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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坞里桃花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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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叶然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从火葬了父亲叶邰,自己被陶开物雇的杀手一路追杀后,再没像今天这般平平稳稳,四肢舒展地躺在床上。
  叶然决定再躺一会,眼睛直直望着帐顶,直到睡意袭来,沉眠过去。
  睡醒过来时,太阳已西斜,阳光透过窗棂照到床沿。
  叶然动动几乎躺僵掉的身体,引来胸口一阵疼痛,才想起自己之前是因流血过多而昏迷过去之事。
  低头,拉开衣襟,伤口已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只要动作放轻,痛感倒也不明显。
  捡了放在床头备好的一套青衣穿上,又转看到随身包袱放在木柜上,放下心来。
  走到屋中央的桌前坐下,端起盛好的米粥喝了一口,已经凉了。
  不过夏日喝凉粥,正好。
  吃饱后,太阳已落下山,上玄月正从东边山头爬起。
  暑气仍旧没有散去,叶然将房门打开,坐在房廊下第四步台阶上,背则靠在第一、二步台阶,残留的暑气从地底钻出来,侵入肌肤,润出一层细细的汗水。
  “天阶夜色凉如水,完全不写实。”叶然摇头失望。
  “你醒了。”于庆海走过来。
  “嗯。”
  于庆海看了一眼叶然身上的衣服,道:“以后你就是碧桃山庄的下人了。”
  叶然点点头,“嗯。”
  在冰房里听凌梵与于庆海的对话便知道惹下了不小的祸事,只伤他,没杀他已算幸事。至于在碧桃山庄做一个仆人,这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有床睡,有粥喝,好过被杀手没日没夜地追杀。
  于庆海对叶然淡然的态度很欣赏,“明天来事务房签卖身契吧。”
  叶然点头。
  于庆海走后,叶然仍旧在台阶上坐了很久,直到牵牛织女星出来,才拍拍手站起来,“还好下半句没骗人。”
  进屋,关门。
  上床,睡觉。
  第二天,叶然一路问过去,找到了事务房,在卖身契上摁上了自己的指印。
  于庆海见叶然年纪小,身上又没几斤肉,安排个洒水浇花,侍弄盆栽的轻松活。
  叶然领事后,便按照心中喜欢的词句,在成征的草地,成盆的盆景,连栽的花朵上真实再现。
  碧桃山庄变得异常有趣起来,就像平面如镜的水面,刮起一阵风,带动水面涟漪阵阵。
  凌梵为尽快处完理手上事务,以便早日去往开原,已连续几日未曾出门,自然没能感受到这阵涟漪。
  待于庆海提起时,倒生了几兴致,在庄内随意走了走,便看到奔月的米兰,西子梳妆的鹅掌柴,半掩红妆的仙客来。
  最后看到了左手持剪,右手持锯,脚边还散落着花铲、花耙、水壶的叶然。
  叶然正在将修裁好平安树搬到小溪流岸边。
  “这是何意”凌梵看不出来。
  叶然闻声抬头,见是凌梵,点了点头算是向主子行礼了,“深门海不见,浦树远含滋。”
  “哦”
  叶然拿起水壶在平安树叶上浇洒,为树叶披上了一层水衣。
  凌梵失笑。
  “那这又是何意”凌梵指着从溪水里引流至草地的水和打竖排立花叶渐落的杜鹃问道。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青。”
  凌梵会意点头,复又有意刁难,随意指着叶然放在溪边的铜盆道:“这是何意”
  叶然眼眸动了动,“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以铜盆喻秋池,亏他想得出。
  “可是没有秋雨。”
  “总是会下的。”
  于庆海见二人对话有趣,忍不住插话道:“你把少爷房内花桌上的龙睛搬到窗边又是何意”
  叶然抬眸,大大的眼睛里,漆黑的眼珠明亮清澈。
  其实他并不知道那是凌梵的房间,昨天只是进房间给花架上的珠兰浇水时,看到水晶缸里两条一红一黑的鱼十分好看,便搬到窗前光亮处细看,看过后又忘搬回花桌了。
  凌梵看着他,是笑非笑。
  “水月通禅寂,鱼龙听梵声。”彼梵声即此梵声。
  “你脑筋转得倒快。”凌梵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于庆海插话道:“弄剪了那么多盆栽,怎么自己房里不放。”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凌梵哼了一声。
  叶然虽签了卖身契,他仍未将碧桃山庄视作归属地。
  于庆海这句话听明白了,见叶然身子单薄,又还是个少年,开口询问道:“你没有其他任何亲人了吗”
  叶然摇头。
  于庆海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叶然对自己的身世未露出半分自怜,反倒是想到了什么,清澈的大眼睛看向凌梵,开口问道:“你真的要去开原吗”
  “唔。”
  “能让我去吗”
  “弥补过错”凌梵打量他瘦小的身板,赶不了车,舞不了剑,磨不了嘴皮,想不出他跟去有什么用。
  叶然点点头,又摇摇头,复又点点头,复又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
  “说。”凌梵好心提醒。
  “都有。”
  “还有个什么原因”
  “把我爹的骨灰送回去,跟我娘葬在一起。”
  “在开原”
  “嗯。”叶然点点头。
  凌梵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叶然不知该不该追上去求凌梵几句,可他不知道该怎么求,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
  叶然叹了口气,回到房内,取出包袱,打开用布层层包住的瓷瓶,里面装着他爹叶邰的骨灰。




