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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公子这是笑话在下么?”
水寒衣抬起头,对面的笑容十分漂亮,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袁玖的动作看来轻巧,可力道却大得很,他胳膊往外推了推,却推不动。
“袁公子误会了,在下……”
“既然如此就收好你的东西,还真是巧,我也去平粱,不如我们一路同行?”
孟散叫来店小二算账,心里摇头叹气,教主啊教主,您终于把最想说的话说了……
于是,从客栈出来时还是两个人,回去时,便成了三个人。
一路上,孟散觉得自己很多余。
袁玖兴致实在很好,拉着水寒衣聊最近游玩的经历和心得,又评论起青州的湖光山色和街道行人。水寒衣开始只是顺着他的话“嗯嗯啊啊”做个陪衬,后来也发表意见,还说了说家乡的情况和路上的见闻,一旦说到好处,还能拽出几句诗文,来个典故说个笑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十分高兴。
“早知如此,我定要到你家乡看看,我最喜欢山明水秀的地方!”袁玖感慨道。
“以后机会还多,袁公子若来,我做东,一定让您玩得尽兴!”
一个潇洒,一个温文,还真像那么回事。
孟散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贴身侍卫嘛,跟在主子后头保护着就行了。
回到客栈又要了间上房,水寒衣知道推不掉,便千恩万谢地受了。袁玖正要回房,却见孟散往外走,不由得奇怪,“小散你不休息要去哪儿?”
“去给公子您熬药。”孟散并未回头,十分无语地挑了挑眉毛,语气带着酸意。
袁玖干笑两声,看着孟散别扭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袁公子你病了?”水寒衣尚未回房,关切地问。
“噢,也不算是病……是旧疾,喝喝药就好。”
“原来如此。”水寒衣并未多说,跟袁玖互道晚安,进房去了。
袁玖心情很好,看着孟散不情不愿却憋着不说是件十足的乐事啊!
尤其是把药端回来的时候,那脸色跟黑乎乎的药汁简直一个样。
“小散,昨日就同你说这药太苦,要买包冰糖就着喝才好,怎么你忘了?”
“属下该死,今日光顾着帮教主救人,其他的都忘了。”
“那明日可千万记得,否则我就要罚你了。”
袁玖几口喝完,把空碗递给孟散,孟散认命地接过,转身出了屋。再回来时,见小二正往房里送热水,一个大浴桶搁在中间,皂角香料一应俱全。
小二退出去,袁玖坐在床边慢悠悠地脱衣服,“小散,你看这桶里可能乘下两个人?”
孟散状似认真地打量了下,道:“若是教主与属下……似乎有些挤,但若换个身材削瘦些的,譬如隔壁那位,就刚刚好。”
袁玖呵呵笑着,“可算把心里的气撒出来了?”脱掉中衣,一手环住孟散的腰,在身后解他腰带,“本座就喜欢挤一点儿,那才有乐趣嘛!”
擦身时,袁玖突然拉着孟散的手放在他小腹上,认真道:“你说这里大了没有?”
孟散无奈,“曹前辈说了,四五个月时肚子才会挺起来。”
“可我总觉得大了。”袁玖撇着嘴嘟囔。
“教主那是错觉。”
袁玖看看孟散那一丝不苟的脸,十分生气,敢情这家伙是来跟自己抬杠的?正想说他几句,脑中突然闪出个妙招,便不经意感叹道:“那位水公子,真是个妙人啊!”
明显感觉到孟散的手一顿,袁玖非常满意,只听孟散道:“是啊,是个妙人,恐怕还有更多妙处,需要教主您往深处挖掘呢!”
第二日一早,孟散在一阵奇怪的声音中睁开眼睛,身边没有袁玖,再一看,发现那人正趴在痰盂旁边“例行公事”。那呕得……还真叫一个惨烈,几乎要把房顶给掀了去。
“小,小散咳咳——你愣着呕——愣着作甚!快咳咳——拿,呕——拿水来!”
