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的窃窃私语声刚好盖住了天涯崇山的那一声长叹,众人交头接耳之时,只见天涯崇山突然从龙椅上站起来,撞到了桌边的一摞奏折,丢下众朝臣就入了内殿。
一干朝臣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陆展眉却站起来,转身就往殿外走去。
无忧还在犹豫要不要跟过去看一看天涯崇山,外间殿内却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挡住了陆展眉的去路。
“陆大人这是要做什么?”无忧定睛一看,那人不是那日在来福客栈打伤他的许竟成么。
“我劝许大人也跟我一起走罢,皇上今天是不会再上朝了。”
“皇上还没说退朝,我们做臣子的,又岂能私自退下?”许竟成本是两王之乱里的不二功臣,本以为除了骁骑营统领的位置,定还会大有封赏,不料等到最后杀出来一个陆展眉,领了他骁骑营统领的职务不说,还擢了定边将军,一时荣宠无双,而对他许竟成皇帝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此刻抓了陆展眉一个空挡,怎能不叫他好看。
“那许大人就留下来慢慢等着吧!”说罢仍往殿门口走去。
满朝文武,只有一个陆展眉私自下了早朝,只余一个许竟成站在殿中央气得干瞪眼。
陆展眉出了殿门,却没有继续往前走,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白衣公子靠在殿门边,见着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珍珠她没死吧?”
陆展眉没有回答他,如果说没死,那方才在大殿之上就是□裸的欺君,如果说死了,又怕他伤心。故牵牵嘴角,给他一个不怎么伤心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
“这就好了。”无忧说完这句话,就准备往内殿去了。
陆展眉忍不住叫住他,“你不问他们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有随军回来?还有,你为什么会在宫里?”
“我为什么要知道?”无忧反问道,“还有,你的为什么也太多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这一章是没太大意义的过渡篇最近事情多。。。尽量两日一更吧。。。。
☆、行刺
无忧在清冷的寝宫里等了大半夜也没有等到天涯崇山回来。蜡烛烧到最后,流干了烛泪,扑腾一下灭了,天色也渐明了。
无忧揉了揉额角,方出了寝宫就见一个小太监垂手立在一旁,“无忧公子,皇上吩咐让您一起身就去太医院一趟。”
无忧唔了一声,便叫他带路去太医院。
原来他知道他昨夜一直呆在寝宫等他,却为什么一直不现身?珍珠的事情,他已觉得自己太过刻薄他,毕竟他是珍珠的兄长,孰能不伤心。只可惜,天涯崇山不给他一个挽回的机会,或者说,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也会脆弱,也会伤心。
太医院离寝宫有一段距离,无忧却坚持不肯坐轿子,说是要好好走一走,可急坏了在前面带路的小太监,这无忧公子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摸样,一大清早就走这么远的路,且又是去太医院看病的,万一有个不小心,还不得担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小太监心思正乱转着,一不留神就撞在一个人身上,定睛一看,忙扑通跪倒在地。
“小桂子该死!请元侍郎恕罪!”
无忧微微一笑,这元庆居然成了元侍郎,一大清早的居然能带着刀在这皇宫里晃荡。。。。。。
元庆哼了一声,小桂子就抖了一下,无忧的嘴角就又上扬一分。如若小桂子敢稍稍抬头瞥那元庆一眼,就会知道这位元侍郎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神色有些急切。
“皇上命我亲自护送无忧公子去太医院,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小桂子见他不追究这冲撞朝廷命官的罪名已是如获大释,哪里还会去辨别元庆话的真伪,屁颠屁颠地就退下去了。
“无忧公子,你且去见我家。。。。。。诚王殿下最后一面罢!”
这句话落在无忧耳中,犹如平地一声雷,仿佛没听清楚元庆方才说的是什么,又问他:“你说什么?”
元庆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赐死诚王,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无忧只觉得一股凉意兜头袭来,原来不管他怎样做,天涯崇山都没有打算放过诚王。不管他留下来乖乖听话也好,还是想尽办法去救诚王也好,他都会杀了诚王。
元庆不过一个四品侍郎,他又如何知晓这些?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无忧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竟成是皇上的心腹,又与我颇有些私交,昨日他与骁骑营统领陆展眉起了嫌隙,便叫了我一同去喝酒,这是他醉后吐的真言。”
无忧身形一晃,靠在了身后的大红宫墙上。
“你叫我去见他最后一面?你就认定他没得救了?”
