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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明十分热情,难得的热情,问他感觉如何。宋恭瞅瞅这个说太瘦,瞧瞧那个说太胖,指指眼睛说太小,点点嘴巴说太大。
直到说到肤黑,皇帝大人火了,斥责道:“这都是一般颜色的纸,你是如何看出肤黑的?!”
宋恭动了动嘴,嗫嚅道:“感觉。”
“嗯?”
宋恭忍不住扑进他父皇怀里撒娇,委屈道:“她们都不合我眼,我喜欢父皇,父皇的神马都是好的。”
皇帝被他这马屁拍得十分舒爽,捋着儿子的头发一本正经的道:“你这是雏鸟思想,不过你既然喜欢父皇这样的,父皇也是有人选的。”
宋恭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不会是说景云吧?!他这么想着,心口就跟着扑通扑通跳起来,既紧张又羞愧,既希望是他又不想宋景明真的说出他,矛盾的不行。
皇帝陛下推开快冒烟的儿子,左翻右翻,从那一堆画像里翻出了好些张,摊开道:“这些是暗宫①里选出来的,清一色的好苗子,有几个我看着比你父亲都周正,英挺的有,斯文的也有,你看看。”
宋恭低头一看,那画像上的人哪里是梁景云,他根本一个都不认识,并且,并且那全是男的,也真的不乏相貌超凡的,却刺目的很。
“本来你要娶妻,朕也没同你说这茬,因为朕信了你,觉得你跳过这个,安稳娶妻也挺好。”皇帝安坐上位,一霎那从慈父变成领导者,“可转眼你就跑去和梁家小子厮混,堂堂皇子在臣子家住下,成天与个丫鬟争风吃醋,不成体统!”
宋恭手一抖,画像哗啦啦的落下,他急忙跟着跪下,道:“父皇,不是那样的,儿臣是怕扰了父皇被父亲责罚才跑出去的,儿臣是只有梁景云一个朋友才会去他那里,并不是父皇想的那样。儿臣与桃儿只是玩笑,只是她还小不懂得,是儿臣有失体统,与丫鬟计较,请父皇明鉴。”
可巧屋漏偏逢连夜雨,右相此时进了殿,闻言笑道:“他那句‘怕扰了父皇而挨罚’倒是真话。”
第4章 04
宋恭的大克星来了,他立刻全身发痛,跪下的身体极其细微的向后缩了缩。楚子墨立刻问道:“你躲什么?”
父亲问话,宋恭不能不答,也不能答瞎话,所以他只得回道:“父亲,儿子错了。”一般他这么认错之后,宋景明就会来护他了,基本上不会出现挨打事件,可这回不一样,这回宋景明也生气了。
也是,任谁的父母听说自己的儿子在外受了气,又憋憋屈屈的自己滚回家,还不敢告状,都会生气。而他们儿子更是自个儿颠颠的跑去受气,怨不得别人,难道要他皇帝老子在朝堂上说:“梁将军,你的孙子怎么回事,竟敢给我儿子气受,你是怎么教养的?!”
皇帝的脸面要往哪里放?所以,宋景明此时只气儿子不挣气,拿捏不住梁景云,将来若真不巧要娶他,以宋恭妻管严的征兆,怕还要闹许多的笑话。
而梁府那边,梁景云也突然想起来仔细问问他的丫鬟,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他脸上长花了不成?桃儿是这么答的:“爷,桃儿自小没爹没娘。”
“嗯,这我知道。”
“所以爷可不可以当桃儿也是你的孩子,我也想要父兄般的疼爱啊!”
“。。。。。。”这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桃儿你敢正常点不!
宋恭那天跪了许久,后来又抄书抄了许久,他父皇才算放过他。就算他父皇没说,他也只得按捺住不往梁府跑,成天只能抱着书发呆,想着梁景云应当知道了他挨罚的事情,一定会来看望他。
然而他左等右盼,许多许多天过去了,还是不见梁景云的人影,他便开始旁敲侧击的问他的太傅大人。
“太傅,我最近不曾出宫,这宫外是否有神马大事发生?”没有一个字联系到梁景云。
“梁府上下安然无恙,连看门的大黄狗都十分精神。”太傅眼皮不抬,心道:宫外,你小子在宫外除了个梁景云小娃娃还有谁?
