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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忧 by 易琼玖-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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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就将你娘的这支珠花交给你。现在,让我再多留它几年吧!”

  “说不定是你从我爹身上抢走的,他从不肯让人轻易碰这东西,如何肯将他交予外人。他是不是还活着,没有人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诚王爷。”

  “他自然还活着。”燕阿蛮像是料定了她还有此一问,突然站了起来,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腰带。

  采薇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怒道:“王爷请自重。”

  燕阿蛮完全不理会站在对面的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取下了腰带,揭开自己的衣襟。只见他的左肩上画着一片青色的毫无章法的线条,初看过去还以为是一幅画在皮肤上的远山图,再看时便发现那远山的轮廓看起来竟然很像是一个字。

  “谢!”采薇转身得太迟,燕阿蛮左肩上的青色已经映入眼帘,随口便说出了那是个什么字。燕阿蛮左肩上纹的竟然是一个“谢”字!就连跟了燕阿蛮这么多年了的元庆也是头一回知晓。

  “赵二的这一手狂草,能看懂的人不多。。。。。。”燕阿蛮边说边将衣服又重新穿好,采薇急急转过头去。

  “如果他还活着,又为什么不回栖夕山庄来看我?他已经忘了还有一个女儿在这庄子里吧?他又知道这些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采薇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起来,“诚王爷,你的如意算盘只怕是打错了。。。。。。就算他是我爹,他这么多年来放任我在这栖夕山庄受苦,我们之间的父女情分早就散了,即算他亲自来走这一趟,我也不可能如他的愿,只怕你们都忘了,栖夕山庄的主事现在是我赵采薇!”

  燕阿蛮神色不改,“二小姐既然如此说,那本王就问你一句,这主事之位你是已坐上了,可这主事之权只怕还没有到手吧?”

  采薇面无表情说道:“这就是我们要谈的交易,你出兵助我执掌栖夕山庄大权,我助你逐鹿天下。”

  一语中的,燕阿蛮唇边忍不住泛起欣赏的笑容来,原来赵家并非一门都是情种,至少还有一个是清醒着的。

  两人方欲坐下来详谈,不料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叫嚷之声,“老太君,去不得啊!二小姐在里面议事,去不得啊!老太君。。。。。。”

  门被猛地拉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婆子忽然冲了进来,目光呆滞地扫视了一圈,不及身后的仆妇们追到,又突然朝着采薇的方向奔过去。燕阿蛮只见那个老婆子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穿着的一身衣服不晓得几月没换过了,方一冲进来就闻见一股扑鼻臭味。那老婆子奔到赵采薇跟前,突然跪了下去,不住叩首,嘴里喃喃念道:“求主事大人赐老婆子一死,求主事大人赐老婆子一死,求主事大人赐老婆子一死。。。。。。”反反复复的几句话和着头颅撞击地板的声音,让人听着一阵恶寒,赵采薇却不为所动,“还不过来带老太君下去休息。”几个仆妇这才走过来搀了还在不住叩首的老太君下去。

  “这是一种什么毒?”燕阿蛮突然问道。采薇看见他一副了然的表情,想起当日父亲也是中的这种毒才在疯癫时候离家,当即答道:“此毒名痴情。中毒者一辈子都要听从施毒者的吩咐,如若自行逼毒或反抗,后果么,你都看见了。。。。。。”

  ☆、重逢(上)

  现在整个天涯朝里,最苦恼的的莫过与许竟成了。

  在这之前,庆王把持朝政,许竟成不是在庆王身边呆得最久的心腹近侍,却被任命为天涯朝三营之首骁骑营统领。转眼之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藩王幕僚成了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人物,见风使舵的臣子巴结他,刚直不阿的却也奈何不了他,许竟成再自持也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

  可惜好景不长,天涯崇山那一句“滚下去查清楚”说得轻巧,却是给许竟成出了一道大难题。

  各个藩王在京城内都有各自己宅子,这件事情,天涯崇山知道,许竟成也知道,天下人却不知道。藩王不得私自进京,更何况是在京城里购置产业,不是明面上的事情,自然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法子来办。许竟成手里虽然握着剩下来护卫京师骁骑营的兵权,在这件事情上却偏偏动不得这兵权,诚王这只老狐狸的宅子买在人来人往的城东,贸然前往又恐被庆王的耳目所察觉。

  许竟成思来想去蹉跎了几日,眼见进宫面圣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才匆匆决定亲自去诚王的宅子探个究竟。那宅子他日夜派人盯着,还怕那诚王插了翅膀飞走不成?

