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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却明明白白的表达出这样一个讯息,凤珍珠,走了。
郭一生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凤珍珠不愧是凤珍珠走得坦坦荡荡、干干脆脆,一张纸、一滴墨都没有留下。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还要交代一下,毕竟她也在这回春居里住过一阵子,无忧已经把它称作家了,难道她就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吗?
“两个话痨走了一个,剩下的一个可要怎么办哪?”
也只有无忧一个人,敢在郭一生明摆着一张臭脸的时候还去招惹他。凤珍珠走了,就没人在无忧耳边不停念叨了,无忧当然要高兴。但是这笑,怎么看着有些勉强呢?
“谢无忧,你不要忘了!我想抓住你暴打一顿有多简单啊!”郭一生果然被激怒。无忧赶紧闪到大麦背后,大麦牛高马大,是绝对的避难场所。
“无忧公子,以后郭大夫要是欺负你,你不妨到西域来找我。”
大麦比这回春居里任何一个中原人都要中原,一口夫子腔调硬是没改过来。
大麦走了。
凤珍珠不辞而别。
回春居里只剩下两个人。这个时候郭一生才发现,自己原来一个人住这么大个房子的时候会有多空虚。
“看来这下,不走也不行了。”无忧半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郭一生在厨房忙里忙外,无忧斜倚在门边,却没有一点要去帮忙的意思。
“为什么?”小郭忙里偷闲地问了句。
“有人打探到了栖夕山庄的三少爷就藏在回春居里,不管来者善还是不善,我们都必须要走。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莫非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废话!我还知道你的消息来自你姐夫老实老板呢!我说的对不对啊无忧公子?”
无忧苦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追问小郭是如何知晓,因为他问了小郭一定不会回答,果然小郭马上叉开话题,“你姐夫的消息可不可靠啊!我好歹也是江南第一神医,要是落下个跑路的名声,我以后还要不要混啊!”郭一生一面说话,一面已经丢下了手里的锅铲,走到无忧面前来。
“放心吧,郭神医。如果我姐夫说的出错了,他就是砸了自己吃饭的家伙。栖息山庄继承人在你江南回春居的消息一旦传了出去,你这回春居就等着被踏平吧!不过,我始终想不出那人是谁?她知道我不在庄子里呆着,还能够问道老实老板那里去,也不简单啊!”
郭一生现在算是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当初救下无忧决计不会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都说栖夕山庄的三少爷体弱多病,没多少天好活了,窝在他的医馆里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去,江湖黑白两道只怕都会有所行动,只不过分个明暗而已,统领栖夕山庄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
“你真是个超级大麻烦啊!平地起波澜的本事,舍你谢无忧其谁!”
无忧索性闭上眼睛道:“过奖,过奖啊!”
☆、天涯崇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皇宫正殿的牌匾上,“恩施天下”四个字被裹上一层金边,也昭示着整个天涯王朝的心病,内忧外患,何时才能恩施天下。今日的正殿不会有早朝了,大殿里静悄悄的,宫娥太监都已经退了下去,显得格外肃穆庄重。
不过,要是凝神静听,就会发现这大殿内其实另有玄机。
“你刀法生疏了不少,以前让着你至少还能削去我一片衣角,现在。。。。。。”
大殿之上只有两个人影正缠斗在一起,那白衣人宽袍大袖,手里也没拿兵器,说话间长袖已险些被面前那黄衣女子的刀削掉,刚躲开来一步,那刀又到了他眼前,直劈他面门,白衣男子不敢怠慢,全身向后一仰,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子削过。如此几番,那白衣人虽然看着惊险重重,却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而且神态轻松自如,仿佛在戏耍小孩一般,既不还手,也不停手,几个回合下来,黄衣女子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那白衣人却连发丝都未乱了一分。
“恭喜皇兄炼成无涯功。而今珍珠再要讨教,也是自讨没趣了。当世堪与皇兄过招的怕没有几人了。”转瞬之间,她刀已入鞘,单膝跪在那男子跟前,神色漠然。
这世上到底有几个凤珍珠?
