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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撑了数月,终於撑不下去了!
夜深月藏,万籁俱静,乔家深深的宅院内,有人酒醉之下,时低时高地呻吟著。那名男子艰难痛苦地在榻上挣扎,犹如要扯裂自己一般抠挖著勃发的下体,玉茎被扯得青紫,胀痛的乳珠几要流血,随意抓过一把狰狞的石子塞入,疼痛及鲜血顿时掩盖了欲望的原罪。急匆匆用颤抖的手拿起一支软管,慌忙中又几次插错,抽搐的男根却越发肿胀,不一时尿水和著血水,随著一声长长的呻吟洒落。
不过几日,旧病复发一般,石子的摩擦及疼痛,已然无法抑制那羞耻的渴望。乔云飞希冀有一根鞭子能抽打自己,将那时而被压下时而又不听话浮起的隐秘欲望给狠狠地鞭笞殆尽!直至某日清晨,张开眼时,外厅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小箱子。以颤抖的手打开,里面竟是大大小小不一的各色鳖甲男形、牛肉男势,以及各色伤药、软膏。
他立时掀翻了那箱子。最隐秘的秘密,时刻担忧著被人发现的过往,原来早已经袒露在不知多少人眼前!
半年过去时,乔云飞也如同被从内心再次调教了一番。当他终於按捺不住,伸手去够那只万恶的箱子时,有一部分坚持的自我随著这一举动远去,再也不复返──唯留下白日里道貌岸然的影子,维持著旧观。
然而也不是没有改变的。
他渐渐将自己一分为二,一部分,将两年的噩梦完全抛弃,渐渐随著回归军营而日益强大、日益坚挺;一部分,犹如一个私藏的隐秘的销魂春梦,只在夜深人静时,宁静地悄悄地随著那箱子的打开而释放。
……过往终究是过往。乔云飞强制著将自己当做有著隐疾的一个普通男人,并且,如今他身在军营,昔日的梦想与渴望,昔日的神采与理智,与日俱增地,慢慢充盈其身。起码,他令万人之上的天子,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万籁俱静,帐外寒十九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回忆:“将军,该歇息了。”
乔云飞收回神智,长叹一声。
自李熙知晓他的尴尬状况时起,善於模仿人声的寒十九就被派遣而来。不知是一股憎恨还是怨怼,乔云飞明明自知难受,却也宁愿虐待著自己,不愿意让那寒十九带著似於熙帝的声音靠近。
然而每次,总是妥协。毕竟对於这名贴身近卫来说,皇帝的命令才是至高无上的吧。日子久了,乔云飞也渐渐散去了初时的尴尬与恼怒,渐渐无奈地习惯。
擢为宣威将军的圣旨来时,同来的还有十五名近卫,以及带著小意讨好的宝剑、珍药及玩物,其中更有两件小小的金红肚兜。原本乔云飞还无时无刻不堤防著莫名的窥探,如今倒好,影卫们都摆上了明面,罢、罢──那人若隐若现的纠缠,恐怕自己一生也无法摆脱!
散漫的思绪终於抽回,乔云飞将手中玉杯搁下,吹灭了灯火,渐渐睡去……
07 进退
此时封泰异军,经两年的厉兵秣马,已逼近两国接壤的玉门。
玉门名副其实,乃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关隘。整个塞北以戈壁、高原为主,地势极高,一条河西凹陷的走廊则是大地断层陷落的地堑盆地。万民沿著弯弯区区“几”字形的长河而居,少数倚山脉、面长河的地方,便是建城修塞的最佳选址。玉门便是其中最北一座关隘,北有延绵不绝的阴山,南有滔滔东去的育子河,往西是巨大的内陆湖泊隔绝道路,往东则是天然形成的三岔河道;整个城池又坐落於地堑之边,乃是来往兵路、商路的重要节点,故而有“天险玉门”“宝关玉门”之称。
然而,即使是天险,不过十数年之前,也曾完完全全地被封泰洗掠过。可见任何天险,都敌不过一个“人”字。
玉门左右两侧,又各有一城。一座靠西南、临乌岭,乃是银关;一座正东,也倚阴山而立,名曰雪川关。
而此际,魏军营中,则正激烈地争论著作战方略。
方略有三:
一则,如何分兵守三关?如果银关、雪川被夺,则将以掎角之势包围最为繁华最为重要的大关玉门,而十数年前,封泰正是凭此将玉门收归囊下,此後又一口气踏平了燕郡十城。
