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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金宣的身子飞在空中,一连将数个书架撞出窟窿,而后一直飞撞到墙壁上,又发出轰隆一声的闷响。
由巨石堆砌而成的墙壁被金宣硬生生的砸出一个大凹坑,整个人都深陷其中,若非她有灵铠护体,当场就得被撞成肉泥。
广寒听哼笑一声,身子轻灵的越过书架,而后一步步向‘镶嵌’在墙壁上的金宣走过去。
“你不是本王的对手,你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把实情说出来,本王或许还可以饶过你这次,给你一个隐居山林的机会。”
“呵呵”金宣笑了,扬起的嘴角慢慢流淌出鲜血,她喘息着说道:“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说着话,她大喝一声,周身上下的灵铠瞬间燃起汹汹的烈焰,紧接着,她拚尽全力,从石壁中挣脱出来,手持燃烧的灵剑,飞身迎向广寒听,臂膀抖动之间,一连刺出十余剑。
金宣的修为是不如广寒听,但她拼起命来,广寒听也不敢大意。后者抽身而退,躲避开灵剑锋芒的同时,他的身躯上也散出一层白雾,灵铠瞬间笼罩于全身。
“执迷不悟,自找苦吃!”广寒听沉声说道,当金宣的又一剑向他刺来时,他身形微侧,并抬起单掌,以掌心硬挡灵剑的锋芒。
当啷!灵剑的剑尖正刺在广寒听的掌心,可是在他掌心的灵铠上连点痕迹都没留下来,就更别说刺透灵铠伤到他了。
他冷笑出声,五指回收,嘭的一声,燃烧着烈火的灵剑剑身被他一把抓住,也没见他用力,轻描淡写的往回一拉,另一侧的肩膀再顺势向前一顶,喝道:“撒手!”
受其拉力,持剑的金宣下意识地向前抢出一步,可同时又被他的肩膀撞了个正着,她惊呼出声,灵剑脱手,身子离地而起,向后倒飞出去。
轰!她足足飞出五米多远才摔落在地,再看她的胸口,灵铠碎出一个巴掌大的圆窟窿。扑!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金宣没等爬起身,先喷出一口鲜血。
“本王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说出实情,要么就是死!”广寒听甩手把抓在掌心中的灵剑扔飞,走到金宣近前,垂首俯视着她。
谁能想到,堂堂的神池长老,那么厉害的金宣,在广寒听面前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实力相差之悬殊,犹如天壤之别。
她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呼哧呼哧地大口吸着气,缓了好一会她才勉强把腰身挺直,强忍着巨痛,颤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话音刚落,她灵铠上原本已减弱下去的火焰又重新变得旺盛起来,并隐隐放射出光芒,毫无预兆,巨大的羽翼由她背后生出,她的身子几乎是贴着地面快速地向藏书阁外飞去。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本王面前现眼!”
广寒听纵身追了上去,一走一过之间,他随手抓起一只书架,那巨大的书架在他掌中仿佛轻若无物,只是信手一挥,书架已被他抛了出去。
呼!巨大的书架在空中打着旋,挂着闷雷一般的风声,恶狠狠砸向金宣。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巨响,书架将正贴地飞行的金宣活生生拍在地上,书架四分五裂,金宣也在地上向前翻滚出数米开外。
等她控制住身形后,气都没来得及缓上一口,直接从地上窜起,继续向外狂奔。
她快,可广寒听更快,后者如影随形的追了上来,身形在空中一个跳跃,轻松越过金宣的头顶,落地后,人业已挡在她的面前。
“你要找死,本王就成全你!”说话间,他手掌探出,快如闪电地抓向金宣的脖子。她心头震颤,双臂交叉,使出全力向上硬搪。
啪,广寒听的手掌被她的双臂挡开,趁此机会,金宣背后的羽翼扇动,使她的身形悬浮在空中,她双脚齐出,对准广寒听的脑袋一口气踢出一十二脚。
她的出招也堪称迅猛,十二脚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完成,换成旁人,根本闪躲不开,可是她现在的对手是广寒听,一个活了长达五百多年的‘怪物’。
他抬起双手,挡开金宣的十一脚,等他面对第十二脚的时候,突然变挡为抓,双手把金宣的脚踝死死扣住,猛的用力一握,就听咔嚓一声,她脚踝处的灵铠俱碎,连带着,踝骨也被折断。
她还没来得及发出痛叫声,广寒听双臂向外一轮,将她的身躯再一次甩飞出去。