那黄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回春居不告而别的凤珍珠。爱笑的眉眼、爱说话的嘴,到哪里去找第二个这样的凤珍珠。偏偏她此刻却敛去了她的笑意,紧闭了嘴唇,正做着凤珍珠永远都不可能做的一件事。一个为图痛快二字可以连性命都不顾的女子,怎么会跪在别人面前?还是我们都错了,这才是真正的凤珍珠。
不,准确的来说,此刻大殿上跪着的人,她的名字叫做,天涯珍珠。
而天涯这个姓氏,只有一种人才能拥有,那就是嫡系的皇族,例如说那位天涯王朝的皇帝。
“这几个月在外面过得还好吧?”天涯崇山,那个正准备出征的皇帝漫不经心地说道。
“劳皇兄牵挂了,珍珠虽是初入江湖,倒也没碰上什么大的麻烦。”
“你到底还是去见他了。我既然能杀了那日在望江楼与他为难的人,他的行踪,他身边的人,我自然也都知道。”口气仍是漫不经心,但气氛已然变得沉重起来。天涯崇山此时扮演的不再是兄长的角色,他是一个君王,正在与他的臣子对话。
“请皇兄恕罪。”凤珍珠的头垂得更低,额头几乎要贴到眼前那双金黄的龙靴上。她私自离开梁鹤城他们去找公子无忧,他没有暴怒也没有责怪,这样的平静反倒更加让她不安,自从这个兄长登基之后,在他面前她只是他的臣妹而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妹妹了。自他穿上那身龙袍之后,她注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坐在他膝头撒娇,她早就知道这样的注定,所以早在皇兄被立为太子那天起,她就把所有的心思放在练武上,她不能成为他的负累。天涯家的人,个个骁勇善战,她天涯珍珠,自然也不会例外。
“起来吧!”
“皇兄,臣妹有一事相求。”珍珠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大约是听出了珍珠语气的不同,天涯崇山低头瞥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妹妹,“说。”
“臣妹请命随军出征。”
听到这句话,天涯崇山脸色一变,看着伏在地上微微颤抖的人儿,那个不字,不知怎地,竟然说不出口。她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怕他说了不她也会想办法跟过去的。与其这样,不如。。。。。。
“天涯珍珠接旨。朕命你为右军副将,随军出征。”
“珍珠领命!”
天涯崇山挥了挥手命珍珠先退下,偌大的宫殿里此时只剩下他一人。本来好不容易可以在江南与无忧见上一面,这该死的战争,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江湖上的事情还未平定,外患又起,他要何时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他想做的究竟又是什么?一统江湖,恩施天下,还是浅酌低唱,浪迹江湖?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那茫然的神情在天涯王朝的新王脸上也只出现了那么一刹,转瞬间眼内的雾气散去,精光乍现。
“传陆展眉!”
“是,皇上。”
“臣陆展眉叩见皇上。”
陆展眉着一袭青衫,头戴一顶玉冠,想来在天涯朝内官职必然不会低。自从与韶颐公主失散之后,他和梁鹤城两人就一直负责保护无忧公子的安全,回春居树上墙上有不少是他们的眼线,只是没想到一夜之间回春居这个地方就从江南消失了,他们也跟丢了无忧公子。这次回京,只为领罪。
“陆展眉,回春居为什么会失火,你查清楚了吗?”虽然事先就接到陆展眉的飞鸽传书,江南回春居失火,整栋屋子烧得片瓦不剩,好在没有伤亡。只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失火,来得实在是蹊跷。
“回皇上,臣布置在回春居的眼线当晚中了迷药,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只看见一个蒙面女子进了回春居,之后回春居就烧起来了。”
“迷药。。。。。。蒙面女子。。。。。。”天涯崇山沉吟半响,突然朗笑出声,跪在殿上的陆展眉被这没来由的一小惊出了一声冷汗。
“你们都被无忧给耍了,那天夜里他就已经走了,至于那场火,想必是遍寻不至之下那女子放火泄愤所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蒙面女子,就是暖玉剑杜宇的女儿。”
“皇上英明。”这句话发自肺腑,陆展眉说得掷地有声。
天涯崇山随即敛了笑意,“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下去吧。”
陆展眉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反而以头触地,“臣死罪。”
坐在龙椅上的王没有任何表情,只静静看着伏在地上的人,“梁鹤城没有跟你回来?”