孟散无奈地冲那逞强的背影摇头,倒了温水拿着手巾过去服侍。
从近处一看,呕得脸红脖子粗,眼角泛着点点泪光的表情还真让人心疼,再配上他家教主这模样,就更心疼了。回想曾经巫山云雨时,行到好处,他家教主也有那么一两分动人的媚态……
想到这里,孟散的心软了下来。帮他拍背擦脸,又递上温水。
袁玖几口水下去,面色平复了些,只是仍旧头晕,便让孟散扶着坐回床边,却不睡床,仍是靠在孟散身上。孟散帮他顺完后心顺前心,将未束的头发拢齐,问:“好些了吗?”
袁玖微眯着眼睛点点头,样子还是很虚弱。
“哎,”孟散叹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一句话说得袁玖没了坚持,更依赖地往孟散身上蹭,“不瞒你说,我从前没想过竟会如此辛苦,不仅呕吐,腹中还时常难受,可曹老儿说都是这般,也没办法。”
“若是早知道,也就不想要儿子了吧?”
袁玖怔了下,不置可否,只是头又往孟散肩窝靠了靠,那里的味道还真好闻。
凭良心说吧,孟散这人不说话的时候,更讨人喜欢。
两人正享受着难得的沉默静好,门外突然传来些细小的动静。
“是谁?”孟散警惕地扬声道,话音刚落人便已到门口。
开了门他却愣住了,水寒衣窘迫地站在那儿,手上端着个药碗。
“孟公子早,昨夜听说袁公子要用药,今早就帮着熬了,袁公子……起了吧?”
孟散还意外地愣着,就听袁玖道:“有劳水公子,快请进吧。”
水寒衣进来时,袁玖已经穿好了衣服,孟散看自己仍着中衣,觉得失礼,也连忙穿衣服。
“幸好袁公子把药材存在掌柜那儿,否则在下就是想帮都帮不了,”水寒衣有些羞涩地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个纸包,“我看这药里有几味很苦,便买了冰糖,你就着喝,应该会好些。”
袁玖连忙致谢,不经意地看了看孟散。
孟散自然没漏掉那个眼神,却一脸不服气。
“水公子,你也懂医?”
“惭愧,在下不懂医理,只是家乡有人种药材,在下知道有些药的味道罢了。”
袁玖笑着点头,心下稍安。如果他知道这是安胎药,那就麻烦了。
到大厅吃早饭时,曹老汉和水寒衣才相互知道了对方的存在,水寒衣恭敬地称一声老伯,曹老汉叫一声公子,再无其他话。
水寒衣吃完先离席,说是要收拾东西,袁玖和孟散都觉得奇怪,心想他就那么点儿东西,有什么好收拾的。临行时袁玖去客栈后院才知道,水寒衣竟然在刷马擦马车!
“袁公子再等等,马上就好了!”水寒衣回身冲他笑笑,丝毫不觉尴尬。
他身边放着两桶水,一桶脏的一桶净的,做事也极认真,两匹脾气很大的马让他刷得舒舒服服,马车也亮堂,连死角都不放过,收拾得挑不出一丝破绽。
“这些事有店小二做,何须你动手?”
“店小二要照顾来往所有客人的车马,怎有我只照顾咱们一家来得尽心?袁公子救我之恩无以为报,能做这些我心甘情愿,就怕袁公子看不上呢!”
“你真是,我救你本就不为回报。”
“让我做吧,如此方能稍微安心。”
水寒衣坦然道,阳光映着他的笑容,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抬手用袖子抹了抹额头,袁玖突然心中一动,抽出手帕走上前,亲自帮他拭汗。水寒衣一怔,扭头看着他,仿佛看见一汪春水,心也随着飘了。
袁玖温柔地低声道:“既然有心考取功名,就该有个读书人的样子。”
水寒衣看着那双有着宝石光芒的眼睛,打趣道:“袁公子这话说得,好像读书人就该什么都不做。”
“看不出你也会开玩笑,嗨,你懂我的意思。”
“是,我懂。”
“那我就将这手帕送你,以后可别再让我见你拿袖子抹汗。”
水寒衣红着脸低下头,“在下从命便是。”
甩掉手上的水珠,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帕子叠好,又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
准备出发的另外两人站在背光阴影里,曹老汉笑眯眯地拿胳膊肘戳孟散,道:“你看,那是交换定情信物不是?孟小子,年轻人须得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散,你要有把你家教主吃得死死的决定和行动!握拳干巴爹!
