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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平回过头瞪着欧阳雪,骂道:“你也住口!”他指着不远处一棵大树道:“你给我站到那边去!不许过来!”
面对柳平的生气,欧阳雪有些委屈,但也有些胆怯。他收回剑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到了那棵大树下。
莫子轩对柳平的古怪行径终于有些明了,但他却始终看不出这两人关系。他奇怪的眼神没能逃过柳平的眼睛,但柳平装作没看见,只是追问道:“莫公子,你是不是能答应我呢?”
莫子轩沉默了,刹那间的变化使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什么。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令整个江湖都闻风丧胆的“影子”就在他眼前!那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小男孩就是最可怕的杀手!!更令他沮丧的就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华山派武功,在这个男孩面前只是玩物而已。
莫子轩的沉默使柳平不知如何是好。柳平喃喃道:“莫公子,你到底要把我怎样?”莫子轩苦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
柳平有些歉意,望着欧阳雪道:“你放了他吧。”欧阳雪心中很不情愿,但也不敢不从,他伸脚踢出了一颗小石子,那石子在他脚上仿佛有了灵性,直直地飞出,轻击在莫子轩的身上,解了他的穴道。
莫子轩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面对他刚才踢出的那个颗石子,莫子轩的心更是凉透了。
柳平有些歉然地解释道:“其实,他不会轻意杀人的。他……也没有你们想得那么邪恶。”莫子轩瞪着他道:“原来,你一直沉默是为了他?”
柳平的神色有些痛苦,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道:“我不会跟你去那儿。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那就是,他永远不会再出现。这样你可以放过我们吧?”
莫子轩的目光透着奇怪,从两人的身上扫来扫去,忽道:“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柳平皱皱眉道:“莫公子若能答应,你便能走了。其他,其他的事请不要再问。”莫子轩冷然道:“我好象只有答应了,不是吗?”
柳平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向欧阳雪。莫子轩在身后道:“那么,如果我离开这儿后又答应了不算呢?”柳平怔了怔,转过身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是喃喃道:“你一定要他杀你吗?”
莫子轩跨前一步道:“我只想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平慢慢转过身,注视欧阳雪。心中思绪起伏,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他才缓缓道:“我不能告诉你。因为真相永远都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我只能说,那个西门重光并不是你们认为的那样……过去的一切,我已经不想再提……”他转过身和欧阳雪一起慢慢走远了,留下木如呆鸡的莫子轩静静地回味着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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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是个繁华的地方,当然不只是三月而已。扬州的瘦西湖也同样有着“淡妆浓沫总相宜”的景色。湖面上,鳞鳞碧波间,一只只美伦美奂的花舫更是为瘦西湖平添了几分艳色。繁花舫是瘦西湖上最美的一只花舫,繁花舫的主人赛飞燕,更是身轻如燕、美若仙尘。可此时,在舫中的客人却连正眼也没看她一眼,这让赛飞燕很沮丧。
今天的客人是一个威武慑人的老人,他身边有三、四个年青英俊的少年,可这些少年却只是恭身站在舱外,舱内只有老人一个。
赛飞燕此时正和这位老人一起坐在前舱的客厅中。她端起酒杯向坐在她身边的老人,娇笑道:“这位爷,来,奴家敬你一杯吧。来这儿,不尝尝我们的女儿红可真是可惜了呀。”她把酒杯送到了他的嘴边,却被他轻轻一摆手挡下了,他偏首问道:“繁花舫一天的收入有多少?”赛飞燕愣了一下,还从未有人问过这个问题。她笑道:“这个嘛,奴家可不好说。普通的也就五、六十两,多的也就一、二百两……这全看各位爷的了……”
那老人道:“好。”他伸手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交于赛飞燕。赛飞燕接过一看竟是一张一仟两的银票,一时间真有些惊喜不已。只听那老人道:“我约了几位朋友在这儿见面。姑娘不必相陪了。就请带着你的仆役们都下船吧。”赛飞燕见了银票早已眉开眼笑,听他的话似乎只是要借船一用,这么多钱不用说借,就是买也能买下了,当下立即答应,转身离去。
赛飞燕才离船,船舱的帘子便被掀开了,一个斯文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脸色有些难看道:“欧阳还没有找到。”那老人冷冷一哼道:“他在外面一个人也不认识,能去哪儿?还有钱助之,你是怎么办事的?”
