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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将心里的种种积怨与不得志一股脑的说出来,到最后,他正视唐寅,拱手说道:“我们真心前来投奔,只要大人能收下我等,我们必会对大人忠心不二,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到自己的脑袋上了,如果不是在人前,唐寅此时肯定会仰天大笑三声,别说他是暗系修灵者,即便不是,他也没有门第和派系之见,如果真有暗系修灵者来投的话,他亦会照单全收。
他凝视四人,这时他才发现四人当中还有一名女子,长的并不令人惊艳,但却英气勃发,剑眉上仰,透出一股子倔强与火暴,他问道:“你们三人又叫什么名字?”“我叫嘉熙。”“我叫江默。”“我叫傲晴!”
唐寅点点头,记下他们的名字,然后拍拍程锦的肩膀,笑道:“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们的。”闻言,四人皆是又惊又喜,相互看看,不约而同的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多谢大人,我等日后必会为大人尽心尽力,鞠躬尽瘁!”
唐寅低头看着四人,双目弯弯,由衷而笑。这四人都是灵武高手,唐寅什么都没做,就把这四人收入麾下,他怎能不高兴。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仅仅是开始,也拉开了暗系修灵者前来投奔的先河,日后,还有更多的暗系修灵者慕名而来,其中有风国的,也有其他诸侯国的,平原县乃至整个天渊郡都成了暗系修灵者云集之地。
但也因为暗系修灵者的大量投奔,为日后的派系之争埋下了隐患,当然,这是后话。
正在他们在酒馆内相谈之时,忽听外面叫喊连天,人声鼎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众人纷纷走出酒馆,到了外面一瞧,好嘛,只见酒馆外面人山人海,火把如林,将街道照的亮如白昼,至少得有上千名官兵如临大敌的聚在酒馆的门前和四周,将其围的水泄不通。
“就是他,就是他们,他们是蛮兵混进城里的奸细!”
刚才那几名被程锦吓跑的官兵这时候围拢在一名骑马军官的左右,看到程锦从酒馆出来,他们六人伸手连指,同时将唐寅和上官兄弟也算进去了。
那名军官态度高傲地哼了哼,探着脑袋,拢目细看。当他的目光缓缓扫到唐寅的脸上时,眼睛顿时睁大,伸长脖子又看了片刻,急忙翻身下马,抢步上前,到了唐寅近前,他单膝跪地,颤声说道:“大、大、大人,你你怎么在这?”
唐寅歪着脑袋睨视军官,反问道:“你带这么多兄弟到此,又是为了什么?”
“我我听说此地有蛮兵奸细,所以特意带人前来围剿!”
“你可是在说我是蛮兵奸细?”
“啊?”那军官下巴差点掉下来,连声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唐寅扬头说道:“起来吧!这里没有奸细,带着你的人回去。”
“是、是、是!”军官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冲着手下官兵连连挥手,大喝道:“撤、撤,都撤回去!”
“等一下!”军官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唐寅喝住。
“大人还有何事?”军官必恭必敬地小声问道。唐寅看向那六名通风报信的官兵,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六人,可是你的部下?”
“是的,大人。”“他们在布防期间擅离职守,跑到酒馆里偷偷喝酒,你可知道?”“属下不知!”“此事要罚。”“哦”军官身子一颤,狠狠瞪眼那六名官兵,问道:“大人要如何处罚?”“按照军纪,要如何处置?”
“应重责五十军棍!”“恩!”唐寅点点头,看向周围的官兵,指着那名军官道:“重责他五十军棍!”
“啊?”周围的官兵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犯错的人并不是军官,可为什么要罚他呢?那名军官也是满脸的茫然,呆呆地看着唐寅,哑口无言。唐寅面无表情地说道:“连自己的部下都看管不住,你的责任自然最大。军中没有不尽责的士卒,只有不尽责的将领。这次罚你五十军棍,只是给你个警告,若是再有下次,定重罚不饶!”部下犯错,上级受罚,那名军官听的汗如雨下,周围的官兵们也都惊若木鸡,半晌回不过来神。
见众人如同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唐寅眯缝着眼睛柔声问道:“你是要自己领罚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军官激灵灵打个冷战,连声说道:“属下自己领罚,属下自己领罚!”
