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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得头仿佛都隐隐作痛起来,脑中用力的去回想……
“到底是年轻的公子,见著这样风情的舞娘,耐受不住了吧?”
这时,一人凑过他身後来,出声搭话。
楚麒一听这声音便淡淡笑了,不必回头,便开口回应:“到底是徐小侯爷,见多识广,美女欣赏得都疲劳了,再看了什麽样的,也都只当是红颜枯骨罢。”
打趣不成,徐伯重一时语塞,干笑了两声坐了下来。就知道,在南楚麒身上是讨不来便宜话的。
楚麒这时却是灵光一闪,转身凑到徐伯重身边轻声问道:“小侯爷熟知这若望城有名的美人,想跟您打听一个人,不知侯爷可还记得?”
徐伯重一听说事关美人,立时来了精神,眼睛也比之前灿亮了几分“哦?说来听听。”
“大约两年以前,或者时间上不足两年吧,雍王殿下带著我去太子的东宫赴宴,嗯……我记得当时也有一场舞乐,是同今天这场差不多的。异族的舞曲风情。其中一个领舞的舞姬,十分美貌,穿著一身鲜亮的红色衣裙。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就是宴席之间那麽匆匆一瞥,但是记得小侯爷您当日也是在场的,还有些印象在她跳舞结束之後你当时似乎离席的片刻……”谁都知道,徐小侯爷有喜欢追问美女名字的好习惯,那片刻的离席,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干嘛了“您可还记得那舞姬的名字?”
听楚麒这样一说,徐伯重也蹙起了眉头开始使劲儿的想。他这个人,记点别的什麽都费劲儿,唯独记美女的能力卓绝。
“你这麽一说,我好像还真是有点印象。说是哪位朝臣进献的舞乐班子,不过那次之後我就再没有见到过了。也没有听说太子殿下有特别宠爱的舞姬……”恍惚记得那个红衣舞姬容貌并非绝代,只是那举手投足间的风情独特,光彩照人。他当时的确应该是打听过美人的名字的,只要是美女,他一般不会错过“哦哦,对了,我记得她名字大约是《诗经》里的哪个来著……秦风?不对不对,啊!豳风,没错,就是叫豳风!诗经里的豳风,我当时还赞过说这名字别致来著。”
“当真是这个名字?”
“错不了,就是这个。”
“那豳风的样貌你可还有印象?”
“只记得应当是个美人。”两年前匆匆一瞥的人,能记住了名字已经不易了。何况异族女子,样貌打扮大致上都差不多,比如此刻台上跳著舞的那些,就近在眼前的,这一个和那一个都不大分得清楚。
楚麒听完,便道了一声多谢,之後起身就走。临去之前朝著萧祈所在的方向看过去一眼,那一处,全都是王孙公子,不可避免就也一同看见正在缓缓饮酒的安王萧觞。
楚麒心头一凛,便又收住了脚步。
知白守黑……
念头在心里转了一转,随即便又平静如初。接著便又不走了,重新坐回到先前的位置去。
“你这又是怎麽了?”徐伯重见楚麒如此,有些纳闷。
楚麒想了一想,面上不动声色带著浅笑,说道:“小侯爷,楚麒有一事相求。请务必帮我这个忙。”
徐伯重为人还挺仗义,立即答应“何必客气,你只管说出来便是了。”
“东越巷那边有个博雅古斋,就是专做书画买卖的那间,您可知道?”
“这个当然。”徐伯重点头,博雅古斋名气颇大,即便对字画没有兴趣,也还不至於没有听说过。“老板被人称作黄金眼的,没错吧?”
“正是。”楚麒点头“我前两天在那里见著了一幅画,画得是宝月国亡国美女,鸾姬的画像。时隔没有多久,那画的价钱又很高,我猜想那老板不会轻易的出手。小侯爷能不能亲自走一趟,替我将画买回来?”
“这个容易,等下散了席我便过去。买回来之後……差人送到雍王府上?”
“不用。就暂且放在小侯爷府上罢!银票我稍後会亲自送过去的。”
徐伯重这人,是难得糊涂,却并不是真的就糊涂。话说到这里他也知道不该过深的追问。
比如这麒公子为何不肯自己去买,或者又是为何卖副画还要这般的神神叨叨。他倒像是真的糊里糊涂一般,什麽也不问,只点著头应了下来。
“小侯爷……”
“还有什麽?”