此时陆展眉除了惶恐,更多的是惊讶,天涯王朝这位年轻的王,被大多数人低估了。
“皇上已经知道了?”
“我猜的,如果没有跟丢人,梁鹤城绝对会回来领赏的,一旦出事了,他是不会回来领罪的。”
“那皇上为什么不命臣将他绑回来?”
“你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说不定你也回不来了。你跟丢了无忧,说不定也不是件坏事,下去吧!”
☆、再遇杜鹃
夕阳西下,一辆牛车晃晃悠悠地走走在出城的官道上,车上铺满了稻草,一紫一白两个人影正并排躺在这稻草上。随着日暮沉沉,天色愈来愈暗,那紫衣人影猛地一个翻身站在草堆上,居高临下的指着仍旧躺着的白衣人怒道:“谢无忧!都是你做的好事!”
“不要生气嘛,小郭。牛车虽然慢了些,但是很稳当对不对?”无忧讨好地冲叫小郭的人笑一笑,就着最后一抹夕阳红看去,那弯弯的眉眼,足以让看了的人忘记了生气这回事。
小郭的冰冻的脸先是裂开一条缝隙,随即土崩瓦解,他有些恨恨的又坐回稻草上,谢无忧的笑杀伤力太大,本来一肚子骂人的话他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无忧满意地看了一眼小郭,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自他们昨晚从回春居里出来,已经差不多过了一整天了,也算是日夜兼程的赶路,只可惜走了整日,居然还在城郊的路上。小郭在心里叹了口气,照这种走法,等赶到西北边境的时候,仗只怕已经打完了,或许清理战场还有他们的份。说到底还是要怪他自己,居然叫无忧出去买马车,本来他们是要坐在铺着软垫套着骏马的马车里,无忧一经手,就变成了铺着稻草套着老黄牛的牛车,万一下起雨来,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小郭刚想到这里,吧嗒一声,一滴雨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鼻头上。吧嗒,又是一滴。接着是瓢泼大雨兜头而来。
“不至于吧,怕什么来什么!”小郭边嚷嚷边跳下牛车,旁边死人一样的无忧也跟着跳了下来,伸手往稻草下摸出来一个包袱背在身上作势要走。结果小郭叫住他:“你这是要干嘛?”
无忧翻了个白眼:“躲雨!”说完指了指小郭身后,小郭转头一看,不远处的黑暗中居然有火光在闪烁,想不到这荒郊野岭的竟然也有人烟。
“那这些呢?”小郭把稻草掀开,下面是并排放着的四口大箱子。方才无忧和他就是躺在这些大箱子上面。
“不要了。”无忧回答得简单。
“不要了?”小郭一蹦老高,“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我的百无禁忌解毒丸,大力神药酒,百年老人参,还有好多好多宝贝呢!”
两人说话间这么一小会儿就已经被淋得似落汤鸡一般,无忧一身白袍被雨打湿紧紧贴在身上,松垮垮挽着头发的玉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漆黑长发随意批在肩上,几缕发丝也狼狈地贴在脸上。
小郭看着此时立于雨中的无忧,叫嚣的声音竟然低了下去,最后没了声音,只望着无忧。此时天几乎黑透了,西边之余一丝一缕的白光,但小郭早前在那碧落宫呆过,夜间视物的能力与白天差不了多少。
无忧看不清小郭的表情,但见他声音低了下去,又半晌没有说话,知他有异,不及他开口,小郭突然问道:“无忧,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无忧一愣,随即走过去拍了拍小郭的肩膀,“我自然是男人。再说,我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小郭略为迟疑了一下,方才那一幕又浮现在他脑海里,无忧只是比男人略矮,比男人略白了些,应该不是个女人吧?尤其是他的平板身材,怎么可能呢?
“那我的箱子怎么办?”
“反正我是不会帮你搬的,回头见。”说完已经信步朝那灯火闪烁的地方走去。
“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