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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来了?是谁告的密?梅风?叶影?还是蝶儿?
亭顶异响,有人跳下来,竟然是贺兰子!
他笑眯眯地道:“小公子,我来跟你告个别,多谢你的东海明珠!”
香逸雪迷糊了,贺兰子,他该在去天雪山的路上呀?
贺兰子看出他的迷惑,笑道:“我没带他们去天雪山,而是去了一趟香世山庄,就当是我还情给香庄主吧!”
香令艾看著贺兰子,冷漠地道:“多谢,一路顺风!”
贺兰子哈哈一笑,道:“别客气,替我转告他一句,我还会回来,我就不信这里永远是他的江湖!”
香令艾平静地道:“江湖,从不属於任何人,你的话我会帮你转达!”
贺兰子玩味一笑,瞟了香逸雪一眼,转身离去。
香令艾道:“跟我走!”
香逸雪转动雨伞,歪著头问:“潭氏兄弟呢?”
香令艾道:“真正的贺子兰会带雪莲花,护送潭氏兄弟回白眉子身边!你放心吧,他自会替你解释一切!”
香逸雪奇怪地道:“解释什麽?”
香令艾注视著他,平静地道:“你病了!”
香逸雪後退一步,警惕地道:“我没病!”
香令艾严肃地道:“跟我去神农山谷,听说岁无情在那里!”
香逸雪突然笑了,道:“还记得我八岁那年,想带著舅舅逃走,後来被你抓到了。”
香令艾微皱眉头,好久远的事情了,一晃八年过去了吧?
香逸雪缓缓抽出腰剑,望著冷厉的剑锋,平静道:“爹爹,我已经长大了!”
不再是当年任人摆布的小孩……
见香逸雪抽出宝剑,香令艾脸色变冷瞳孔收紧,居然敢对他拔剑……
香逸雪淡淡地道:“如果你想带走我,先问过我的剑!”
真要父子相残吗?父子二人伫立良久,末了香令艾转身离去。
回到华山,香逸雪来到太白酒铺,要了一壶醉花荫,坐在窗口喝著。
一位老和尚走到他面前,双手合什诵声佛号,道:“小施主,我见你与佛有缘……”
老和尚嘘嘘叨叨地说著什麽,香逸雪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老和尚将银票小心收了,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破烂的琴谱,说是庙中收藏的宝贝,赠与有缘人得之。
古琴谱放在桌上,被风轻轻翻弄,掀起的第一页上,褪色墨迹写著──留春令!
留春、留春,痴人说梦,谁又能留得住春?天涯芳草,终无归处……
“死小子,你回来啦!”耳边响起白湘水的大叫,身体也被人抓住摇晃:“不够义气的家夥,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
白湘水跟梅风溜下山来玩,正好看到香逸雪坐在太白酒铺,白湘水拿起香逸雪的酒壶摇晃两下,丁点酒怎麽够喝,扭头喊道:“店小二,拿三坛过来!”
三坛下去,夜已过半,白湘水跟香逸雪都醉了,只剩梅风还算清醒,拖著两人往回走去。
白湘水甩开梅风,跌跌撞撞地走到街心,恰好拐角冲出一匹快马,对著白湘水撞了过去!
梅风飞掠过去,揪起白湘水的衣襟,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马上的人急忙勒马,骏马一声嘶鸣,举起前蹄空中踢踏,收住势头停了下来。
白湘水受了一吓,酒醒三分,再看马上那人,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下来!”白湘水想起师兄的事,怒道:“小子,有种你跟我打一场!”
香逸雪扶著墙,瞟了一眼,醉眼惺忪地道:“哦,原来是银师兄……”
梅风踢了香逸雪一脚,笑道:“师兄,今天不是你当值,要不就放过我们吧!”
白湘水怒道:“求他做什麽?待我把他打得掉牙,看他还敢小人告状!”
银兰目光扫过三人,冷若冰霜的表情,好似没把白湘水放在眼里。
白湘水更怒,猛然跃起,拳头击向银兰的面门。
银兰面无表情,端坐马上下盘不动,单手对他双拳。两人瞬间过了七八招,白湘水越打越急躁,银兰越发沈静,一只手始终背於身後。
香逸雪背靠墙壁,也就瞟了一眼,又合上眼帘,道:“慢慢打,有得是时间,两位请尽兴!”
