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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受后代万世子孙的唾骂!”
江露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也把子缨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久久吞出一个字。
憋了好半晌,他握紧拳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问话:“阁下以为贵军一定能战胜我军?”
“哈哈!”江露大笑,反问道:“将军以为只凭一座区区的虎牙山就能挡住我五十万之众的天渊军吗?”
能吗?并不能!连子缨自己都知道答案,别说山下大营已被烧毁,即使还在,被天渊军攻破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关键是看自己能拖住天渊军多久,能否给后方的都城创造出更多的准备时间。
“将军忠于钟天,简直就是愚不可及!”江露的声音也在不自不觉的提高。
子缨闻言皱起眉毛,目露凶光地看着江露。
江露说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但我尚且知道钟天弑君叛国,害我风国大乱,为我风人之耻,难道,你身为堂堂的将军,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还不如我这书生?”
子缨被江露说的面红耳赤,不过眼中的凶光倒是消失了,他垂下头,没有接话。
江露继续道:“钟天这个君王,即来路不正,又昏庸无道,卖国求荣,也得不到百姓们认可,将军只需看看,现在天渊军已即将打到盐城城下,可又有多少风人肯去都城投军,愿助钟天一臂之力的?没有,若非强迫,一个都没有!若钟天真是个好君主,一个人两个人或许看错他了,难道全风国的百姓们都看错他了吗?如此奸恶之徒,将军还保他做甚?难道将军非要做钟天的陪葬品,最后落得和此贼一样遗臭万年吗?”
可以说江露口若悬河,字字如刀,刀刀都插入子缨的内心深处,让他也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的立场。
第339章
江露或许不善于出谋划策,但口才极佳,说的子缨久久无语。
还没等子缨接话,这时候,帐帘一挑,从外面走进来一群人。
这些人皆是子缨的部下和谋士,近来之后,先是瞥了一眼江露,接着齐齐向子缨看去,同声说道:“将军”众人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江露自称是子缨的故交,但只要有点头脑的人一听就知识这肯定是托词,众将们听闻这个消息后不约而同地来到中军帐外,偷听江露和子缨的谈话内容。这时候,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全部进入帐内,眼巴巴地看着子缨,等他做出决定。
子缨抬起头,环视众人,疑声问道:“难道,诸位也认为我现在该降?”
没有谁是不怕死的,当一条活路和一条绝路摆在面前可供选择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会选择绝路。众人虽然有心向天渊军投降,但现在子缨态度不明,众人的心里话也不好说出口。顿了一会,人们纷纷拱手施礼,说道:“我等追随将军已久,无论将军是战是降,我等誓与将军同进退,共生死!”
众人的话令子缨非常感动,可也令他更加为难。如果众人都劝他投降,贪生怕死,那么子缨一生气,或许就直接把江露打发走了,而众人现在这么说,反倒令子缨心有牵挂。自己的部下们可敬又可佩,难道自己为回报钟天的知遇之恩连这些部下们的性命也要搭上吗?还有下面的七万士卒,正如江露所说,这些士卒只是穿上盔甲拿起武器的百姓罢了,他们投军也并非是自愿的,自己就算不在乎自己的死活,那这些人怎么办?也要陪着自己同归于尽?
哎呀!子缨脸色变幻不定,心潮也时起时伏,左右为难。
江露看罢,立刻明白了子缨已被自己的话说的心动,正在权衡其中的利弊。这时他更不会放松,正色说道:“将军就不要再犹豫了!钟天的灭亡就在眼前,做钟天的爪牙和走狗不仅留下骂名,也是死路一条,投靠我天渊军,留下美名不说,也能成为大风的开国功臣,将军你还在考虑什么?”
子缨眉头拧的都快滴出血来,拳头紧握,指甲嵌入肉中而不自知。现在,他是真感为难。
“将军!”周围的众将们再次齐声唤道。人们虽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但通过急促的语气也能明白他们的心意。
“这”不知沉吟了多久,子缨把心一横,猛的抬起头来。
江露以及众将们看了,皆吓了一跳。子缨现在是五官扭曲,双目充血,表情之狰狞,如厉鬼一般。江露心中一颤,暗叫糟糕,我命休矣!哪知子缨并未下令杀他,而是一字一顿地问道:“我若投降,唐寅肯会善待我军将士?”
