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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涌上来,不辨喜怒。珍珠这道圣旨,意思只有一个,倘若还要这个皇位,便只能放弃江湖争斗,遣散逍遥王府。
否则,她有玉玺在手,他自己又素有体弱多病的名头在外,莫名其妙病故了,再莫名其妙过继一个宗室子侄,天涯朝的日子还是照过。
他到底小看了这个妹妹。
嘴角噙着冷笑,随手一挥,圣旨四分五裂,碎片从天而降之时,天涯崇山双掌齐发,围在两边的栖夕门人,瞬间倒了大半。
许竟成大骇之下,心想栖夕山庄的人如此脓包,千万不能站错队,不如帮这逍遥王一把自己也好全身而退。又想这无忧公子乃是栖夕山庄的三公子,武功又不足挂齿,将他拿住也好要挟。
谁也没想到许竟成会突然发难,包括无忧在内。大麦和二叔伶病酒早已去护送栖夕山庄众人由密道下山。此刻无忧身边可以依靠的就只一个小郭。
许竟成见无忧公子身边站着的不过一个弱冠少年,也没把他放在心上,放心大胆地一掌劈向无忧。
戴着面具的天涯崇山此时显然已经怒极,许竟成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了无忧,又哪里肯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也陡然向前一跃,只和许竟成差半个身子。
这在外人看来倒像是二人联手,一齐朝那面色苍白的栖夕山庄三公子强攻过去。
一直等在门口的杜鹃此刻再也不能等,谢无忧注定要死在她的手上,怎么能假他人之手。
当即闪身进殿,此时要提剑去救已来不及,便执剑在手,用上毕生功力,使出家传绝学暖玉剑法中的天外一剑。宝剑登时脱手而出,直奔逍遥王后心而去。
那厢小郭哪里敢让内伤不轻的无忧再跟这凶神恶煞的汉子对掌,忙不迭接了许竟成这一掌,不料对方十分托大,双掌相接便又源源内力涌来,竟是要和自己拼内力。
小郭在心底冷哼一声,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拼内力就拼内力。
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好好待在自己身边的无忧身法宛若幽灵,一晃眼间已到那逍遥王身前。
所有的事情都只在那一瞬间发生,无忧仗着他那妙绝天下的轻功身法,抢到天涯崇山身前,一把将他推开。
杜鹃掷出的那一柄暖玉剑,不偏不倚,正中无忧胸膛。
被推了一个踉跄的天涯崇山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这一切,可那柄剑就插在无忧胸口,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慢慢走过去,按住无忧汩汩往外冒血的胸口, 把人抱在怀里。
小郭看到这番景象,心神大动,竟然抵不住许竟成的内力,吐出一口血来。
无忧剧痛之下,还想要努力抿出个笑来,只可惜笑得比哭还难看。
崇山嗫嚅半晌,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无忧眼皮渐重,强撑着望向崇山说:“我很高兴,我知道你方才是为了救我。”缓了缓又接着说:“你已经富有天下,就别在与这些江湖人为难了,历来庙堂之高,江湖之远。。。。。。”
话还没说完,气力已不继,面上不知什么时候一湿,才知道是崇山在哭。
望了不远处那个黑色的纤细身影一眼,又抬眼看向崇山,努力开口,“是我负她在先。。。。。。”还未把话说完,突然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乏了,静静闭上了眼睛。
“无忧。。。。。。无忧。。。。。。”
恁是谁唤也再唤不醒他。
小郭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甩手撤了掌,也不理会对方会否从背后突袭,摇摇晃晃走到无忧身边,跪在地上,一手环住无忧肩头,另外一手朝天涯崇山就是一推,“滚一边去,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天涯崇山本来哪里肯将无忧让给别人,只是听到他后一句话,也不还手,愣是被推到在地,脸上的黄金面具也滚落出去。
许竟成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位逍遥王,竟然就是天涯朝的那位皇帝。不过眨眼间,栖凤殿上就多了一具七窍流血的尸体。
杜鹃一直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她夙愿已了,本该欣喜才对,怎么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负心郎谢无忧已经死在自己手上,尽管她面上是在笑的,心里却怎么会是想哭呢?