8
8、准情敌斗法 。。。
上路时,孟散自觉地坐到车前跟曹老汉一同赶车。袁玖愣了一下,没理他,自己先上去,然后将水寒衣也拉上来,车门关好窗帘掩好,吩咐一声上路。
车内很快传来说笑声,忽高忽低,两人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渐渐分不出你我。
今日马儿运气不好,屁股被孟散抽得“啪啪”直响。无聊至极的曹老汉连打个盹都不得安生,好容易迷迷糊糊了,要么突然被车里的笑声惊醒,要么就被孟散的鞭子吓一跳。
他睁开眼看孟散赶车的架势,不由得一震,娘嗳,那力道大得,好像这马跟他有血海深仇!再往脸上看看,硬挺的棱角不露一丝喜怒,曹老汉捏着胡须暗自发笑,年轻人好自为之呦!
没留神笑出了声,孟散奇怪地扭头看他,“前辈笑什么?”
“嘿嘿,”曹老汉眼珠转转,“笑这一路可有意思了!”
一个时辰后,车内安静下来。
孟散感觉到内力深厚的人气息平缓,知道是袁玖睡下了——他最近害喜身懒,总想困觉。紧接着又听见扇子打开的声音,孟散不解,便用内力暗暗将车门开了条缝,余光一瞥,怔住了。
袁玖躺在软榻上睡得正香,水寒衣坐在旁边拿着袁玖的扇子给他扇风,最奇怪的是,车里明明备了薄被毯子,可盖在袁玖身上的居然是水寒衣的外袍!
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吗……
觉得这场面甚是刺眼,孟散把车门关好,若无其事继续赶车,心里却不是一般的堵。
水寒衣对袁玖不管怎么好他都能理解,毕竟袁玖随便往那一站,就会有无数人扑上来,更别说这里还有个救命之恩。只是他有两点不明白,第一,虽然他说是奉袁玖之命,可实际上帮水寒衣打退强盗抢回银子报仇雪恨的都是自己啊!他报恩难道不该先向自己报吗?
好,即使这点能用袁玖的风流倜傥风姿卓绝来解释,他身为下属甘拜下风,也不算什么,可第二点,才是最让他介怀的。
袁玖那把扇子,他从没见他离过手,更别说让其他人碰一碰。贴身东西被动,即使睡着了也绝对能知道,可他居然就这么随随便地让水寒衣拿着摇得悠哉悠哉!
孟散胸口憋得难受,虽然陌生,但他知道这叫什么。譬如两个姑娘喜欢一个青年,青年对哪个姑娘好些,另一个姑娘一定会有这反应。
哎……怎么他竟沦落到这一步了?
那叫嫉妒,他不能有不该有,更不想有啊!
孟散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娘的你矫情个什么劲儿你还是男人嘛!要有教主那来者不拒波澜不惊的胸怀知道不?!这就是他能当教主你只能当侍卫的差距!
内心暴躁地将自己好一顿骂,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林中的新鲜空气,觉得舒服了许多。
又一扬马鞭,马儿嘶鸣一声,速度快了起来。
午饭在一个小县城的酒楼解决,孟散领头上二楼,挑了个靠窗的桌子——袁玖喜欢靠窗坐,稍一扭头就能看到外面,方便。是以今天他还按往常的习惯,却不想被人泼了盆冷水。
“窗子底下气息混杂,恐怕污了饭菜,袁公子肠胃不好,吃不得不干净的,还是坐这儿吧。”
水寒衣不亢不卑,边说边往跟窗子有些距离但空气也算流通的一张桌子走去。
孟散还真没想到有这么一出,愣了愣,发现自己被变相指责了。
袁玖和曹老汉都不明意味地笑着,随后袁玖道:“好,就坐这儿,你说的甚有道理。”
所有人都过去了,孟散也只好黑着脸过去,这才知道袁玖对水寒衣的解释是肠胃不好,这慌撒得不错,万一他吐起来还真能靠上。
接下来是点菜,孟散方才输了一成,这会儿本能地就想再扳回一局,也没心思计较这是不是万恶的嫉妒。心想曹老汉说过怀孕喜酸辣,就点了些醉鸡、酸菜鱼和酱牛肉。
店小二正要往楼下传话,只听桌上不大的声音响起来,“这不妥吧……”
孟散又是一怔,抬眼看着坐他对面的水寒衣。
水寒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