天旻离开了,小何子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就都想明白了。莫说夏天之前还和他提过他有个弟弟,就是立在他眼前的陆家的一对双胞胎,也够他回过味儿来的了。
而见到应天旻後,小何子也终於知道了为什麽即使他的弟弟对他做了那麽过分的事,夏天仍旧没有办法恨他的弟弟。毕竟,谁能当真狠自己呢,那是一张那麽相似的面孔。不止面孔,还有眼底深埋的一抹淡淡的绝望,都是那麽的相同,也都极力隐藏在强硬的面具下,以为旁人不会看到。别人看得到看不到小何子不知道,他能发现,却还是因为夏天。因为夏天在吹箫的那个夜晚,有那麽一瞬那完美的面具龟裂开来,让他窥到了那嬉笑面具後的伤痛。也是从那以後,夏天眼中的那麽痛,小何子总是能够察觉,也才能让他在如此相似的一双眼中,在相同的位置找到了那抹绝望。
作家的话:
祝大家新春快乐、龙年大吉!
天奈何13
夏天的伤痛他能理解,毕竟谁被自己至亲的人那样狠狠地伤害了,也都是难以磨灭的心伤,即使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复在了,即使岁月流逝很多年。可应天旻的伤痛又是为了什麽?他什麽都得到了不是吗?还是像韩公子和陆忠、陆义所言,双生子之间有感应。但纯属因为有感应,就把一个人的心伤变成另一个人的心痛也未免太扯了吧?!
小何子有满肚子的疑问,无论是对应天旻、夏天,甚至是他自己。韩公子在给他主子疗伤时说的话,他虽然知道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飞影听的,但有一句却确实的点进了他的心坎里──如果连要的勇气都没有,又怎麽得的到?
而他,想要什麽?又要的起吗?
其实夏天对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毕竟连吻都吻了,再装傻又能装到哪儿去?可就不知道的是,夏天的这份心思,有几分真?而他,一个身体残缺不全的人,能要吗?又要的起吗?更重要的是,他对夏天呢?无可否认的是,对於夏天对他的种种调戏,他怕、他躲,却从没想过要怎麽样他。其实以他的本事,无论是用毒用药,甚或哪怕是求主子开口,也绝不至於每每被夏天逼到狼狈逃窜的地步。那也就是说,其实他对夏天也是有些妄想的是不?
小何子一手托腮,一手拿著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火堆里的干柴,整个人明显在出神,就连有条蛇“沙沙”的爬了过来都没有发现,还是韩量的一飞刀过来,正好钉死了蛇,他才被狠狠惊醒了过来。
这韩公子怕也不是简单人物!小何子愣愣的韩量和陆鼎原发傻。
等回到了广寒宫的地界上,一行人先回的陆家庄,将马匹什麽的放下,加上陆鼎原要吩咐陆叔和夏天些事情。而小何子从头到尾在陆鼎原身边低眉顺眼的,不但没给夏天单独和他相处的机会,甚至都没给夏天单独和他说话的余地。
到临出庄子前,心里七上八下的夏天最终也只是逮到了韩量而已。
“你们……那个应天旻……”没好问陆鼎原的话,夏天同样不知道怎麽和韩量开口,嘴里问著最关心的弟弟,眼睛却一个劲儿的瞄小何子的方向。
“你到底想问什麽?”韩量从来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尤其对於别人的含糊其辞,他更没有耐心去猜。
“公子还来学玉石打磨吗?”夏天索性来日方长,今日显然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自然要来。”
“那我叫人给您腾间工房,做活儿也方便些。”夏天笑,又恢复一贯的嬉笑模样。
韩量知道这是夏天先卖他一个好,後面该是还有事要他帮忙。“不影响工人们做工吧?”
“不碍的,公子放心,咱这儿空房还是有几间的。”
韩量点头,有工房自然方便些,有些东西总不好当著人做的,如果有了工房,他能做的东西便可以更多更精细了。
“那公子慢走。”夏天微笑著送走韩量。
作家的话:
这几天玩疯了,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今天开始恢复日更!顺祝亲们新春快乐、龙年吉祥!
天奈何14
和韩量正相反,夏天一向颇有耐心,也总是笑脸迎人,对於执著的事情,他也不在乎多等些时日。
所以当韩量每日早来晚走的在夏天安排的工房里做活儿到第三天的时候,忍不住问的反而是韩量了。
“你有什麽话就说吧!”韩量一把按住夏天的手,他再晚一会儿,切割著玉石还敢出神的夏天就也要和应天旻一样废去一只手了。
看看韩量依然成型的玉石物件,再看看自己手里显然已经被切废了的玉石原料,夏天擦擦手起身,干脆不做了。
给自己和韩量都倒了杯水,夏天才斟酌著开口。“那天那个天鹰帮帮主,是我的亲兄弟。”
“不用你说,长眼睛的都知道了。”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想说没关系都没人信。韩量是在现代看多了双胞胎的人,又是学医的,第一反应当然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去猜是不是有人易容什麽的,毕竟江湖上那一套,他知之并不多,也不惯。
夏天无所谓一笑,也不知道关於自己的事,陆鼎原有没有和韩量提过,只问,“他还好吧?”
“天鹰帮主?”见夏天点头,韩量才道,“折了只手,死不了。”
夏天明白,对於应天旻,他也就只能问出这麽多来了,至於他伤得到底重不重?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又为什麽会对上陆鼎原?这些问题则只能问他本人才能知道了。问旁人,尤其是和他对立的广寒宫的人,是问不出所以然来的。
“小何子他……不恨我吧?”夏天终於是将问题问出口了。
“小何子恨你干嘛?”韩量被问的有点懵了。这话怎麽说的?
“毕竟,天旻他伤了宫主不是吗?”
“冤有头债有主,应天旻伤了鼎原与你何干?小何子在你眼里这麽是非不分吗?”韩量和小何子相处日长,也渐渐知道些那小东西的秉性,却没想到夏天是这麽看小何子的。
“旁人自然不会,”夏天摇头苦笑,太知道小何子对於陆鼎原的在乎,那简直比对他亲爹还亲,“但事关宫主,就难保小何子……”
“要恨也是恨那应天旻去,你与他相处那麽久,他怎麽会分不清这个。”亲疏远近,他相信小何子自有计较的。就算迁怒,该也抵不过这些年的情分吧!
“可他躲我不是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