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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是吗是吗?
咬牙切齿的在心里碎碎念碎碎念,小至黑着脸想他人生这十八年来哪受过那么憋屈的气啊竟然就那么栽在一个小鬼的手里往日再怎么伶牙俐齿再怎么尖酸刻薄这会儿竟都成了废话所以说小鬼什么的最讨厌了偏偏少爷又允许他跟在身边啊他都快抓狂了这叫个什么事啊。
……
正是春草花开时,郁郁葱葱,清香幽幽,泉水淙淙,满山遍野都弥漫着一种芳草的气香,让人身心舒畅,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混合着少年们特有的嗓音,酝酿出一首独制的曲。
在这山腰之下有着唯一一家茶亭,专供过路人打尖歇脚。
沿着山道,两位少年一前一后的往茶亭走去。此时阳光暧暖的散开,在山野间氤氲层淡淡的银白色的光。一少年着淡蓝色的长衫,约十八九岁的年纪,猫儿样大的双眼,泛着流光,不过此刻他的神情却是带着些许抽搐,另一少年一路小跑着跟在他的身侧,看起来约十五六岁的年纪,着一身翠绿色的长衫,淡蓝色的眸子不时划过那双猫儿样大的双眼,笑意盈盈,纯真无垢。
茶亭的人瞅着这一幕不时飘过来几眼惊艳的光,不得不说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当口能遇上这样清清秀秀的少年着实乃视觉上的一大享受。
“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茶家很憨厚的笑着招呼了一声,肩上搭着一条白色的布,手脚很麻利的擦干净一张桌子又利索的奉上茶,少年笑着点点头,“一碟花生米,两碗牛肉面。”
“好嘞。”
茶家爽朗的应了一声,小至卸下手中的剑与包袱放在桌子右侧,入座,月弦小孩殷勤的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天真无邪的眨着眼问道,“小至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是不是去跟名扬哥哥汇合。”
小至抿了口茶淡定的接口,“喂小鬼你好像用错词了吧,接下来要去哪的是我而不是我们,听清了没?”
“怎么会?”
眨眼,某小孩很无辜的望着他。
委屈?清楚的透露出这样一层意思,小至再次恶寒,果然他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这种小鬼了,抚额,算了,他爱跟就跟吧,反正少爷貌似也没什么意见。
“茶家,不好意思我问一下从这里到止水大概还有多长距离?”
雾气腾绕的面条端上桌,小至喝了口汤,抬眼,发问。
“这个……应该不到一日便可到达。”
“小兄弟,你们该不会也是去参加灯会吧?”
邻座的人突然插话,粗布衫,一线眉,四方脸。
“灯会?什么灯会?”
“咦,你们不知道吗?”
“天下第一庄近日会在止水举行一场盛大的灯会,说白了就是变相的招亲大会,许多英雄好汉侠士同盟武林各派都应邀前来参与,真是很期待呢,听闻天下第一庄主唐烈这次可是卯足了劲要为唯一的女儿相到一位称心如意文武双全的好郎君啊,如果谁能有幸得到小姐的青睐有幸成为天下第一庄的姑爷那么将来的荣华富贵江湖地位可是尽在囊中啊……”
……
闹腾的街市,车水马龙,商铺林立,小贩们热情高涨的叫卖,大人们琐碎的交谈,孩子嘻笑的脸,文人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剑客毫不遮掩的洒脱,都洋溢在这个小镇,如此多姿。
少年一袭藏青色的长衫,携着长剑,迎着碎落有致的银光,随意漫步在这曾经无比熟悉的街道,往事浮上心底,有什么原来早已变了聚了又散了,怅惘的灵魂,最后如一缕轻烟消逝不在,那些逝去的光阴恍如昨日,回忆不再,只剩疼痛在心底刻上无比清晰的痕迹,于是当某一天,沉睡的灵魂突然苏醒,锁在某个角落的想念便瞬间崩塌有如洪水汹涌的侵蚀着身体与心。
三年了,这个地方变化得太快,印象里斑驳的印迹被一点一点取代,新鲜的物,新鲜的人,遗忘了的,还剩下什么?
