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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王宫早已让给天子。”唐寅满不在乎地笑道:“现在我住的地方只能叫王府,和王宫比起来,有天壤之别啊!”
风国让出王宫,请天子入住的事,灵霜也有耳闻,在她想来,唐寅肯定早已另建王宫。她疑问道:“王兄没有再建一座吗?”
“修建一座王宫,少说也得用掉几百万两的银子,有那些钱,足可以供给一个军团一两年的开销了。”言下之意,有钱修建王宫,还不如拿钱去供养军队。
灵霜难以理解地摇摇头,战争狂人的想法果然和自己是不同的。在她眼中,唐寅就是彻头彻尾的战争疯子,自唐寅成为风王之后,风国的对外战争用十根手指头都快数不过来了。
下了马车,唐寅和灵霜向正殿走去,风玉两国的大臣们紧随其后。路上,灵霜试探性地问道:“王兄对贞王称帝之事是怎么看的?”
唐寅想了想,反问道:“王妹认为诸王公会接受李弘这个新天子吗?”李弘业已在上京称帝,唐寅直呼其名,已可视为大不敬,他是想借此看灵霜的反应。
灵霜倒是很平静,含笑说道:“我又不是诸王兄肚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他们是否会接受?!”
唐寅问道:“那王妹你呢?你是接受还是反对?”
听闻这话,灵霜立刻提起警惕,无可奈何地说道:“玉国国弱人寡,许多事情都无法自己作主,要看人家的脸色。当然,妾肯定会以夫君马首是瞻的,如果夫君接受,妾也自当接受。”
“哈哈——”唐寅听后,仰面大笑,心中却嘟囔道:鬼才信你呢!
说话之间,二人已走入王宫的正殿。在正殿里端的高台上,并排放着两张王座,显然玉国设想得也很周到,特意在灵霜的王座旁安排了他的位置。
对此风国的大臣们都很满意,也觉得玉国颇讲礼数,没有怠慢己国的大王。
唐寅和灵霜走上台阶,在王座上并肩而坐,两国的大臣们则分坐在下面两旁。人们刚落座不久,侍女们便从殿外鱼贯而入,先是送上茶水和水果。
玉国的茶芬芳甘甜,水果也是肉厚多汁,香甜可口,尤其是瓜类,品种众多,红的、黄的、绿的皆有。唐寅边吃边叹,赞不绝口。
其实和玉国比起来,天寒地冻的风国就显得资源太匮乏了,水果的种类也远没有玉国丰盛。
“王兄喜欢,就多吃一点。”灵霜在旁笑吟吟地说道。
“来到玉国,颇有回家的感觉,我自然不会客气。”唐寅同样笑得开心。
灵霜脸上在笑,实际上却很想把手中拿着的那颗苹果塞进唐寅笑开好大的嘴巴里。
这时候,玉国右相崔腾略微欠了欠身,对唐寅说道:“风王殿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臣等特意请来都城最著名的舞姬,让她们上殿来为殿下助兴,可好?”
唐寅无所谓,笑呵呵地点点头。
崔腾向身后的侍从招呼一声,侍女快步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一群玉国的妙龄女子从外面姗姗走进来。看到这些舞姬,别说风国的大臣们眼睛直了,就连唐寅也是一愣。
舞姬们年岁都不大,最长的也才二十出头,身材纤细,个头虽说不高,但显得十分修长,往脸上看,没有浓妆艳抹,却一各个都可堪称绝色,貌美如花,随便挑出一位,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她们披着半透明的白纱,里面穿着水绿色的胸围,胸前那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让人看后不由得血脉贲张。
这一路走来,唐寅也见过不少玉国女子,除了觉得个子娇小、皮肤白净外,再没有其它的感觉了,搞不懂玉国的朝廷是从哪找来这么一批绝色的美女。
他只是略微愣了愣神,随后便恢复正常,继续边吃茶果边和身旁的灵霜谈笑风生。见状,玉国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露出失望之色。
他们倒是真希望唐寅是个好色之徒,受不起诱惑,最好是当众失态,他们也好大肆传扬出去,找借口了断大王和唐寅之间这门荒唐的婚事。
见只有美女还不够,崔腾立刻又让人上酒上菜,随后,玉国的大臣们象是商量好了似的,三五成群的轮班过来向唐寅敬酒。
喝惯了辛辣的风酒,再喝玉国这种近乎于果酒的酒水,和喝饮料差不多。
唐寅是来者不拒,只要有玉国大臣来敬酒,他一律奉陪。筵席才刚开始不久,被唐寅喝进肚里的玉酒就不下三壶。
看他喝酒如喝水一般,连脸色都不变,玉国大臣们都傻眼了。现在他们该来敬酒的都已敬过了,崔腾向殿内正翩翩起舞的舞姬们悄悄使个眼色。
等一曲终了,舞姬们纷纷围拢到唐寅和灵霜周围,向二人劝酒,当然,她们劝酒的主要对象不是灵霜,而是唐寅。
唐寅依旧喝得爽快,他未醉,倒是周围的舞姬们先醉倒几位。
此时,连灵霜也看不去了,唐寅没有出丑,倒是自己这边丑态百出,丢尽脸面。她抬起手来,微微向外挥了挥,舞姬们立刻收起笑容,拉起醉倒是同伴,一各个垂首退出大殿。
她们离开,让风国这边的大臣们颇感失望,不过毕竟是在人家玉国的王宫里,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倒是唐寅笑问道:“王妹怎么把她们都打发走了?她们跳得很好啊!”
