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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不到一百人,即使连续不断的放箭,对川贞联军也造不成多大的杀伤,不过他们所起到的威慑比他们的杀伤力要大得多。
溃败的川贞联军无法分辨街道两旁的房上到底有多少敌人,不过人群中有一人中箭,便会引起周围一群人的恐慌,川贞联军本就够混乱的了,被暗箭人员一搅和,人们越加惊慌失措,互相拥挤、推搡,这时候若有人不甚跌倒,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
十五万大军,在锦阳外城区的主道上如一盘散沙的往回溃败,以吴广和江凡为首的风军兜着他们的屁股追杀。
川贞联军是跑一道,死一道,当他们退出锦阳外城区的时候,十五万人仅仅剩下三万多人,另外那十多万人倒不是都让风军杀了,而是大半跑进房宅之间的胡同中,有些吓的躲藏起来,有些人则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满街乱窜,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了。
这一战,风军可谓是大获全胜。等川贞联军逃出外城区后,再看主道上,叠叠罗罗,全是川贞联军的尸体和伤者,呻吟之声此起彼伏,整条主街都快被鲜血染红。
这已不能算是两军交战,完全变成了风军单方面的屠杀。
在此战中,无论是唐寅还是暗箭,暗系修灵者们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锦阳内外两城复杂的环境也使暗系修灵者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两军交战之时,他们还是第一次发挥出左右战局胜负的能力。
第849章
锦阳外城区一战,始终龟缩在城内死守的风军突然发威,主动出城迎击川贞联军,最后以川贞联军的惨败而告终。
此战风军战绩辉煌,以三万的兵力大破敌军十五万,而且还杀了川国大将窦魁和贞国大将廖盛,全军低落的士气一下子膨胀到了顶点。
对于风军而言这是一场值得炫耀的大胜,但对川贞联军来说则是奇耻大辱。川贞两国自结盟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未尝过败绩,锦阳外城区之战的失败是首败。
等散兵游勇逃回军营,向任放和聂泽禀报的时候,两人都是大吃一惊。聂泽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己方十五万大军竟然被风军打的一溃千里,自己麾下的爱将廖盛竟然被杀,就连川国的大将窦魁都被风军的刺客刺死,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
任放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窦魁在川国的身份可不低,乃是堂堂的中将军,是可以登上朝堂与君主当面论事的大将,近二十年来,川国还从未有阵亡过军阶这么高的将领,所以窦魁的死,对任放是个沉重的打击,更打击到了他的信心,最让任放难以接受的是,窦魁并非亡于两军正常的交锋之中,而是被敌人的刺客刺杀,这可以算是身为将领最大的悲哀了。
啪!那么沉稳的任放这时候也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身子前探,目光幽深,怒视着下面败逃回来的众将。
众人皆吓了一跳,纷纷垂下头去,不敢正视任放犀利的目光。
任放凝声问道:“谁来解释一下,此战为何会败的这么惨?你们的仗又是怎么打的?”
聂泽也正想这么问,他在旁紧紧闭着嘴巴,手掌狠狠握住剑柄,两只大环眼瞪的溜圆,在众将的身上来回扫动。看他那副架势,好象随时都会拔剑杀人似的。
他这可不是装样子,聂泽真能做得出来,主将亲手斩杀败将,在贞军中也是常有的事。
川将们羞愧垂头不语,贞将们则吓的浑身发抖,冷汗顺着面颊不断滴落。
见无人答言,不等任放发作,聂泽猛然抽出佩剑,向前一挥,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他面前的方桌一分两半。聂泽大吼道:“任帅在问你们话呢,你们仗打输了,难道连舌头也输给风军了吗?”
扑通——早已吓的阵阵发抖的贞将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齐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在战场上,贞将是杀人不眨眼的猛虎,而在自己的主帅面前,就象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何况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是败军之将。
一名跟随聂泽时间较长的贞将明白,如果这时候再不说点什么,自己的性命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这名贞将眼珠转了转,说道:“将军,并非我等无能,而是风军狡诈,先刺杀我军主将,接着又前后夹击我军,位于前军和后军的川军兵团不堪一击,未等与敌交手,自己已先大乱,前军和后军同时溃败,位于中军的我们,实在是招架不住啊”说到这里,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听他这么说,其他的贞将们无不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人们纷纷说道:“刘将军说的没错,川军兄弟败得太快,也败的太猛,冲散了我军的战阵,我等是在百般无奈之下才下的撤退的命令,请将军务必要明查啊!”
