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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一人,在蓝蓝的床上坐了一夜。其实,他是懂得眷恋的,所以他配不上坚不可摧这个词。其实他并非不想有个家,属於自己的家,但是这个家抵不住世道和人心……
第二天上午,他离开了张府,去皇宫找魏靖恒。
男人似乎知道他会来,特意将宫门敞开。
“如果你今天还不出现,你就会收到阮重华鲜血淋漓的断指。”
这是魏靖恒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阮汗青站在那里,沈默半晌,然後丢掉了手中的蛇矛。
当他看到皇帝的神情,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还走得掉。他们之间已经山穷水尽,再无半分可能了。
魏靖恒端坐在龙椅上,双眼在他身上打量著,久久才敛住最後一丝怀念,向侍卫吩咐道:“把他打下天牢!”
张宇听到阮汗青自投罗网的消息非常震惊,遂放下手中公务,急急觐见圣上,然而他如今身处的地方和皇帝所在的太和殿实在有一定距离,倒是离阮汗青被关押的监牢比较近,而那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活地狱,等他见到魏帝,说不定茶都凉了,还不如现在就赶去阻止狱卒向阮汗青用刑。於是他改了个方向。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男人已是血肉模糊。要知道这所大牢关押的全是重刑犯,没有进来不立刻用刑的,在这里,剖皮、割耳、插针、断椎、烫烙乃家常便饭,不管你曾经位高权重,可呼风唤雨,还是武艺高强,能以一挡十,只要被关进了监狱,等著你的便是生不如死。居住环境条件恶劣,走廊上惨叫不绝於耳,光是如此,就让你感到一种无法承受的压力,更别说身受种种残忍的酷刑。
“为……为什麽……要回来?”见到男人的惨状,张宇一脸悲恸,只见他虎目含泪,痛心疾首,俯下身,缓缓抓住阮汗青那双指甲全被撬掉的鲜血淋漓的双手,很是、很是难以接受。
除了十指伤痕累累,他的身上还满是一条条醒目的血痕,显然受过鞭刑,这里的鞭子不是普通的那种,而是铁鞭,多打几鞭可以打烂人身上的肉。
“谁,是谁准你们滥用私刑的?!”张宇突然站起来,朝身後狱卒怒目相视,恨不得给他一拳。“赶快把他放下来!”
然而那人却面无表情地反驳道:“丞相息怒,这个犯人比较特殊,是由圣上直接把控,小的绝对不敢越矩,要打要杀都是皇上说了算数。因此,除了皇上,小的不听命於任何人。”
青青:後妈,我爽得不知如何是好……
後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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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调教生子)146
张宇气得顿足,阮汗青倒是十分平静,该来的终究要来,这点伤不过是他给他的见面礼,只是没想到最关心他安危的竟是曾经出卖过自己的张宇,若是因为愧疚,那大可不必,他阮汗青其实一点都不可怜,无需别人的同情,何况这是他一个人的事,一个人的命。
而一旁的张宇见他神色淡淡,对自己不加搭理,顿时泄了气,也不想跟狱卒再争论下去,只恨自己无能为力,但也知道无能为力不过一个借口而已,最重要的是看你愿不愿意拼命。之前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阮汗青,所以在他面前一直小心翼翼,如今他更是落到这种境地,让他越发愧疚,愧疚得几乎要窒息。这一次,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帮他化险为夷,这是他欠他的。
“我会想办法。”说完,他离开牢房,义不容辞地向太和殿走去。
然而事情进行得极不顺利。
本来夏日炎炎,火红的太阳烤得人烦躁不安,知了叫做一团,而他心中装著事,又半天不见传唤官的影子,急得他恨不得闯进去。几个时辰後,那太监才出来,说皇上政务繁忙,让他稍等片刻。不料这一等哪止片刻,一等就等到了半夜。
魏帝正半躺在椅上看书,身边一个美貌的妃子幽幽地沏著茶,气氛非常祥和,空气里漂浮著几缕暧昧,他知道遇到这种场合,只要是知趣点的都会选择退下,改日再来觐见天子,毕竟圣上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叫个美女作陪,你却偏偏要来搅坏这风花雪夜良辰美景,简直不识抬举。但是他张宇的不同之处就在於有自己的主见,从不奴颜婢膝阿谀奉承,何况这是他等了大半天才等来的机会,就算魏帝知道他来干什麽因而故意怠慢他,他也不会知难而退,这不仅是为了阮汗青,他自己也得有骨气。
“丞相非要见朕,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吗?”待他脚都站得麻木了,魏靖恒才放下书,给了他一个正眼。
张宇赶紧跪在他面前,头重重磕地:“臣有个问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可谓寝食难安,因此特意跑来请教陛下,这道题,只有陛下的博大精深才能解答。”
如果直接说自己是为阮汗青而来,魏帝多半不会理他,於是他采取了迂回战术,他相信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定会让皇上改变主意。
魏帝笑道:“不过要朕回答一个问题,朕尽力而为就是,爱卿又何必行此大礼?站著说话就行。”
“不,”张宇拒绝,“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关乎一人的身家性命,臣不得不郑重其事。”
魏帝朝他扬了扬下巴:“但说无妨。”
听言,张宇便挺起身,正色道:“如果一个人,逆谋造反,下场该是如何?”
魏帝敛笑:“自然是诛九族,本人凌迟处死!”眨眼间,面容就隐隐带了煞气。
丞相顶住压力,继续问道:“但是这个人曾经有功呢?”
