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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戴兴等忠诚于广寒听的这些长老们率先打破沉默,走上前来,齐齐拱手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微臣参见圣王!”
广寒听的目光终于从东方夜怀的身上移开,向戴兴等人扫了一眼,看到散掉灵铠的古奉脸色惨白,由门下弟子搀扶着才勉强站得起来,他又看向东方夜怀,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东方长老,你不觉得现在你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东方夜怀低垂的眼帘总算是张开,对上广寒听的目光,他缓缓扬起头来,沉声说道:“广寒听,你现在还有何资格自称‘本王’?”
“本王不解,东方长老何以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广寒听表情淡然,语气也平缓,也感觉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在东方夜怀决定倒戈的时候就已做好和广寒听当面撕破脸的准备,现在,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仅暗中培养暗系修灵者这一条,你就不配再做我神池的圣王,也不配再自称是神池人,至于你其它的罪状,天子诏书中已然说得清楚明白,就不用本座再赘述了吧!”
广寒听乐了,反问道:“天子的一家之言,难道东方长老还当真了吗?”
“此等大事,本座又岂能马虎,若无真凭实据,本座又岂敢公然犯上!”东方夜怀震声说道。
广寒听看看东方夜怀,又瞧瞧站于他身后的那些长老们,众人的表情都异常坚定,显然,他们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作对。广寒听点点头,不再问其缘由,他抬起手中的剑皇,轻轻擦拭着剑身,悠然道:“既然如此,本王倒也想领教领教东方长老的大地之墙有何独到之处!”
话已说到这种程度,就只能以灵武分高下了。对阵广寒听,东方夜怀可不像对阵古奉时那么轻松随意。他双脚一前一后的分开,灵剑缓缓抬起,剑锋直指广寒听。
广寒听站起那里动也没动,仍是慢悠悠地擦拭着剑皇,对东方夜怀的起手势看都没看一眼。
东方夜怀面色渐渐变得凝重,他感觉到自己只要一剑刺过去,对方便会有无数的杀招在等着自己。他剑锋微微下压,这是变刺为挑,可同样的,他还是感觉自己若主动进攻,会遭到广寒听急风暴雨般的反击。他再次改变剑锋,使剑锋向左偏移,这是打算出剑横斩,但停顿了片刻,他又再次放弃。
广寒听只是站在那里垂目拭剑,东方夜怀却连变了十余次起手势,仍迟迟没有攻出去。在旁人看来,几乎看不到他剑锋上那些细微变化,好像一直在用剑锋指着广寒听,只有他自己明白,广寒听几乎是无懈可击,无论他出什么样的招式,最后被反制的一定会是自己。
第959章
以不变应万变,静如止水,动如脱兔,这就是广寒听给东方夜怀的感受。
厉害啊!还没有动手,东方夜怀已生出束手无策之感,与此同时,额头上也渗出冷汗。
“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东方长老现在却怕了本王不成?”广寒听终于把剑皇放了下去,另只手把手帕随意地丢到一旁,接着,抬头含笑看着东方夜怀。
一句话,把东方夜怀说得面红耳赤。
老头子狠狠跺了下脚,圆滚滚的身子直直窜出,一剑直取广寒听的喉咙。他用的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战术,没有任何的花招和变化,就是直来直去的一剑,也是快得惊人的一剑。
在旁人看来,东方夜怀的出剑已快到令人不可思议的程度,反观广寒听,只是随意地抬起手中的剑皇,以剑面挡在自己的脖颈前。
当啷!东方夜怀这一剑正中剑皇的剑面上,也许是老头子出剑劲道太大的关系,脆响声就像化为无数根钢针似的,刺得周围众人耳膜疼痛难忍,像被穿透一般。
再看他手中的灵剑,都已出现明显的弯曲,反观剑皇,如同被他一剑刺碎了似的,由剑身上散落下来块块的碎片,分向左右弹射出去,诡异的是,碎片没有直飞,而是在空中画出两道弧线,转着弯的折射向东方夜怀。
剑皇的子剑!东方夜怀反应也快,双脚还站在原地,身子已用力后仰,他的腰身以上几乎与地面平行。
唰、唰!数道电光差不多是贴着他的鼻尖掠过,险些将他面步的灵铠削掉一块。
让过这些利刃,东方夜怀还没来得及挺直身躯,广寒听已将剑皇高高举起,立劈华山的向东方夜怀砍去,同时沉声道:“躺下!”
