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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异摇着头,“王子,你怎会喜欢上我这想杀你的人?我是恨不得杀掉你的汉人……你们鲜卑让我汉人国破家亡,你怎能喜欢上我?况且我还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怎能……”
李安人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朱异将两手挡在胸前,想要推开他,可李安人并不放手,朱异便不好再用力,于是便虚虚地靠在李安人胸膛上。
“你以为我吻你是在戏弄你?我怎会如此做?对我憎恨之人,我便直接拿鞭子抽死即可,可对你我怎会再这般做?当初我抓住你想让你吐露来历,你骨头那般硬,什么也不说,我虽拼命抽打你,可你一个字也不说,我心里既挫败又佩服,之后我用小萱胁迫你,见你做漆器那般聚精会神,真是让我看得心痒痒。到后来你对我中毒那般担心,我是再也忍不住对你的感情。”
朱异低着头,“王子,我家国尽亡,本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光复我朝,就算死掉也无所谓,可与你们鲜卑人接触久之后,我才知道你们能赢得江山也绝非运气。我已让小萱活着离开了这里,那本漆经也已给了她带走,师傅的手艺今后不会在我手上断绝,如此一来,我活着已没有任何意义,便让我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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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4 章 。。。
李安人抱紧他,“我怎可能让你死?你以为赵鹜萱走了,我便不能把她抓回来?你以为没有了赵鹜萱,你便了无牵挂?我鲜卑族人数稀少,比不得你汉人千万人口,父王本打算在中原血洗汉族,若你留在我身边,我便可向父王提议,少杀点你们汉人,否则……”
朱异用力推开他,“你要拿我汉族的千万人命来胁迫我?”
李安人一笑,“不错。我知道你憎恨我,更不会喜欢上男人,但我即喜欢上你,便要你有一日也喜欢上我。你既想死,这命便已无甚价值,给我还能救下不少汉人,有何不可?”
朱异转过身体,垂下头。
李安人拉住他的手,放进自己手里摩挲,“我还可设立漆院,让你那赵师傅的技艺流传下去。就算有一日人家骂你是亡国奴,可这世上千千万万的汉人难道都不是亡国奴?你总算也把那漆器工艺流传下去了,比那些无所作为的亡国奴可好了十万八千里。”
朱异低着头,还是沉默着。
李安人亲昵地一根根捏着他的手,“如何?朱异?如何?”
朱异抬起头,“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李安人一笑,“你先说来看看。”
“第一,今后不可触碰我。第二,让鲜卑王取消清洗我汉人的计划。第三,建立漆院,由我来主持、监管。”
李安人低头摩挲了一阵朱异的手,笑着道,“第二三点本是我提出的建议,自然没问题,但是第一点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朱异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我本就不喜欢你,更不会喜欢男人,你这般做,便是折杀我。”
李安人看着朱异侧头瞪着远方,一副不甘愿的样子,心里倒有些欣喜。这老男人若是愿跟自己讨价还价,便是有了活下去的理由,自己何不做些让步?可让自己完全不触碰他,这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些。
李安人抓住他的手,“你看这般如何?我若触碰你,你不喜欢,我便停下来,可好?就算普通人之间,也会有彼此触碰的机会,你说的这般严格,也太不近人情了。”
朱异抽回自己的手,“若你不答应,那便算了。”
“好好好,我答应答应,那我碰碰你的手总可以吧?其他地方我绝不触碰。”
朱异垂着头又想了想,点点头,“成交。”
李安人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很好!”
朱异抬头,看见李安人的笑容,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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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人倒真的信守承诺,第二日就在鲜卑王面前表明了态度。
鲜卑族人口并不众多,也就数百万人,虽人人骁勇善战,但进入南方,面对汉族数千万人,实在是觉得深受威胁。
大多数鲜卑将领主张在新朝成立之前将汉族已经俘虏的士兵杀掉以绝后患,部分将领反对,而三王子李安同的态度则是模棱两可。
李安人之前并未发表任何意见,本打算干脆和三哥站在同一战线,今日再议此事时,他却鲜明地提出,“万万不可将汉族士兵杀死。”
鲜卑王看着他,“安人,你说说理由呢?”