  许竟成不明白的一点是,既然早就知道诚王私自进京,却为什么一早不派兵拿下他?定下一个藩王未经传召私自入京意图谋反的罪名,岂不干脆?

  许竟成当晚就只身摸进了诚王的别院。出乎许竟成的意料,整个院子里一丝灯火一点声响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如果诚王真的是住在这里的话,这样松懈的防备。。。。。。许竟成贴着回廊上的柱子屏住呼吸站了一会儿,在这段时间里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活物存在的气息,除了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他再没听到任何声音。现在他可以完全确信,诚王的这座宅子根本就不是松懈了防备,而是根本就没有防备。

  这是一座没有人住的宅子。

  冷汗不知不觉地爬上许竟成的后背,他想起天涯崇山拍在桌子上的一章,说不定下一次那样的一掌就会拍在自己的背上。

  可是他布在这宅子四周的眼线每日都有回报,这宅子每天白天有三两个人进出,晚上点了灯还看见有人在屋里走动,决计不像是没有人迹的样子。

  许竟成已经后悔自己没有早些亲自来探一探。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容易灰心丧气的人,就算是看到败局已定,他也要弄明白自己究竟输在哪里。

  许竟成摸进正厅里,里面摆着的桌椅上都已经蒙着一层薄薄的灰,许竟成的心又往下沉了一沉。再往前走,摸到摆放烛台的堂前,许竟成感觉到手里烛台上的蜡烛燃烧得只剩下一半,又躬□子趴在地上在桌子底下摸索,果不其然,许竟成摸到了几凝固的蜡饼,原本就僵着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诚王,只怕早就已经不在这个宅子里了。

  许竟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诚王究竟是怎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的,但凡出入过这座宅子的人他都派人盯住了,除非诚王根本就没到过这里,否则他不可能凭空就这么消失了!

  许竟成就要气得跳脚的时候,微微的一线光从正厅东北角上透了出来。比发丝还要细的黄色灯光若不是在这漆黑夜里,若不是许竟成此刻正趴在地上,只怕是永远都发现不了。

  许竟成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光源。

  每走近一步,那声响就清晰了一分,直到靠近墙边他才听见墙那边传来人声:“奶奶的,老子不赌了,再赌连裤子也要输给你了!”

  许竟成乍听他这一吼,倒是被唬了一跳,呆了一呆,听见那边又有吵吵嚷嚷地声音不断传出,不由得喜上心头,当即脱了鞋子,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无影脚踹上那墙。

  那堵墙纹丝不动,墙后面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闭了嘴,一时间正厅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没多久的功夫,墙根下透出一大块四四方方的橘黄色光线,一个人骂骂咧咧地拿着烛台先走了出来:“张三,哪里有什么人声响?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喝多了吧!”

  在烛光照在自己身上之前,许竟成已经点了先出来的那人三处穴道,后面出来的那人刚走出来,许竟成一把短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短刀的寒气让那人酒醒了大半,两腿顿时抖得像筛子一般。

  “下面通向哪里?”

  “。。。。。。”

  刀锋划破皮肤,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

  “来福客栈,来福客栈!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清晨。大雾。来福客栈。

  一个匈奴人打扮的少年,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无人的街上。少年不经意地抬头时候,街边隐约露出的一块牌匾映入了眼帘。

  匈奴马打了烦躁地打了个鼻响,那少年死死抓住缰绳,停在了原地。

  王掌柜今天起得很早,因为昨天就收到消息说诚王殿下明日就会回京来。他早早地就起来打开店门,却看见一人一马站在店门口,呆呆的望着客栈的牌匾。

  王掌柜揉了揉眼睛,不由得就想起那张画像来,那画上画的虽然是一个女子,摸样却像极了此刻站在门口的这个少年。王掌柜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那少年只站了一会子,便牵了马又是要走。王掌柜一急,便追上去说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等你多时了。”

  那白衣公子果然停下脚步,“你家主人可是姓燕?”

