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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看见的场景,脸红了红,赶紧避开杨伯的视线,转过头来轻轻拉拉翔的衣服。
“你怎么不叫我啊?”
翔看看他,眼睛一瞥杨伯,忽然哼了声,伸手抓过他来在嘴上啃了一口。
“你睡得太熟,没舍得喊你。”
净空呆了下,呀地一声推开翔些许,转过头不安地看了看,发现燕仲正低着头肩膀做抽搐状,更觉自己悲剧,手在桌下掐了翔一把,翔抓住他,笑了笑。
“吃吧。”杨伯到无所谓一般摇摇头,招呼众人吃饭。
净空对他点点头,才刚拿起筷子,忽然碗里飞进来一根青菜。
“啊,杨大哥,谢谢。”
净空有些窘迫地道谢,低着头正要去扒拉,翔的筷子如影随形跟来。
“啊,有虫。”翔凉凉地开口,还没等净空埋头吃到那菜,筷子先至,将菜夹了从净空碗里直接丢在地上。
净空怔了怔,有些尴尬地抬头看了看杨伯,狠狠跺了翔一脚。翔面无表情地捻了块土豆丢进他碗里,别扭地把头转过去。
“吃吧,趁热。”
“不好意思……这菜有些凉,在下让厨房才热热。”
净空眼巴巴地看着那块土豆被杨伯轻巧地从眼前取走,委屈地瘪瘪嘴,扒拉两口白饭。忽然身边哐一声,翔将碗放下。
“啊,不好意思,手滑。”
翔扬起下颚笑笑,一把扯住净空的手。
“我看他也饿了,就不等杨兄您热菜,我带着他出去转转吃点小吃也是好的。”
话音刚落,翔扯着净空就往外走。没走两三步,杨伯猛一转身站起来,挡在了翔面前。
“无名兄去哪里?不如由在下代劳。”
“怎敢怎敢,我们就出去随便转转。”
“诶,来者是客,怎能怠慢,这不是坏了我杨家的礼数,还是让愚弟代劳就好。”
说罢,杨伯伸手抓住净空另一只胳膊。翔皱起眉,微笑了下,收紧嘴角。
“放手。”
他安静地对杨伯道。
杨伯偏偏头,露出一个和善笑意。
“怎样?”
净空胳膊被这二人拽得生疼,肚子里咕噜噜乱叫,他一气,狠狠地同时甩开他们。
“好了你们!我,我要燕大哥陪我去看!”
说罢手一指,指着正吃得欢的燕仲。
燕仲一噎,抬起头,指指自己,又看看面前冒火的二人,苦着脸哦声,取过剑走到净空身边。
“二位——慢聊,我们去去就回。”
净空哼了声拽着燕仲的胳膊就往外走。临了经过翔身边,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了句坏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门。
燕仲被净空扯着一直出了杨府才得回双手自由。他揉揉手腕,看看净空,净空烦躁地揣着地上的石头不说话。
燕仲好笑地拍拍他的肩。
“怎么?”
“燕大哥……我昨天晚上偷偷去了杨大哥的房间。”
“哈?”
“不是不是,”净空见燕仲误会,憋红了脸拼命挥挥手,把他拖到个僻静巷子里,才又低头玩着自己的脚尖,“我看见杨大哥在读佛经。都是……都是我问他的问题。”
“哦~”燕仲挑挑眉。
“燕大哥,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
“怎么?”
“我心里欢喜的是杀手,但是杨大哥待我好,我就不能跟他说个明白……”
“你想说明白什么?”
“就是……就是……”净空叹了口气,索性蹲在地上,“杀手总说我呆,其实我一点都不呆,谁待我好,待我不好我都知道。”
“那你又知道什么?”
“比如我师父,他赶我下山不是待我不好,一定有他的理由。比如杀手,他明明都快死了,还怕连累我让我一个人走,再比如你,你虽然不和我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也待我好。”
燕仲挑挑眉,神色柔和了些。
净空烦恼地又叹了口气,抓抓脑袋。
“但是这些好又不一样。”净空咬咬牙,“杀手把我丢了的那几天,我使劲想,终于是想明白了。杀手是气我分不清楚好和好之间的区别。”
“嗯。”
“比如师父待我好,是疼我小。你待我好,是因为当我是朋友。”
“嗯,那你的杀手呢?”
