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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罪奴之见,首先,王爷要收敛锋芒,疏远那些有异心的藩王,务必让朝廷相信你的忠心。其次,整顿内务,增强实力。”虞静卿虽然自称为奴,却是侃侃而谈,不卑不亢。
“本王又该如何增强实力?”
“重农、强商、开关、扩军。对愿意合作的土司,联合;对不愿意合作的土司,消灭。如果王爷真正掌握南疆的控制权,最好是能与周边国家结成联盟。到那时,即使朝廷想动王爷,你也可以摆脱钳制,自立为王!”
章文龙走到他跟前,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冷然道:“哼,好个自立为王,你这是在鼓动本王谋反!你莫不是想利用我帮你报仇?”
虞静卿扭头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向后退了一步,盯着他道:“王爷难道会为静卿谋反吗?”
章文龙退回椅子上坐下,摸着下巴道:“你有什么目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静卿只求自保。”
章文龙露出玩味的笑容道:“没有别的条件?”
虞静卿望着他也是一笑,道:“如果可能,我想保全清白。”
第三章
虞静卿望着他也是一笑,道:“如果可能,我想保全清白。”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宠,还谈什么清白?”
“静卿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良心,至于其他……无暇顾及。”
章文龙摩挲着下颌,笑意更深,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
虞静卿看着章文龙的眼睛,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寒窗苦读二十载,也曾在朝中为臣,虽没有治国之才,却有经世之志。王爷要找个娈*宠优童有何难?但是要找个可用之人却并不容易。”
“你认为你是可用之人?”
“这个,王爷自会斟酌。”
章文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脸看了一阵,然后道:“你倒是个胆大的……好吧,我答应你。但你若有别的心思,我可有的是手段整治你!”
虞静卿垂首道:“静卿明白。”
章文龙打个哈欠,斜靠到床上,又换上一副泼皮嘴脸道:“我答应不碰你,但没有答应不和你同床。今天我就睡在这里,替我宽衣。”
虞静卿站着不动,眉头拧在一起。半晌,他慢慢走到床边跪下,替章文龙除去鞋袜,又去脱蟒袍。他的动作很笨拙,看得出是不习惯做这些事的,偏巧章文龙今天议完事就直接来染竹轩,仍旧身穿正装,极其繁琐。他脱得很困难。
章文龙看着好笑,却不帮手,待到脱下所有衣物,他已经出了一头汗。
章文龙搂住他的肩膀,替他擦汗,笑道:“让探花郎服侍本王,真是委屈了。”
虞静卿挣开他的手道:“我现在是王爷的家奴,这都是我的本分。王爷早些安歇吧。”
夜,很静。
章文龙侧过身,看见虞静卿穿白色里衣的身体在暗夜中随着平缓的呼吸轻微起伏,心中的欲望隐隐抬头。他伸过手将身边人搂进怀中,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虞静卿蓦然抖了一下,随即便是一阵微微的战栗。虽然他的反应并不强烈,但章文龙却感觉到此时怀里的人心怀恐惧,象一只受惊的小兽,脆弱而惊惶,完全没有刚才应对时的冷静沉着。
章文龙心中一软,涌起难以言喻的柔情,伏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怕,我不碰你。睡吧。”
虞静卿身体一僵,慢慢止住颤抖,安静下来。不一会儿,两人都睡着了。
次日章文龙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虞静卿还在酣睡。章文龙知道他昨夜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数次想挣脱自己的怀抱,最后实在挣不脱,又着实累了,才睡过去。
章文龙是武将,警觉性甚高,他轻微一个举动自己都知道,就是死死抱着让他挣不开。想起昨晚他无奈的样子,章文龙无声的笑起来,有些促狭的快意。
章文龙怕吵了虞静卿睡觉,轻手轻脚爬起来,出到外室唤侍从进屋伺候。昨晚开门的白衣少年也跟着进来,章文龙当时没看清,现在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想到少年长得极清俊,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初具出尘的气质。
果然是虞静卿□出来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小人叫张立贤。”少年恭敬回答。