轰隆!金宣也又一次撞到墙壁上,不给她任何的喘息之机,广寒听追踪而至,人未到,拳头的劲风先至,那力道之强猛,将周围书架上的书卷都刮飞到空中。
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金宣哪还敢硬抵其锋芒,她咬牙忍着身上和脚踝上的痛楚,扇动羽翼,在广寒听拳头击打到近前的一瞬间贴着墙壁飞躲开。
轰隆!广寒听的拳头击打在墙壁上,将墙壁生生震出个一人多高的大圆轰隆,现场石屑横飞,尘土飞扬,天昏地暗。
不过此时金宣敏锐地意识到机会来了,她飞回到广寒听的近前,双拳齐出,猛击他的太阳穴。
他冷笑出声,双臂抬起,轻轻松松的化解了她的双拳。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金宣的拳头只是前招,后面还跟着一记杀手锏,双指如钩,直取他的双目。
不管他的修为有多高深,灵武有多精湛,灵铠又有多坚韧,终究是保护不到眼睛的,看到金宣的双指恶狠狠插来,他心头亦是一震,抽身而退。
金宣要的就是把他*退,她也不追击,趁着他退开的瞬间,顺着墙壁上的窟窿窜了出去。
她的速度太快,而且早有预谋,当广寒听意识过来时,她已飞出七、八米之远。
广寒听眼中精光一闪,手掌向前平伸,只听‘唰唰唰’数声,他指尖处的灵铠突然暴长,如同五支离弦箭似的,一同钉在金宣的背后。
咔嚓!五根延伸出去的灵铠结结实实地击在金宣的后背,将她背后的灵铠击碎出五个窟窿,而后力道丝毫不减,贯穿金宣的身躯,并由内而外的又击碎她胸前的灵铠,血淋淋的灵铠尖刺由她前胸探出。
这并不是兵铠灵合,而是单纯的以铠之灵变作为武器。飞在藏书阁外的金宣惨叫出声,身在半空中的她如同断线的风筝,直挺挺地摔落下来。
扑通!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灵铠上的火焰全部熄灭,羽翼化为乌有,就连灵铠也在散发出丝丝的白雾,看起来随时都有气化的可能。
沙!广寒听收起铠之灵变,五根延伸出去的灵铠也从金宣的身上一并撤回,再看此时的金宣,鲜血从她身体下方慢慢扩散出来,只一会的工夫,便将地面染红好大一片。
“我说过,你不是本王的对手,也飞不出本王的手掌心,可你不听,现在,只怕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说话之间,他侧头发出一声哨音,时间不长,随着扑拉拉声响,一只通体洁白的鹦鹉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肩头。
广寒听散掉灵铠,同时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一下鹦鹉的羽毛,面带着笑意,弯腰要跨出墙壁上的窟窿。
可就在这时,墙外突然飞射过来三记灵波,这三记灵波并非是射向广寒听,而是齐齐射向藏书阁的墙壁。
耳轮中就听轰隆一声,石头墙壁在这三记灵波的攻击下轰然倒塌,大厅里的广寒听也意识地倒退数步。
等灰尘散去,他定睛再看,墙壁已完全塌陷,将他刚才打出个那个大窟窿也堵死。
难道金宣还带有帮手不成?广寒听勃然大怒,双拳齐出,以强大的灵压将塌陷下来的落石强行推开,随后纵身窜了出去。
来到藏书阁外,低头一瞧,地上哪里还有金宣的身影?只留下一大滩鲜红的血迹。
哎呀!他身子一震,急忙抬头向四周观望,目光所及之处,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还有旁人。
金宣现在已经知道了他全部的秘密,如果让她存活下来,将他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后果将不堪设想。
广寒听握紧了拳头,突然晃动肩膀,沉声喝道:“去!”随着他的话音,原本站于他肩头的白色鹦鹉呼啦啦的舞动翅膀,飞上天空,在他头顶盘旋了一圈,然后快速地飞走。
第827章
广寒听没有想到金宣会在外面留有帮手,而且还是个比她更厉害的帮手。能够无声无息通过守卫、进入禁地的,除了长老,便是自己多年来培养的那些心腹。
心腹们绝对不会背叛他,长老中也没有谁敢冒死闯入禁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救走金宣,现在他所能想到的对象只有一个人,金宣的同门师兄——皇甫秀台。
他还真猜对了,关键时刻救下金宣的正是皇甫秀台。
白天时,金宣前脚刚刚离开他家,皇甫秀台后脚就跟了出去。他有找到金宣的踪迹,只是一直没有现身。
他很了解自己这位师妹的脾气,如果真是要做关乎于生死的大事,自己贸然出现,她非得把自己赶走不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一直在暗中跟随金宣,看看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结果他一路跟踪金宣到了诸余山的禁地,来到这里,皇甫秀台也终于弄明白了,金宣要做的大事就是私闯禁地。
