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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施,表情冷冰冰的,斜眼睨着他。
唐寅被她这副模样差点逗笑了,看看躲到她身后的蔡又菱,问道:“她身上的伤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苏夜蕾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反说道:“若你真的关系她,就不应该欺负她!”
唐寅耸耸肩,脸上露出丝丝的邪笑,慢悠悠地说道:“她是敌人!”
“那又如何?你别忘了,她也是个女人,用强迫手段欺负女人的男人,你不觉得很没用吗?”苏夜蕾直视唐寅的目光。
向来都是唐寅训斥旁人,现在突然被人训斥,他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且苏夜蕾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憎恶和幽怨,还隐约带着敌意,仿佛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似的。
他无奈地摇头而笑,不想再和她争辩下去,说道:“既然她的伤没事,那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苏夜蕾点头说道:“我当然会走,不过,我要带她一起回去!”
“什么?”唐寅挑起眉毛。
苏夜蕾回头看看身后满面惊慌身子哆嗦个不停的蔡又菱,正色说道:“总之我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再受你的摧残和折磨,要么我留下陪她,要么我带她一起走!”
唐寅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苏夜蕾竟然在对自己下通牒,看来自己这个郡首平日里对下属们都太客气了,现在竟然都敢站在自己的头上指手画脚。
第233章
唐寅当然不会象苏夜蕾说的那样再去折磨蔡又菱,而且现在想想,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也确实有些过分了,他心中反而有歉意,只是这些心思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向苏夜蕾解释。他皱起眉头,说道:“你走,但她留下,这是命令!”
“若你不让我带走她,我也不走!”苏夜蕾寸步不让的强硬道。
“你敢抗令?”唐寅紧锁眉头,跨前一步,*近苏夜蕾。
苏夜蕾倒是毫无畏惧之色,非但没有退后,反倒挺起胸脯,对上唐寅犀利的目光,说道:“不管怎么说,我绝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唐寅气的直咬牙,但又拿脾气刚硬的苏夜蕾毫无办法。他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争执不下,那时唐寅对她的倔强就已有所见识了,现在二人再次对上,唐寅还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就在他与苏夜蕾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让步的时候,无意中撇到苏夜蕾身后的蔡又菱嘴角抽动一下,唐寅多聪明,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见状,他立刻意识到蔡又菱根本不是象表面上那么软弱,说不定此时正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欣赏自己和苏夜蕾为她而争吵呢!
蔡又菱的反应也很快,见唐寅目露精光的盯着自己,她马上又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将苏夜蕾的衣服抓的更紧了。
这个女人狡猾的可以,而且装模做样的本事已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唐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声,他冲着苏夜蕾点点头,说道:“好吧!你可以带她走,不过,她单独和你在一起我不放心,必须得有侍卫跟随!”
苏夜蕾没有看到蔡又菱表情的细微变化,现在只一心想着把她救离虎口,听唐寅话锋软下来,她在心中也长长松口气,点头道:“当然可以!”
唐寅把侍卫队长叫了近来,让其带领麾下的侍卫,跟随苏夜蕾和蔡又菱,对后者要严加看管。交代完后,他又看向蔡又菱,嘴角挑起,笑呵呵地说道:“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现在金华城已是一块铜墙铁壁,你即使插上双翅,也别想飞出去!”
在他犀利目光的注视下,蔡又菱不由自主地激灵灵打个冷战。
她出身高贵,也见过太多的达官显贵、王公重臣,但从来没有人会给她心生惧怕的感觉,包括宁王在内,唐寅是第一个。在唐寅面前,仿佛自己任何细微的心思都能被他看透,自己如同*裸地站在他的面前似的,而自己却丝毫察觉不到唐寅的心思,只感觉他喜怒无常,性情变化莫测,令人难以琢磨。
此时她就隐隐约约的预感到,唐寅,这个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日后绝对有可能会成为宁国最大的敌人。
苏夜蕾带着‘我见犹怜’的蔡又菱走了,大批的侍卫也跟随而去,整个大帐突然变的空荡荡的,安静异常。
唐寅轻叹一声,和衣躺在床上,虽然蔡又菱已经走了,但被褥之间仍残留着她身上的余香。她琢磨不透唐寅,其实唐寅也琢磨不透她,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象蔡又菱这样聪明又富有心机城府的,也没见过哪个女人又象她这样善变的。
对蔡又菱,唐寅也是充满了兴趣和好奇。
翌日,清晨,金华城的南城门打开,从里面飞奔出一骑,马上的风兵手持长矛,在矛尾端还系有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他催马前冲,很快就接近宁军南营的辕门前,感觉再向前行就会遭到对方的箭射,风兵回拉缰绳,勒住战马,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向地上一挫,然后冲着宁军大营高声喊喝道:“宁兵听着,尔等主将,言而无信,这是我家大人送给你们主将的礼物,若是再不守承诺,那就准备收另外两人的人头吧!”