东方夜怀心头大惊,急忙收剑,硬当广寒听的重剑。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剑皇与灵剑结结实实地碰撞倒一处,爆发出炸雷般的闷响声。东方夜怀倒也听话,后仰的身躯被硬生生地震躺到地上,将地面都砸出一个圆滚滚的大坑。
不等广寒听再攻第二剑,老头子灰头土脸地从坑中射出来,一头撞到广寒听的小腹处。啪!修为那么高深的广寒听在东方夜怀的蛮力面前都忍不住倒退了一大步才把身形稳住。
东方夜怀将灵剑向地上一挫,胖乎乎的身躯好似皮球,他也不站起身了,直接深出双手,将广寒听的脚踝扣住,而后大喝一声,将广寒听狠狠甩向空中。
在甩飞广寒听的同时,东方夜怀重新抓起灵剑,腾空而起,追向广寒听的同时,灵乱?极也被他施放出去。
嗡!满天的灵刃生出,劈头盖脸的向广寒听笼罩过去。此时,广寒听人在空中,无处着力,根本无法闪躲。
就在人们以为他有危险的时候,只听呼的一声,广寒听的周身罩起灵铠,而他的背后也由灵铠幻化成羽翼,身子在空中横飞出去。
沙!密集的灵刃只打中了空气,横飞出好远的广寒听哼笑出声,凌空挥剑,唰、唰、唰,七道电光由剑皇身上射出,反袭东方夜怀的周身要害。
变故来得太突然,换成旁人,根本无法格挡,东方夜怀大吼了一声,又一次施放灵乱?极,想以灵刃挡住剑皇的子剑。
劈劈啪啪!灵刃与子剑在空中碰撞,脆响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可是还没等灵刃消失,七把子剑已然穿透灵刃的刀幕,继续向东方夜怀飞射过来。
这一下可把老头子吓得不轻,暗道一声剑皇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名剑!
他急急使出千斤坠,弹在空中的身躯像流星似的急速坠地,将地面的尘土和沙砾都震起多高。而后老头子单手按住地面,呼,土墙升起有一丈多高,将他的身躯完全挡住。
扑、扑、扑——七把子剑全部钉在土墙上,那么锋利无坚不摧的剑皇子剑却未能穿透东方夜怀的大地之墙,全部钉在墙面上。
悬浮在空中的广寒听亦是点点头,大地之墙果真坚固,尤其是被东方夜怀施放出来,更是非同凡响。
他收起羽翼,缓缓落后到地上,看向东方夜怀,由衷感叹道:“五位大长老,你们若是能与本王同心同德,齐心协力,那么天下就如同本王的囊中之物,本王也可以把天下拿出来分与你等共享,可惜,你东方夜怀,还有皇甫、高歌、凤夕,相继背弃本王,实在令人惋惜。”
“哈哈!”东方夜怀仰面而笑,他散掉大地之墙,七把子剑一并散落在地,他挺直身形,说道:“你想要的是天下,而我们想要的只是神池的纯净与安宁,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广寒听,拿你的真本事出来!”说话之间,他向前跨出两步,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灵剑光芒大盛,那是兵之灵变的前兆。
东方夜怀用出兵之灵变就等于是表明他要拼命了,即便广寒听也不敢大意,他眯缝起眼睛,手腕翻转,意念之间,将落地的七把子剑全部收回到母剑上。
不等东方夜怀发难,广寒听首先出招抢攻,只见他一个箭步便窜到东方夜怀的近前,巨剑抡出,横扫对方的腰身。东方夜怀大喝一声,立剑招架,当啷,随着一声巨响,东方夜怀双脚贴着地面,足足被震退出三米多远,地面上也被他的双脚划出两道长长的凹痕。等他稳住身形后,大吼一声,一跃而起,双手持剑,立劈华山地砍向广寒听的脑袋。
东方夜怀本就力大、修为深厚,加上此时由空中落下,一剑之力,又何止百斤。
面对着他势大力沉的一剑,广寒听丝毫没有退让之意,他双手高高擎起剑皇,硬挡对方的全力一击。
轰——双剑碰到一处,已不是再发出铁器的碰撞声,而是如闷雷般的轰鸣,只见广寒听脚下的沙土被震起好高,整个人陷下去由半截身子,再看他的脚下,足足被震出一个半米多深的大圆坑。
反观东方夜怀,受反震之力,庞大的身躯又弹回到空中。坑内的广寒听仰起头来,单脚点踏地面,人已直直地向空中窜去,同时,剑皇被他由下而上的挑出,直取东方夜怀的小腹。