聂泽提剑,箭步冲到众人近前,提腿连踢三脚,将三名跪地的贞将踢翻在地,怒吼道:“到现在,你等还敢给本帅找借口?”话是这么说的,不过聂泽却已转头看向任放,无疑在说,此战可不是我贞军的错,而是你川军太没用。
任放那么聪明,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暗暗叹了口气,现在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吗?而且两军是联军,产生了这样的心理,以后在战场上还怎么配合?他正要说话,突然发觉人群中少了一人,第七兵团的兵团长韩寇。
他疑声问道:“韩寇韩将军呢?”
“这”川将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说。
当风军杀来时,韩寇是第一个下令撤退的,导致己方最强的第七兵团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直接让全军陷入被动当中。但川将没有推卸责任的习惯,人们也勇于去承担,这时候,没人去指责韩寇的不是,一名川将解释道:“韩寇将军在撤退中与我们失散了,现在应该和第七兵团的兄弟还在锦阳的外城区。”
任放点点头,幽幽说道:“得派人去接应他们”前十位的兵团都是川王肖轩的心肝宝贝,也是川国最精锐的十个兵团,如果第七兵团整兵团的被风军歼灭,就连任放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帐外有侍卫禀报道:“上将军,韩将军回来了!”
随着话音,一身的狼狈的韩寇从外面走了近来。
看到败退而归的众将都在,许多人还跪在地上,韩寇心头一颤,他穿过众人,抢步来到任放近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说道:“败将韩寇,参见上将军!”
任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有让他起来,而是问道:“第七兵团的兄弟都带回来了?”
韩寇脸色一变,能带回的人是都带回来了,可惜,一万精锐的兵团现在只剩下四千多残兵败将
他支吾半晌方低声说道:“此战,我军中了风军的埋伏,我第七兵团力敌风军主力,阵亡了五千多弟兄!”
“力敌?”任放挑起眉毛,质问道:“那为何贞军的将领说你的第七兵团见了风军就跑呢?”
“哦这个”韩寇被质问老脸涨红,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副模样,任放立刻明白人家贞将的指责并非无的放失,韩寇确实有怯战之嫌。他弯下腰身,双目直勾勾地盯着韩寇,突然间,他重重拍了下桌案,怒声喝问道:“韩寇,你可知罪?”
跪在地上的韩寇身子一哆嗦,垂头未语。
任放道:“有你二罪,其一,本帅把你第七兵团留在窦将军身边,是让你们保护好窦将军,可你根本未能尽到职责,疏忽大意,以至于让全军主将在万军之中遇刺,你丢的不仅是第七兵团的脸,你连我川军的脸都丢光了!”
韩寇闻言,急忙抬起头,说道:“窦将军遇刺,末将是有责任,但但此事也不能全怪末将,而是风贼的刺客太诡异,据说还是暗系修”
任放懒得听他的解释,不等韩寇说完,他又大声说道:“其二,你第七兵团身为头军,看到敌军出城,你非但不指挥部下迎敌,反而还率先离阵脱逃,第七兵团损失惨重,全军更是陷入被动,此战之败,你完全是罪魁祸首!”
说着话,任放看向左右,喝道:“二罪并罚,我岂能留你?!来人,将罪将韩寇拖出去,斩首示众,以正军威!”
两旁的侍卫跨步上前,一人架住韩寇的一只胳膊,抬起他就向外走。
“上将军饶命,上将军饶命啊”
关键时刻,任放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一扫而光,面容冷峻,神情威严,斯斯文文的白脸此时绷的紧紧的,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压迫感,不怒而威,即便是贞军众将也吓了一跳,包括聂泽在内。
看任放是真要杀韩寇,并非吓唬他,川将们纷纷跪地求情,异口同声地说道:“上将军,看在韩将军为将多年的情分上,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是啊,上将军,两军交战之时,我军若是自斩大将,怕会影响士气!”