小郭抬起头来,偌大的栖凤殿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我无能为力。”
☆、尾声
栖夕山庄还是那个栖夕山庄,雨过天晴之后的傍晚,红霞环绕,衬得整个山庄气势逼人。
殿上的主事,仍旧是栖夕山庄的二小姐,赵采薇。
殿下站着的那人,据说是主事大人的旧识,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栖夕剑阵。
那人穿着寻常的蓝布衣袍,面如止水,却掩饰不了日夜兼程的风霜。
诚王早已经伏诛,采薇略一踌躇,便开口道:“燕公子,别来无恙。你那五十名护卫,现下已入我门,就不劳您挂怀。”
燕阿蛮似乎没有把当初伶病酒带来的五十名死士放在心上,只是缓缓道,“主事大人,燕某此番前来,是为了见一个人,贵庄三公子。”
采薇面上不自觉地浮起一丝冷笑,若非无忧已经去世,这栖夕山庄的主事之位,又如何轮得到自己头上。只是没有想到,这位曾经的诚王殿下,也如此看重无忧。
念及此,也不把话点破,只遣了一名随从,让他领了燕阿蛮往后山去。
栖夕山庄的赵家人,世世代代都是葬在后山。
栖夕山庄五十七代主事赵无忧之墓
燕阿蛮望着眼前的墓碑,险些站立不稳。没想到,京城一别,分道扬镳,竟然成了永别。从他男扮女装拦截自己的马车,再到求不得镇替自己裆下一箭,再到刑狱的同生共死。燕阿蛮这一生,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什么事情,而此刻,他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陪着无忧回栖夕山庄。
当时只想着天涯崇山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放过自己在宁城的势力,他虽败了,也看清了这侄儿的手腕与魄力,看清了再争无益,因此才要匆匆赶回宁城,销毁武器,解散部下。
而这一切也都是做给自己这个侄儿看的,宁城已经对他没有威胁,也没有必要兴兵围剿。
只是没有想到,顾全了大局,却护不了这一人的周全。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
十天之前。
栖夕山下,日暮沉沉,杨柳依依。
小郭与大麦并肩而立,一人拎着一壶老白干,时不时说上两句,又喝上三口。
不远处的官道上,马蹄声愈来愈近,小郭和大麦同时望去,不多时就看到一人一马疾驰而来。
“她来了。”
凤珍珠策马狂奔,直至他二人身前才一拉缰绳,马儿前蹄腾空,转瞬便停了个稳稳当当。
小郭见到活蹦乱跳的珍珠,不禁有些眼眶发热,“珍珠,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马术越发精湛了。”
珍珠见了小郭,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郭看在眼内,没来由想起那个笑起来会眯起眼睛的家伙,鼻子已经有些发酸。
“要在草原上立足,怎么也要把马术学好啊。”
大麦与她也是许久不见,两厢见了,也不说话,只是抿嘴而笑。
小郭看在眼内,果然听得珍珠继续说道:“小郭,我此去塞外,也不知什么时候能与你再见面。”语气里透着淡淡的不舍。
小郭只是笑着说:“要是有人欺负你,不妨来回春居找我,我替你出气。”说着还朝大麦挤挤眼睛。
大麦倒是很淡定,“谁敢欺负珍珠,但求珍珠不要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一想到凤珍珠的秉性,小郭也觉得大麦这话合情合理。
“无忧真的死了吗?”凤珍珠冷不丁问出来。
小郭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正准备要开口,却听得凤珍珠继续说道:“他怎么没有到我的梦里来?知己一场,好歹也要跟我告别。”
方才还热络的气氛,一下就低落了下去。
沉默了半晌,还是大麦先打破沉默,冲着小郭拱手道:“小郭,珍重。”
小郭也拱手还礼:“大麦,珍珠,一路顺风。”
“无忧的墓碑上刻的是什么?”
