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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梁兴突然明白了,难怪唐寅提议要进王宫由宾妃们确认展灵的真假,原来是早有安排,自己怎么就没有早想到这一点呢?!
梁兴暗暗顿足捶胸,后悔不已,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他哪敢轻易指责是唐寅串通宾妃诬陷展灵是假,现在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把这口气咽下去了。
他深吸口气,自己太小看了唐寅,或者说太小看了唐寅身边的智囊。他摇了摇头,对众宾妃们拱手施礼,一躬到地,说道:“此女颈后并无胎记,看来确属奸人假扮,老臣老眼昏花,遇人不淑,请各位夫人治老臣的罪吧!”
“哼!”华荣夫人这时候冷冷哼了一声,说道:“要治罪,也不能只治梁相一人的罪,满朝的大臣统统有错!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就把诸位大臣骗倒,我大风的复兴还能指望上各位大人吗?”
这句话可太重了。众大臣们脸色同是一变,接着,不约而同地齐齐跪倒在地。
唐寅则站在原地没有动,现在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深究此事。
此事若是追究起来,梁兴难逃其咎,这也正是个名正言顺将其扳倒的好机会,但事情麻烦在梁启身上,梁启可是二十万三水军的统帅,而且足智多谋,极善用兵,素有鬼才之称,自己若是重惩了梁兴,梁启对自己还能象现在这样忠心耿耿吗?
唐寅心里没底,所以究竟要不要追究梁兴的责任,他也有些举棋不定。
他还正在犹豫的时候,华荣夫人突然开口说道:“依本宫来看,梁相年岁已高,而丞相一位又事务繁重,梁相恐怕是难以再胜任了。”
这话令众人的身子皆为之一震。华荣夫人身为后宫宾妃,是无权参与朝政的,更无权左右朝中大臣的任免,只是现在没有君王,而且梁兴又有错在身,她的话就显得分量十足了。
本来唐寅还犹豫不决,但听完华荣夫人的话,他立刻皱起眉头。此女的野心不止是要做国君夫人,现在都插手到朝政里了,若是现在纵容她,日后她还了得?
未等旁人说话,唐寅重重咳了一声,说道:“梁相虽然有错,但错不至免职,何况奸人狡猾,别说是梁相,就是满朝的大臣们都差点被她所骗,难道夫人还能把满朝的大臣们都免职吗?”
华荣夫人被唐寅说的一愣,冲着他连使眼色,暗示唐寅,自己现在是在帮他。
唐寅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假装没看到,反而继续说道:“后宫宾妃,无权议政,别说是夫人,就是王后也没有这样的权利,这是风国先祖定下的规矩,无人可以破坏。至于梁相是否胜任左相一职,朝堂之上,百官自会商议定夺。”
听完他的话,华荣夫人没词了,她本想趁这个机会除掉梁兴,进一步讨好唐寅,哪知道马屁没拍对地方,拍到马腿上了,非但未得到唐寅的感激,还引来他一连串的指责。华荣夫人搞不懂唐寅在想什么,心里也有些气闷,不过脸上可没有丝毫表露出来。她点头一笑,说道:“唐大人所言极是,这倒是本宫多嘴了。”
这时,满朝的大臣们也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唐寅吃错了什么药,怎么突然帮起一向与他为敌的梁兴说话了呢?如果刚才唐寅不出头的话,梁兴这个左相的位置十之八九就保不住了。
就连梁兴自己都被唐寅搞糊涂了,怔怔地看着唐寅,也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该谢他。
其实,唐寅除了梁启这点顾虑之外,还有另外一点顾虑。若是搬到梁兴,朝廷就剩舞虞一人独大,权利太过于集中,易生隐患。而留下梁兴,两大派系还会继续你争我斗,自己也容易脱身于事外。
对宾妃和大臣们流露出的茫然之色,唐寅感觉很满意,他冷着脸,向外喝道:“来人!”
随着他的喊声,从外面涌近来十多名侍卫,站到唐寅面前,纷纷插手施礼,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将这个胆大妄为的贼女抓近来!”
“是!大人!”