李安人上前一步道,“我鲜卑族入主中原,为了建立稳固的新朝,如今要做的便是尽快稳定人心。汉人虽有数千万,但大部分为的不过是个饭饱生活,只要我新朝能给这些普通百姓减免赋税,避免战乱,大肆发展农耕,这数千万人里至少有九成以上的会拥护新朝。至于那些执迷不悟一心要为前朝寻死的,便专门在军队中涉列部分官兵进行剿杀。”
大王子问,“那些战俘怎么办?他们既有武功,在战争中又与我族有血海深仇,如何能放?”
李安人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何为血海深仇?战场上不是我将你杀死,便是你将我杀死,活下来的都是运气。谁跟谁有血海深仇?有的不过是对立的双方。如今我鲜卑已占领了这江山,双方已无对立,这些士兵心里恐怕更多的是想要回家过自己的安稳日子,而不是再继续和人厮杀。我建议,给每个俘虏的士兵几钱银子做过回乡的路费,便可省去不少麻烦。”
二王子叫起来,“还要给他们银子?那么多俘虏,上百万人,一人就算三钱银子,也要几十万两银子,你倒是想得好!”
李安人一笑,“那好,我问你二哥,若是将这些士兵都杀了,激起各地平民的反抗,甚至直接激起战俘的反抗,你得招多少人来镇压?这些镇压的士兵难道不要银子?车马食宿难道不要银子?抚恤死去的士兵难道不要银子?你留得这些汉族的青壮年,今后北方的一直在壮大的金人来犯,我士兵的数量还可增加,必能将他们打到冰原里去!我倒觉得,不如做得更好一些,一人发上一两银子,总计下来约是一百多万两银子,虽看起来数目巨大,但对今后我新朝的安定,起的功劳将会远远超过它的实际数目。”
鲜卑王看了看其他人,“大家有何见解?”
于是底下开始吵成一团,李安人不再吭声,只看着站在一旁的李安同问,“崔明有消息了吗?”
李安人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复又脸色阴沉地转过头去。
鲜卑王又静静听了一帮人的争吵一阵,才摆摆手道,“此事需要再做考虑,以后再议。下一个事项。”
李安人戳了戳李安同,“人虽找不着了,你答应过他的事可要做啊。”
李安同阴沉着脸挡开他的手,往前走了一步,“父王,孩儿请求在新朝设立医馆,在宫中设立中央医馆,负责宫内父王和嫔妃们的安康,在全国各地设立分馆,照顾地方官员的安康。同时中央和地方医馆还可开设学堂,教授学生医学知识。这样一来,我新朝将不会出现南朝的那种瘟疫横行的情况,即便有灾年荒年,也有大量的大夫在民间进行药材的种植和疾病的治疗,我朝的人民安康可以通过这医馆的设立得到保证。”
大厅里站着的众人在战争期间几乎都接受过崔明的治疗,知道汉人的医术高明,所以这提议的焦点便主要移到了费用的问题上。
李安同道,“中央医馆需朝廷拨款全权负责,地方医馆则由其自行负责主要的费用。其可通过收学生的学费和为病人看病获得费用,朝廷可每年拨一定的款项用以支持,我计算过,一年大约需要三十万两银子。”
二王子道,“什么都要用银子,你当这朝廷是下金蛋的母鸡啊?”