那斯文男子道:“本来是已得手了。只是没想到钱助之那只断了得右手居然装了暗器,而且是他成名的天雨飞花箭。所以,属下一时没防,就……”
老人又是冷冷一哼,道:“他们已经在怀疑你,你还是回避一下吧。”那斯文的男子没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入了内舱。
片刻,只听岸边一个混厚有力的声音道:“在下谢英雄,偕同昆仑派、千手箭前来拜会西门重光大侠。”听得另一个声音应道:“我家主人已等待多时。各位请上船!”
船舱的帘子被高高掀起。那老人——西门重光也站起了身。
一行人徐徐走入。领头的是霸王枪谢英雄,随后便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精瘦汉子,他右手有半截是空荡荡地,随着风微微飘动,正是有千手箭之称的钱助之,最后便是柯正品和吴明扶着一个眼盲的老人——柯正扬。
五人纷纷向西门重光施礼,故人相见不免有些感叹。西门重光一一还礼,请五人坐下。
西门重光的目光落到了钱助之身上,问道:“钱兄的伤势如何了?”钱助之叹道:“死不了。鬼门关里转了个圈又回来了。”西门重光目光微侧,道:“钱兄可看到了那个人?”钱助之摇摇头,叹道:“说不好,他蒙着脸看不清。更何况当年我根本没真正见过那个人。”
西门重光亦叹道:“是啊,想不到今日又要旧事重提。七年了,往事早已不堪回首。”
谢英雄是个直性子,他忍不住先问道:“西门大侠对这个唐轼可有了解?”西门重光淡淡道:“此人我并不熟悉。他是何涛请来的。”谢英雄摇首道:“何涛的确是个关键人物,可惜他被人灭了口。”
忽得,船外又有人道:“华山派陶掌门到!”话刚落音,船帘又被掀起,一位中年文士走进了船舱,正是华山派掌门陶旭。
西门重光起身,道:“陶掌门,一路风尘,辛苦了。”陶旭抱拳还礼,目光扫向船舱,微有感叹道:“各位,好久不见了。”
繁花舫收起了缆绳,向湖中央慢慢地驶去。
众人说话间,桌上已上备好了酒菜。大家一路风尘仆仆,此时已是又饥又渴,在西门重光举杯相邀下自然不再客气,放怀吃喝起来。只有柯正品只是偶而举杯浅饮,他空洞的眼神和麻木的表情显得格外苍老和阴沉。
酒过三巡,陶旭忽道:“西门大侠,没见过小徒吗?”谢英雄也省悟道:“对呀,那小子去了哪儿?他不是带着那个叫柳平的人吗?”
西门重光摇摇头道:“他们没有来过这儿。我倒也很想见见这个柳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道:“我很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陶旭叹道:“那个柳平已跑了。”谢英雄奇道:“这怎么可能?莫贤侄还治不住他?”西门重光也面色一紧。
陶旭叹道:“好象是那个杀手把他带走了。听小徒的叙说,这件事实在蹊跷得很,……”他将莫子轩的事又细说了一遍。众人脸色沉重起来,手上的筷子也纷纷放下。只有西门重光脸色如常,但他心里已是十分明了。
钱助之道:“如果莫贤侄遇到得是那个人的话。那刺杀我的又是谁?”陶旭微一含首道:“也许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人。”
始终未曾开口的柯正扬忽道:“西门大侠,那个人,他真得死了吗?”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都住口了。目光一齐望向西门重光。的确,这是他们最想知道的一件事,也是他们心中恐惧的根源。
西门重光轻轻地呷了口酒,神情依旧道:“柯兄以为呢?”
柯正扬道:“我,一个瞎子还能以为什么呢?”
陶旭望着柯正扬,神色微异,忽道:“柯兄是眼盲心不盲。有些事反而是我们这些明眼人看走眼的多。”柯正扬对陶旭微微含首一笑,脸又转向了西门重光,空空的眼睛注视着他,带着异样的怪异,缓缓道:“不错,我的眼睛虽瞎了,可我的心却不瞎。七年来,我每天都在回忆着那一天的情景。直到掌门师兄被害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到柯正扬身上。
谢英雄问道:“柯兄明白了什么事?”柯正扬道:“什么何涛?什么唐轼?甚至包括那个传说中的‘影子’,他们不过是一颗颗棋子而已。”他的声音越来越沉重,道:“所有这一切都是一个棋局,一个要制我们于死地的棋局。”
柯正品忽地插口道:“棋局?大哥,当年的事我只是事外人,但这一连串的事都是与那传说中的‘影子’有关,现在下断语是不是早了?”
