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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见了这闯进院的姑娘,不由诧异。
“这位姐姐是?”小婉不确定地问。虽然是曦和国人,也曾学过凌国话,只是说得不怎麽好。
俏丽姑娘并没理她,倒是对公主略一行礼。“公主殿下,果然国色天香,奴婢徐香,我们主子想请您过去喝杯花茶呢。”
“你们主子是哪位夫人?”公主微一摆手,要她免礼。相较於侍女,公主的凌国话说得要好太多。听又是哪位夫人请她去喝花茶,不禁叹息。才在清王府住了几日,这来来去去的拜访者不下十位。
徐香挥着小手绢,甜甜一笑。“公主何不随奴婢走一道,去了便知了。”
“我们公主累了,这位姐姐请回。”小婉扶住公主,为公主拒绝了。这麽多夫人,一个个都来请公主喝茶,全没安好心。
公主睨一眼小婉,轻斥。“不得无礼,她也是一番好意。”
徐香不以为意,只道:“我们主子看公主无聊,好心想请公主过去喝杯茶,何况清王殿下正在主子那,公主……”
“本宫这就去。”一听清王在那,公主心花怒放,不暇思索,脱口说要去。
两侍女无奈,只能由着公主随那徐香走了。
清王府很大,院院相连,亭台楼阁,回廊曲折。公主和随行的两名侍女晕头转向地跟着徐香绕来绕去。走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两名侍女越发不安,悄悄地扯扯公主的衣摆,可雀跃的公主丝毫不在意,只兴奋东张西望。不知不觉,经过一块练武教场,看到数名侍卫打扮的男子,正在切磋。饶是公主,亦好奇地停下脚步,站在回廊处,看教场上的男子。
徐香感到身後的人停了脚步,便回头一看,那小公主正兴致勃勃地望着场子上切磋的侍卫。
“公主?”
“那个人是谁?好奇怪。”小公主一指教场的一名墨衣侍卫。
徐香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不就是一名侍卫麽,有何奇怪。”
小公主摇摇头,望着那侍卫。但见那人头微垂,身手内敛,负手而立,惊奇的是,他手上的武器居然是一支毫不起眼的毛笔。笔能做武器麽?可是,与他切磋的蓝衣侍卫丝毫不敢怠慢。也不知那墨衣侍卫是怎麽使的,那笔如有生命般地在他指间弹跳旋转,忽而直袭蓝衣侍卫面门,忽而闪到他的身後,蓝衣侍卫狼狈地躲开攻击,那笔瞬间回到了墨衣侍卫的手中。
小公主啧啧称奇,睁大眼睛望着教场。片刻,两名侍卫停了切磋,抱拳行礼後,蓝衣侍卫凑上去对墨衣侍卫耳语了几句,墨衣侍卫突然转头面向公主一行人。
公主绯红了脸,忙以宽大的袖袍半遮了脸,却又好奇地瞅向墨衣侍卫的面容。好清俊的人,一点都不像侍卫呢,倒像个教书先生。咦,为何他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呢?真可惜啊,原来是个瞎子。
“公主,别耽搁了,晚了清王便不在主子那儿了。”徐香催促。
一听清王,小公主回神,忙跟着徐香走了,离去前,似有若无地向教场挥挥小手。
待一行人走了,教场上的蓝衣侍卫对墨衣侍卫道:“这不是曦和国的公主?如此匆忙,要去何处呢。”
墨衣侍卫微微拧眉,不语。
***** **** ****
曦和国的小公主死了!
死在清王府的一处偏避莲池里,一起的还有两名侍女。发现公主尸首的是一个小乞丐。偏院墙角有一个狗洞,小乞丐时常钻进来去厨房偷点剩菜剩饭。午後正是饭饱之时,但小乞丐饥肠辘辘,在街上讨不到饭吃,便又钻进墙洞寻思着偷点吃的。哪知他一爬进洞,便看到莲池里浮着的三具尸首,吓得他急忙爬出去,到街上大呼着:死人啦!死人啦!曦和国的公主死啦!