宋恭被他说的有点尴尬,可太傅人家也一个字没提梁景云不是,所以他不可不打自招,更不能不小心被父皇知道了,咳了咳,摆正书继续发呆。
想着他怎么就,怎么就缺不了他似的,这样的依赖似乎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
那年宋恭刚刚懂事,懂得的是他姐姐同他玩的家家酒。他姐姐不知是从戏文里学的还是哪里仿的,最爱玩的家家酒是拉皮条的情节。这个游戏里宋小恭扮演的往往不是被卖到妓院的小姑娘就是被卖到妓院的女人生的小姑娘。
宋小恭不懂事的时候,看他姐姐玩得兴奋,也十分兴奋,更十分卖力,可宋小恭懂事后,就死活不愿意演小姑娘了。
他姐姐的脾气很是霸道,不同于他父皇的专对看不过眼的人霸道,她是来者不拒的一律得臣服到她脚下。当时他姐姐一眯眼,掐着圆滚滚的腰,拿出毕生的本领吼道:“宋恭!你敢不听我的!我再也不带你玩了!老娘不要你这小蹄子了!”
宋恭被她骇得一抖,缩到了梁景云背后,小楚贻又把火力转到梁景云身上,音色拔高了一级,大叫道:“梁景云!你难道要护着这个不识好歹的小蹄子?!”
那时梁景云已经颇像个样子了,他十分老成的叹了口气,道:“妈妈,你又何必逼他。”
楚贻当下被梁景云拿下,瞪大了眼惊讶道:“你叫我神马?!”
梁景云淡定的又叫了声“妈妈。”还关心的问了句,“您怎么了?”
楚贻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此“妈妈”非彼“妈妈”,忙用小手抚着胸脯大大的叹了口气,小声道:“吓死姐了。”转而明白过来,大度的一挥手绢,道,“罢罢罢,算你们情感动天,你们走吧。”
从此,宋恭跟着梁景云从良了。
后来宋恭百思不得其解,去问梁景云,他姐为神马不强迫他那啥啥了,因为就他所知,楚贻绝对不是什么善罢甘休的人。
梁景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每每叫她‘妈妈’,她就每每一脸愤慨,好像是我侮辱了她一般。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那么喜欢演老鸨,却那么讨厌旁人叫她‘妈妈’,真是奇葩。”
宋恭深深点头,狠狠记下,他那个魔头一样的姐姐有这么个弱点。
不管宋恭多焦虑,梁景云这回似乎是下了决心拉开两人的距离,好清一清喧嚣尘上的谣言。宋恭无聊的只能吃饭睡觉,叫写字就摔笔,叫背书就扔书,难管教的很。
这天,在宋恭眼里十分倒霉的礼部侍郎徐大人来找他叙家常。这徐大人就是宋恭那个了不得的姐姐的未来夫婿,在宋恭看来,他在这门婚事里十分倒霉,将来娶了他姐姐就会更加倒霉,所以宋恭不太想搭理他。
可这位徐大人,徐无言却是奉了皇命而来,皇帝说:“去跟大皇子聊聊,劝他死心,叫他乖乖成亲。”
也许皇帝是觉得徐无言既然能答应跟楚贻的婚事,那么就说明他看事情会大度些,不同凡响些。而皇帝的话隐隐约约透露出当朝最亲密的一对俩小无猜,掰了。
所以这位徐大人唏嘘中透着兴奋,见到宋恭又故作痛心状劝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殿下这般的人物,自是有万人追捧的。”
宋恭正在愁闷,这马屁一拍,顿时叹了口气,忧伤道:“可有人偏偏。。。。。。”欲言又止,为情所困的表现。
徐无言自持是宋恭将来的姐夫,十分随意的拍了拍宋恭的手,道:“殿下,感情这个事情就是这么糟心,你要是心心念念着,他便不拿你当回事情,你要是撂下不管了,他还倒反过来黏着你呢!”
“这人活着啊,就是那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您父皇那是当今皇上,您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这大千世界啊,最不缺的就是人!”