到了打尖儿的客栈,已经是星辰满空,刚下马的珍珠突然问大麦。
大麦偏头想了想答道:“栖夕山庄五十七代主事赵无忧之墓。”
“真无聊。”珍珠边把缰绳递给小二边说,“所以这一定不会是无忧的墓碑。”
大麦站在一旁,笑而不语。
救活无忧对江南第一神医来说不过是小意思,寻常刀剑伤,又没有伤及心肺,不过是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难就难在如何让他死而复生。
小郭是这样理解无忧临晕倒前,还不管不顾捏了捏自己手心,冲自己虚弱眨眼这件事情的。
虽然小郭是亲眼看见那柄剑不偏不倚插在无忧心口,但是无忧并没有一命呜呼,反而还有心情跟自己使眼色打暗号,这不科学。非常的不科学。
所以等春暖花开,无忧虽然还是躺着不能动,但面色已经不那么惨白惨白的时候,小郭偷偷在栖夕山脚下雇了辆马车,又趁着夜色偷偷把人抱下山去。
等无忧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在摇摇晃晃行车速度很悠闲的马车内,身下的枕头很软很舒服。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说话的声音依旧嘶哑。
“西南湿气太重,不利于养病,我们回去回春居。”小郭边说着边拉过无忧的手替他把脉,脉息依旧那么弱弱的,好在不是时有时无,知他没有受这一路颠簸的影响。“而且再这么东躲西藏,去厨房偷吃的,去药房偷药,我怀疑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你二姐发现。”
“我二姐可好,老太君可好?”不等小郭开口,就发现无忧攥着他的手腕急道:“还有我大姐彩彤。。。。。。”
原本苍白的面上,因为心急而染上一抹胭脂色。
“那位一走我就下山找人送信到温柔乡了。”
无忧大大松了口气,听小郭继续说道:“至于你那个二姐,自然是当她的主事大人当得不亦乐乎。老太君年事已高,虽说有些忘东忘西,好在身子骨依旧硬朗。”
无忧微微点头,忘东忘西也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半晌没有声息,小郭以为无忧已经睡过去,伸手替他把被子掖好。忽然听得身前的人轻声道:“其实这栖夕山庄的主事,本来就是我二姐的。”
“嗯?”小郭早已经听过栖夕山庄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听无忧这么一说,好奇心被勾起。
“大姐行事速来洒脱,最不愿被束缚住,早早跟栖夕山庄断了关系。至于说我,是不祥之身,老太君从一开始便没想过要把主事之位传给我。”
小郭听了心里不由得燃气熊熊怒火,“什么狗屁不祥之身!”古代人就是迷信。
只听无忧深吸了口气道:“我这次能够活下来,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小郭只说:“活下来就好。”我只当你开挂了。
无忧向上弯了弯嘴角,故作轻松地说:“这次侥幸捡了条命,是因为我较之常人,少了肺,心跳也在右边。我也是在拜入毒王门下之后,这位师傅告诉我的。”
无忧本以为会在小郭脸上见到惊诧的表情,却没想到这人面色如常,“这就不祥了?在我的家乡,这种情况也发生过,不过与别人不同,有什么大不了。”
无忧叹了口气道:“还不止这些。”
“那还有什么?”小郭满不在乎,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来,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没见过。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个问题。”
小郭心下一凛,“我确实问过,不是现在已经不太在乎你是男是女了,只要你是无忧就行了。”
无忧听在耳内,觉得心口又暖了几分,只缓缓说:“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顿了顿,半晌才说:“我不能传宗接代,是个不祥之人,所以早就注定了当不上主事。”
小郭听了没来由的鼻酸,觉得这人一直都一副笑得风轻云淡的样子,老是对别人好对自己不好,忍不住伸手把靠在身上的人轻轻圈在怀内。
“主事有什么好当的。我们不稀罕。”
听着身后这人带着浓浓鼻音在自己耳边说这句话,无忧弯了弯嘴角,突然觉得,的确没什么好稀罕的。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邓攸无子寻知命,潘岳悼亡犹费词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