“服侍虞公子多长时间了”
“小人从小服侍公子,有十多年了。”
“好好服侍,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孟师爷和暗香公子。不要叫他,让他多睡会儿。”
“是”。
章文龙走出门,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温煦而舒适。他伸了个懒腰,心情十分舒畅,
以后的日子,虞静卿仔细研读了章文龙封王以后制定的各种法典和政令,提出了很多自己的见解和建议。原来的法典政令都是章文龙和孟一凡参照以前的凑合出来的,实在粗糙。虞静卿的意见每每都能切中要害,不但令章文龙受益匪浅,也折服了孟一凡——那么骄傲的人都说,探花就是探花,实至名归。
因为要与虞静卿讨论政务,章文龙去染竹轩的时候越来越多,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王府里的人都盛传云南王宠爱虞静卿。章文龙听到这个传闻哭笑不得,别说他到现在都没碰过虞静卿,就连第一次的同榻而眠后来也不曾有过。说来奇怪,每次见到虞静卿,他那副正襟端坐,严肃专注的样子,令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收了狎玩调笑的心思。
两人在一起都是讨论正事,至于寻欢作乐压根就和虞静卿扯不上关系。章文龙几乎要忘了虞静卿也是一名美男子。
有一天晚上,用过晚膳,章文龙去找虞静卿,行至染竹轩,远远就看见他立于楼前,仰头凝视着天空出神。
彼时,月上中天,院外的桂树开得正盛,有轻风徐来,暗香盈袖。
纯白的身影在月下仿佛散着微光,衣袖在风中鼓荡。恍若谪仙。
章文龙看得痴了。
自此后,早已消失的欲望又重新抬头。这一次竟如野火燎原般炽烈,几乎变成执念。
终于在某次饮酒之后闯入了那人的房间。
虞静卿当时正在桌前写字,看见章文龙踉跄着进来,忙起身行礼。章文龙等下人退出房间后,扑过来一把抱住他。虞静卿大惊,使劲推拒,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没跑两步又被章文龙拦腰抱住,终究敌不过习武之人的蛮力,被打横抱起就往榻边去。
虞静卿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质问:“王爷当初答应过我,难道要出尔反尔?”
“我就是出尔反尔,你又能怎样?”
章文龙把他往榻上一扔,他被撞得眼冒金星,还没回过神来,章文龙已经扑上来解他的裤带。
眼看就要得手,章文龙却见眼前银光一闪,他本能的向后退,“呲”的一声,胸前的衣服被划开一道口。
虞静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他将匕首抵在自己颈项上,瞪着章文龙,满眼凛然。
“你干什么?”章文龙从刚才的惊吓中清醒过来,厉声喝道。
虞静卿一边喘息一边冷声道:“请王爷自重。”
章文龙登时恼羞成怒,色心酒意都没了,铁青着脸怒道:“不愿意就算了,恁的寻死觅活做些妇人勾当!”
虞静卿仍是一句:“请王爷自重。”
章文龙站起身,拂袖而去。出门前扔下一句话:“你当我只有你一个男*宠!”
从此以后章文龙不再踏足染竹轩,有事都是叫孟一凡传话。王府又开始盛传,虞静卿失*宠了。云南王现在宠爱的人是柳色,夜夜专*房独*宠,得了比虞静卿和暗香还大的院落,风头之劲,称得上王府第一红人。
第四章
王府出了一件事,打破了惯有的平静。一名叫千琅的男宠与丫环私*通被发现。
这件事触了章文龙的逆鳞。倒不是他有多喜欢千琅。他已经很久不曾临幸千琅,连那人的面目都有些记不清。但是男宠与人私通,无异于在他这个王爷头上扣了一顶绿帽,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狠狠的发作了一通,命人把通奸的两人打一顿关起来。想想不解气,又下命把王府里的男宠召集到一起,让他们看千琅受刑,以儆效尤。下人从没见过他那么生气,都吓得噤若寒蝉,忙不迭执行他的命令。
王府里十多个男宠被召集到花园里,看着千琅和那丫环被按在地上痛打。两个人被打得血肉模糊,哀告连连。在场的人,有些低了头不敢再看,有些则几乎当场就要吐了,连暗香这种平时看惯大场面的人都面色苍白。
虞静卿实在看不下去,喝住打人的家丁,说再打就要打死人了,王爷只说要惩戒,并没有说要处死,不如问清楚王爷的意思再动手也不迟。
家丁知道章文龙平日待他不同,虽然现在失宠了,但王爷的心思谁说得准,所以不敢得罪他,只说自己不敢擅做主张。一个球就踢给虞静卿。
虞静卿冷笑道:“你们暂且放了这两人,我这就去请王爷定夺。”
暗香上前拉住他道:“虞公子,王爷正在气头上,你不要去趟这趟浑水。”
虞静卿淡淡一笑道:“无妨。”
暗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不听劝的。这次怕要吃亏。”
章文龙正在议事厅议事,虞静卿却闯了进来。
章文龙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冷冷道:“我素来当你是个懂事的,本王正在议事,你来做什么?”