“王兄喜欢吗?”灵霜不动声色,柔声问道。
“很喜欢。”唐寅回答得直接。
听他这么说,灵霜心里反而觉得不是滋味。她笑得虚假,低声说道:“如果王兄喜欢,让她们今晚陪王兄过夜如何?”
唐寅仰面而笑,伸手摸向灵霜的腰身,同样低声说道:“有夫人在此,何须让那些庸脂俗粉来陪夫君!”
明知道他是在取笑于她,但灵霜还是无法控制的脸色涨红,她不自然地扭了扭腰身,想把唐寅的手甩开,但他的手象是长在上面似的,即便隔着衣裙,她仍能感觉到唐寅掌心的火烫。
他二人坐在高台上,前面又有桌案阻挡视线,下面的大臣们无法看到唐寅的小动作,而灵霜还得顾及脸面,不敢张声,也不敢有太过激的举动,唐寅吃定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地逗弄她。
而这时,又是崔腾主动欠身,向唐寅举杯说道:“风王殿下在玉国危难之时,出手相助,而后又派重兵驻守保护玉国,老臣在此再敬风王殿下一杯,聊表谢意。”
这个老家伙真是烦人啊!唐寅正逗弄灵霜开心,偏偏崔腾又来打岔,心生不悦,不过贴在灵霜腰身上的手还是收了回来,举杯说道:“崔相言重了,风玉两国,亲如一家,本王所做的也是分内之事。”
说话之间,二人分把杯中酒喝干。
本以为崔腾敬完酒就完事了,没想到他还有话讲。“风王殿下觉得我玉国的王宫如何?”
灵霜这么问,怎么他也这么问!唐寅哭笑不得,随口应付道:“很不错!”
“难道大王没觉得有格格不入之处吗?”崔腾状似疑惑地看着唐寅。
第239章
唐寅疑惑地看着崔腾,笑问道:“崔相此话怎讲?”
崔腾先是看眼灵霜,随后深吸口气,站起身形,向前走出两步,震声说道:“王宫乃王家之地,高贵庄严,可是就在我玉国王宫之旁,却建起一座军营,风王殿下不认为格格不入吗?”
原来如此!唐寅环视在场的玉国大臣们,众人都是连连点头,看得出来,玉国朝廷对自己在王宫旁驻扎军队颇有微词。
他眼珠转了转,转过头来,冲着灵霜一笑,同时执起她的手,悠悠说道:“王妹是本王的夫人,身为人夫,保护自己的夫人也是职责所在、理所应当。在王宫外安置驻军,虽有碍观瞻,但可以更好的保护王妹的安全,相信这是大家能够理解的,除非,有些人心怀叵测,企图弑君篡位,那当然急迫希望本王撤掉驻军,好给他行方便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崔腾更是气得老脸通红,身子发颤,他强压怒火,凝声质问道:“难道,风王殿下认为老臣有不臣之心?”