二则,是否出战?据探报,封泰此次来势汹汹,兴兵八万,几乎集中了所有兵力。而整个三关,满打满算,不过区区两万五之众,扣去守城五六千,也只有两万人可以与之敌。
三则,如果出战,何处出战?若是敌军从东侧三岔河口绕袭雪川,则最宜在阴山山脚、河汊处於之一战;如果从阴山、乌岭之取玉门,则恐怕战场则要选为那一坦无疑的戈壁……这无疑将会是一场艰难的硬仗,谋略与计策也可能起不到分毫作用。
各路武将打的是各有算盘。云徽将军王慕,族中世代军功,自然是自视甚高,其表兄王墨,又在与封泰之战中屡战屡败、最後身死沙场,为名为仇,便无论如何都想著要出军击敌,生怕死守。也有不少人巴望著死守至朝廷增兵、增援。众人议论纷纷,到底是王慕无法服众,大半日下来,也没得出个众望所归的结论。
整个帐篷内喧嚣斥天,热火哄哄,乔云飞却静坐在帐角一张毡椅上,於阴影中默默不言,似睡似醒、似笑非笑地,身在局中心似局外。王慕忽而眼角一转扫到他人影,乍然气得几乎胃炸。自己这边与军中那帮得理不饶人的老油子们炒的几乎翻天,诘难一重重地如个紧箍咒般的套上来,这人居然还顾得优哉游哉地在一旁隔岸观火!
他几步从人群正中走到帐角、装作不经意地踱到乔云飞身畔,实则语带挑衅:“乔将军似胸有成竹啊?你怎麽看呢?”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
“乔某以为,”乔云飞慢条斯理:“当今圣上曾塞北亲征,此次封泰攻来必会尽快增援,我等不如静守三关。当务之急,是要派遣探子去摸清封泰兵力、兵路,以在来日大战时掌握先机。”
“乔将军说的是!”立刻就有几人不要命的喝彩。
王慕怒极反笑:“好、好!”好你个宣威将军,看来诚心与我对著干了!“谁都知道如今大军压境,探子送出信儿来越发不容易,近十日,我们已未曾得过一封消息了。不知乔将军有何妙计?”
“既然信送不出来,不如找人混进去取?”乔云飞微微一笑:“封泰军中,恐怕也并非铁桶一座,何况他们是几部联合,虽有单於统领,总有短板可循的。到时多派出几个女子,以流莺身份混入各军,再将各路的讯息几相一合,便能多掌握些封泰的动向。”
“好!”“好!”几名老兵齐声附和,俨然已以乔云飞为首,形成了与王慕对立的一派。
“你──”王慕一股气憋在胸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女人成得了什麽大事!这里是杀人不见血的沙场,你们难道就妄想靠几个女人打入敌军深处?这里就只有军妓和城内的流莺,经得起什麽事?”
乔云飞意见遭斥,也不恼怒:“是。”竟是再也不发一言反驳。
帐内顿时又静了下来。
打,不好打;守,不愿守。
内中一个贼眉鼠目的幕僚狗腿,名唤高才的,一心想著巴结讨好王慕。见主将被众人逼得怒火中烧,鼠目滴溜溜直转,想要为其分忧。不想一眼溜到乔云飞那处,顿时不由得一笑。
“启禀云麾将军,在下不才,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说?”那人躬身对王慕做足了礼数,这才捻著胡须做那成竹在胸的模样,一双眼睛却斜斜瞥著乔云飞处。
己方有人解围出策,王慕自然求之不得。
“既然营中女子不可信,不如找出几个长得纤瘦些的男子来,乔装打扮一番,扮作女子混入封泰军中!”
“哗──”众人哗然。谁知那人火上浇油:“在下看乔云飞将军,有勇有谋,又美若女子,便能担此大任!”
众人顺著他话语一看,只见帐篷角落,似笑非笑眸若闪光的乔云飞,正正坐在那毡椅上,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如羊脂玉的脸颊,似若飞霞涨得通红,一头青丝随意扎著,薄薄的唇瓣被咬紧、露出一点白膏似的牙齿,竟真是……
室内落针不闻。半晌有人回过神来,大怒道:“乔将军身为男子,竟被你这个污秽小人比作女人,老子宰了你!”那冲动的大汉孟可立时被人拦住,王慕这时笑道如偷了腥的猫儿:“孟可!你也太不把本将军放在眼中了!高才不过是为了大局著想出谋划策,何况说得也是事实──”说著他把眼一转,“乔将军确实比许多女子还要……”话音未落,又有几人遮不住心中思量,悄悄将目光扫过乔云飞上下。
王慕语调一转,仿佛公事公办:“此计也是乔将军提出的,我等不过是为乔将军分忧,想要将这一计施得尽善尽美。不知乔将军如何认为?”
