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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唐寅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越收越紧,江凡体内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渐渐的,身子已不受大脑的指挥,慢慢停止了挣扎。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于唐寅的肘臂之下时,唐寅突然松开臂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江凡,你输了!说着话,他挺身从地上站起身,低头看着正大口大口吸气的江凡,幽幽问道:还要再比试吗?对江凡这种心高气傲的修灵者而言,输是极难启齿的一个字,不过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输了,而且输的心服口服。他坐在地上,喘了好一会,缓缓站起,散掉身上的灵铠,说道:我服输!唐寅笑了,他喜欢江凡这种干脆的性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唐寅抬起手臂,向己方的本阵喝道:把江凡拿下!随着他的话音,天渊军阵营里走出来十多名侍卫,等到了江凡附近后,人们面面相觑,皆有些不敢上前。江凡虽然不是唐寅的对手,但毕竟还是个极为可怕的暗系修灵者,人们担心轻易靠前,会遭受对方的毒手。
见状,唐寅皱起眉头,喝问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听到唐寅的催促,侍卫们不敢再驻足不前,人们把心一横,壮着胆子走到江凡近前,其中有人取出散灵丹,手掌颤巍巍地递到江凡的嘴巴前,没等他往里硬塞,江凡倒是主动张开嘴巴,探头将散灵丹吞进嘴里,然后一口咽肚。
眼睁睁看着他把散灵丹服下,侍卫们这才长出一口气,人们取出绳索,拉肩头,拢二背,把江凡捆绑起来。侍卫们对愿赌服输、一偌千金的江凡也十分佩服,没有象对敌将那么粗鲁,动作还算是客气,即便是把他捆绑好了也未打未骂。
这时,唐寅的目光已看向远处正向东突围的鹏军,随意地摆摆手,说道:带下去!是!大人!侍卫们纷纷应了一声,把江凡带回己方阵营之内,并严加看管起来。
萧慕青走到唐寅的身边,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也顺着唐寅的视线望向突围的鹏军,同时轻声问道:刚才大人明明能致江凡于死地,为何要手下留情?过了一会,唐寅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萧慕青,悠悠一笑,说道:这个人,我要了。现在唐寅麾下要谋士有谋士,要帅才有帅才,要猛将有猛将,惟独缺少一位出类拔萃的暗系修灵者武将,江凡无疑是最佳人选。其实,早在上官元让与江凡对战之时唐寅就生出了爱才之意,这次江凡来袭受困,他哪能错过这个机会,之所以要与江凡打赌,也是要用话压住江凡,生怕他施展暗影漂移跑了。
大人要收他入麾下,只怕并非易事。萧慕青皱着眉头摇首说道。
呵呵!唐寅轻笑出声,说道:我想要的,还从没有得不到的。萧慕青一怔,看着目现精光的唐寅,闭上嘴巴,没有再多话。
且说战无敌和郝召二人,他俩率领数千的残兵向东面突围,可是跑出没多远,便听到前方一声哨响,紧接着,火把亮起,红彤彤的一大片,无数的风军在黑夜中现出身形,将其去路拦的严实合缝。
战无敌、郝召,别跑了,此路也不通!风军阵营中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喊喝,人群里走出一名彪形大汉,这人身高得有两米开外,体壮如牛,高猛如山,手中一把巨锤,即便两三个成年人合力抬起都费劲,而在他手中,却象是轻若无物。
战虎!战无敌和郝召同是惊叫出声,他二人都与战虎交过手,也深知此人的勇猛和厉害,在这个时候看到战虎拦路,二人的心都凉半截。两人下意识地收住脚步,停在原地,足足顿了三秒钟,郝召把牙关一咬,叫道:战将军,我们和敌军拼了,冲吧!现在战无敌也无突围的良策,留下来是死,硬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他重重地点下头,说道:此战是生是死,皆由天命,冲!说着话,他提刀向战虎跑去。
战虎身上有伤,并不适合作战,而且他也不是莽撞之人,哪会给对方近身肉搏的机会,战虎提锤站在己方阵营前面没有动,只是传令道:放箭!射死一切来犯的敌军!在他身后的两万平原军将士闻言,捻弓搭箭,对准迎面冲来的鹏军,展开齐射。