“没有了,只是给您提个醒,那博雅斋的老板,最喜欢漫天要价,那幅画原本就有些贵。依我看,这价钱您千万记著要往这个数上还……”
楚麒伸手,拨弄了一下徐伯重手中折扇扇坠上的珠子,定了个合适的价钱,却又没有留下半丝痕迹。
徐伯重於是了然的笑了一笑。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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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 60 畅意熏风
楚麒心中惦记著那画的事情,想得越深,便越是忐忑,偏偏这事儿还急不得,只是推测,又不好直接找来萧祈就说如何如何。他在酒宴上又坐了一会儿,便脱口头痛,说要自行先回府中。萧祈抽不开身,却知道他近来在司农寺核对账目每每到很晚才得空闲,颇费精神,想来也的确需要休息,不易多在这样喧闹的环境里多待,便由著他先走。
相府的这场酒筵一直开到了很晚,萧祈虽然不太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但是既然来了,有人劝酒也不好不理会,何况几位皇兄皇弟非拉著他东游西逛赏景听琴,一翻热闹下来,再如何的好酒量,也多少有些薄醉。
便觑了个空,离席片刻,远离中厅那热闹得鼎沸的地方。只一人往偏厅外的花园里走走。被熏风吹著,虽有些暖暖舒畅的感觉,可到底晕眩,便索性在一处山石边的雕漆瓷鼓上坐了一会儿,养养精神。
余光里扫到一个人也在这山石边上,掩掩藏藏的正借著灯火往中厅所在的方向张望,也不知是想躲著谁,又或者想偷看些什麽。
侧头看过去,是个雅致秀气的少年,那衣著打扮,分明是个下人。
到底相府,不比别的地方,连个下人都长得这般好模样。
他见了萧祈,也不畏怯,上前仰著头看了一看,问道:“你喝醉了?”
“有点。”萧祈半合著眼睛,并不看他,只低声吩咐一句:“你去,给我端碗醒酒茶来。”
“醒酒茶?醒酒茶……”少年听完,神情很可爱的呆了一呆,全然不似长的那般伶俐,想了片刻才应了声“哦哦,我知道了,你等著。”
他这一去,便是过了好半天才回来。双手里小心翼翼捧著个茶盏,竟也不知道用个托盘,就那麽端著茶杯子送到萧祈跟前。
“醒酒的来了,你喝吧!”
萧祈头晕,也懒得多想,掀开茶碗盖就饮了一大口。
下一瞬间,便又弯下腰张口悉数吐了出来。不悦的蹙眉看著眼前清秀的少年:“你给我喝的这是什麽!”
“是……是桂花醋……”少年睁著迷惑不解的眼,显得挺无辜。
萧祈显得有点无力“这麽酸,我当然知道是醋。”
“怎麽?你不爱喝?”少年语气平静,轻声上前来给他解释“书上说,醋能解酒的。我还特意烧得温热了些才端来给你。”
“你……算了,别说了……。”
还真是没见过做错了事还敢如此坦然的奴才。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让他拿解酒茶他居然用茶碗端了一盏温醋来给他喝。
这胆子倒也不小。
萧祈口里尽是酸涩的醋味,懒得同他分辨。只想尽快找盏清茶来漱漱……也不敢再劳烦眼前这位,只得自己去了。
不成想,那少年却几步追上来“那你醒酒了没?要是没有,我再给你想别的法子,我还知道白菜、甘蔗水、芹菜汁还有萝卜水……不要是都不爱喝,那我还有……”
“不用了。”那都是些什麽东西!萧祈实在不想再和他讲话,起身便走。
“哎──”少年出声唤他“可是你自己说了不要的,等下可不能到处去告我的状。”
萧祈不禁好笑,想不到他也不完全是个傻子,还知道不让人告状。
“放心好了,我连你名字叫什麽都不知道,告状也很不容易。”
少年听完,只说道:“我啊!我叫宁儿。”
“……”
萧祈想,他收回先前的评价,这孩子,还是挺傻的。
殷洛宁看著萧祈离开,又觉得很是无聊,自己端著那满满一盏的桂花香醋往回走。半路遇见了出来寻他的丫鬟阿月。
“少爷,您这端的什麽茶?”
“醒酒用的,桂花醋。”
“您喝酒了?”阿月吓了一大跳“您喝了酒,身上会起红疹子的,怎麽能这麽……”
“不是,我没喝。是方才在这里遇上个人,见我穿著下人的衣裳,便让我去端醒酒茶,我寻遍了厨房,也没见著哪里有什麽醒酒茶,便想起书上说醋能醒酒,就端了一茶碗来。”
“啊──”阿月傻眼,谁那麽倒霉,喝醋来醒酒啊。酸倒了牙还怎麽吃饭啊!“三少爷,醒酒茶不在厨房里,通常都是备在开水房里,直接在火灶边上,水开了便可以拿来冲泡,比较方便。”
“原来是这样。我说我怎麽就是没找著。”殷洛宁摇摇头,没有办法,他从来没有去过开水房,哪里知道这些。
“那、那你把醋端给客人喝,人家也喝了?”