“刑狱里面用的是整块的山石铺地砌墙,更有重兵把守,除非罪犯滔天,否则是不会被下到刑狱里去的。”
“罪犯滔天。。。。。。好。。。。。。”
“无忧公子是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元庆自知逾越,还请公子见谅。”
说得上话的人么?若真是说得上话的人,诚王又怎么会此刻还呆在刑狱里等死?若真的说得上话,那他又怎么还被囚在这皇宫之中?天涯崇山并没有用铁链锁住他,却一样能将他困死在这里。
连元庆都知道有个无忧公子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想必,他这个夜宿在皇帝寝宫里的无忧公子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最好,是越多人知道,越好。
天涯崇山又往右边的帷幕后面望了一望,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心里不禁泛起些波澜来,一大早去的太医院,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想起无忧的伤,忍不住又扫了一眼立在下面的许竟成。他迟迟都没有封赏这个许竟成,主要是为着他平乱之中立了大功,朝野之内无人能及,只有等到西北的陆展眉回来了,先封了陆展眉,挫了许竟成的锐气之后再封赏他。如今陆展眉回来也有几天了,那道擢拔许竟成的折子却迟迟没有发下去。一提起那玉玺,天涯崇山脑子里就浮现出无忧捂着胸口皱着眉头的样子,玉玺也就盖不下去了。
只不过再拖下去,许竟成只怕是不会像以前一样听话了。
“擢许竟成为右督御史。”这话本来憋在心里就如鱼骨噎喉,说出来之后,感觉竟然也没有好一些。
许竟成急忙出来领旨谢恩,右督御史的官阶比陆展眉的骁骑营统领要高出一等,许竟成花了大力气才忍住脸上呼之欲出的得意。
朝堂之上私语声一片,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已经悄悄地走到了离天涯崇山最近的帷幕边上。
无忧躲在帷幕后,最后细细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天涯崇山,然后掏出一块薄如蝉翼的白绢蒙了脸,眼神也不再犹豫,抽出了腰间别着的宝剑,朝龙椅上坐着的那人扑了过去。
整个朝野还兀自沉浸在许竟成的擢拔的话题之中,蓦地看到一个白衣蒙面人提剑已冲到皇帝跟前,这变数来得太快,就连许竟成一时间也呆住了。
天涯崇山冷冷看着眼前的蒙面人,白绢近乎透明,俊秀的脸蛋毕露无疑,他根本就没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剑到身前,天涯崇山却没有一丝要躲的意思,无忧避开天涯崇山灼灼的眼神,心一狠,出剑不再凝滞,直直刺向天涯崇山左胸口。
剑在刺破明黄龙袍的那一瞬间停住。天涯崇山徒手抓住剑尖,鲜血顺着剑尖汩汩留下。天涯崇山不可置信地看着无忧,“你要杀我?”
剑在他掌中,无忧稍微一用劲,血就流得更凶,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你居然为着别人,用剑指着我。。。。。。”天涯崇山像是没有看到滴在自己衣襟上的血一般,喃喃说道。
“保护皇上!”许竟成最先反应过来,大殿之上登时乱做一团,武官争相救驾,文官四散退去,许竟成想着这次再博一个护驾有功的名头,奔在所有武官的前头,一掌打向那刺客后心。
无忧感觉身后劲风袭来,偏偏手里的剑又不能挪动一分,情急之下弃了剑,回身接了许竟成的那一掌。
天涯崇山眼睁睁地看着无忧飞了出去,撞到了龙椅边的香炉,摔在地上,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许竟成大步走过去,一把揭开了那白衣刺客的面巾,“是谁派你来行刺皇上的?”