可叹战无敌、郝召二人,一身的本事施展不出来,连平原军的阵营都能靠近,便被如雨点一般的箭支硬生生的*退回去,两人身上的灵铠已算不清有多少裂纹了,本来仅仅是肩膀、手臂有箭伤,一场冲锋下来,身上也被箭支射伤数处,虽然灵铠抵御了不少的力道,但箭头仍然钉入皮肉之中。
至于两人麾下的那些鹏军,又是折损过半,现在还能站立不倒的仅仅剩下两千来人。
看到对方落得这副惨状,战虎暗暗叹口气,提声喝道:鹏军的兄弟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死抗下去,你们统统都是死路一条,只要现在你们能缴械投降,我保你们不死!若是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战虎这话没人会听,但是此时此刻,他这话的威力太大了,原本已经绝望的鹏军心里又重新燃烧起了希望,眼前的黑夜似乎也露出曙光,人们相互看着,手中的武器慢慢放了下去。
有这些士卒做垫背,想冲出去都势如登天,若是这些士卒再投降,那更没有冲出敌营的可能了!郝召这时候眼睛都红了,冲着左右的鹏军大吼道:谁若敢投降,一律以军法处斩,听到没有?!鹏兵是都听到了他的喊声,只是已经没人再听他的指挥,咣当,不知是谁最先把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这象是点着导火线似的,引发出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鹏兵士卒们纷纷将武器扔掉,头盔甩到地上,接着,呼啦啦的坐倒一片。
起来!统统都给我起来作战!郝召伸手提起身边的一名鹏兵,可是他能提起一个、二个,却提不起全部,而且刚一松开手,那名被提起的士卒又软绵绵地坐了回去。
该死的!郝召咒骂一声,轮刀将那名士卒劈成两截,然后冲着周围的士卒大喊道:这就是投降者的下场这一晚,鹏军士卒已经看到太多太多的死亡,身边有太多太多的兄弟倒下,郝召劈死一人,人们麻木的表情都没有一丁点的变化,甚至在士卒的眼睛里都看不到恐惧之色。
此时别说是郝召,即便天神下凡也会拿这些毫无斗志可言的士卒没有办法。
郝召不甘心,还想继续挥刀劈砍,战无敌上前一步,把他的手腕抓住,摇头说道:不要再浪费力气了,郝将军,你我向西突围吧!心里明知道西边十之八九也会有敌人的伏兵,但求生的欲望还是让战无敌不得不去尝试。
郝召闻言,多少冷静下来一些,他喘了两口粗气,点头应道:好,战将军,我听你的!战无敌和郝召二人,现在手下已无可用之兵,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两人向西突围,也是孤投一掷的放手一搏。
只可惜,在西面也是死路一条,那里有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两兄弟所统帅的两万平原军。
看着挡在眼前人山人海的敌军,战无敌和郝召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
完了!看来今日是真的冲不出去重围了!战无敌和郝召皆有大难临头的乏力之感,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只要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风军风将,十万的平原军,将他二人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插翅难飞。
战无敌、郝召,你二人现在不降,还等待何时?不知什么时候,辕门处的伏兵已*压到战、郝二人的附近,身罩灵铠、手持长镰的唐寅站在队伍的前方,两眼闪烁出让人心里发毛的绿光,死死盯着他二人。
呵呵哈哈战无敌先是轻笑,接着仰面狂笑起来,好一会,他才收住笑声,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唐寅,吼叫道:唐寅,小人!我告诉你,今天我战无敌可以败于此地,但我宁军的军威绝不会折损于此,我宁军内也没有苟且偷生的投降之将!来来来,唐寅,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呵呵!唐寅笑了,非但没有出战,还把身上的灵铠散掉,摇头说道:纵然你有万人不敌之勇,也只不过是个不识时务的匹夫而已,区区一匹夫,岂值得让我出手?!说完话,也不理战无敌的反应,他又转目看向郝召,问道:郝召,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想陪战无敌一同上路,还是想投靠我军?这郝召犹豫着没有立刻答话,可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唐寅已抬起手臂,大声喝道:准备放箭!