☆、第 4 章

  叶邰是病死的,临死前把拼命保住的证物交给了叶然,交待了两条遗命,一条是为黜免官职下狱的原西宁州刺史陆暨平反,一条便是与叶然的母亲葬在一起。前一条遗命,对于手无缚鸡之力,心思单纯,不谙事世的叶然来说无疑是难于登天。后一条与叶母合葬的遗命,只要跟凌梵一起去开原,就可以完成,但是凌梵看起来并不乐意。
  
  叶然侍弄盆栽的兴趣明显缺了许多,拿了枝剪无意识的重复动作,最后把一盆枝繁叶茂的,花开正艳的六月雪硬生生剪成了人字形的树杈。
  
  此时碧桃山庄外,凌梵站在马车旁,晏召坐在车辕驾车。
  
  于庆海把打理好的行囊一件一件往马车上送,送完最后一件物品后,欲言又止地看向凌梵。
  
  “带上他会拖累少爷。”已知事情原委的晏召,一语指出利害关系。
  
  于庆海张嘴欲劝的话冰封在了嘴边,无论叶然身世多么可怜,但在他心中,最最重要的还是凌梵的安危。
  
  正跨步上车的凌梵却开口道:“去叫他来。”
  
  晏召,于庆海二人错愕。
  
  凌梵不欲再多言,放下了车帘。
  
  没过多久,被于庆海吩咐下人赶去通知的叶然,挎着包袱一路跑步带风地赶来了。
  
  白皙的小脸因急跑而喘红了双颊。
  
  晏召眼睛扫过叶然的包袱,知道里面放着骨灰,还将与凌梵一路到开原,心里很不爽。
  
  倒是于庆海,拍拍叶然的肩膀,又仔细叮嘱了几句。
  
  叶然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打帘子欲猫腰进去。
  
  “坐这里。”晏召拍拍车辕。
  
  叶然认真地想了想,如实道:“我不会赶车。”
  
  “我可以教你。”晏召忍耐道。
  
  叶然道:“我不认识路。”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是白痴吗”
  
  晏召被叶然理所当然的样子给激怒。
  
  其实做为一名贴身侍卫,除了身手敏捷外,还有就是要有非常强的自控能力。
  
  可现在,明显地他失败了。
  
  叶然认真想了想,“不是,我会修盆栽。”
  
  这个天份还是进了碧桃山庄后他才发现的,所以他不算是白痴。
  
  晏召还欲再言,被凌梵打断了。
  
  “不如一边赶路一边斗嘴,节省时间。”凌梵在车内建议。
  
  跟在凌梵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凌梵不高兴了,晏召不敢再多说,挥鞭驾车。
  
  叶然打起车帘,钻进去,坐在了凌梵对面。
  
  “找什么”见叶然不住地转溜着眼珠四处张望,凌梵开口道。
  
  “好凉快。”上车以后,叶然发现车内竟然十分凉爽,这种凉爽不是风从一方吹过来的凉爽,而是浸润在整个车内部的凉快。
  
  “车底暗格里放了冰块。”
  
  “寒月潭的冰块”
  