众侍卫们可不管那么多,蜂拥而上,不由分说,托着展灵就向宫外走。
“丞相丞相救我我是被冤枉的”展灵最信任的就是梁兴,当她被侍卫们拉出去的时候,泪眼汪汪地看着梁兴,连声呼救。
梁兴连头都未敢抬,更未敢多看展灵一眼,现在他是自身难保,哪还敢为展灵去求情,她是真也罢、假也罢,自己都无法再插手此事了,现在,也只能怪她自己倒霉,老天瞎眼。
侍卫们把展灵硬拖出大殿,叫声也渐渐微弱下去,最终消失,唐寅环视众人一眼,正色说道:“我会严查此事,搞清楚此女为何会对展雄侯爷府上的情况那么熟悉,又为何会有先王所赐的玉佩,三日内,给各位大人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
“啊!”梁兴等人从地上站起身,纷纷拱手说道:“那此事就有劳唐大人了!”
“各位大人客气!”唐寅拱手回礼。
唐寅没有把展灵关在宫内,而是押解回自己的府上,交由暗箭进行审理。
此女是真是假,连荣华夫人也很好奇,事后她也询问那名中年宾妃,想知道展灵颈后是不是真有红色的胎记。
中年宾妃的答复也是摸棱两可,她确实见过小时候的展灵,也确实觉得现在这个展灵和她所见的小展灵差别太大,至于展灵脖后有没有胎记,她也记不太清楚了,给华荣夫人的答复是好象有,又好象没有。
第380章
程锦接到展灵之后,立刻安排手下人员进行刑讯*问。
下午的时候,唐寅亲自前来,查看审问的结果。
展灵被关押的地方是个半地上半地下的仓库,面积很大,现在已被暗箭改为牢狱和动刑的地方了。里面关押的可不仅展灵一个,还有不少被俘虏的鹏军将领,暗箭要从他们口中得到钟天那边的情报。
当唐寅到时,暗箭人员已开始对展灵动刑。展灵被捆绑在一根铁柱子上,身上的衣服都已被扒掉,赤身裸体,干瘦的身躯也布满血痕。
见唐寅来了,以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纷纷停下手头上的事情,齐齐上前,插手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大人!”
“恩!”唐寅点下头,举目看了一眼已被打的半昏迷状态的展灵,问道:“她都招供了吗?”
程锦摇摇头,说道:“此女嘴硬的狠,咬定自己就是展灵,并非旁人冒充。”
唐寅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总之,让她承认自己是假冒的,但是人绝对不能死。”
“大人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准备刑具了。”程锦信心十足地说道:“即能让她痛不欲生,又可保证她死不了。”
“哦?”唐寅精神一振,他还真想看看程锦准备的到底是什么刑具。牢房里的环境极差,又阴又暗,飘荡着腐臭的气味,唐寅本打算看眼就走,但听完程锦的话后,他找个小木凳子坐了下去,静关其变。
因为有唐寅在场,暗箭人员更卖力了,有人见展灵已被鞭打的昏死过去,立刻提过来一大桶冷水,当头淋了下去,等展灵苏醒过来后,又开始用鞭子狠狠抽打。展灵倒真如程锦所说,嘴巴硬得很,即使被打的浑身血口子,但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展灵。
暗箭人员可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一点没客气,鞭打不行,改而又动用烙铁,随着烧得通红的烙铁印在身上,展灵惨叫一声,当场昏死过去。暗箭人员也累的满头大汗,不过并不停歇,取来冷水,将其浇醒,再次*问。
反复数次,展灵仍不承认自己是假冒,唐寅已颇感不耐,正打算起身离开,这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两名暗箭人员,到了程锦近前,将手中拿着的一只小布包递上前去,说道:“将军,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这就是程锦所说的刑具?唐寅不解地挑起眉毛,当程锦打开查看的时候,唐寅也顺势瞥了一眼,里面装着的不是什么利器,而是一根根猪的棕毛。看罢之后,唐寅险些笑出声来,疑问道:“程锦,你就打算用这东西做刑具?”
程锦急忙躬身说道:“大人可不要小看这些棕毛。用上这个,此贼女就算是铁嘴,也能让她开口!”说着话,他挥了下手,一名正在用刑的暗箭人员急忙跑了过来。程锦将猪鬃向他面前一递,同时扬头说道:“无须手软,给我弄到她开口招认为止!”
“属下明白了!”那名暗箭人员接过猪鬃,面带残酷的冷笑,慢悠悠走到展灵近前,猛的一抓她的头发,质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假冒展灵小姐?”