陶旭微微摆手道:“柯兄正因为不是当事人,所以更无法明白,我们心中那份恐惧。也许是陶某自灭威风吧,但无论如何我是挡不住那一剑的。”
众人脸色阴沉。的确,又有谁能挡得住那一剑呢?就连西门重光自己的心中也无法想象,当他真正面对那一剑时,他该怎么办!
一片寂然间,突然吴明“唉哟”一声,人已倒了下去。众人脸色大变,定睛望去,吴明跌在地上脸色发黑,全身不停地抽搐着,神色异常痛苦!
谢英雄吼道:“有毒!”其实不用他说,所有人都已明白这酒菜被人下了毒。只是他们中吴明功力最浅,所以第一个发作便是他了。
众人微一运气,只觉丹田阵阵隐痛,心头顿时大乱!钱助之身上有伤,本来就已原气大伤,此时猛然起身运气便再也支持不住了,跌倒在地,他大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下得毒!”
西门重光依旧静静地坐着,道:“不要试着运气,各位的痛苦也会少些。”众人闻言心中一片冰凉!他们一同望向西门重光!
谢英雄怒道:“是你?竟会是你!”他怒吼着想站起身来,可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陶旭是他们中最冷静的,他冷冷地望着西门重光道:“所有一切的背后原来都是你。是你?会是你!”
谢英雄怒叱道:“七年前的‘绝杀’行动,真得就是你吗?”
西门重光淡淡道:“我以为七年前你们都会死。可是,他却手下留情不愿杀光你们。真可惜,本来你们可以少受这七年的罪。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
柯正扬忽得张口,一条酒线从他的喉咙直射而出!他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喝了一点酒,而且那些酒早已被他逼在喉咙口!他的脸一阵黑一阵青,道:“没想到,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是你?没想到使出如此下流手段的竟会是你……好,好一个西门重光!好!好一个泰山北斗!”
西门重光的目光微奇,转向柯正扬道:“真看不出你这么机警。可是又为何看着他们中毒也无动于衷呢?”
柯正扬苦笑道:“我一直都在怀疑,主谋就在我们幸存的十一人当中。所以,我早已学会不相信任何人。”他微一偏首道:“陶兄、谢兄。你们,唉……”心中想说一句“对不起”,可回头一想下毒之人又非自己,这句话便又吞了回去。陶旭、谢英雄两人心中直叫“惭愧”。其实,他们的想法又何尝不与柯正扬相似呢?可是,他们却忘了防备这个在他们心中最值得信任的人。然而,最令人信任的人往往也是最可怕的人,可惜他们都忘了这句话。
忽得,钱助之狂笑起来,叫道:“好,好!要死一起死吧!”他挥起右袖,一股寒芒如银雨般射向西门重光!天雨飞花箭!
西门重光轻拍桌面,他面前的桌子应声而起,那只不大不小的桌子在他的手中如同玩物一般,“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罩住那股寒芒!“叮叮”数声,暗器尽数打在了桌面!而桌面也重重地压在了钱助之的身上!只听他一声闷哼,所有暗器都压在他的身上!
同一时刻,陶旭和谢英雄已弹身而起!双双扑向西门重光!谢英雄手中的拐杖虎虎生风!当头一棒朝西门重光的“百汇”穴打下!陶旭挥剑在手,挽起数道剑花,分刺他前胸七大死穴!两人虽已中毒,但必竟都是江湖的一流好手。纵使是强驽之末,但要他们束手就擒也不是简单的事!
西门重光身形微移,人已站起!轻一斜身闪过了谢英雄的当头一棒,人已到谢英雄的左侧,一掌“排山倒海”直逼过去!
而此时陶旭的剑却被另一把剑搁开了!一个斯文男子从内舱闪出,出手挡下了陶旭!陶旭喝道:“唐轼!”他脚下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