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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来,我看看。“叶飘著迷似的盯著离宵这身打扮,情不自禁地走了上前。
“怎麽样,本侯这身打扮,好看吗?”离宵舒开双臂,散发而立,在叶飘面前转了个圈。
“侯爷,你真漂亮。”
叶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走到离宵面前,手攀抚到他脸上,忽然就著嘴里的酒水喂了过去。
香醇的酒水自二人唇齿间流泻出来,晶莹透亮,离宵和叶飘密不可分地相拥相吻,浑然忘我。
叶飘的目光温和而宁静,在此刻,他方知晓自己当初为什麽离开无醉山庄後心情郁郁,又为什麽这次他抱定杀常醉侯之心来此,却总下不了手,原来心底总还是因为这个人忘不了。
“叶飘!你这狂徒!竟敢逼迫我家侯爷穿女装给你看!”
方鸿飞在院门外守著,心中早就郁愤不堪,突然他见了一干伺候在院内的婢女都被赶了出来,顿时知道恐怕叶飘要逼常醉侯著女装一事就要成真。
若自己贸然撞进去,免不了惹离宵大怒,可若要他就这麽傻傻地守在这里,任自己的主子被叶飘羞辱,却又要叫他怎麽忍得下这口气。
他一恨叶飘不懂珍惜常醉侯予他的真情,二妒叶飘竟能得到常醉侯的真心,於是再也忍不下去,拔了刀便冲进了院子里。
结果一进院,离宵已是穿上了那身女服,正和叶飘拥吻在一起。
离宵听见方鸿飞的怒吼声,猛一回头,便见这个向来忠正严谨的总管竟满面杀意地提刀站在那里。
他知道方鸿飞为什麽这麽愤怒,可是他却装作不知道。
因为,现在他要取悦的不是这个仆人,而是自己爱慕的叶飘。
离宵回身面对方鸿飞,脸上的柔情消失得一乾二净,他对方鸿飞冷冷地斥道:“你怎麽进来了,出去!”
方鸿飞气喘吁吁,目光死死地盯著叶飘,象没听见离宵话似的,根本不作回答。
忽然他挥刀便向叶飘砍杀了过去,口中尤自大骂:“你这无礼之徒,今天我就替侯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叶飘一笑,也抽了剑出来,只是并未如方鸿飞那般有生死相搏之意。他挑开方鸿飞的刀锋,笑道:“有话好说,方总管,你现在的举止才是失礼得很呢。”
“大胆奴才!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离宵见两人打了起来,抓起酒杯往方鸿飞膝间一扔,打中他穴道,这才逼得他跪倒在地,无法再和叶飘缠斗。
外面已有庄丁听见打斗声纷纷赶了进来,一来便看到身著女装的离宵,和不知为何跪在地上的方鸿飞。
“来人,把方鸿飞给我关到地牢去!”
方鸿飞听见离宵的声音,惨然一笑,丢了手中的刀,任人将自己扶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眼怒气满面的离宵,低声道:“属下该死,请侯爷息怒。”
“滚!”
离宵如今是兴致全无,扯了那身女装丢到一边,看著方鸿飞被押下去了,才愤愤坐回位子上。
“没想到他这麽忠心於你。”叶飘喟叹了一声,也跟著坐了下来,还剑入鞘。
离宵自斟自饮了几大杯酒,仍不解气,半晌才恨恨道:“他忠心个屁!他不过吃醋罢了!一二再再二三来坏我好事,本侯绝饶不了他!”
叶飘瞧著离宵那小气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吃醋?这说明侯爷你魅力过人,是好事啊。”
离宵冷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眼不知何时被阴翳遮盖的月亮,目露寒光。
“侯爷,叶飘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待您!您为何执迷不悟?!”
方鸿飞被绑在刑架上,衣衫已被除去,身上一条条血痕,皆是鞭打所致。
忽然唰的一声锐响,他胸口又重重挨了一记,刹时,皮开肉绽。
离宵坐在油灯边,低头品著清茶,并没看方鸿飞一眼,只是缓缓吩咐道,“再抽重点。”
方鸿飞咬紧唇忍住了又一轮狂暴的鞭打,他痛得满面是汗,却不肯出声。
鞭打稍稍停歇,方鸿飞又提气对离宵道,“侯爷……我实在不忍看你受他侮辱戏弄……”
“停下来做什麽,继续打。”
离宵的声音里似乎有淡淡的笑意,他仍低著头品茶,连看也不看方鸿飞一眼。
呼啸的鞭响在狭小的刑室里锐利刺耳,旁边的人听了都觉得不寒而栗,唯有离宵面色平静,好像听戏似的那麽自在安逸。
“侯爷,我死不足惜,可您万金之躯怎能遭人如此羞辱?!”