“他有点醉,起先大约是没看出来那是桂花醋,喝了一口,後来又吐出来了。”
“没发火麽?少爷您没有挨骂吧?”相府宴请的客人,哪有泛泛之辈,喝了满口的醋,还不大发雷霆。
“没有,虽然好像不太高兴,但也没说什麽。”
阿月将信将疑“唉,只要您没挨骂就好。少爷,咱赶快换了这身难看的衣裳吧。”
“你不是找我有事的?难道就为了换衣裳?”
“不是!是大少爷一整天没见著您,这会儿正找呢,许是有什麽事情!人在瑜苑偏厅,您换了衣裳好过去看看。”
“大哥叫我?”殷洛宁略一思索,随即便道“那我现在就去。”
“可这身衣裳……”
“没事,大哥不会说什麽的!”
殷洛宁在花丛长草之间穿梭,抄了小路捷径,一直奔到了瑜苑偏厅,正见著自家兄长坐在一边的檀木椅子上,和什麽人说著话,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上前。
“宁儿,到这来。”殷洛承余光里看见了他,便侧过身去,笑著朝他招手。
殷洛宁没料到这小厅里还会出现别的人,自己身穿著下人衣裳被外人看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何况为了便捷,方才抄了小路,身上沾满了草屑,显得很是随性邋遢,犹豫了半天才磨蹭蹭的走了过去。对殷洛承歉意的一笑,叫了声“大哥。”
殷洛承看他那一身不合意的衣裳,边叹边摇头:“我们家的宁儿,穿什麽都好看。即便小厮的衣服上了身,也显得比别人俊些。”
这话,三分夸赞,七分打趣,当著外人的面这样说,殷洛宁实在觉得难堪,脸上顿时红了几分“大哥,我不知道你有朋友在。没换过衣裳就跑来,对不起。”
“穿这麽一身,上哪儿淘气去了?”
“没、没上哪儿……就随便穿来……试著看看。看看而已。”
“算了。”殷洛承不再计较衣著打扮,只对他说道“这位是安王殿下,去见个礼。”
“殿下。”殷洛宁虽然穿著小厮衣裳,到底也是世家公子,举止礼仪,也不拘泥,落落大方的施礼。
“安王殿下,这是我三弟宁儿。之前你没见过的。”
萧觞放下手里把玩的一柄血玉如意,随意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只对著殷洛承道:“你之前要弄个人进大理寺去挂闲职,说的便是他?”
“宁儿虽然贪玩,但也聪明,不会有什麽问题。何况要他去,只是随意看著玩玩而已。”殷洛承转而对著弟弟道:“这件事,大哥应了你,可不能再闹了。”
宁儿听他这样说,便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去看大理寺官员破案子的事情终於是成了,立即喜上眉梢,笑得双眸灿亮,眼睛弯弯,连连点头答应。他一直对公案类的话本传奇很是喜爱,每每幻想,总巴望著进大理寺去一看究竟。这样儿戏的事情,若对著父亲说,只能挨骂,他便磨著最疼他的大哥,只说挂个闲职便可。
谁知他大哥话未听完便先摇头,借口他年纪尚轻,不合适去那刑狱血腥又戾气重的地方,怎麽也不肯让他去。只说什麽若想做些事情,便在大哥的鸿胪寺里找个职位给他。殷洛宁就只对大理寺的案子有兴趣,到也不是稀罕当官做事,於是怎麽也不肯。
多亏了他百般缠磨,执著不放弃,这才有了今日成果。
他於是趁热打铁的问:“什麽时候能去?”
“明日,你高兴的话,想去便可以去。衣裳已经叫人送了过来,在你的那个贴身小厮那里。”殷洛承想了想,又道“只做一些普通案件卷宗管理的杂事,可不许抱怨。”
“不会的。让我去就好,做什麽事情都是可以的。”
殷洛承看著他那一脸的兴奋快乐,很是无奈“好吧,那你就快快回去,把这一身小厮的衣裳换下吧,回头被其他人见著了,小心去父亲跟前告你的状。”
殷洛宁听他这样一说,也觉得有理,便转身就跑:“大哥说的极对。那我可走了!”
“快去吧。”
萧觞看著殷洛宁跑开的身影,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