若说他怎知那是曦和国的公主?当时曦和国的使团进京,热闹非凡,百姓们听说是来了和亲的公主,莫不翘首以待。曦和国的服饰又与凌国不一样,而小乞丐一见那三具尸首,便看出那异国风情的衣着打扮,正是曦和国的。京城的人都知道公主痴恋清王,执意要住进清王府,这麽一对照,小乞丐一眼便判定那便是曦国的公主。
经小乞丐一呼,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暂住清王府的曦和国公主莫名其妙的死了。这可是大事啊!死了和亲公主,两国的关系只怕要刀戎相见了。
清王沈着脸,一语不发,跪在地上的总管以及多名护院侍卫更是一脸死灰。诺干重要官员立在两侧,噤若寒蝉。
清王府死了人,他们居然还是最後一个知道消息。如今大街小巷皆知曦和国的公主死在了清王府,驿站那──
“殿下,我们的人赶到驿站时,已经空无一人了。曦和国的使团只怕是……”禁军统领咬牙。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场阴谋,只是所有人都错算了曦和国的阴狠。居然以一公主的命,换来一场战争。
“殿下,属下已查过了,那个领公主出院的侍女叫徐香,是……韩夫人的侍女。据韩夫人说,两日前她去给韩夫人买胭脂,至今未归。”怕是凶多吉少了。
“曦和国狼子野心。微臣愿带兵去前线护我凌国,叫曦和国的贼子们有去无回。”定国将军请战,浑身透着杀气,近他身的几位官员不由地退开两步。
良久,清王道:“明日早朝再议。”
臣子们一一跪拜离开,唯有总管仍跪在地。
清王对总管道:“遣韩夫人回家吧。”
总管一惊。“殿下……”韩夫人乃是礼部侍郎的千金,在清王府有五年之久,一直安分守己,可如今遣她回家,不是要逼死她麽?
清王冷冷地挑眉。“无需再议。”
“──遵旨。”总管叹气。这韩夫人怕是遭了鱼池之殃。她父亲是礼部侍郎,接待外国使节本是他份内的事,如今死了和亲公主,又让使节团跑了,清王只遣她回去,已是网开一面了。
待一干人都退尽了,清王靠在椅上,闭了闭眼,一室清冷。
**** **** ****
风逝不知自己为何会站在此处。正是曦和国公主遇害的偏院水潭。
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公主,就这样香消玉损了。若说是王爷後院起火,谁都不敢置信。便是王爷的女人再如何得宠,也不可能杀了和亲公主。如此拙劣的手段,一看便知是栽赃。但明知这是栽赃,凌国人却无法辨白。公主确实是死在了凌国,死在了清王府。
据闻这曦和小公主,是曦和国最受宠的公主,此番前来和亲,曦和国百般不愿,却是小公主因爱慕清王,执意来凌国。曦和国的皇帝无奈,只得让小公主带着和亲团来凌国。
被清王拒绝,这是意料中的事。谁都知道清王忙於朝政,无暇顾及终身大事。
如今公主一死,关系本就微妙的两国,又将战火四起,只苦了边境百姓。
微微张开眼睛,望着那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数条锦鲤悠闲地游耍戏玩,偶尔冒出水面,吐几个泡泡。便是这样一个水潭,夺了三条人命。
突然,风逝靠近水潭,蹲下身,在水里摸索了下,取出一块玉佩。玉佩小巧玲珑,色泽温润,因浸在水中许久,此时贴着掌心,冰凉透彻。
翻过玉佩的背面,看到一个“缘”字。
这是……
不暇思索,他将玉佩放入怀中,再环视下四周,默默地离开了。
王府对侍卫很看重,身为金翎侍卫,自是受到颇厚的待遇。每天假日,侍卫可以自由安排时间,王府不会过问。
如往日一般,风逝进入了“李记”茶楼,步上二楼,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厢间。
敲了下门,里面传来声音。
“可是阿司?”
“是我。”他低语。
“进来吧。”里面的人语气欢快。
风逝推门而入,准确无误地坐在桌子的下首位置。
云翰优雅地倒了杯茶,放到风逝的手中。风逝捧着茶杯,忙道谢。云翰笑道:“阿司何需跟我客气。”
风逝喝了两口,润了润喉。“阿璃呢?”师兄怎麽出门不带阿璃。
“我派他去给我买‘徐福斋’的糕点了。”云翰打量风逝,不由地皱眉。“阿司,你怎地瘦了?”
风逝一顿,淡笑。“师兄看错了吧,我倒觉得胖了许些。王府的饭菜极好。”
云翰晃了晃扇子,一脸委屈。“阿司是怪以前师兄亏待你?”