宋恭被他说得两眼发直,徐无言越发自得,觉得他一棒子打醒了梦中人,说不定趁此机会还能跟这位大皇子做个朋友。这么想着,徐无言很自然的拍了拍宋恭的肩膀,“呵呵”一笑,笑得宋恭生生打了个哆嗦。
“呵呵,听说徐大人最近忙着婚事,不想今日竟在此巧遇,看来婚事大约已准备妥当了。”梁景云的声音竟在这时从宋恭他二人的背后传来,吓得二人一跳。
宋恭回头,越过徐无言放在他肩上的手向梁景云看去,皱着眉,十分不理解他的出现似的。而徐无言十分机警的收回自己的手,向梁景云拱了拱手,打招呼:“梁公子,幸会,幸会。”
梁景云笑的很是兴味盎然,拱手弯腰行了个恭敬的礼,道:“草民见过徐大人。”徐无言当即满脸尴尬,心中愁苦不已。
而梁景云接下来的话就让他更加愁苦了,他说:“见过大皇子殿下。”然后他直起腰,皱眉考虑了下,继续扔炸雷,“徐大人似乎与殿下有重要的事情要谈,那么,草民还是回避的好。”言罢,仍是弯腰行礼。
徐无言这回真的是跳了起来,忙道:“不不不,下官没什么事情要谈,没什么事情要谈,你们谈,你们谈,下官告辞。”他边说边退,到门口简直可以说是慌不择路了。
“宋恭。”梁景云从未连名带姓的叫过宋恭的名字,所以宋恭又皱了皱眉,抿紧了唇,等他继续说。
“听说你在挑选正妻,可否告诉我选中了哪家闺秀?”
宋恭眼皮一跳,抬眼看了看他,道:“还没选好。”说完竟觉得心跳蓦然快了起来,脸也跟着飞上了颜色,不太舒服的感觉。
梁景云看他这样,也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来,笑道:“你这么做贼心虚的,可是已经看上了哪个,却害羞不敢说么?”
宋恭愣了一下,又突然松了口气,心跳也慢了下来,道:“没有。”
“哦。”
话题就这么停了下来,梁景云很适时的道了告辞,没给尴尬留一点时间。
不久,宋恭就听说梁家在拖媒人说亲,梁老将军天天笑得合不拢嘴,连皇帝都关心的问了好些话。
有日,宋恭看书的时候自言自语的道:“他前几天还问我是否选好了人,选不选好有什么关系?”
“不对,如果你没选好,又心血来潮选了他梁公子,他家这请媒人的钱岂不是要打水漂了?”宋恭一惊回头,就见他家那朵奇葩姐姐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吓得他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乖弟弟,被甩了?”楚贻毫不客气的两手一伸,左右开弓的在宋恭脸上揉了起来,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令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第5章 05
宋恭费尽力气从楚贻手下逃脱,红着脸喘着气,小心道:“姐姐为神马来这里?”
“没什么,听说你被甩了,来看看你的表情。”楚贻捻着手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虽然听不懂她说的被甩是什么意思,但宋恭直觉那不是什么好话,却也不敢反抗她,只能若有若无的“哦”了一声。
楚贻自觉找了座,倒了茶,一双眼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反反复复扫射了宋恭好几遍,嘴里“啧啧”有声,最后一合杯盖,道:“弟弟呀,不是姐不帮你,实在是阻力太大。梁景云那样的,就算是叫你姐我嫁给他,我也是要插了翅膀飞过去的。可惜,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姐比你都要清楚,好难勾搭的啊!”
宋恭被她揉得一肚子气,偏偏她还拿梁景云的事情来挤兑他,梁景云要娶亲跟他神马关系都没有!这个气,不能受,所以宋恭终于在梁景云不在的情况下反抗了他姐一次,他道:“不关我的事。”
楚贻“啪”的放下茶杯,站起身道:“很好,既然弟弟是如此爽快的人,那姐姐也不废话了,你且安心读书,父亲定会为你选个比梁景云好千万倍的人!”
宋恭应声抖了一抖,眼睁睁的看着楚贻趾高气昂的走出门去。他心中奇怪的很,似乎人人都觉得他做错了什么,又都不明说,都拿些拐弯抹角的话刺他。可他想了这许多天,愣是没想明白他错在哪。
如今他父皇生着他的气,姐姐这次来大约是来帮他的,可却被他推拒走了,楚子墨又并不管他,他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或许他本来就自己一个的,他们对他的感情说不定是他一厢情愿的误会。
显然症结在梁景云身上,宋恭心道:总是兄弟一场,如果有什么事,讲开了大概就好了吧。
宋恭抱着和好的愿望去,心里隐隐有点雀跃,一遍遍思忖着见了梁景云要说什么。梁景云一向对他好,一想到只要服个软就能还像以前一样好,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梁景云依然是在他的院子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