“啊?”江露见子缨那副要吃人的表情,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听完这话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他连连点头,脸上还带着茫然,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军向来不杀俘虏,将军尽管放心!”
“也罢!”子缨挺身站起,目光在麾下众人的脸上慢慢扫过,最后落到江露身上,他深吸了两口气,抬起双臂,拱手施礼,说道:“先生回到贵军大营可回复唐大人,就说就说我子缨愿率众归顺!”
唉呦!听完这话,江露激动的几乎一蹦多高,他这次冒险前来劝降子缨,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觉得这次是自己头出的机会,值得冒险一博,没想到自己还真把子缨说动了,子缨愿率众投降,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将军英明啊!”江露急忙整了整衣冠,冲着子缨回施一礼,一躬到地。他激动的话音都抖个不停,颤声说道:“将军另择明主,此乃两军将士之福,我大风之福,百姓们之福,我替百姓们向将军道谢了!”说话之间,江露眼泪掉了下来,屈膝跪地,施大礼叩谢。
见状,众将们也都纷纷跪倒在地。
子缨身子一震,急忙上前,把江露搀扶起来,连声说道:“先生这是做甚?!在下只是败军之将而已”
“将军未败,将军是在救我大风啊!”江露哽咽着说道。
子缨闻言,眼圈也红了。他为人正直,要他背叛钟天,改投唐寅,这比要他的命都痛苦,而且他的家人都在盐城,他一旦率众投降,家人的性命也必定不保,要做出临阵倒戈的决定,得下多大的决心?
众将们都知道子缨的难处,他肯投降,就等于是拿自己家人的性命换回全军将士的性命,这样的将军去哪里能找得到?众人跪地,仰头看着子缨,无不是泪流满面,有不少人已痛哭出声:“将军”
子缨轻轻叹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
江露不敢在中军帐内多耽搁,生怕子缨反悔,他站起身形,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对子缨拱手说道:“将军,在下这就回营,禀明大人!”
“唉!麻烦先生了!”
“将军客气了!”
江露又客套了几句,向子缨告辞,出了中军帐,飞快地向山下走去。他还没出鹏军大营,突然,身后一阵大乱,并有人连声叫喊:“前面那个天渊军的逆贼,你给本将军站住!”
难道是在叫自己?江露下意识地站住身形,回头望去。只见,大营里冲出一大群手持刀剑的鹏军,为首的是两名身穿将领盔甲的青年鹏将。这二人步履如飞,直奔江露而来。
江露是文人,从没上过战场,也没见过这阵势,见对方来势汹汹,他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二话没说,转身就跑。
大营辕门处的鹏军是没有拦他,不过他的速度和后面那些鹏兵鹏将们比起来差远了。
跑出辕门没几步,那两名鹏将便追到他的身后,其中一人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子,向上一提,再全力往地上一摔,喝道:“老子看你还往哪里跑?”
这一摔,令江露的浑身骨头都差点散了架子,趴伏在地上,头晕眼花,脑袋嗡嗡直响,半晌回不过神来。
另一名鹏将上前,伸脚踩住江露的胸口,狞声说道:“逆贼好大的狗胆,竟敢上山妖言惑众,乱我军心,老子先劈了你!”说着话,那鹏将回手把佩剑抽了出来,高举过头顶,对准江露的脑袋就要劈砍下去。
正在这时,后方突然有人大喝道:“住手!”随着话音,鹏营里又冲出一群兵将,为首的将领是江露见过的,正是刚才在中军帐里子缨麾下的偏将之一。
“王将军、周将军,两位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杀将军的客人?”那偏将率领大队的鹏兵,快步冲了过来。
“客人?哈哈——”
两名青年将领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对上偏将的目光,冷冷说道:“你们的勾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子缨这贪生怕死之辈,竟想向叛军投降,真是我鹏国之耻,现在,我先杀这逆贼,然后再去找子缨算帐!”