方鸿飞挣扎著说个不停,这下终於是惹怒了离宵。
他放下茶盏,叫人先停了鞭打,自己踏著地上的还未干的血迹走到了方鸿飞面前。
“鸿飞啊,你只是本侯养的一条狗,本侯的事什麽时候轮到你来说东道西了!”
他说完话,抓起一旁擦拭刑具的布料就塞进了方鸿飞的嘴里,亲手接过鞭子,照准方鸿飞,劈头盖脸地便是一顿狠抽。
“我以前没罚过你,这是第一次,你给我好好记住!”
离宵阴郁著一张脸,翻腕扬鞭,泄愤似的地猛抽在方鸿飞身上,他看著那人明明痛得难以忍受了,却还是咬紧了塞在嘴里的布,一声不吭,而那双恍惚望著自己的眼里,又似有种种倾诉,或爱或怨,渐渐地,竟让他不敢正视。
“住手!”
叶飘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地牢门口时,吓了离宵一跳,他正举著的鞭子也滞在了半空,未再落下。
“你要打死他吗?!”
叶飘吃惊地看了眼浑身是血的方鸿飞,上前夺了离宵的鞭子,狠狠扔在一边。
离宵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怒愤得有些过头,不知不觉竟把方鸿飞伤得这麽重。
不过他向来面子要紧,哪肯轻易认错,当即便道,“这蠢奴才咎由自取,我不过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狗屁!他忠心护你,你却如此责罚他!简直是黑白不分!”
叶飘倒是不顾忌离宵的面子,张嘴便厉声叱骂著这个不知轻重好歹的侯爷。等他把方鸿飞从刑架上解了下来,却发现对方已痛得昏死过去。
离宵被叶飘说得面色发白,连指尖都微微颤了起来。
他咬了咬唇,看著昏迷不醒的方鸿飞,忍气吞声地吩咐道,“来人,扶方总管回房调息,请大夫替他好好看看伤。”
不一会儿,刑房里的人就知趣地散了。只留下离宵和叶飘留在里面。
“哼,叶大侠,你真是爱管闲事,连我庄里的事也管起来了。”
离宵甚是不满对方刚才那一通斥责,转眼就阴阳怪气地讥讽起叶飘来。
叶飘也不示弱,依旧冷声冷色,“我管的是闲事,也是不平事,你们这些王公贵胄,何曾把人当人看过!方鸿飞对你忠心耿耿,你却如此对他,真是禽兽不如!”
“你敢骂我?!”离宵看他得寸进尺,再也不能忍耐心中怒火,挥掌就象叶飘拍去。
叶飘冷笑一声,拆了离宵这一掌,退到门边对离宵道,“骂你怎麽了?!我生平最恨最烦便是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
离宵被他骂得脸色铁青,胸闷难当,但毕竟是他有错在先,再要强词夺理却又找不出适当的借口。
两人互相敌视地在地牢里对峙了一会儿,离宵才慢慢平复下心境,竟对叶飘笑了起来。
“不愧是名满江湖的飘零剑叶大侠,这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心实在令本侯敬佩。此事处置上,本侯确有不妥之处,以後我会好好待这一干下人,不会再象今日这样随意了。”
此话一出,已是摆明离宵向叶飘服了软,毕竟,他喜欢的就是叶飘这分爽直,而他又实在倔不过叶飘这家夥,这也是丝毫没有办法的事。
“你把人家打得满身是血,一句话就轻飘飘地想算了吗?!”
只是叶飘却不依不饶了起来,他冷眼盯著对自己笑著的离宵,不为所动。
“那你想怎麽办?!”离宵能忍下一口气向叶飘服软,已是不易,可对方这咄咄逼人的态度,无疑又挑起了他易燃的怒火。
“上次你不是说愿意任我责罚吗?那现在我就要给你一百鞭,你认是不认?!”叶飘笑问道。
“我不是已穿女装给你看过了吗?!”离宵听叶飘又提前事,气得咬牙切齿。
叶飘夸张地挑了挑眉,看著气得浑身发抖的离宵,哈哈大笑了起来,嗓子一压,幽幽地说道,“我又没说你穿女装便是责罚了,我看你穿得也很高兴,怎麽能算责罚呢?”
“你!”
离宵被他这无赖的话堵得无语,只是愤愤盯著叶飘,少顷才收敛起怒容,强作出平和之态,对叶飘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认就是,不就一百鞭吗,本侯不信你还打得死我!”