“师兄……我不是那意思。”风逝皱眉。
云翰伸手摸摸他的脸,左右端看。“没胖,还是瘦了。”
风逝不着痕迹地抚开他的手,面部微微泛红。“师兄莫玩笑了。”
“怎地是玩笑。师兄是关心你啊。”云韩不满地嘟嚷。“你看看,这才多少时日,便忘了师兄的好。”
风逝一脸无奈。他是说不过师兄的,算了,随他吧。
“师兄今次有何要事?”
“无事便不能寻你来喝茶了?”
“……”风逝打算保持沈默了。听着窗外街道的喧哗声,微微有些恍惚。
见风逝不说话,云翰抿嘴笑了笑。蹭啊蹭地坐到风逝身边,手轻轻覆在风逝的手背上,风逝轻颤了下,倒也没有躲开。
云翰摸着风逝的手,喝着茶,难得的安静。
半刻锺後,阿璃还没有归来,风逝却有些坐不住了。不知师兄的心思。叫他来,又不说事。
“阿司……”
“嗯?”师兄怎地有些犹豫。
“……要打战了呢。”云翰难得露出忧国忧民的神色。
“嗯。”风逝点点头。知道师兄在为他担心。曦和国来势汹汹,如若此次大战久战不休,恐怕清王又将挂帅。而身为清王的贴身侍卫,自是要跟着去战场。
然而,他内心略为不安。也不知该不该和师兄说说曦和国的事。如果……他并非姓风,那该如何面对师兄。师兄帮他颇多,甚至背着丞相父亲,为他做了许多事。若是叛国……
想到此,风逝眉头紧蹙,不由地反握住了云翰的手。
云翰挑了下眉,乐呵呵地握紧。阿司的手,有些颤抖呢。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握着手,坐在厢间里,各有心思。
许久,云翰突地问:“阿司有无与女子燕好过?”
风逝先是一愣,接着便面颊一红,不由地抽回手。“师兄!”
云翰拍着扇子,大笑几声。“师兄这可是关心阿司呢。”
“师兄若无事,师弟这便要回王府了。”风逝起身,欲走。
云翰忙拉住他,正好这此厢房门被推开,阿璃提着一盒东西进来。云翰眼睛一亮,说道:“阿璃,你回来了。”
阿璃面色不善,将手中的盒子往桌上一摆,见云翰拉着风逝,风逝面有绯色,知道主子又欺负他了。
“来来来,阿司,坐下吧。难得阿璃如此辛苦跑了城南,买了‘徐福斋’的糕点。配着这新摘的碧螺春,正是可口。”
风逝只好被拉着坐下,接过云翰递来的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慢慢地吃着。“徐福斋”的糕点,确实闻名遐迩。
“呐,阿璃也来吃。”身为主子,云翰对护卫可是爱护有加。
阿璃不客气地拿着吃,怎麽说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地绕了半城,排了半个时辰的队,好容易买到的。
三人,你一块,我一块的,没一会,便把一盒糕点全填进肚里了。满足地打个嗝,云翰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
“阿司,一会我们去‘倾伶院’吧。”
风逝拿杯子的手一僵。“师……师兄……”
“阿司放心,师兄定会给你寻个干净漂亮的姑娘。”云翰仍不死心,抓住风逝的手,眼睛微眯,泛着奇异的光。
“多谢师兄的好意。”风逝推迟,态度坚决。“出来久了,天色已晚,阿司要回王府了。”
“哎,别,别啊。”见他拒绝,云翰着急了。
风逝脸色一正,语气不由地硬了。“师兄莫再为难我了。如今我是王府的侍卫,平日需当自律,不可进出欢乐场所。”
云翰眨眨眼,贴近风逝,呼吸喷在他的脸上。“难道……阿司不喜欢女人?”
风逝真的要被他气着了。师兄今日怪异得很。他叹了口气,低语:“风逝心中唯有家仇。”
“报了家仇之後呢?”云翰追问,不放过风逝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报了家仇之後?风逝一怔。自是没有多想了。若真的让他报了家仇,恐怕自己也是……死无全尸了吧。
见风逝不语,云翰放开他,坐了下楼,给自己倒了杯茶,啄了两口。
阿璃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地喝着茶,看窗外的街道。
“阿司,师兄真不想看到那一天呵……”云翰一脸忧伤。
风逝不由地按在云翰的肩上,微开眼,模糊地望着他。“师兄……”
云翰拍拍他覆於肩上的手,笑。“你且安心吧,师兄定会保全你。”即便粉身碎骨,也定会保全他这个唯一的师弟。
“师兄本无需为我这般……”风逝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