望乡楼。
当初风靡一时的客栈,却不知为何竟在一夜之间消逝,有如它的迅速掘起,陨落也毫无预兆,如今楼还是这楼,只是换了个匾名唤归乡楼,归乡归乡,少年念着念着,咽喉竟有些发紧。
原来这世间竟从来都不存在一尘不变的东西。
许是站得久了,楼中的小二便笑着迎了出来,礼貌的问道,“这位公子,要不要去里面坐坐。”
少年一愣,摇了摇头,便走开了,剩下小二在后面一脸诧异的嘟囔着真是奇怪的人。少年也许听到了也许没有听到。
谁知道呢。
春日里,阳光很暧,偶尔微风起拂,有如情人的指尖划过心湖,痒痒的,像是那年恋爱时一样的心情,少年的脚步蓦地一顿,背后隐约传来一道灼热的视线,压抑而深沉,仿佛要穿透身体,心跳突然剧烈的加快起来像是要从胸口迸出来似的,预感,强烈的预感让少年几乎是反射性的回头,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克制不住的惊喜就那么僵硬在嘴角,过往的行人突然疾速后退然后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街道的喧哗人群的叫嚣像是失声般,再也传达不到耳膜,大脑涌出大片大片的空白,少年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街道中央,世间就好像只剩下自己,那么孤寂。
风吹过,掀起少年的衣角,谁曾路过,不曾路过,只是幻觉,却那么轻易的勾起那道熟悉的身影,少年眨眨眨眼,异常酸涩,怎么可能呢,嘴角一勾,少年嘲讽的笑。
却不想,就在少年转身离去的那瞬,归乡楼二楼临窗的一角竟慢慢探出一个白色而略显削瘦的身影。漆黑的眸如子夜般深不见底。
“真想不到你也会有变得如此胆怯的一天。”
临窗,相对而座。
对面的人略一挑眉,神情有些促狭的看着他,来人不语,视线依旧落在窗外那一抹早已远去的身影上,远远的,甚是迷离。
“既然舍不得,方才为什么不直接向他打个招呼,我想你那小师弟应该会很高兴见到你的。陌堇。”
没有错过那一而闪逝的依恋,对面的人悠悠开口。
“没有必要。”冷哼一声,陌堇收回视线。
“嘛,也是。”对面的人不怒反笑,手中的酒杯微微晃荡着衬着阳光呈现出一种金黄色的波纹。
“天下第一庄啊……”
冗长的尾音像是从密室里刮出的阴冷的风,对面的人眯起狭长的凤眼,唇角微勾,笑,越发妖娆。令人不寒而栗。
惊诧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山庄啊。”
苏也感叹一声,幽雅的别苑隐隐带着些许贵气,满院的花草树木,姹紫嫣红的伸展开来,其中不乏许多名贵品种,曲折的小径一路延深,假山成群,月下的湖泛着涟漪,苏也随意的转悠着,最后在一处凉亭下站定,熟悉的琴音飘散而出,灌入耳膜,仿如仙境。
人来人往的宾客不断穿梭,各派门流互相客套着,笑声不断,大红的灯笼悬挂在门庭,像是要印证这种喜庆。
苏也懒懒的靠着亭柱,与外面的热闹不同,这里倒显得异常得幽静,和上琴音则更显几分飘逸。
“你可真会享受啊,竟然躲在这个地方。”
待琴音间断,苏也才懒洋洋的开口。
“彼此彼此。”
蓝衣,杏目,亭内的人眉眼微挑。此人便正是萧晨。
“倒也是。”苏也吟笑,心如明镜,比起外面的喧哗他倒确实更喜这边的宁静。
“怎么不见你那师弟?”挑了个最近的石凳坐了下来,苏也随意的问着。
“在外头周旋着呢。”抬手,萧晨又试着弹了几个音色。
“呃……”苏也疑惑。
见此,萧晨倒难得开口解释道,“有些事情他也该学会独自去处理了,正好这是个机会,让他煅炼煅炼,熟悉一下各门派的人脉关系也算是为将来打好人际基础。”
萧晨淡淡,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成长为青门的支柱,成长为青门最完美的继承人选。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下心来。
“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苏也叹。
“呵,没办法。”萧晨摇了摇头,一句话似乎就道尽了所有的沧桑与无奈,无关其它,那是他欠青门的一个交待,欠他师父的一个承诺,也许在某些方面更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心安仅此罢了。