偏将听后,心中顿是一动,他皱着眉头,故露凝重之色,说道:“将军向天渊军投降?两位定是误会了吧,那只是将军所施之计!”
“什么?”听了这话,两名鹏将皆皱起眉头,相互瞧瞧,然后又莫名其妙起看向偏将。
那偏将刚要说话,又立刻把嘴巴闭上,低头顾虑地看眼地上江露,然后神秘西西地对两将说道:“伏耳过来!”
二将见状,立刻明白事情不简单,齐齐向偏将凑去。偏将在二人耳边低声说道:“将军的意思是让你二人去死!”
还没等两名鹏将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偏将手中不知何时也多出两只匕首,恶狠狠地捅向两名将领的小腹。
扑!
两名鹏将连闪躲的意识都未来得及生出,便被偏将的匕首刺个正着,二人双双惨叫一声,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然后低头看了看插在肚子上只露出刀柄的匕首,伸出手来,颤抖的指着那偏将,说道:“你你们好狠”
话未说完,二人已双双倒地,绝气身亡。
那偏将冷哼一声,回手抽出佩刀,走到两名鹏将的尸体近前,手起刀落,将二人的脑袋砍下,弯腰提起,递到江露的面前,接着咧嘴一笑,客气地说道:“刚才让先生受惊了,这两颗人头算是表明我家将军的诚意,也算是送给唐大人的见面礼,麻烦先生带回营去吧!”
这时,别说江露傻眼了,就连周围的鹏兵们也都傻眼了,尤其是两名鹏将带出来的众多鹏兵们,站起原地,满脸的茫然和惊骇,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名偏将是子缨派过来的。
子缨很清楚,这些偏将和谋士们跟随自己已久,是自己的心腹,但是各兵团的兵团长们可都是钟天的人,自己肯降,他们也肯降吗?那不一定。
为了安全起见,江露走后他又派出一名偏将,令其保护江露安全离开,若是有人拦阻,则杀无赦。没想到还真被子缨料对了,真的有两名兵团长问讯赶来,要截杀江露,这名偏将就顺势突下杀手,取了两人的性命。
第340章
江露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他呆呆地接过两颗人头,看着偏将一会,然后转身向山下连滚带爬的跑去。
“先生慢点”看着子缨逃也一般的背影,那偏将摇头而笑。他转头看了看两名鹏将所带出来的鹏兵,脸色顿时沉下来,喝问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立刻回营!胆敢违抗军令者,这就是下场!”说话时,偏将还特意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无头尸体。
哗——他的喊话很管用,话音刚落,众鹏兵们已吓的面如土色地跑回到大营里。
且说江露,他仓皇的从山上跑到山下也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衣服残破不堪,灰头土脸,看上去好象是从山顶滚下来似的。顺利回到己方大营,江露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算落回到原位。
镇守辕门的天渊军士卒见到江露这副模样,皆忍不住暗暗发笑。早上他走的时候,可是衣冠楚楚,现在倒好,象是逃难的灾民。人们心里做笑,可不敢表现在脸上,没等他走到辕门近前,士卒们也纷纷围上前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先生,你你这是怎么了?”
“哎呀”江露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地地方,他艰难地摆摆手,说道:“别提了,差点就没回来。快!快扶我去见大人!”
“是!”士卒们答应一声,纷纷把江露搀扶住,见他手里还拎着两颗血淋淋的断头,忍不住问道:“先生,这是谁的脑袋?”
听众人的问话,江露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抓着两颗人头,他吓的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扔给旁边的士卒,深吸了两口气,故作镇静地说道:“不该你们知道的就不要问,快扶我去见大人!”
江露几乎是由士卒们抬着进入到中军帐。唐寅和众将们早已经听到士卒们的传报,齐聚中军帐内。等江露被人抬进来,众人一看他的惨相,皆是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样。
唐寅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挑了挑,然后又皱起眉头。他先是令人搬了一把椅子,让江露坐下,而后探着身子凝声问道:“江露先生,你可是被鹏军打成这样的?”
“是!不、不、不!不是!哦可也差不多!”江露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听闻他的回答,唐寅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什么叫是又不是?这个江露不会是被鹏军打傻了吧!这时候,唐寅的脸上已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