第450章
听闻唐寅要放箭的命令,郝召吓的头皮发麻,两腿发软,现在可是生死存亡的一刻,如果天渊军真乱箭齐发的话,自己就算有九条命都保不住。
在性命攸关之际,什么尊严、忠诚,郝召已全然顾不上了,只听咣当一声,他把手中武器扔到地上,紧接着,他冲着唐寅连声叫道:等等一下!唐唐大人,我愿投降!唐寅直勾勾地看着郝召,顿了片刻,他咧嘴幽幽笑了,慢悠悠地说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郝召,看起来你比战无敌可要聪明的多了!也不知道他这话是褒奖还是讽刺,郝召面红耳赤,连头都没好意思抬,他偷眼瞥瞥身边的战无敌,而此时后者也正用快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看得出来,战无敌已愤怒到了极点,牙关咬的咯咯作响,手掌的关节发出嘎嘎的脆响声。
郝召心头一颤,垂下目光,再不敢多看战无敌。
唐寅笑呵呵地说道:郝召,我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就相信你投靠我军的决心,你必须得拿出证明!郝召皱皱眉头,疑声问道:唐大人要我拿出什么证明?很简单!唐寅含笑指指郝召身边的战无敌,说道:只要你能取下战无敌的项上人头,我便会相信你投靠的决心。啊?听完这话,郝召忍不住倒吸口凉气,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他本能地再次看向战无敌,发现后者眼中的杀机更盛。
战无敌可不是普通的小角色,乃宁国名将,骁勇善战,武力极强,哪是他想杀就能杀的,何况现在自己身上还有箭伤。
唐寅可不管郝召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杀掉战无敌的能力,此时他只报着看好戏的心态。郝召和江凡同是高川军的将领,但在唐寅心中的分量,两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他眯缝着眼睛,笑道:要么杀掉战无敌,要么和战无敌同归于尽,郝召,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吧!郝召的脸色一会白,一会青,瞬息万变,他心里也正在做着挣扎,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浓浓的杀气。战无敌能感受到他的变化,他猛然将手中的紫电幽光刀提起,冲着郝召断喝道:郝召,你这懦弱的鼠辈,贪生怕死之徒,要动手就尽管来吧!战将军,你误会了,要动手,我也会先斩唐寅!说着话,郝召低头重新拣起战刀,冲着唐寅咆哮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唐寅,你如此辱我,我与你不共戴天!说完话,他又对战无敌道:战将军,你我一起冲杀上去,即便不能斩掉奸贼,至少也可堂堂正正的战死沙场,青史留名!恩,这还象句人话!战无敌暗暗点头,虽然郝召刚才有些动摇,不过现在倒是表现出一名将军在生死关头应有的气节和魄力。他幽幽说道:能与郝将军一起杀身成仁,也不枉此生,杀!说完话,战无敌率先向唐寅冲杀过去。
郝召速度也不慢,紧随其后,效仿战无敌,也大吼了一声:杀!喊话的同时,他手中刀突然全力斜劈下去。他距离唐寅甚远,所劈砍的当然不是唐寅,而是就在他前方冲锋、与他近在咫尺的战无敌。
这一刀,可以说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包括战无敌在内。战无敌本以为郝召已横下决心,要以身报国了,哪知道他只是说的好听,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当战无敌意识到背后恶风不善时,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郝召的这记重刀结结实实地劈在战无敌的背后,其强大的力道令战无敌的身躯向前弹飞出五、六米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扑通一声摔落在地,即便落地之后,战无敌又翻滚出数米远才算把身子稳下来。
吃了郝召偷袭的一记重刀,人们皆以为战无敌肯定命丧黄泉,哪知战无敌稳住身形后,从地上直接爬了起来,只是在站起后,他身躯连续摇晃,最终还是没有站立住,单膝跪地的同时,哇的一下喷出口血水。
现在再看战无敌的背后,多出一条斜肩带背一尺多长的大口子,不仅灵铠被撕裂开,就连里面的盔甲、内衣也全都破裂,皮开肉绽,已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只是瞬间便将他背后的灵铠染红。
这还是多亏战无敌反应够快,在灵刀近身的瞬间尽力向前让了让,不然郝召这记重刀得当场将他劈成两截。
啊那么刚硬坚强的战无敌也忍不住痛叫出声,他跪在地上,抬头看向郝召,眼角都快瞪裂,五官移位,脸色铁青,他狞声叫道:郝召,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在战无敌近乎要吃人的注视下,郝召刚开始显得手足无措,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