一时苏也有些怔忡,如水般的琴音在说话间一直淡淡的充斥在耳边,寂静悠长,却在这一瞬莫名多了些惆怅。
阳光不时散落开来,跃过层层假山,透过园中花草树木,欢喜的打在平静的湖面踯出几缕光晕然后折射出明媚的色彩最终落在那人的半边侧脸。
苏也静静的看着,柔和的光线突然变得朦胧起来,那一瞬间的身影遥远的竟有些不太真实。苏也张了张口,喉咙莫名的有些涩。
一时间,安静的氛围萦绕在周身,连琴音都不知在何时落了幕,亭内静静,偶尔跃过几声鸟鸣,清脆如斯。
苏也抬头,阳光直直掉入眼眸。
“话说回来,这唐庄主可是真够意思啊,弄那么大排场为女儿招亲,要是真做了他们家姑爷,那面子还不得更大啊。”
转身,苏也笑着开口。一时沉闷散尽。
萧晨挑了挑眉,“怎么?心动了?这简单,凭你苏大神医的名号,只要过五关斩六将,相信唐庄主会很乐意招你这么个女婿,”
不咸不淡的侃着某人,萧晨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啧,还别说,你这主意还真不错。”眼前瞬时一亮,苏也咧开眉眼,“听说唐小姐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呐,这要真把我给相中了那岂不是金钱美人都坐拥怀中了。
想着,苏也乐了,难为他还如此坦诚自己直白的想法,萧晨一脸黑线。
“师兄,这种想法我劝你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冷咧的声音突然横□来,如冬日里的寒冰瞬间冻住了苏也脑中的美梦。
裴然不知何时站身后,脸上隐约可见些许青色。苏也见他倒是一愣,“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让他去打探消息的么?
“还有你方才那句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烂在肚子里,啊?想你师兄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事业有为这么一大好青年难道还配不上他唐家姑爷的名份?”
苏也怒瞪。
裴然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唐家姑爷已经敲定,难不成师兄你是想横插一脚落个强抢□的名声?还是想落个毁人姻缘的称谓?这些恐怕都不太好吧。”
肯定语气,裴然说得不卑不亢,苏也好一会才消化过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唐家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
苏也不可置信的问,他才刚萌芽的‘恋情’啊难道就那么被扼杀在摇蓝里了。
无视苏也那一幅倍受打击的模样,裴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所以说师兄你最好不要去肖像了,破坏人家姻缘是会遭雷辟的。”
“……”
沉寂,诡异的沉寂。
苏也此刻的表情有如吃了个闭门羹,千言万语硬是被生生排挤在外,他抑郁啊,平常见他这小师弟清清冷冷的话也不多说两句,怎么自打下山以来就整个人都变了呢。
丫的,亏他以前还以为他是本着沉默是金少说多做的金玉良言,没想到原来他骨子里竟是个腹黑型的,而且还是个冷的。
苏也瞪着他咬牙切齿。
“不知道唐家已经敲定好的姑爷是哪位?”
萧晨自始至终都很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准确的说他是很安静的欣赏着这出戏,这会儿戏完了,他倒是有些好奇那位姑爷了。
苏也立马附和,“是啊,究竟是哪个混蛋啊能与我相比么能有我英俊么能有我这么潇洒么?”瞪着双眼,苏也一脸愤愤不平。
裴然看着他很冷静的接口,“这些我倒不敢恭维,不过我敢肯定是他绝对没有师兄你那么自恋。”
……
沉寂再次诡异的散漫开来。
苏也再次吃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未了,又很迅速的恢复如初,“不,这是自信。”
昂着头,苏也整个一容光焕发。这回是丢人丢脸却再不能丢了气势。
裴然盯着他从上到下瞅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