众人安静之中,乔云飞似平静如水,话音如珠子般轻轻落下、盖棺定论:“唯有训练有素的男子才能与封泰的探子顺利接应,也不会出卖我城中情形,此计甚好。就由我去探封泰中军。”
唯有随时侍奉在侧的寒十九,正正垂头站立於乔云飞身後,一双眼盯著他背在身後的手:捏了拳又松,松了又捏紧,几度过後,张开若怒放的菊瓣,慢慢回归平静……
作家的话:
地理纯粹瞎掰,本文架空、架空!特别後悔写了龙颜那一章,特别後悔不写纯肉文,555。
王慕飞改名王慕。哎,名字太好了,起错了,之前错的部分,以後修文再改。
08 深入虎穴
封泰军自西北向东南而行,一路大军逶迤。因是骑军为众,行速极快,不久便分部族而驻扎在阴山与乌岭之间的高原地带。这里,乃是自玉门往关外的必经之路,无论是来往商贾,还是进军关内,只有这一条被数百年来摸索透了的坦途。
封泰辎重不多,粮草也是分散了各部随行;一路上零零散散的供与商贾落脚的村落,便通通遭了难──这也是封泰人的生存之道,只要有战,便如蝗虫过境般,吃透里外。村人们倒不一定会被俘虏或杀死,否则今後数年里恐怕再无一人、一田存在於这封泰与魏国之间;只是猪羊鸡谷和美酒,都被吃光喝尽。
幸好淳维早有下令,不许洗劫、掳掠──雄鹰不会将目光落在败草上,玉门关内的丰沃的大好江山,才是他的目标。
然而商贾们却不在其列。谁人都知封泰贫瘠,除了皮毛及稀少的一些特产,拿不出什麽好东西来。商贾们往往由此继续向西,去与遥远的波斯诸国做生意。故而只要途经、撞见,便会被强盗般的军队就地拦截、连人同货物一起,撕得粉碎,让封泰人在战前品尝到甜头。
各个部族之间也约定俗成:谁先遇到,“货”就是谁的。然而总有一些坐不住的,日日带著几百人突进於大军之前,想要抢先扫些战利品。待到大军驻扎,这些不安分的莽夫猛将们,便往往以此而争执──淳维并不阻止部下们,鲜血能够令猛兽的血液更为沸腾,巨大的身躯更为警醒。
入夜时分,正是例行巡视完毕,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喝及喧嚣。淳维喜静不喜闹,因此帐子倒是被诸个亲兵围得远远,能在他帐外闹到如此的,又能是谁?他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掀开帐子一看,弟弟塔卡拉著一群人浩浩荡荡、嘻嘻闹闹地过来了。
正待转身,忽见弟弟身後几个身穿长衫的女子,为中的一人尤其高挑、份外醒目,在队伍中随著推搡若隐若现。那纱裙,如仙子的彩虹随风飘起,踉跄的脚步衬托出玲珑的身线,一层薄纱遮挡不住,若隐若现细长窈窕。可惜仙女被反束著双臂,一张淡白绿的面纱也垂落一边耳畔,露出一双如星的眸子,镶嵌在不算豔丽的妆容下。
“哥哥,看我猎到了什麽!”塔卡隔得老远就大声地呼喝起来:“一队流莺!”因是觉得这次的猎物过好,塔卡不愿独享,故而将他们领了过来。
淳维转身如帐,端坐在正堂前,凝视著一个个流莺被推搡著进入帐中,如同一阵带著浓香的彩霞飘入。
十几名女子依次而入,有的赤裸著纤腰,有的暴露出鲜美的胸脯,有的却穿著略为保守的长裙,末尾一名盲眼的老人,拿著把胡琴跟随在後。
老人在拿著金铃的女子的搀扶下走上前来,率先跪下,颤颤悠悠地道:“单於大王,小的们乃是在塞外流浪的乐坊,常年奔波游荡於波斯。近年来辗转回乡,请大王享用我们的侍奉及歌舞,绕过我们的性命。”
其余女子也顺势而跪,温香软语地齐声道:“请大王享用我们。”
单於不置可否,问道:“常年游荡於波斯?那必是会几句波斯话了?”
老人俯首道:“这几个孩子倒是不会,平素都是老朽专责外务。”
“游历了几年?每年所得几何?”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