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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料想的一模一样,皇甫秀台和聂震果然双双中招。正在他二人急速下坠的时候,站在悬崖边上的金宣和另外一名长老双双施展出兵之灵变,他二人将灵变后的灵剑狠狠挥出。
就听唰的一声,二人的灵剑如同变成两条绣带,又细又软又长,直直地延伸出去,石火电光一般缠于皇甫秀台和聂震的腰身上,再看他二人,又用力回扯灵剑,皇甫秀台和聂震的身躯被两人的灵剑硬是拉回到悬崖上。
业已飞远的广寒听看得清楚,暗道一声可惜,不过他没有折回,继续向山下飞去。且说被拉回到悬崖上的皇甫秀台和聂震二人坐在地上,怔怔发呆,一时间皆有些反应不过来。
愣了好一会,二人的冷汗才从额头上流淌下来,刚才实在是太险了,如果金宣和另名长老的手出再稍慢片刻,他俩就得被活活摔死在神池山下。
“好可恶!”坐在地上的皇甫秀台终于醒过神来,他一蹦而起,对众长老说道:“广寒听诡计多端,灵武又冠绝天下,这次若是让他逃走,我们日后将永无宁日,寝食难安。”
“对!必须得在今天和广寒听做个了断,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聂震大点其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干长老们亦同声说道:“有我没他,我们今日和广寒听拼了!”
众人看起来气势高涨,可是却无一人再敢用铠之灵变生出羽翼去追广寒听了,刚才那一幕太骇人,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人们顺着山路下山,去追杀广寒听。
不过,广寒听是直接从山上飞下去的,他们却要先顺着山路跑回到神池城,再由神池城下山,再转到神池山的北侧,这一路所要耽搁的时间之长也就可想而知。
众人也都明白,现在,他们已经错失追杀广寒听的最佳时机。
当一干长老回到神池城的时候,只见唐寅在众多风将及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长老们纷纷止步,拱手说道:“见过风王殿下。”
唐寅举目环视众人,疑问道:“诸位长老没有追上广寒听吗?”
皇甫秀台摇头说道:“让广寒听跳崖跑了,我等正要下山去追!”
为何你们不跳崖去追呢?难道堂堂的神池长老们都不会用铠之灵变吗?这是唐寅的心里话,但他嘴上没有这么说,他微微一笑,安抚道:“诸位放心,就算广寒听能跳得下神池山,他也同样跑不掉。”
第988章
听闻唐寅的话,皇甫秀台和聂震等人同是一怔,广寒听都已经跳下神池山了,怎么可能还跑不掉呢?皇甫秀台疑问道:“风王殿下这话是何意?”
唐寅微微一笑,说道:“川军的大队人马在山下等着广寒听呢!”
皇甫秀台等人眨了眨眼睛,随后吸了口气,又惊又喜地纷纷问道:“原来川军是埋伏在了神池山下,难怪在城内没有看到太多的川军将士呢!”
说着话,皇甫秀台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寅,好奇地问道:“这是风王殿下的安排?”
唐寅说道:“是我向肖王兄建议的。”
“难道,风王殿下能未卜先知,早算到广寒听会跳山而逃?”皇甫秀台满脸的不解之色。
唐寅哪有那样的本事,不过,他不确定幽殿内有没有通往外界的密道,而广寒听又一直窝在幽殿之内,安全起见,唐寅才向肖轩建议,留下大批的川军驻扎于神池山的北侧,防止广寒听外逃。
他没有回答皇甫秀台的疑问,话锋一转,说道:“皇甫长老,川军能拖得住广寒听一时,但未必会拖延太久,我们得马上赶过去,如果让广寒听冲出了川军的堵截,以后我们就再难抓住他了。”
“是、是、是!”一旁的聂震急声说道:“风王殿下所言极是,我们现在就走!”
且说广寒听,他飞下神池山,回头观望,一个追兵都没有,他嘴角扬起,心中冷笑,贪生怕死之辈果然不足为虑,自己只一招就吓得他们不敢追来,只这样的一群小人也想妄图围杀自己?可笑至极!