东方夜怀急忙持剑招架,当,他在空中的身躯又被震起有数米之高,不等他反击,广寒听单脚一点他的脚面,趁势窜到东方夜怀的头顶上,又由上而下的劈出一记重剑。
无处借力,也无从闪躲,东方夜怀只能无奈的再次横剑招架。当!在空中乍现的火光当中,东方夜怀急速地坠落下去,身躯砸在地面上,发出轰隆一声的巨响。
地上尘土漫天,沙雾缭绕,还处于空中的广寒听先是凌空扫出一剑,向东方夜怀的坠落之处施放出一记灵乱?极,他借着灵刃在前开路,人也随之射了过去,同时全力又砍出一剑。
嘭、嘭、嘭!灵刃打入沙雾当中,闷响声不断,当广寒听飞落下来时他才看到,沙雾当中竟然已竖起一面土墙,将他先前施放的灵乱?极全部挡了下去。
他冷哼出声,也不收剑,继续向下劈砍。扑!土墙被广寒听手中的剑皇由正中间切开,不过在切开土墙的瞬间,土墙一下子变成了沙土,散落到地上,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在沙雾当中突然窜出一条人影,双脚重重踢在他的软肋上。
啪!这一脚踢在结实,广寒听不由自主地横飞出去,一直飞出十米左右,他背后呼的一声张开双翼,横飞的身形也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他双脚离开地面,整个人是悬浮在空中,他低头看了看肋下被踢过的地面,眼中流露出骇人的精光。
也直到这时候,广寒听才真正动了杀机。他背后的羽翼慢慢消失,人也落回到地上,举目看向对面的东方夜怀,凝声说道:“你在找死!”
“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一击得手,东方夜怀信心倍增,他跨前数步,手中灵剑的光芒更盛,紧接着,他大喝出声,凌空向广寒听挥出一剑。
在他挥剑的同时,一把巨大的虚剑由他头顶上方生出,挂着刺耳的呼啸声,直向广寒听飞射过去。
他现在所施放的是兵之灵变,那把虚剑正是由兵之灵变幻化而成,寻常的灵兵根本招架不住。广寒听倒是不慌不忙,以剑皇硬挡虚剑。
咔嚓!飞射出去的虚剑正刺在剑皇的剑身上,这一声脆响,真仿佛是要天崩地裂一般,广寒听被撞退的同时,虚剑也破碎开来。
不给东方夜怀继续出招的机会,广寒听也用出兵之灵变,只见他手中的剑皇像是化成了一颗太阳,射出万道的霞光异彩,而后,他横挥灵剑,剑皇上的七把子剑一并飞射出去,没有固定的飞行轨迹,是在空中漂浮不定的向东方夜怀射去。
见状,东方夜怀并不害怕,不管剑皇的子剑再怎么诡异,再怎么让人难以琢磨,但万变不离其中,最后它们的目标肯定是攻击自己。
第96章
东方夜怀以大地之墙?极来应对广寒听的兵之灵变,由于先前他已经用过大地之墙挡下了剑皇的子剑,以为这次也可以应对得来,可是他错了,兵之灵变后的剑皇子剑和先前已有天壤之别。
当七把子剑全部钉在大地之墙上时,那坚固无比的土墙就如同纸皮一般,被子剑硬生生钉出七个大窟窿,紧接着,子剑去势不减,继续射向东方夜怀。
这一下可把东方夜怀吓出一身的冷汗,看着破墙而来的子剑,老头子本能的怪叫出声,只是此时他再想全身而退,已然没有可能。
他使出全力,抡剑拨打子剑,在一连串的叮叮当当声中,七把子剑由东方夜怀的身边一并掠过。
等子剑全部飞过去后,再看东方夜怀,身上还划开五条大口子,灵铠破碎,透过灵铠的裂纹,都能看到里面露出的鲜红血肉。
那么厉害的东方夜怀亦是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圆滚滚的身躯突突直颤。
剑皇子剑在他身上留下的这五条伤口都不轻,道道都是深可及骨,虽还不致命,但也让老头子无力再战。
对面的广寒听看得真切,冷笑出声,将手中剑向后一挥,七把子剑回归母剑。
他看向东方夜怀,幽幽说道:“本王已经给过你活路,是你自己不懂得把握,现在,也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说着话,他提着剑皇向东方夜怀一步步走过去。
东方夜怀身负重伤,此时连站都站不起来,又哪里还能是广寒听的对手?
眼看着他要惨死在广寒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