梅风给了他一拳,却也没上前阻止,而是跟他一起靠墙看著。老实说,他也讨厌这位师兄,心里巴不得白湘水能打败他。
“哎呀”白湘水痛叫一声,跌坐地上,看样子拳脚上吃了亏。
银兰冷然一眼,拉开缰绳拨马前行,态度一贯冷傲。
白湘水涨红了脸,拔出佩剑,飞身上前,道:“有种别走!”
武当剑法,太极八卦,刚柔并济,灵活多变。顺人之势,借人之力。以静待动,後发先至。那绝对不是描述白湘水的剑,至少是醉酒後的白湘水!
白湘水的不知进退,终於惹烦马上人,抽出佩剑反手削去。白湘水惊呼一声,梅风跳了起来,香逸雪睁开眼睛。
剑锋贴著白湘水头皮而过,削掉头顶头发,露出雪白的头皮。白湘水吓呆了,浑身被冻结一般,从头凉到脚!
银兰冷扫一眼,打马绝尘而去。
白湘水木桩似地站著,梅风飞身过去,试著叫了两声,这家夥没有反应,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香逸雪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脸蛋,又摸摸他的头皮,道:“完了……吓傻了……”
这话刚说完,白湘水哇地一口,吐到梅风身上,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这可吓坏梅风,白湘水吐出黄兮兮的东西,不知是酒还是胆汁。
三更半夜,梅风背著白湘水去找大夫,香逸雪步履蹒跚地跟在後边,酒虽然醒了一点,身子却还是不听使唤。
找到睡眼惺忪的大夫,一番号脉之後,断定白湘水只是晕厥加醉酒,又掐人中又灌醒酒汤,总算把人给弄醒了,梅风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公鸡报晓,梅风又跳了起来,夹著白湘水,拉著香逸雪就跑。
走到中途,梅风想起自己浑身酒气,还被白湘水吐了一身,这样子肯定不能进殿,只好又绕到溪边,把二人一脚踹进水里,自己也跳下去洗洗。
香逸雪灌了两口水,倒也清醒过来,忙不迭地把自己收拾好,又替白湘水把衣服拧干。
白湘水先回去休息,衣衫湿漉的香逸雪和梅风,气喘吁吁地赶到大殿,却还是迟了一步。
这件事很快瞒不住,白湘水被师傅一呵斥,自己就交代事情经过。白湘水被罚站梅花桩,而香逸雪和梅风更惨,因为醉酒误了晨训,被罚三鞭之刑!
幸亏蝶儿收买笑依晴,才让这三鞭子打得有惊无险,却也让香少和梅风记恨银兰。
过了一个月,香逸雪弄来半里香,趁夜吹进後山木屋,让自律甚严的银兰误了次日晨训。
接下来的事态,就出乎意料,那位银兰师兄傲气的很,本想打他三鞭出气,结果却变成一场戏辱。
大殿之上,银兰掌扇香逸雪,作为前日侮辱的回报!
疯子,香逸雪自走火入魔以来,第一次想到用这词来形容别人!
对方冷傲孤僻漠视一切,惹得人想去征服;清秀面容淡淡兰香,又让人心生向往;香逸雪突然很想要他,於是暗中策划一切。
仅仅切断药源,估计对方不会就范,还需再下点迷药,这样就更完美了。
考虑到天水山庄背後势力,香逸雪想著做完这票,就得过被追杀的日子。
狐朋狗友都邀请来,想著最後聚上一聚,当中还有几个是不请自来。
潭氏兄弟跟贺兰子来了,潭氏兄弟是来道谢的,谢谢香逸雪赠送的药,治好了白眉子的旧伤。香逸雪自是莫名其妙,估计又是香令艾搞的鬼。有这麽神通广大的爹,这辈子想做坏蛋不容易。
贺兰子倒是来兴师问罪的,前一阵子莲花盗易容成他,做了很多令他尴尬的事,他怀疑是香逸雪帮著出的主意。
小侯爷沧海玉也来了,香逸雪似忘了以前的事,对他既不冷淡也不热情。只是侯爷记性不好,明明自己跑上门来,却绷著脸儿端著架子,走时还说下次别请他!
宾客们走的走散的散,跟梅风也是淡淡惜别,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梅风,既然那麽害怕挨鞭子,以後你就别误了晨训!
走进琴阁,把那本痴人说梦的琴谱给蓉莲,让他用琴声去留住春天吧,反正都是骗人的东西!
屋外传来喧哗,师兄杀过来了,好戏也该登场了!