说着话,他向手下官兵招了招手,然后走到一旁,趴在地上,回头喝道:“打吧!”
有唐寅在场,动刑的官兵哪还敢手下留情,轮起军棍,噼里啪啦地暴打下去。
唐寅没看那军官如何受罚,他边向外走边正色说道:“等会自己去找军医领药,五十军棍构不成重伤,可也不能忽视,如果不想在战场上杀身成仁,那就不要把伤带到战场上。”
“属下明白了”军官边挨着军棍,边咬着牙点了点头。
唐寅的做法,令初来乍到的程锦四人惊讶不已,不过上官兄弟却泰然处之,他俩早对唐寅的不寻常理习以为常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唐寅找来邱真、萧慕青、张周以及第四兵团的兵团长定古越,副团长陈放,第五兵团的兵团长李威,副团长刘忠胜等人。
他先是把程锦、嘉熙、江默、傲晴介绍给众人,然后说道:“明天,我便要带人前往原望镇,边城这里的事务暂由邱真负责!”邱真等人虽然不愿见到唐寅亲自去涉险,但劝也劝不住他,只好点头应是。
他们都知道计划,但程锦四人却是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程锦问道:“听说蛮兵近期会来攻击边城,但大人怎么要去原望镇?”
难道那里比边城还重要?他在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
第99章
唐寅微微一笑,看向邱真。后者明白他的意思,将己方的作战计划向程锦四人详细解释了一番。
等他说完,四人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程锦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大人,我跟你一起去!”
他话音刚落,嘉熙、江默、傲晴三人也纷纷表态,愿意与跟随唐寅一同前往原望镇。
唐寅乐呵呵地摇摇头,说道:“我先谢谢诸位的好意,不过我并不认为此行危险,反倒是觉得边城这里才是真正危险的地方。我查看以前战例,发现蛮兵作战向来迅猛,讲究速战速决,所以若来进攻边城,上来就会使出全力,边城这里能不能顶住对方的第一轮攻击,我心里还真是没底,所以我希望你们四人能留下来,助边城守军一臂之力。”
程锦想了想,觉得唐寅说的或许也有道理,他话锋一转,退而求其次,说道:“大人,我看这样吧,我和傲晴跟随大人前往,帮大人打个下手,嘉熙和江默则留在边城,协助守军御敌!”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容身之地,是打心眼里害怕唐寅发生意外,如果不能亲自前往,他无论如何也不放心。
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急迫,唐寅也不好再拒绝,点头道:“好吧!你和傲晴随我一同前往。”说着话,他又看向傲晴,问道:“如果你不愿意同去,也不用勉强。”
傲晴是四人当中唯一的女性,但性情却十分刚烈,丝毫不输男子,她正色说道:“我愿和大人同行。”
“恩!”唐寅点下头,说道:“那好,我们明早动身。”说着,他正视邱真,语重深长道:“小真,边城就交给你了,不管怎么样,在我没有赶来之前,绝不能让蛮兵踏入城内一步!”
“大人请放心,我会尽我所能。”邱真正色答道,随后又补充一句道:“大人自己也要小心。”
“知道。”唐寅拍拍邱真的肩膀,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他是非常珍惜的,如果还有其他人可重用,他绝对不会把邱真留在边城这处险地。
翌日,唐寅动身前往原望镇,与他同行的有上官兄弟、程锦、傲晴以及两千名从各个军团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士卒。
随着原望镇百姓住进边城,这座小镇已成为空镇,大白天的,镇子里空空荡荡,仿佛一座鬼镇,走入其中,让人自然而然生出一股阴冷感。
由熟悉这里环境的士卒领路,正如萧慕青所说,镇中住户几乎家家都有隐蔽的地窖或者地道,有的能容纳几十人,有的甚至能容纳上百人,二千官兵分批藏入各处地窖和地道中仍显得十分宽敞。
先让士卒们分别隐藏好,然后唐寅亲自出来巡查,挑出那些相对不够隐蔽的地窖或者地道,最后只保留二十处,再将官兵们分成二十批,分别驻入其中,然后他谨慎的再做一次巡查,确认没有不妥之处,这才放下心来。
担心暴露形迹,走露风声,唐寅把手下士卒都安排稳妥之后就便下令严禁外出,无论是谁,无论什么原因,一旦抗令,以军法论处。
唐寅自己所在的地道位于小镇的中心,入口不算隐蔽,但位置极佳,无论哪一处的官兵发生意外,他都能在第一时间赶到援救,另外,地道的出口直通镇外,藏在里面,可随时潜到镇外,观察敌人的动向。
地道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这时,暗系灵武的优势得到体现,唐寅、程锦、傲晴三人皆能在地道内隐约视物,而与他们同在的上官兄弟则成了睁眼瞎,两人坐在地道的角落中,动也不动。
感受到他俩的不自在,唐寅将早准备好的小油灯拿了出来,点燃,虽然灯光微弱,但在黑漆漆的地道中丝微的光线亦显得很宝贵。上官兄弟精神皆是一振,双双凑到小油灯近前落座,可能是有了光线的关系,上官元彪的话又多了起来。
“大人,你认为蛮兵什么时候会来?”