想到这里,广寒听又忍不住握紧拳头,神池城在风川二国以及一干长老的里应外合下沦陷,这笔账不会就这么完的。
他眼珠转了转,哼笑出声,决定自己先避其锋芒,去往风国,把唐寅的风王宫也搅个天翻地覆,风川联军杀了自己的嫔妃,他也要风川二国的王妃、嫔妃们偿命。
广寒听边琢磨边往前去,可就这时,忽听前方号角声响起,紧接着,一张巨大的镜面在地平线上出现。
这一张镜面,从东到西,无边无沿,在阳光的影射下,闪闪放光,刺人的眼目。
他心头一震,拢目聚睛细看,原来那根本不是镜子,而是无数的钢盔钢甲钢盾。只见前方也不知站有多少兵将,一个个皆穿着擦得铮亮的盔甲,在阳光下,真仿佛镜面一般。
咚、咚、咚!擂鼓声敲起,紧接着,无数的旌旗竖立起来,正中央的一杆大旗上绣着硕大无比的‘川’字。
呀,是川军!广寒听下意识地倒退半步,川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随风军一同攻的神池城吗?
正在广寒听惊讶不已的时候,前方的川军方阵开始向前推进。
与此同时,一员川将策马奔出阵营,高声喊喝道:“广寒听,神池山业已被我军包围,你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束手就擒或许还能有条活路,冥顽不化,大军踏过,尸骨无存!”
广寒听眯缝起眼睛,环视周围铺天盖地的川军,他仰面哈哈大笑,傲然喝道:“你纵然有百万大军,又能奈我何?与本王为敌者,杀无赦!”说话之间,他凌空挥出剑皇。
随着剑皇在空中画出一道寒光,一道电光也随之激射出去,直奔远处的那名川将而去。他二人的距离相隔好远,五百步都不止,可是那道电光却瞬间射到那名川将的近前。
那川将做梦也想不到这么远的距离对方还能攻击到自己,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还想拨马闪躲,可是又哪里还来得及?
只听扑哧一声,电光射入他的胸口,在他的背后探了出来,这是一把明晃晃又形状怪异的钢剑。
川将连叫声都没发出来,心脏被剑皇的子剑直接贯穿,他在马上坐立不住,仰面而倒。
就在附近的川军看得真切,人们先是一惊,接着无不是义愤填膺,纷纷怒吼一声,不约而同地加快了向前推进的速度。
有一名川兵跑上前去,想要拉回川将的尸首,可是看到钉在川将身上的怪剑,他忍不住伸手去抓。
他的手指才刚刚接触到怪剑,哪知怪剑想成精了似的竟然从尸体上不可思议地飞了起来,同时将那名川兵的五根手指全部削断,之后向广寒听反飞回去。
这就是剑皇的厉害之处,哪怕是交给一个稍微会些灵武的人使用,也能伤人于百步甚至数百步之外。
广寒听的霸道并没有吓退川军将士,人们由四面八方向他涌过去。广寒听也不畏惧,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还拖着剑皇快步迎上前去。
双方刚一接触,他便把剑皇横扫出去,咔嚓、咔嚓的脆响立刻响成一片,从川军阵营里刺向他的长枪齐被扫断,随后,广寒听又将剑皇横扫回来,战场的咔咔之声又是不绝于耳。
这回,是前排川军手中的钢盾皆被砍成两半。广寒听顺势向前冲,就听咚的一声,他狠狠撞进川军的人群里,他有灵铠护体,浑身上下硬如铁石,但血肉之躯的川军哪能受得了,受广寒听这一撞之力,当场便有两人被活活挤死。广寒听片刻也不停顿,抡起剑皇,对周围的川军将士猛砍乱杀。
这场战斗的规模并不小,参战的川军得有数万之众,而广寒听却只有一个人,只是细看战场的局势,川军根本不占优势,将士们冲上去一波,便被广寒听砍倒一波,川军引以为傲的精钢盔甲在剑皇的利刃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双方的打斗还没到一刻钟的时候,川军的伤亡人数就已经过千人。
当然,就算在场面上广寒听占据绝对上风,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的灵气和体力已经消耗得太严重,无法再长时间的维持他激战。
打到这时,他心里又萌生出退意,只是川军的兵力太多,业已将他团团包围,他想突围出去又谈何容易。
广寒听越打越不耐烦,他连续施放数次灵武技能,将周围的川军统统击退,而后,他深吸口气,又一次施展出铠之灵变,生出羽翼,腾空而起。
看到广寒听要从空中飞走,川军将士纷纷摘下弓箭,对准广寒听展开齐射。
要说川军箭阵的威力确实比不上风军,可是川军当中混有大批的灵箭手,他们所射出的灵箭对广寒听的威胁要比普通箭矢大得多。
灵箭混于普通的箭矢之内,令人防不胜防,身在空中的广寒听亦是连中数支灵箭。每一次灵箭钉在他的身上,都能看到灵铠的残片在空中飞溅。