说完话,这名风兵片刻都未停留,拨转马头,飞奔回己方城池。
等他走后,宁营的辕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哨人马,快速地奔到两军阵前,向插在地上的长矛一看,宁兵们脸色同是一变,没敢耽搁,有人急忙上前拔下长矛,捧着两颗人头就往回跑。
很快,封雨泽和金磊的两颗人头就被送到战无双和战无敌的面前。
看到这两颗人头,再由手下人确认这两颗首级的身份,战无双和战无敌这哥俩都傻眼了。金磊,那是中将军金奂之子,而封雨泽更高贵,乃是太傅封呈之子,这两人被杀,连尸体都没有,只送来两颗人头,此消息若是传回良州,其反响也就可想而知了。
战家两兄弟坐在铺垫上久久无语,下面前来报信的士卒壮着胆子说道:“将将军,来人说说了,若是将军再言而无信,他们他们就再送上另外两名俘虏的人头”
“啪!”
没等士卒把话说完,战无敌猛的一拍桌案,其力道之猛,连木桌都被他拍成两截,桌上的东西散落满地,他挺身站起,咆哮道:“唐寅欺人太甚,气煞我也!”说着,他侧头看向战无双,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战无双揉着隐隐作疼的额头笑了,只是笑的充满苦涩,他摇头说道:“撤撤兵!”
“大哥!”
“已经死了两名大臣之子,此事已然非同小可,若是又菱和翠灵两位小姐再被杀,那你我兄弟二人”的仕途之路也算是走到头了!只是下面的半句话他不好当众说出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两军没有再发生战斗,两颗人头的送到,彻底打灭了战无双继续对峙下去的信心,被破无奈之下,他号令全军,撤出金光郡,退到乐湖郡后再安营扎寨。
宁军收拾营寨,大张旗鼓的折腾一个晚上,原本只是为了做作样子,迷惑风军,结果他们的折腾这时候还真派上用场了,四十万大军的撤退,只用一个上午就完成了,各个兵团在战无双的指挥下,有序不乱地向南撤退。
看到大批的宁军撤离大营,庞大的环行营地中空空荡荡,只留下营寨外围的栅栏和些零散的杂物,塔楼上放哨的风军兴奋的一蹦多高,急匆匆跑下塔楼,边向城内送信,边兴奋的大叫道:“宁军撤了!宁军真的撤了!”
听闻喊声的风军们纷纷放下手上的工作,涌上城头,趴在箭垛上向外一看,可不是嘛,城外的宁军大营已然快撤空了。顿时间,金华城的城头上欢呼成连成一片,无数的风军站到箭垛之上,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着宁营连声喊喝。
很快,消息也传到唐寅那里,听说宁军真撤了,唐寅也是异常兴奋,连盔甲都未穿,只着便装就跑上了城头。见到唐寅来了,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的风军士卒们纷纷站好队列,一各个齐声高喊道:“大人威武、大风威武!大人威武、大风威武——”
喊声嘹亮又持续,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散。
唐寅强压心中的兴奋,穿过人群,快步到了城头前,将外面的敌营环视一圈,脸上终于显露出喜色,他仰天长笑一声,不无得意地傲然说道:“四十万的宁军,也不过如此,在我眼中,只是一堆草芥罢了!”