白绢缓缓落地,许竟成呆住了。眼前这人居然是无忧公子,那个与皇上出则同车,卧则同寝的无忧公子。。。。。。
无忧吐出一口血沫,“我本来就是诚王一党,此次行事,是做最后一搏。”
无忧说话声音不大,朝堂上安静下来的官员们却听得一清二楚。立刻就有三五大臣跪求皇帝严惩诚王余孽。
天涯崇山只是沉吟不语,跪在殿上请旨的大臣也越来越多。
无忧半撑着身子望着他,等他开口。他那样精明的人,不会看不出他的用意。行刺为何会挑在白天,还挑了这早朝的时间?如果存心要杀他或是要挟他,在他饮食之中下毒岂不更快些?无忧挑了个最笨的法子,伤不了天涯崇山,却一定会伤了自己的法子。
“将他打入刑狱。既然是逆臣余孽,那就将他们关在一起,等候发落罢。”
说完这话,天涯崇山只觉得无尽的疲倦袭来,只想像从前来样,将头枕在无忧的膝上好好睡上一觉,却猛然惊觉,那人如今正躺在地上,一门心思也全扑在另一个人身上。天涯崇山眸子里燃起点点怒意,他是不会放手的。
☆、越狱
刑狱阴暗潮湿,纵使是白天,也都像是黄昏时分。
燕阿蛮的人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寂静过,连墙角滴水的声音都听得那么分明。
忽然听到匆匆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刑狱的最底层,除了他这个谋逆的藩王,还会有谁来?
待来人走近,微弱的光线映照在瓷白面孔上,一袭白衣不知什么缘故沾了斑斑血迹,偏偏那人还朝他弯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来。
“阿蛮,我来与你作伴。”话未落音,人已经被守卫军士粗鲁的推进牢房里,半晌才挪动到墙边。
燕阿蛮一时无语,又急又怒,又悔又恨,纠缠一番之后又泛起丝丝欢喜来,最后化作一句:“你伤得重不重?”
无忧摆摆手,“我的伤重不重,已经不大要紧了,人生苦短,不如我们来聊些欢喜的事情?”
燕阿蛮咬紧牙关,“好!”生怕泄露的自己的情绪。
“小时候我不爱练功,专门被老太君罚去书库里面壁思过,我大姐怕我闷,就偷偷溜进来陪我说话解闷,被看门的小厮发现了,就理直气壮骗他说是老太君派她来的,人家不信,就硬揪着人家衣袖要去对质。”
燕阿蛮接过话头,“听你这么一说,那天我在栖夕山脚下,碰上的是家姐无疑了,她穿一身红裳,鞭子舞得虎虎生风,身边还跟着一个和尚老公。”
无忧嗤笑一声,“那确实是我姐夫,以我大姐的脾性,也只有姐夫才能降得住她。你到过栖夕,想必也见过我二姐。”
燕阿蛮想起赵家二小姐整治老太君的手段,微微皱眉,只说:“二小姐看似柔弱,却能够将栖夕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不是一般女子。”
“大姐随我一起胡闹,每次我们挨罚,二姐都会偷偷送点心来。别光顾着说我,也说说你罢。”
燕阿蛮仔细想了想说:“我确实没什么好说的,生在帝王家,快乐的事情太少,等我想起来,可能要到明天早上了。”顿了一顿又说:“所以谢谢你,无忧。”
等了半晌,无忧那边悄无声息,挪近些看,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睡了过去。
无忧武功身法纵然精妙,内功平平,生生接了许竟成那一掌,内伤已是不轻,撑到燕阿蛮跟前,实属不易,稍一放松,就已经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隔着石墙,也不知燕阿蛮是睡是醒,模模糊糊听到微微衣袂风声越来越近,不由得摈住呼吸,凝神细听。
转瞬之间,牢门外已经多了一个人影,轰一声轻响,落到死寂的牢房底层,像是被放大了十倍,偏偏来的那人浑不在意,“好你个谢无忧,不辞而别好歹留个字条,搞得我差点以为你被大麦给卖了呢!”
无忧又惊又喜:“小郭,珍珠怎么样了?”
小郭笑嘻嘻地说:“你不问我怎么来的,反倒先问珍珠,放心吧,珍珠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留在大麦那里养伤,不然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她哭着喊着也会跟来的。”说着扶起无忧,忽然敛了笑意,“你这内伤又是打哪儿来的?”又自己答道:“打哪儿来都没关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