就连金卓也连连向任放使眼色,示意他不可这么做。
川国中央军,顺位前十的兵团都是川王肖轩最喜欢的兵团,在川国的地位之高,和君主的亲兵卫队差不多,能做到这十个兵团兵团长的人,能力未必是最高的,但绝对是肖轩最喜爱的将领。在金卓看来,就算韩寇再不对,该死上一百次,也应该回国之后交由大王处置,现在只需撤消他的职务,扣押在军中即可。
不过任放对金卓以及满营众将的求情视而不见,他手指着已被拖到帐门口的韩寇说道:“今日我若是不杀韩寇,不能严明军纪,日后,我军将士在战场上岂不人人都会临阵脱逃?我川军的军威何在?军纪又何在?”
听着任放的质问,人们纷纷低下头。
任放沉声说道:“谁若再敢为韩寇求情,便与他同罪论处!”说着话,他看向呆站在门口的两位侍卫,挥手道:“拖出去,斩!”
两名侍卫回过神来,急忙把已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韩寇拖出中军帐,而后时间不长,一名川兵侍卫手端托盘走了近来,上面摆放的正是韩寇血淋淋的断头。
任放只是看了一眼,便缓缓挥了下手,说道:“成殓起来,运回本土。”说完话,他心中也长长叹息一声,斩杀自家将领,他又何尝愿意这么做,但不能严明军纪,危害太大,影响全军,他任放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韩寇,这位川国的第七兵团兵团长,没有死在两军阵前,却窝窝囊囊的死在己方的军营里,最后还落得个罪将的骂名。
第850章
首战失利,也让任放明白了,锦阳的外城区对己方的攻城有百害而无一利,绝不能再让其存留下来。
处斩韩寇后,任放随即下令调集全军的抛石机,不理锦阳的内城区,先把外城区统统砸平。
他一声令下,全军上下皆动,一辆辆的抛石机被川贞两军的士卒推出军营,测量好位置,固定好底座,数百辆抛石机齐齐启动,以石弹打击锦阳外城区的房宅。
重型抛石机的威力固然很大,但锦阳外城区的面积也不小,大大小小的房宅数以千计,想把这么多的房物都砸塌,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至少短时间内很难完成。
川贞联军的进攻被耽搁下来,这可给了风国难道的喘息之机,这段时间里,松丘、宁定、太丰三城发出的急书得到回应,三城所属的郡县纷纷集结起相当数量的地方军和民团,对此三城给予援助。
另一边,川贞联军的后勤补给发生了危机。
首先是位于莫国境内的平乡遭受到平原军和三水军的攻击。
平乡位于莫国北部,是一座并不算大的镇子,川贞二国通过与莫国的磋商,把此地租借下来,专门做囤积川贞联军物资和粮草之用,另外,里面还驻扎有一个兵团的川军和一个兵团的贞军,并有三、四万人之多的两国预备军,川贞联军的两万多伤兵也都住在这里。
可以说平乡就是川贞联军的后勤所在地,两国的物资、粮草、兵员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平乡,再由平乡做中转,送往前线。
川贞二国之所以选择平乡做己方的补给点,也是有用意的,首先平乡的地理位置好,正处于莫国通往风国的必经之路上,交通便利,出了镇子便可上官道,直奔风国。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莫国的虎贲军大营就位于平乡附近。
虎贲营是莫国的精锐军团,也是在当时各国中极为罕见的纯骑兵军团,以行军迅猛、势如虎贲而著称。因为平乡临近虎贲营,以虎贲军的速度,都用不上半个时辰就可以从军营里冲到平乡,这在川贞两国看来,就是一个天然的保障,如果风军想偷袭己方的后勤,来攻平乡,虎贲军绝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平乡是它莫国的城镇,里面住着莫国的百姓。
也正因为有这一层的原因,任放和聂泽才敢放心大胆的只留两万人驻守平乡,有恃无恐。
川贞联军攻破霸关,进入风国境内之后,平原军和三水军并未马上回国救援,而是去往了平乡。这是梁启的主意。敌将我弱,敌众我寡,即使平原军和三水军返回到国内救援,也没有与川贞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