唐寅耸耸肩,身子向后一靠,说道:“天知道!也许是再过一、两天,也有可能要再过五、六天。”
“那我们就一直憋在这里等?”
“又有何妨?我们带来的粮食足够吃上半个月的。”
“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吧?!如果蛮兵一直不来,我们还能一直等下去吗?”
唐寅说道:“十天!我们在这里等上十天,如果十天后仍不见蛮兵来犯,那我们就打道回府。”
“十天!”上官元彪低低嘟囔一声,然后轻轻叹口气,嘟囔道:“就在这里憋上十天吧!”
唐寅笑了,说道:“如果明天蛮兵就攻打过来,那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上官元彪嘿嘿笑道:“我倒是真希望蛮兵能早点打过来呢!”
天至正午,傲晴从带来的包裹中取出面团和肉干,递到唐寅近前,轻声说道:“大人,吃点东西吧!”
唐寅道谢接过,撕下一条干肉,边吃边好奇地问道:“傲晴,你今年多大?”
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直问女子的年龄都称得上太直接了。傲晴愣了愣,丝毫没有忸怩之态,答道:“二十。”
“修炼灵武几年了?”
“三年!”
“才三年?”唐寅很惊讶,感觉上傲晴的修为并不弱,能熟练运用暗影漂移,至少得达到灵化境界。只三年便修炼到灵化境,算得上是灵武奇才了。他笑赞道:“不错,如果勤加修炼,你日后的修为不可限量。”
被他如此夸奖,傲晴脸上顿露兴奋之色,玉面也红晕起来,她好奇地问道:“大人修炼暗武有多久?”
这个问题倒令唐寅很难回答,说几个月也行,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也可以。他轻轻笑了笑,模糊不清地说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也许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傲晴有着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见唐寅不愿正面回答,她也不追问,转而有些羡慕地说道:“大人能以暗系修灵者的身份坐上县守的位置,这很不容易。”
“哈哈!”唐寅被她的话逗笑了,摆手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能得到县守的职位,全靠舞家的关系。”
他和舞家关系交好,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外界也都在传他是靠舞家的家世才出人头地的,只是这话由当事人自己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很不容易,这也令傲晴和程锦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他这么说,傲晴反而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失礼,她正色道:“大人太过谦了,如果大人真是能力平平之辈,即使舞家再怎样提拔,大人仍难有作为,现在就更不会呆在这处地道里了!”
唐寅再次被她逗笑,心里也暗暗点头,好个机敏灵活的丫头。交谈下来,他对傲晴好感大增,同样的,傲晴和程锦也对他佩服有加,也更加坚定要留在他身边做事。
始终沉默的程锦突然开口说道:“我看大人应该不会甘心只做一县之守吧!”他这话试探的成分居多,他想探探唐寅的野心有多大,那也决定他日后出力的多与少。
唐寅目现精光,直视程锦。
当他聚拢眼神的时候,目光精亮又邪气,真仿佛化为实质一般,让被他注视的人身上有种火辣辣的灼热感。
程锦也不例外,在唐寅犀利的目光下,他不自觉地垂下头,避开与他的对视。
过了片刻,唐寅嘴角上扬,含笑收回目光,仍没有直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