(完)
兰之谷番外──4。澄明
疼得要命,牵一发动全身,连呼吸一下,都觉得烧心烧肺的疼!谁在耳边低声轻语,他们又在说些什麽?
“……”
“这双手……满是血腥……”
“後悔回来吗?”
“紫鸢之剑,早已蒙尘……”
“……”
是爹爹和干爹的声音,他们怎麽都来了?我又在哪里?
“雪球,雪球?”皇甫玉激动的声音,在屋子里叫喊:“神医?神医?他的手动了,刚刚他的手动了!”
“让开!”床边传来沈稳的声音,似上了年岁的老人,先摸他的额头,又按住他的脉门。
疼,疼死了,快放开……
香逸雪努力睁开眼皮,人影在眼前摇晃,从模糊渐渐便得清晰。
一位衣著光鲜的老人坐在床前,红光满面鹤发童颜,香令艾和皇甫玉门神似地站在两侧,六只眼睛一齐盯著刚刚苏醒的香逸雪。
香令艾表情严峻,责备的目光,混合著忧虑和担心,还有别人永远看不懂的复杂。
记忆回来了,抱月楼里对师兄图谋不轨,关键时刻迷药失效,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师兄利刃刺中!
居然还活著……不过……痛死了……
老者道:“你叫什麽名字?”
废话,香逸雪瞟眼香令艾,两位爹爹都在,你不知道我叫什麽吗?!
“香……”皇甫玉想帮他回答,却被香令艾制止了。
老者伸出两根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这是几?”
当我白痴呀?香逸雪翻翻白眼,根本懒得理人。
老者又伸出一只手,道:“左手,还是右手?”
“……”
香逸雪忍著痛,转过头去,给他一个後脑勺!
老者哈哈大笑,道:“颈上活动自如,看样子,顶多也就是全身瘫痪!”
吓,全身瘫痪,还顶多?大夫,你也真会说笑!
“别急”皇甫玉又在安慰香令艾,道:“神医,您肯定有办法……”
老者笑道:“别紧张,这几刀并未中要害,在我看来不足为患,修养一段时间应无大碍。真正麻烦的是,令郎练功走火入魔,而且时日久矣,至少三年之上!”
“……”
屋子里一阵沈默,就听到老者道:“内气骚动外动不止,气血淤滞幻障丛生──这些本是走火入魔的症状,但因令郎体内有两股邪气对冲,反倒让这些症状表现得不明显,我那徒儿毫无经验,被表象蒙蔽,误诊成冰之毒!”
“怎会如此?”
老者淡淡地道:“令郎身上除本门武功,还另习一种功体,一阴一阳彼此相冲!”
“雪球,跟干爹说实话,到底是不是这样?”皇甫玉的声音轻柔,表情却很严肃。
不管皇甫玉怎麽哄诱,香令艾怎麽责备,香逸雪闭著眼睛,头偏向床里,始终不理不睬。
老者哈哈一笑,俯身过去,道:“想不想知道,如何才能将体内正邪之气糅合?”
香逸雪睁开眼睛,蝶翼睫毛一颤,头还是没有转过来。
老者淡淡地道:“曾有人状况与你相似,疯的连师傅都杀掉了,不过最後清醒过来,留下一套绝世剑法,从此绝迹於江湖。”
香逸雪慢慢转过头来,一双大眼睛望著老者,显然被老者的话吸引了!
“嗯,那已是几十年前的故事,那人……”
半年之後,神农山谷,芳草湖畔,香逸雪坐轮椅之上,望著氤氲湖面出神。
背後传来轻微脚步声,香令艾走到他身後,一只手放在椅把上,跟他一同望著湖面。
香逸雪没有回头,眼睛依旧盯著湖面,轻轻地道:“什麽时候来的?”
“刚到!”香令艾停顿片刻,道:“我接到岁无情的信,说你阳神渐朗已无大碍,让我来接你回去。”
香逸雪望著湖面,沈思不语。
香令艾淡淡地道:“你不想回去?”
香逸雪道:“爹,告诉我……”
“什麽?”
“一切!”
“……”
良久,香令艾道:“香世山庄是盟主的一个暗桩,我和你干爹都是为他效力!有一些事情和一些人,以任沧浪的名誉身份,不适合他来动手,我们就替他铲除障碍!”
“娘亲?”
“你娘是组织的色姬,她的任务就是掩护我……”
十八年前,有个叫澜君的年轻画师,因为画技高超被先皇召进宫,这一去就没能再出来,两次自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