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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风啧了一声,拎桌上水壶给倒了大半进去,自言自语道,你看你爹,有只小破鸟就不要你了,这要万一我没看见指不准你得是红烧王八了。
这一想不由又翻看起小王八壳上的那个风字。
前不久问过君不忘,他说那不是他刻上去的,买来就这样,也就朱明风看出那是个风字,他一直认为是哪蹭出来的。
完了笑话朱明风一句。
你真自作多情。
想到这朱明风心生不甘,戳著它的软壳砸吧道,你爹常跟你说我坏话吧。
小王八抬头瞥了他一眼,扭过身丢个屁股给朱明风看。
嘿哟你还有脾气,真不亏跟皇帝老子同一名字。
小王八闭眼想睡。
朱明风伸手掀它个四脚朝天。
楼里今儿个要来批新招的姑娘,君不忘一出去迟迟不见回。
怀香将姑娘领到後院里头,让啊石上去喊朱明风下来。
听怀香说这回的姑娘有几个是之前在别处做过,底子扎实,打苏州来的。
朱明风打量了几眼直点头,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说的不只是风景。
当著众人的面问了些相关技巧的问题,其他些雏儿个个羞红了脸,就那几苏州姑娘面色不改对答如流,眉飞色舞的,老手没跑儿了。
朱明风示意那几个苏州姑娘跟自己到偏厅小房里,其余的都交给怀香先教教入门。
路上当中为首的一个放开了怀同朱明风勾搭,你来我往几番交谈大致摸清楚朱明风的脾性并非太难对付,人算得上不错,笑著说他是她见过的最俊的老板,顺道问了他可有家室。
朱明风头一遭给姑娘问上这话题,一时无话了起来,回头瞥了那为首姑娘,半晌才问,你叫什麽名字?
奴家叫鸣凤。
喔。
那老板叫什麽?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以後在楼里叫我二老板就行,话完又补上,其实叫我二爷也很顺溜了。
二老板?边上的姑娘登时起哄,原来还有个大老板,那不知大老板可是老板娘?
老板娘?朱明风笑道,行了啊,这话在我面前说不打紧,要给他听了去,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那叫鸣凤的姑娘顿时颇为幸灾乐祸地调侃他道,真看不出来,二爷一表人才又人高马大,竟然也是惧内的主儿。
你这话要说给客人听还凑合,给我听就不顶事儿了啊。这又想起了什麽,问道,说起来我倒是想问你们件事,看看你们哪个见多识广些。
老板尽管问就是。
朱明风慢条斯理接著道,你们说说,送礼送了只不知名的鸟,是什麽意思啊?
几姑娘略一思索,窃窃私语一阵,由鸣凤代为答道,老板真是会出题,这问题要没在这种地方混得久的,还真不会明白个中缘由。
若是送礼示好的,自然不会送只连品种都辨不出来的杂毛,送鸟可不是马虎事,尤其是杂毛鸟。
那可是暗指收鸟人春心寂寞呀。
这话一出,边上几个是捂著嘴偷偷乐到了一块。
朱明风心中一僵,骂道好一王老二,图色相图到他的人身上来了。
面上却是不以为意,赞赏道,答得不错,到底是做过的,如此一来我倒也是放心。
一旁的姑娘之中有个嘴快的打岔道,不止这样呢,我可是知道有块地方的家乡话里,鸟的谐音便是男子胯下那东西,暧昧不清哟。
这下几个人是再抑不住笑意,笑开了怀,叽叽喳喳宛若今早上君不忘逗鸟时那小王八蛋发出来的声音。
朱明风一阵头大。
当晚君不忘夜半才归,回来时不见他今中午带出去的鸟,更别说买回来的饲料。
倒是整个人喝得醉醺醺,酒气冲天,朱明风是以为他把鸟落在外边忘带回来了的。
几个小厮照吩咐给打了桶洗澡水,问著要不要帮忙,朱明风连连摇头,一个不剩都轰出去了。
君不忘显然是醉得厉害,不停说著胡话,还不让朱明风碰他。光是替他解个衣裳朱明风就挨了不少拳脚,所幸君不忘醉得糊涂,浑身使不上什麽劲,倒也没多大疼痛。
朱明风将他一整个剥光了抱浴桶里边,匆忙找著澡巾替他擦洗起身子。
冷不丁君不忘搂著朱明风就往桶里按,一张嘴猴急不堪在他脸上摸索了好一阵才碰见朱明风的唇,朱明风给他酒後失态捣鼓得有些难耐了起来,也不拒绝,任他作为。
君不忘张嘴就咬。
朱明风跟杀猪似的嗷了一声。
君不忘看他的眼神却是痴痴带笑,沾湿了的脸折著烛光,你跟那女人亲过没?
朱明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君不忘喝醉莫不是因为秋水阁一事?
心中忐忑,朱明风试探道,哪个女人?
还能哪个女人,呃!君不忘打了个酒嗝,自个儿都给那味道熏著了。
朱明风挨著他的脸轻声问道,不忘,你真醉了?
君不忘白他。
朱明风又问,知道我是谁吗?
不就是个王八麽?
喔,真醉的。朱明风嬉皮笑脸道,凑近了接著给他擦洗,看你这样其实我还挺高兴。
君不忘摇了摇头,竭力让自个儿清醒些,头疼欲裂,高兴什麽?
你喝醉了都能惦记今上午的事情,看来你吃味吃得不浅不是。
吃什麽?君不忘抬头,眼神里尽是迷茫。
朱明风嘿嘿笑了两声,低头亲他,为什麽喝那麽多酒?
为什麽得和你说?
那不说也行,我不多问。
君不忘这才安静了,停几下打个嗝,没玩没了。
朱明风替他洗干净了,又给披上衣裳抱回床上。
人刚沾著床板,君不忘便手脚并用开始胡来,按著朱明风往床上滚了几遭,亲个不停。
朱明风给他这般阴晴不定的举动逗得好笑,突然想起今日鸣凤春心寂寞一说,顿时精虫上了脑,心想君不忘怎麽就看起来春心寂寞?要寂寞也该是自个儿寂寞。遂轻轻掰开他抓得死紧的手,趁著他酒劲还没下去睡意还没上来之际揩起了油水。
君不忘原在醉酒之中什麽事都迷糊,给伺候得舒服自然乐得享受,几下给挑出了火更是乐不此疲同朱明风颠倒了一整宿。
翌日怀香前来收拾,见房中只有君不忘一人在,奇怪道,二老板这麽早出去了?
君不忘正套著外衫,听她问起随口答道,是啊,说是去秋水阁走一趟。
秋水阁?怀香还理著棉被的手一停,二老板还去那呀?
君不忘觉著好笑了,他怎麽就不能去那了?
我是看您好像不大喜欢二老板去那。
得了吧,我不喜欢顶什麽事,狗改不了吃屎不是,反正又不陪睡,爱上哪鬼混也招不到我。
怀香一琢磨君不忘话里意思,顿时乐道,老板你昨晚上压根没醉吧?
去,君不忘笑了笑,今儿去替我把那鸟还了吧,养鸟我还真不在行,吵得慌,昨晚上我丢仓库里边,也不知憋坏了没,另外,娶些银两打赏新来的那个鸣凤,完事了让啊石买些鲜肉回来。
怀香!!蹬踩著楼梯上来,她说仓库里边没看见鸟,看仓库的说给二老板取走了。
王二爷收见份没署名的礼物。
打开了看,竟是他昨天送给君不忘的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