说完话,他拾起鞭子便丢到了叶飘手里,“拿去!”
叶飘看了看还血迹斑斑的鞭子,又看了看傲慢的离宵,轻轻一笑,推开了地牢的门,他往前走了出去,头也不回,“我不喜欢这阴森的地方。咱们还是回屋里去吧。”
原来这世上竟有比自己还阴晴不定的人。
离宵看著叶飘一回屋就开始宽衣解带,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
“你还等什麽?”
已脱了一半的叶飘转头看见还站在一旁动也不动的离宵,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离宵淡淡一声,心想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不觉有的得意。
“来,上来。”叶飘拍了拍床,目光贪婪地扫视著离宵修长的身子。
常醉侯这身白皙的肌肤,和他常年在江湖上所接触的男人大不相同,倒是和他在妓院里狎过的名妓有得一比。
离宵依他的话趴到了床上,散下发丝披在背上。
叶飘摸著他的背,把这头青丝都拨到了离宵身侧,“侯爷,你的日子过得好,身子也保养得好。若真要在你这背上留下鞭印,倒叫人舍不得了。”
“噢,是吗?”对於赞美之词,离宵向来不客气地收下,即使现在也不例外。
他微微一笑,刚想反转过来搂住叶飘,好与他亲昵一翻,一解方才在地牢的晦气,却不料他身子忽然一软,门户大开的背部已有几个要穴被叶飘给点了。
离宵顿时浑身酸软无力,挣扎著问道,“叶飘,你做什麽?”
叶飘边笑边拉过离宵的双手用从地牢里顺手拿走的绳子绑在了床头。
“做什麽?不是说了吗,这顿鞭子是少不了的,不过不必在天下英雄面前让你出丑罢了。”
离宵一听,哑然失笑,原来自己方才所想的诸如叶飘终究是舍不得伤自己的念头竟是谬误。
难道果真如方鸿飞之言,叶飘并非真心对待自己?实在是可恨,可笑!
不等离宵发话,叶飘已将一团布塞进了他嘴里,更用腰带勒在他唇间,让他半点做声不得。
“侯爷金枝玉叶,身娇肉贵,想来也是没受过那等责罚,在下怕你一会忍不住痛得直喊,失了颜面,只好自作主张先替你封声了。”
叶飘把腰带绑在离宵脑後,这才起身拿起了那根离宵丢给他的鞭子,鞭粗二指,通体发黑,方鸿飞的血迹仍在上面,透出一副森然可怖的模样。
离宵转过头,看著叶飘拿著鞭子走过来,只是闷哼著冷笑了两声,随即就闭上眼把头贴到了枕上,再不看叶飘一眼。
“说实话,我这辈子收拾过不少绿林匪类,却还没收拾过你这样的皇亲国戚。”
叶飘笑著用左手在离宵的背上轻轻一抹,右手唰地挥起鞭子就抽了下去。
鞭子是好鞭子,这身皮肉也是上品,一道红印先从那宛若凝脂的背上慢慢凸现,接著点点血珠就从毛孔里渗了出来。
叶飘知道离宵痛得要死,他清楚地看见这位身娇肉贵,向来只知道欺侮他人的常醉侯在挨了这一鞭後绞紧了被绑在床头的手,接著就是痛楚的呜咽声从他被紧堵的嘴里泻了出来。
甚至,叶飘还看见,离宵的额头上快速地积起了一层薄汗,脸色也很快开始变得惨白。
不过这痛只在鞭子接触到肌肤那一瞬最痛,过後已是稍稍缓了下来。
离宵皱著眉深深地吸了口气,漂亮的睫毛也跟著身体的悸动而颤了颤,那双眼,却没有睁开。
叶飘看他这副死撑的模样,抬腕又抽响了第二鞭。
这次离宵大概有所准备,并未象挨了第一鞭那样狼狈不堪,他仍是很痛,可却抑制住了身体的颤抖,以及唯一可以宣泄痛苦的呻吟。
叶飘面不改色,接著抽下去。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一直到第十鞭。
没有间歇,也没有留给离宵喘息的机会。
那人果然熬不住了。
叶飘握著鞭子缓缓摩擦著离宵背上十道鲜明的伤痕,终於让他痛哼出了声。
“侯爷,这滋味不好受吧?”
叶飘戏谑地一笑,伸手掐了离宵的下巴,把他的脸扭向自己。
他倒要看看这不可一世的常醉侯现在该是个什麽表情。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