  王掌柜连忙点头,“公子请随我进去罢!”说罢便去替他牵马,那白衣公子有些犹豫,摸了摸肚子之后便松了缰绳。王掌柜叫了小二来牵马,自己则引了这白衣公子进内。

  白衣公子方坐定,便有人送了清粥馒头上来,他咽下一只馒头之后才开口问王掌柜:“怎地不见燕公子?”

  话刚落音,外间一阵马蹄声响起,王掌柜笑道:“这不是来了吗?”

  马蹄声经久不息,最后猛地停下,整齐划一,王掌柜已然变了脸色。

  白衣公子摸了两只馒头塞进怀里,又捧起粥碗喝了两大口粥,刚放下碗,一队身披铠甲的士兵已挤进了这小小的客栈。

  王掌柜笑着走上前去,“诸位官爷,这么一大清早的,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哼,少跟我打哈哈。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客栈给我好好的搜,连一个老鼠洞都不要放过!在这客栈里的人,一个不剩的都给我带回去问话!”说话的这人正是昨夜夜探别院的许竟成,好不容易挨到了今早请了捉拿诚王的旨意,当即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说完这话,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正在啃馒头的白衣少年,立即就有两名军事上前去拿他。

  那少年见有人过来,仍不紧不慢地啃着馒头,两名军士方走到他面前来,他足尖点地,转眼间人已经站到后面的桌上去了。

  “你是什么人?”许竟成见他身法轻盈,两名军士连他的衣摆也挨不着,忍不住提刀问道。

  那白衣公子恍若未闻一般,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咬下大半个馒头,咽了下去。

  许竟成彻夜未眠,此时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被这白衣公子一气,血红色的眼睛一瞪,人已经掠到他身前,见一众军士还呆立在原地看热闹,“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搜!”说罢短刀以雷霆之势劈向那白衣公子。

  王掌柜见众军士在客栈内大肆搜捕都颜色不变,见了许竟成一刀劈向那白衣公子时,脸色顿时白了一白,手腕一翻,攥着的流星镖就要出手,却只见那白衣公子不躲也不接招,秀口里吐出一句话来:“连环刀法第一式,雷霆万丈。”

  自己哺一出手便被人家认出了门派,许竟成震惊之余,刀锋划破了那公子的羊皮坎肩,生生顿住。

  “连环刀法最精妙之处就在于连环二字,连环庄里的人误解了前辈的心意,多喜用乌金刀,败了这连环的势头。今日见了你的刀,可知连环庄后继有人了。”

  许竟成惊讶之后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说话,短刀再次出手,这回使的又是连环刀法的第七式,连绵不绝。

  短刀小巧精致,招式精妙,三十招之后那白衣公子已然落了下风,若不是仗着身法精妙,许竟成不欲痛下杀手,只怕早就已经见血了。两人斗得难解难分,王掌柜手里的流星镖攥得出了汗也还没敢发出去。

  许竟成不欲与他纠缠下去,方才没使出来的杀招一一浮出水面,一刀被他躲过之后,左手速速出掌,击他肩头。

  王掌柜心头一痛,眼睁睁看着客栈昨天才做好的新窗户被撞得稀巴烂,那白衣公子飞了出去,却没听见任何声响。

  没有落地的惨呼声,也没有痛苦的□声。

  王掌柜只恨自己不能跑出去亲眼看看。

  许竟成站在破掉的窗户前却看得一清二楚,那个白衣公子飞出去之后,外间军士包围圈外停着的一辆马车里突然蹿出一个蓝色人影,越过人墙,捞起了就要落地的白衣公子抱在怀里。

  许竟成看清那人面容之后脸色大变,他虽然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蓝布袍子,一副儒生打扮,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满是狠厉。

  许竟成突然就笑了,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笑容,他笑着吐出两个字,“诚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我挺纠结的。。女生节快乐~

  ☆、重逢(下)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写着写着变成了文艺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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