虞静卿脊背挺得笔直,迎着他的目光道:“静卿请王爷开恩,赦了千琅。”
章文龙一脸森冷道:“这等败坏王府风气、有辱本王颜面的人,岂能轻饶?”
“男女之事是人伦常情。千琅与丫环偷情固然是苟且之事,但王爷只要准许他们婚配也就无事了。最多惩戒一番,何须动刑致死,折损王爷英明?”
“住口!”章文龙大怒,抓起案桌上的镇纸就掷出去。
虞静卿来不及躲闪,镇纸砸到额头上,顿时鲜血流了一脸。他的身形晃了一晃,很快又直起腰,面无表情的瞪视着章文龙。
鲜红的血顺着他雪白的面孔缓缓滴落,滴在他的白衣上,犹如冰雪中盛开的红梅。章文龙突然有些失神
他对两旁的侍卫挥手道:“拖他出去。”
侍卫来拖虞静卿,被他用力甩开。他双手撑地站起身,定住身形后就大步出了议事厅。
章文龙看着那个远去的有些踉跄的背影,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他颓然靠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去了支架,只觉得阵阵的疲倦袭来。
孟一凡在一旁开口道:“属下觉得虞公子说得有理。王爷如今在民间声誉正隆,这种事若闹大了,有损王爷英明。惩戒一下,出出气就算了,何必为个娈*童影响王爷立威呢?”
章文龙叹了口气对身边亲随道:“将千琅二人逐出王府,永不得踏入王府半步。”
亲随应声出厅,走到门口又被章文龙叫住:“让太医给虞公子看看伤。”
虞静卿一夜都在做恶梦。一个接一个,总是不醒,好像溺水的人越沉越深,攀不上岸也见不到底。
捱到中宵,他忽觉得身上烧起来,朦胧中唤张立贤掌灯。待张立贤点燃烛火一照,只见他腮颊浮起两团薄红,再用手探了探,额头上一片滚烫。烧得这样厉害,夜半三更的,莫说去请太医问诊,就是弄副好药也困难。
忧心忡忡的等了一阵,张立贤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往外走。虞静卿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别去……太晚了……”
张立贤急得直跺脚:“都什么时辰了,公子先躺着,我这就去请王爷来。”
虞静卿抓着他的袖子道:“不准去求他!”
两人正争执不下时,听见有人叩门。张立贤开了门,看见章文龙撑伞站在雨中,忙将他请进房。
章文龙这才发觉,约有一个多月没来过了。方跨过门槛,一阵幽暗挟着阴气扑来,竟然不比外头暖和多少。
张立贤接过雨伞,转身掩上房门。章文龙看看内室问道:“你家公子的伤可好些?”
张立贤“扑通”跪在地上道:“公子……他不成了!王爷救救他!”说着眼眶都红了。
章文龙听罢忙走进内室,掀开碧罗纱帐,见床上人裹着被子缩在一角,不知是睡是醒。两颊的一片红潮,身子却畏冷般紧紧团着。
章文龙心中柔情顿起,探了探他的额头,火烧似的烫度。他心中一惊,忙叫人去传郝太医——老头原是平乱军的军医,医术甚为高明,他做了云南王以后就随他进了王府。
郝老头给虞静卿看诊后对章文龙道:“虞公子是因为旧伤没好利索,又添新伤,加上内火攻心,才高烧不退。虽然病势凶猛,却不难治。只是王爷……咳咳……虞公子的伤如果再被临幸恐怕难好,要是落下病根……王爷既然喜欢,还是忍忍……这瓶药是上好的伤药,有敛伤止血生肌的功效。我再开几副退烧散瘀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