李安同正想反驳,李安人已开口,“二哥,银子自会有,只要我们不杀这百万战俘,他们回乡后农耕生产,赋税即使减免也定会比南朝多。况且银子当用则用,放在自家库房里,更不会下金蛋了。”
周围有人扑哧笑了一声,二王子怒目而视,那人立刻掩住口。
鲜卑王摆摆手,“此事该做,同儿就由你来全权负责吧。”
李安同朝父王鞠了个躬,领命。
二王子转过头恶狠狠瞪了李安人一眼,李安人当没看见,只对三哥道,“恭喜。”
李安同看着前方,“人都找不着,谁来做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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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5 章 。。。
自从与李安人达成了交易,朱异算是有了自由,他可随意出入这王府,只是每日戌时必须回到他自己的房间,晚一个时辰,便杀一个汉人,若是胆敢逃走,便杀掉所有李安人军队里关押着的汉族俘虏。
朱异知道李安人是说到做到,便也掐住了时间准时回到王府,每次外出也带上那鲜卑族的仆人。
李安人当日若回来得早,朱异还得陪着他晚膳。
这日子一过就是小半个月,朱异有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梦里,竟然跟自己想要杀死的鲜卑王子在一起吃饭,还有说有笑的。
李安人却觉得这日子是越过越有滋味了。鲜卑族如今有了这南北的江山,自己又搜罗了南朝最好的宝物,身边还有一个喜欢的人,真是此生不作他求。
这之后鲜卑王经过数次的商议,最终还是采纳了他的意见,慢慢开始将汉族的俘虏释放,给这些俘虏的回乡费虽没有他想的一两银子,却也达到了五钱,这样这些俘虏除了路费,多数还能有些剩余的钱财买些生活或者农耕的用具,回乡后多半便会专心务农。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些放回乡的俘虏还未有一个人重又加入到汉军余孽中。
医馆也开始筹备,李安同找不到崔明,只得自己亲自操办,他本众多事务在身,加了这医馆的事,更是忙得焦头烂额。
那漆院却有些挫折,大部分将领并不喜爱这些汉族的精致之物,鲜卑王也觉得这新朝还未建立便先设此种专司享受的机构不合时宜。
李安人给朱异说了这结果,朱异却道,“王子,感谢你能做到这般,我觉得鲜卑王说得颇有道理,漆院若是无法设立,我倒想在这京城内开一个卖漆器的小店,不知可行不?”
这还能有什么困难?李安人当天就给他在京城最热闹的街上寻了个铺面,派了些士兵一通收拾,再挂上个牌匾,这漆店就算开张了。
李安人也不管朱异的意见,直接给这小店取名叫“安异漆店”,朱异几次想换掉,李安人威胁他敢换掉牌匾就关掉这漆店,朱异无法便随他去了。
所以接下来的十来日,朱异也算是过得忙忙碌碌,每日白天去小店看着铺面,没人时便设计新的漆器,剩余时间又得去收集材料,制作大漆,有时忙得差点就过了戌时,等奔回家,朱异还真有几次见着李安人火冒三丈抓了个不认识的汉人打算杀掉。
只可惜朱异这漆器定的价格实在是太高,看者甚多,买者甚少,他忙碌了快有半月,一个漆器也没卖出去。
不过朱异却与周围的店铺老板们打成了一片,没生意的时候,大家便互相窜窜门,聊些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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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那右手边布店的老板一脸凄然走了进来,朱异正在埋头画图,见他来了,问他,“张老板,怎么了?怎么这般表情?”
那张老板是个汉人,祖上三代都是布店老板,鲜卑攻城时舍不得自家的祖传产业,留在了京城里,好在及早关了门,鲜卑又严禁掠夺百姓,于是等时局一稳,立刻便开张营业,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这人颇爱议论些时政,又是老京城人,时常有些小道消息。
“听说鲜卑的大王子和二王子在北门斩杀汉族的俘虏。那场面异常血腥,河水都被染红了。”
朱异放下手中的纸笔,“这怎么可能?鲜卑王已经颁布过释放俘虏的法令,这两位王子为何这般做?”
张老板道,“那大王子生性粗鲁残忍,颇爱杀人,那二王子是个守财奴,一分钱能掰成两半花。据说释放俘虏的半两银子需从其自己的账房支出,这一放俘虏,大王子杀不了人了,二王子要吐不少银子出来,他们怎么会答应?”
朱异道,“此事当真?”
张老板道,“千真万确,我一位亲戚刚在那里撞见了杀人的场面,偷偷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