“杀手不一样,杀手……杀手待我好和我待他好,都是因为欢喜。”
“哈,小师父你开窍了。”
“但现在麻烦的是,杨大哥也待我好,杀手会不开心。但是我不能对杨大哥说什么,这样杀手就更不开心。”
“嗯,你觉得杨大哥待你好是哪一种?”
“他……”净空红红脸,燕仲便明白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其实杀手一直想走,我不想他走。”
“为什么?”
“呆在这里安全,杀手的爹要杀他,官差也要杀他,全世界都要杀他,我帮不了他,只能把他留在这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燕仲一愣,“小师父,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官差啊,留在我们身边,如何安全?”
“你们都是好人,你和杨大哥都是,我知道的。”净空抬起头盯着燕仲,“燕大哥和杨大哥不会抓杀手,所以我想等风头过去一阵,再和杀手走。”
“那你的杨大哥怎么办?”
“杨大哥……我会给他说明白的。”
燕仲别别嘴,也跟着他蹲下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放着杨兄这样的人才不要,要那个亡命徒。”
“……我说不清楚。”净空看了看他,“但是这辈子,我都跟着他走了,他要是被抓了被杀了,我也就跟着他去了。”
“真是……傻和尚。这个世界还很大,那么多东西你没见过……何必呢?”
“这个世界是很大,东西也很多。我想看看。”净空认真地点头,“但是杀手只有一个,没了就是没了,找不到一样的了。”
燕仲被他说得又是一怔,好半晌才苦笑了下,讷讷摸摸他的头,开口道:“小师父,我只当你天真,却没想到你才是最通晓人情世故的那个。是啊……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么一个啊……”
净空抬头,正表示自己没明白燕仲的意思,忽然一声惊呼,跌坐在地上。
燕仲见他如此,猛地抽刀回头,没来得及起身,脖子上一凉,被人架上了一把刀。
“喂喂差爷,您的刀太钝了吧?”
随着那笑声,燕仲转过头去,蓦地瞪大了眼睛。
“是……你?”
那人没接燕仲的话,目光直勾勾地越过他的肩头,落在净空身上。
“哟,小呆僧,又见面了。”
净空惊讶地合不拢嘴,一个挺身跳起来。
“银狼大哥!”
银狼笑嘻嘻地把刀收回来,一个闪身走到净空身前,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长肉了?看来那小子把你喂得很好嘛,破了几戒了?”
净空听他这么一问,脸红了红,低下头认真地板着手指算了算。
“嗔戒,斋戒,怒戒,痴戒,好像还有……还有……色戒……”
净空抬不起头,忽然听见耳边爆发出一阵愉悦的大笑,接着脑袋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他一疼,哎哟一声捂着头顶后退一步,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银狼。
“你这呆和尚,笑死我了……居然还真的去数,呆死了,呆和尚,啊哈哈哈哈。”银狼捂着肚子大笑了阵,好不容易止住了声音,擦擦眼角。
净空鄙视地扁扁嘴,不知道他们狼窝的人都什么毛病,净爱跟他的脑袋作对,人人过来都这么打他的头。
“呆和尚,那家伙现在还和你住在什么杨伯的家里?”
“啊?你怎么知道?”净空一惊,放开了手往前两步,抓住他的袖子,忽然想起什么,又气呼呼地补充了句,“还有,不是呆和尚是净空!”
银狼又是一声噗嗤,摇摇头。
“你忘了?我可是和你那匹白狼做搭档的,没两把刷子怎么行?”
“原来如此……”净空点点头,恍然大悟状。
“我说呆和尚,你带我去见见那家伙,我有事要跟他说。”
银狼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欺上来。他神色一凛,脚下一轻,越到边上,淡淡笑着看着燕仲。
“我说这位官爷,我与我大嫂说话,您倒怎么急的动刀动枪的?”