灵箭手的灵箭是未能伤到广寒听,但是业已破了他的灵铠,就连他背后的羽翼上都插着数支灵箭。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广寒听再继续在空中飞行做箭靶子,他最后非得被活活射成刺猬不可。他不得以只好收起铠之灵变,重新落回到地上,继续与川军做白刃战。
打斗的过程中,战场的外围又响起嘹亮的号角声以及震天响的擂鼓声。在战场的两翼,各出现一支人数众多的川军,每一支川军都不下五万之众,双双向战场推进过来。
如此一来,围攻广寒听的川军兵力已多达近二十万众,这么多的兵力,哪怕是都站在那里不动,让广寒听随意砍杀,他想要冲杀出去也得被活活累死不可。
前方、左面、右面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别的,全是川军,广寒听心头一寒,气势也迅速衰弱下去。
他边打边往后退,到后来,他干脆调头往回杀。这一路拼杀下来,他又退回到神池山下。
这里已是绝路,好在是不用考虑背后会有敌人来偷袭了,广寒听环视周围的川兵川将,心中也在考虑自己该如何突围。
现在来看,实在不行自己还得爬回神池山上,返回神池城城内,不管怎么说,城内的地势复杂,不适合大军展开作战,自己回旋的余地会大很多。
他心里正琢磨着呢,包围圈外号角声又起,这回赶过来的不再是川军,而是风军,连带着,唐寅以及神池的长老们也都到了。
这一下更是把广寒听围了个严实合缝,别说是人,就算只老鼠也无法钻出去。
唐寅在众多风军和神池长老的簇拥下,从川军人群中走出来,看着对面孤零零一人的广寒听,他目光幽深,嘴角慢慢挑起。
现在,广寒听真的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而且众叛亲离,身败名裂,当初他给予严烈、凌夜等人的痛苦,自己已要连本带利的统统拿回来了!
想到这里,唐寅眼中闪烁出亮得骇人的精光,其中隐隐还透出绿芒闪耀。他催马上前两步,大声说道:“广寒听,你已走投无路,还想抵抗到什么时候?”
唐寅对广寒听太熟悉了,甚至都熟悉他的一举一动,性格秉性,但广寒听对唐寅却陌生得很,他以前也没有见过唐寅。
见对面走来了一位年岁不大,看也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风王,唐寅!”唐寅面带微笑,悠然说道。
第989章
原来此人就是唐寅!广寒听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又把唐寅从新打量了一遍。
可以说他的计划、他的布局都很完美,但就是坏在了唐寅的手上,他不仅破坏了他的计划,也让他在神池苦心经营数百年所得来一切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他不自觉地握紧剑柄,咬牙切齿地狠声说道:“原来你就是风王唐寅!”
“没错!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唐寅安坐于马上,对广寒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视而不见,悠然说道:“上次我们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太久远了,本王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广寒听眉头紧皱,自己和唐寅有见过面吗?不可能啊!
看他的年纪,最多也不可能超过三十岁,而这三十年间,自己一直都于神池内闭关修炼,唐寅怎么可能会见过自己?难道他以前有来过神池?
他心中不解,疑问道:“我们以前在哪见过?”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唐寅可不是来和广寒听叙旧的,而是来取他的项上人头的。
他缓缓抬手,指尖点向广寒听,说道:“你现在若降,本王或许会考虑给你个尊严的死法,顽抗下去,你也看到了,这周围的大军即便是一人一脚,也能把你踩成肉泥。”
“哈哈——”广寒听仰面狂笑,说道:“本王乃堂堂的神池圣王,就凭你等凡夫俗子,也敢妄想来杀本王吗?”
唐寅闻言,暗暗摇头,不知道是广寒听活得太久了还是他在神池说一不二习惯了,简直已把他自己当成了神。
只是,这灵魄吞噬再玄妙、再不可思议,究竟改变不了他是血肉之躯这个事实,他究竟是会受到人体极限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