难怪她对自己连一丁点的口风都不肯透露呢,这要是被圣王发现,可是要受到重罚的。
本以为金宣只是私闯禁地,他可万万没有想到她最后竟还和圣王打了起来。就躲在藏书阁后身的皇甫秀台刚好看到了金宣破墙而出,又被广寒听以铠之灵变刺穿身体的那一幕。
他不清楚金宣为何要和圣王动手,他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在生死攸关之际,他的私心战胜了大义。
他是以圣王马首是瞻,是对圣王忠心耿耿,但是师妹就只有这么一个,他不可能也做不到眼睁睁瞅着师妹死在自己的面前。
危急时刻,他没时间做过多的考虑,突然出手,甩出三记灵波,当然,他不敢伤圣王,所以三记灵波都打在藏书阁的墙壁上,将墙壁震倒,挡住广寒听后,他这才趁机现身,抱起金宣,转身窜进附近的山林当中。
皇甫秀台可是最顶尖级的修灵者,当他使出全力的时候,速度之快,犹如旋风一般,只是几个纵身,人业已消失在密林的深处。
他怀抱着金宣,不敢耽搁时间,更不敢停下来查看她的伤势,现在他只能跑,得在最短的时间内逃出禁地,不然等到圣王追过来,他和金宣谁都活不成。
由藏书阁所在的半山腰一直冲下山去,他所用的时间都没超过五分钟。当皇甫秀台狂奔到了入山口的时候,守卫们还是满脸的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还没看明白什么情况,皇甫秀台已大喝一声:“统统都给本座让开!”
大长老发话,下面的守卫们谁还敢上前拦阻,纷纷向两旁退避,皇甫秀台直接中人群中穿过,当守卫们回头再看,山道上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暗道一声好快,侍卫们面面相觑,似在互相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且说皇甫秀台,他抱着金宣,刚出了入山口,便钻进路边的丛林里,又奔出好一会,感觉跑的足够远了,即便是圣王亲自来追查,想查到这里也得花费好一段时间,他这才停下脚步,将怀中的金宣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
此时,金宣身上的灵铠已然全部散去,红色的衣裙几乎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再看她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气息如丝,睁开的双目已全无神韵。
“师妹,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关切地急声问道。
金宣缓缓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说道:“宣儿恐怕不行了”
只说出这么半句话,她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水中全是气泡,显然,她的肺部已被广寒听的铠之灵变刺穿。
皇甫秀台见状,眼圈顿是一红,老泪差点当场掉下来,他急忙深吸两口气,垂下头来,先是摸了摸金宣的袖口,接着,犹豫了片刻,又开始在她的身上乱摸起来,边摸边喃喃道:“药呢?师妹精于炼丹,一定有保命的圣药!”
金宣依旧摇头,看着已急得乱了手脚一个劲在自己身上乱翻的皇甫秀台,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滴淌下来,虚弱地说道:“这样的伤无药可救师兄不该来更不该现身救我广寒听不会放过你师兄别管我了你现在得赶紧走去找风王就就说他推测的全对”
她还要许多许多的话想说、要说,但说到最后,她已说不出话来,嘴唇一张一合,但吐出来的全是血水。
皇甫秀台再忍不住,老泪纵横,一只手按在金宣的胸口,压住伤口,另只手忙乱地擦着她嘴角的血迹,哽咽着说道:“师妹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何要私闯禁地,又为何要与圣王为敌啊?”
金宣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她很想向他解释清楚,可是,她现在已经办不到了。眼看着金宣眼中仅存的神采也开始涣散,游走的气息更加微弱,皇甫秀台明白,师妹已到极限。
受了这么重的伤,换成普通的修灵者早已经死了,也就是金宣修为深厚,体内灵气护住心脉才活到现在,但她终究是人不是神,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