燕仲瞪大了眼看着他,将牙咬的生紧,半晌才低声开口。
“你怎么来了。”
“笑话,我来自有我的目的,干卿何事。”
银狼一跳而上屋顶,蹲在房顶上对净空喊了声。
“呆和尚,记得去跟那家伙说,事关紧急,联络方式照旧,”说完,他瞥了眼燕仲,嘴角吊儿郎当的笑意忽然隐没,轻轻地又加了句:“我不想别的什么人过来把我们直接送官府里。”
说完,银狼又笑,哈哈的声音飘过,身影一瞬而逝。
净空追了两步,大声对着他的方向喊起来。
“不是呆和尚是净空!还有我也要去听!”
喊完了,他回过头,忽然愣住。半晌才上前,小心翼翼地扯扯燕仲的袖子。
“燕大哥?”
燕仲没出声。净空又扯扯他,声音大了些。
“燕大哥?你……你没事吧?”
燕仲一个激灵,回过头,摸摸自己的脸,肌肉僵硬的有些可怕。他勉强对净空摇摇头。
“我没事。回去吧。”
当天晚上,翔放出信鸽,带着净空到了城外一个荒坡与银狼见面。那天晚上的风沙很大,翔披着披风,将净空罩在怀里。
净空本在床上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翔起身,眼睛还来不及挣开,一手就抓住翔的袖子,死活要跟着他走。翔没办法,只好让净空像壁虎一样趴在自己胸前,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牵了缰绳策马而去。
到了地方,翔下马。把净空小心地搁在马背上,本准备一个人过去,却发现净空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怎么也不松开。翔叹了口气,想来还是上次的经历让他怕了,不免有些自责。
抱着净空到了相约的地方,翔老远就看见银狼一个人悠然自得地在那里喝酒。走近一些,银狼抬眼瞥他,目光落在净空身上,愣了愣,发出一阵狂笑。
翔有些尴尬地对他呲呲牙作威胁状。银狼捂着肚子休息了好一阵,放下酒瓶上前去,伸手想捏捏净空睡得红扑扑的脸,翔一个侧身用背挡住他,脸色沉下来,哼了声。
银狼瘪瘪嘴,说了声小气,转头又回了土堆上坐着。
“我也从爹那里逃出来了。”
“哈?就凭你?”翔挑眉,找个地方坐下,把净空放在脚边,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继续睡。
银狼将酒瓶子丢给他,翔接住喝了口,擦擦嘴。
“当然不是,老爹他故意放我走的。”
“我就猜到,不然你早死了。”
“小子,说话要积德。”银狼嗤了声,“反正他就是靠我来找你,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有。”
“喂喂,你这么快否定我我会很受打击啊兄弟,”银狼苦笑了下,活动活动手腕,“我还想着你有啥出路跟我说一声,我也不碍着你们俩,自己先去。”
翔皱皱眉,叹了声,轻轻将净空放下,走到银狼身边。银狼抬头看看他,噗哧一声笑起来。
“喂,苦着张脸好像我欠你几百万两银子似的干嘛,车道山前自有路,大不了被当官的抓了砍头,好过落他手里吃苦头。”
翔神色一凛,随即叹了口气,伸出手拍在银狼肩膀上。
“是我连累你。”
银狼一愣,眼睛眯起来,忽然一把打开翔的手,站起身哈哈地笑了几声。
“你要见外成这样可没兄弟做了。我走是自己决定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初老爹让你来杀我,你不是也没舍得下手么。”银狼眯起眼睛,想了想,“留是我,走也是我。自己不好,总归希望兄弟好,你不用想太多。”
翔盯着他看,银狼逐渐收起笑意,显出颓然之色。
“其实啊,我挺讨厌看见你和那个呆和尚亲亲我我的样子。”
“怎么,嫉妒了?”
“是,嫉妒。”银狼再叹一口气,“那和尚人是傻,可也善。一颗心就知道向着你。”
“那个人……”翔皱起眉。
“那个人呐,知道我是杀手,跑得比谁都快,生怕染了我手上的血,让他自己不干不净。”
“我帮你宰了他。”
“得了你,我这人花丛里花丛里去,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谁在乎谁,你当真以为我会像你为了个情字连命都不要。”银狼再笑起来,拍拍翔的肩膀,“小心那个叫做杨伯的人。”
“他有什么问题?”
“身份太复杂,还没调查清楚。我觉得他不善,你还是早点带着呆和尚走的好。”
翔苦笑一声,摇摇头,回眼盯着净空。
“也得这家伙肯走才行,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死活拉着我住下来。”
“他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