唐寅笑呵呵道:“崔相辅佐王妹多年,本王相信你的忠心。”
“那么,风王殿下可是认为玉国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国君?”崔腾咄咄*人地质问道。
“如果你们有那个能力的话,当初就不会让莫安联军打碎国门,直*都城,王妹也不必冒性命之危去往莫国,与本王汇合。臣子无能,国君涉险!现在还有何资格在本王面前提‘能力’二字?!”唐寅可不是好欺负的人,这一番话说出来,铿锵有力,许多玉国大臣面红耳赤,下意识地低下头。
崔腾嘴巴张开,支支吾吾地半天没吐出一个字,老头子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殿里的气氛急速僵化,数名恼羞成怒的玉国武将已手握剑柄,对唐寅怒目而视。
见状,灵霜清了清喉咙,向下面沉声呵斥道:“今天是为王兄接风洗尘的,而不是要聚到一起吵架的。”
说着话,她又对身边的唐寅歉然说道:“王兄,崔相出言虽有过激之处,也是出于对玉国和王妹的一片赤诚,还望王兄不要见怪。”
唐寅当然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既然灵霜站出来做和事老,他也就顺水推舟地说道:“王妹严重了。王妹的臣子,在为兄看来,也是为兄的臣子。崔相是玉国朝堂的栋梁,又对王妹忠心耿耿,愚兄又怎会怪他呢。”
灵霜嫣然一笑,对崔腾说道:“崔相还不谢过风王殿下?”
崔腾毕竟是老臣,知道孰轻孰重,心中暗叹口气,还是冲着唐寅深施一礼,说道:“老臣多谢殿下不怪之恩!”
唐寅摆摆手,淡然说道:“崔相客气了。”
“老臣还有一事请教。”
暗道一声麻烦。唐寅耐着性子说道:“崔相有话请讲。”
崔腾正色问道:“不知风王殿下在玉国设立的驻军要等到何时撤离?”
唐寅想也没想,当即回道:“等到时机成熟,等到玉国有能力自保,等到周遍列强再无人觊觎玉国的时候,本王自会撤离驻玉军团。”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晶亮*人的双目一一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意味深长地叹道:“本王知道,你们当中很多人都对驻玉的风军心怀不满,认为有损玉国的尊严,可是,没有风国的驻军在此,莫安联军,甚至川贞联军,等等强国随时可能再次大举入侵玉国,战端一起,生灵涂炭,最终受损的还是玉国自己。十万的风国将士,远离家园,阔别亲人,奔赴玉**护玉国的领土和百姓,本王不求各位的感激,但至少也希望各位不要心存怨恨,认为是风国在欺凌玉国。”
玉国大臣们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即便站出来发问的崔腾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未在多说,退回到自己的座位。
风国对玉国设立驻军,其目的已再明显不过,就是想控制玉国,把玉国牢牢捆绑在风国的身边,但唐寅偏偏把话说得感人肺腑,在情在理,此时若是再出言反驳,反倒显得玉国的大臣们太小家子气了。
大殿上的气氛又陷入沉闷,灵霜心思一转,举起酒杯,含笑说道:“都说了,今天只是饮酒助兴,为王兄接风,至于两国之间的政务,以后再议嘛!”
“是的、是的!”玉国的大臣们反应也快,顺着灵霜的话,纷纷举杯,冲着唐寅说道:“臣等敬风王殿下!”
唐寅也拿起杯子,面带笑容,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别看灵霜在旁一个劲的做和事老,其实玉国大臣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崔腾的话,也都是她想要说的话。
宴会在双方热情的劝饮之下欢快地结束。按照玉国方面的安排,唐寅要住在王宫之内,随行的文臣、武将则要住在康阳的行馆里。
玉国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唐寅是国君,又和灵霜有夫妻的名分,不适宜安排他到行馆入住。对此,唐寅倒是主动提出了拒绝,让他住在王宫,那住在王宫的哪里?
和灵霜睡在一起吗?他对灵霜没有情爱之心,自然也就提不起‘性趣’,何况,王宫之内是人家的地盘,而玉国朝廷中不知有多少人对他心存怨念呢,别的人不说,单单是掌管王宫侍卫的许问枫就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住在王宫的处境,绝对比在行馆危险得多。唐寅不怕凶险,怕的是争端一起,风玉两国关系破裂。
灵霜和唐寅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也不希望他住在王宫里,只是找不出来合理的推托借口,现在唐寅主动提出来,让她长松口气。
正当她准备要应允的时候,左相高渊冲着她微微摇下头,暗示她不可。高渊看得很明白,玉国的百姓对风玉两国君主的联姻是十分支持和认可的,现在风王到玉国,有成千上万双眼睛在盯着呢,若让风王住进行馆,恐怕会引来民众的不满,也会让其它诸国看玉国的笑话。
和崔腾一样,高渊也是朝堂的老臣,他的意见对灵霜举足轻重。
见他摇头,灵霜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对唐寅笑道:“王兄尽管在王宫安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