“我不是”展灵这时已被折磨的神智不清,有气无力。
那名暗箭大汉阴笑着点点头,不再问话,放开展灵的头发,从猪鬃中抽出一根,猛然伸手抓住展灵胸前象是还未发育成熟的*,然后将手中的猪鬃对准她乳丄头上的细小奶孔,慢慢插了进去。
这种痛楚,别说展灵年岁不大,即使是成年的妇女也受不了。
只听展灵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脑袋一偏,昏死过去。
“浇水!弄醒她!”
哗——随着一桶水当头浇下,展灵慢慢苏醒过来,*上的剧痛感让她干瘦的身躯都直哆嗦。那名暗箭汉子再次问道:“你究竟是不是假冒展灵?”
“不不”
“让你嘴硬!”暗箭汉子再次抓住她的*,抽出猪鬃,顺着她的乳丄头又插进去。展灵也又一次发出凄惨的叫声,再次昏迷。如此反复数次,连唐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形,对程锦交代道:“无论你怎么动刑,她不能死,一定要留活口!”
程锦忙躬身说道:“属下明白!大人!”
唐寅回头又瞄了展灵一眼,随后走出牢房。
出来之后,他仰面吸口新鲜空气,正准备向大厅走,就见梁启仰面走来。
他淡然一笑,停住身形,等梁启到了自己近前,问道:“梁启将军,有事吗?”
“大人!”梁启看着唐寅,正色说道:“末将是来向大人道谢的!”说着话,他单膝跪地,抱拳施礼。
唐寅反应多快,立刻明白了梁启的意思。他定是为梁兴之事来谢自己的。唐寅伸手把他搀扶起来,说道:“梁启将军何必客气!”
顿了一下,他幽幽说道:“当你投靠我时,我就说过,既入天渊军,你我便是兄弟,不分彼此。你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我与梁相虽然立场多有不同,不过关键时刻,我也绝不会坐看他受罚的。”
他这番话令梁启甚是感动,后者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出来,他低着头,嗓音沙哑地说道:“当初我投靠大人,只为保我梁家上下平安无事,今日我身为大人麾下之将,定随大人鞍前马后,纵死不弃!”
看得出来,梁启的话是发自肺腑,唐寅听后,心血也顿是一荡。如果说他以前对梁启多多少少还有些戒心,那么现在,他的戒心彻底打消了。他用力拍拍梁启的肩膀,说道:“梁启将军真心对我,我也不会辜负梁启将军,日后你我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联手开创我大风的盛世!”
“大人”梁启的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热血澎湃,说不出话来,只是又对着唐寅再次深施一礼。
在朝堂之上,唐寅替梁兴说话,虽然未让梁兴对他的印象改观多少,但却赢得了梁启的心。
梁启与萧慕青、彭浩初、子缨是日后风国的四大元帅,按军来分,平原军排在首位,而按统帅来分,梁启则是第一,可见其能力的过人之处,可以说他统帅的三水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名副其实的长胜之军,也为风帝国的偌大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
唐寅和梁启回到大堂,分宾主落座,交谈时间不长,邱真从外面走了近来。
他来到唐寅近前,说道:“大人,王宫那边刚才来人,说是华荣夫人要见你。”
“哦?”唐寅眼睛转了转,估计是华荣夫人要向自己邀功了。
他点点头,笑道:“好!我这就去。”
邱真见唐寅答应的干脆,忍不住暗皱眉头,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梁启以为有自己在场,邱真不好开口,他急忙站起身形,对唐寅说道:“既然大人有事,末将就先回去了!”
唐寅对自己人没有那么多的客套,并不挽留,点头笑道:“去吧!”
“末将告辞!”梁启拱手施礼,随后快步而去。
等他走后,唐寅看着邱真,含笑道:“有话就说嘛!”
“大人和华荣夫人究竟是”邱真还不知道唐寅已许诺日后要立华荣为国君夫人的事,对他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很好奇,刚才有梁启在,这话还真不好问出口。
“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唐寅淡然说道。
“哦!”邱真先是应了一声,而后又充满担忧地提醒道:“大人,这个华荣夫人可不简单,务必要小心对待啊!另外,大人现在还是外臣,与先王宾妃不宜走的太近,能避则避,千万不能落人口实啊!”
邱真的话说的很委婉,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唐寅和宫内宾妃发生关系,这要是传出去,对唐寅乃至整个天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