  冰椁已经因他缺了两块寒月冰,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去动那些冰块。对于叶然这种没头脑的问题,凌梵选择没听见。
  
  叶然见凌梵没吭声,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本就不是一个好奇宝宝。
  
  将肩上的包袱揽到怀中,靠在车箱内壁睡觉。
  
  一个时辰后,凌梵从窸窸窣窣声中睁开眼睛。
  
  叶然双腿夹紧,眉头皱起,身体扭动着期望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人却依旧在梦中。
  
  看了一会儿,凌梵就明白过来原因了,伸手拍拍他的面颊,
  
  叶然睁开迷茫的大眼睛就对上凌梵漆黑深邃的眼眸。
  
  叶然努力地眨眨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后,叫停了马车,小跑着钻进了树林。
  
  晏召将马车赶到树荫下。
  
  “少爷是否要下来走动一下,活动活动筋骨。”
  
  “不用了。”
  
  叶然从树丛里小跑出来,依旧手脚并用着爬上马车。
  
  “走吧。”凌梵从车内传出话来。
  
  晏召马鞭一挥,马车继续前行。
  
  马车进汇安城时已是酉时,暑气正渐渐散去,晏召直接将马车赶进了客栈。
  
  晏召跟客栈掌柜要了房间,打起车帘,扶凌梵下车。
  
  凌梵下了马车,往客栈走去。
  
  叶然跳下马车准备跟去。
  
  “喂,你就这样空手进去吗不要忘了你是碧桃山庄的下人。”晏召怀里抱满了凌梵随身用具,不满地看着叶然。
  
  “哦。”叶然从晏召怀里拿过熏炉和茶具走进客栈。
  
  晏召又林林总总地从马车里取了好些凌梵随身物品,进了客栈,入了客房。
  
  “你跟我来。”晏召对叶然道。
  
  “既然你已经跟了过来,就要好好服侍少爷,这些东西都是少爷随身用的物品,你要打理好。”晏召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将物品一件一件摆放好,又将床铺上的东西撤下,重新铺过,再将茶具一一把好,把香炉点上。
  
  一整套下来,行云流水般,做贴身侍卫,贴身到如此的地步,也是少见。
  
  “你睡外间,要乖觉点。”晏召指着客房外间的床铺对叶然道:“少爷夜里若是要喝水或是起夜,你要先把灯点上,若是少爷有连续三次翻身的声音,说明很热,你要在一旁打扇。”
  
  叶然在心中默想了一遍。
  
  晏召看叶然呆愣的表情,他很不放心,若不是师兄韩冲约了亥时见面,他实不想将凌梵交给这个懵懂少年叶然。没办法,只能将之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两遍,直到叶然点头表示记清楚了才收口。
  
  虽说主人与仆人不得同桌吃饭,但凌梵与晏召明显是这之外的,所以连带叶然也不就不用遵循了。
  
  在客栈楼下用过晚膳后,凌梵直接上了楼。
  
  晏召带着叶然向店小二要了热水送进房内,并教叶然如何服侍凌梵洗漱。
  
  到戌时,晏召向凌梵告假,出了客栈。
  
  “会下棋吗”凌梵问向叶然。
  
  叶然点点头,“会一点。”
  
  “把棋具拿出来摆上。”
  
  叶然果然是个老实的孩子,会一点,果然就是会一点,也是刚入门这一点。
  
  “学了多久”凌梵问道。
  
  叶然道:“两个时辰。”
  
  凌梵点点头,两个时辰学入门也不算太差。
  
  “为何不继续学”
  
  “家里出事了。”
  
  凌梵没有再问下去,他不是一个对他人事情感兴趣的人,或者说他不想介入到别人的事中,哪怕只是倾听。
  
  拈子落子,香炉边的沙漏在慢慢倾斜。
  
  第一盘,叶然被杀得溃不成军。
  
  第二盘,叶然被杀得毫无交架之力。
  
  第三盘,叶然被杀得首尾难相顾。
  
  虽然败得很惨,但叶然的棋艺见长很快,更何况对弈的是凌梵这种国手级别的名士。
  
  “夜了。”把叶然的白子逼得处处绝境后,凌梵将子扔进棋龛,起身在水盆里净手。
  
  “哦。”叶然将棋子收捡起,连同棋具收装好。
  
  见凌梵正欲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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