听到唐寅这话,周围的风军士气更盛,无不扯脖子大喊道:“大人威武、大人威武——”
其实金华城一战也仅仅是头两天打的比较艰苦,接下来基本没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即使是在最艰苦的头两日,宁军也没有使出全力,一次是十万人攻城,一次是二十万人攻城,并非宁军轻敌,而是宁军无力发动全军猛攻。
唐寅为了破坏宁军的攻城器械,一举捣毁了宁国的后勤部队,这对整个战局影响太大了,不仅使宁军失去了攻城的利器,而且还导致宁军大营粮草无足,这一点是对宁军最致命的,粮草不够,战无双便心存顾虑,不敢轻易使出全力,而不能调动全军攻城,又导致攻城人力有限,迟迟无法攻占城池。这成了宁军最终无奈而退的主要原因。
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因,唐寅当初的一个冒险行动,恰恰成为关系到双方成败的关键。
直到现在,唐寅都认为宁军的撤退是因自己手中有蔡又菱这个人质,而没有想到宁军撤退的另一主要是原因粮草不济。
至此,以唐寅为首的天渊军和以战无双、战无敌为首的宁军在金华城的战斗告一段落。
此战双方各有伤亡,天渊军方面的伤亡在三万以上,宁军的伤亡则接近四万,双方是半斤八两,谁都没占得便宜,不过,宁军前去增援钟文的路径被唐寅一众死死封住,这对以钟文为首的中央军而言则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三十多万的天渊军把十余万的中央军困在营寨中,短时间内还好说,但时日一久,不仅粮草告急,而且下面将士们的情绪也日渐急噪,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急速的蔓延着,想抑制都抑制不住,人们对钟文的只守不攻、坐以待毙的策略也越发的不满。
第234章
在天渊军的围困下,钟文营内的粮草日渐空虚,随着时间的推移,士卒们的口粮已开始严格控制,由每日三餐变成每日两餐,再后来就变为每日一餐,即使一天只吃一顿,饭菜也十分有限。
许多吃不饱饭的士卒饥肠辘辘,等到了晚上,三五成群的跑出营房,以偷杀军马为食。
钟文得知后此事后异常震怒,当即就把被抓住的几名士卒全部处死,但士卒们的饥饿可不是能靠人力控制的,虽然处死了几名偷食军马的士卒,但还有更多的士卒冒险前去尝试,渐渐的,钟文也控制不住了。
这时候,那么聪明又精通兵书战策的钟文也是一筹莫展,被困在天渊军的包围圈里,他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只是按时间推算,宁国的大军早应该到了,这么多天,即使爬也该爬来,怎么就迟迟不见宁军的踪影。
此时他已预感到宁军肯定在行进的途中遇到阻挠,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等下去,等宁军突破阻力前来援助,要么就率众突围,以己方十余万的兵力杀出一条血路,前去与宁军汇合。
但是这两个选择都有很大的风险。
若是坐等下去,宁军最终没有赶来怎么办?那己方的十多万将士可就真成了坐以待毙,得让天渊军兵不血刃的全歼;若是选择突围,四十万的天渊军已扎稳营寨,防守坚固,以十多万对四十万,又是攻坚的一方,无疑是以卵击石,即使能突破重围,只怕最后也存活不下来几名将士。
现在他的决定不仅关系着十多万中央军的生死,也关系到自己的存亡和父亲能否坐稳江山,责任重大,他不敢轻率行事,所以就这么一直耗了下来。
他能继续往下耗,但军中挨饿的士卒们已经耗不下去了,由于军马已被钟文的亲兵卫队严加看管起来,许多饿的两眼发花的士卒开始趁夜逃营,翻过己方的寨墙,逃向天渊军那边。全军的形势已越来越不受钟文的控制。
钟文一系被困数日,坐镇盐城的钟天也得到了消息,老头子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得知宁军粮草不足,前进途中遇阻,他立刻从盐城中急调出二十万石粮食。一石为四十斤,二十万石就是八百万斤,不过这么巨额的粮草其实也仅仅够四十万宁军六天所需。另外,钟天又责令乐湖郡的郡首耿强再筹备二十万石粮草送往宁军大营。
钟天和乐湖郡的粮草相继送到,此时宁军已经撤回到金光郡和乐湖郡的交界处。虽然粮草被补给上了,但宁军的统帅战无双和战无敌却留在原地没有动,整座大营平静的没有任何要向前进军的意思。
儿子和自己的主力军都被困在敌人的重围中,生死系于一线,钟天哪能坐等下去,一连数次派人前去催促宁军赶快进兵,但都被战无双已金华城内敌人众多阻挡己方前行路线的借口搪塞回去。此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