魏帝冷冷一笑:“他有再大的功劳又怎样?谁叫他没有守住这条至关重要的底线?!”
张宇听得心惊肉跳,但他深知越是关键的时刻越是不能怯场,现在要的不是硬著头皮而是理直气壮:“要是他曾做出了莫大的牺牲,担当起了整个皇族的生死存亡呢?何况後来又替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一口气说完,魏帝刀锋般的眼神就直直朝他扎了过来,他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就是阮汗青,他说这麽多正是想让自己收回成命。
魏靖恒干脆挑破了这层纸:“若你是来为他说情的,那麽请回。你要朕饶恕一个大逆不道的叛臣,为国家留下後患,那绝对不可能!”
哪料张宇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如果他能威胁到您的国家,陛下就不可能回得来,所以说,他没有你说的那麽可怕,陛下是最了解他的人,您认为我说得对吗?”
魏帝的脸一下就黑了,阴狠地瞪著他不说话。这时刘公公进来,见两人僵持不下,顺手就打了个圆场。皇帝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时辰不早了,朕要就寝了,刘公公你今夜不必留在这里,将丞相送回住处就好。”
皇上下了逐客令谁还敢多留?纵然张宇心有不甘,也只得顺著台阶下了。
没办法,我喜欢循序渐进…………
(宫廷调教生子)147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
逮著机会就向皇帝进言,舌绽莲花、引经据典,每一次都不尽相同,有时言辞激烈,要他反省对阮汗青的种种不公,有时软语哀求,让他对阮汗青网开一面,魏帝先还表示拒绝,後来次数多了,让他不胜其烦,听见他提起这事,就板起面孔,脸上满是‘你再说朕就把你拖出去斩了’的狠戾,可对方毫不畏惧,依然滔滔不绝绘声绘色,三寸不烂之舌灵活到极点。最後皇帝干脆不见他了,让刘公公代为传话,虽然不再受魔音灌耳,政务却是处理得一塌糊涂,这都是两人没有直接沟通导致的结果。
魏帝异常纠结,殊不知丞相这边也是愁眉苦脸。无论他怎麽努力,皇帝始终不动於衷,现在最缺少的便是时间,多拖一刻,阮汗青就要多受一刻的罪,看来他必须改变对策,可究竟该怎麽做,他几乎想破了脑袋还是没想出来,干脆化繁为简,要攻破一个人不外乎两点,一是投其所好,二是抓其弱点。
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终於等到魏帝召见他,议完政事,他便打蛇上棍,不过这次他放聪明了,不再使用先前的那一套,只听他无比平静地问:“皇上,您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不等他回答,便用沈痛的语气接著说:“也许他对你,并非一点感情都无……”
听闻,魏靖恒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只见他恶狠狠地瞪著张宇,就像要在他的身上瞪出个窟窿:“你们当朕是好骗的傻瓜麽?”
张宇见皇帝勃然大怒,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不清楚这两人有什麽瓜葛,但他知道魏帝曾经有段时间就像转性了,对阮汗青好得不得了,谁不渴望自己爱的人也同样爱自己,谁不渴望人生中有一场美好的两情相悦?
“阮汗青是个不会表达的人,他心高气傲,即便心里喜欢,也说不出口。皇上若是不信,臣可以证明给你看。”
魏帝看著他,那种眼神怪怪的说不出来:“朕,拭目以待。”
可能张宇没有想到,自己会歪打正著。
然而事情永远不会朝你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
“汗青,你听我的话好不好,不就是认个错,再对他说几句好话,又有什麽难的?”
“你来是为了救你二哥,你二哥出了事你会一辈子不快活,但如果你死在了这里,你二哥他又快活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空洞的骄傲,虚渺的尊严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你怎麽就是想不明白?”
嘴皮都快磨烂了,可男人就是不理他,弄得他只得不停地叹气,“死顽固对你没有好处,有时候必须变通变通……”
阮汗青突然打断他的话:“是不是就像你屈从於魏君年那样?”
这是男人第一次开口对他说话,只是没想到会这麽伤人,张宇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他想到了惨遭杀害的亲人,可他又能向谁伸冤去?人人都骂他吃里爬外苟且偷生,可谁又知道他心中的痛苦和凄绝?
张宇之所以忍辱偷生是为了蓝蓝,阮汗青虽然不知道,但见他神色不对,也就没再说下去。刚才他受了拶指之刑,指关节痛得厉害,听他旁边碎碎念,心头巨烦,一时没忍住,就去捅了对方的死穴。
张宇不再说话,只低著头,专心致志地给他的伤指上药,然而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阮汗青知道他心头难过,避免大家尴尬只好忍著,看上去挺可怜的。哎,谅谁也想不到曾经一个八面威风的主儿居然会落到这般田地,阮汗青到底於心不忍,但还是放不下面子,口气生硬地说:“好吧,我会按你所说的做,你叫人拿笔和纸给我。”
张宇这才破涕为笑,赶忙招呼狱卒奉上笔墨,说实话,男人待他比待自己还好,阮汗青心里还是挺热乎。
“你的手不方便,你说我写好了。”
阮汗青拒绝:“我自己来。”
几个字,他却写得大汗淋漓,末了,将纸叠好交给他:“答应我,别拆开来看。”
丞相一边点头,如获至宝一般将东西接过来收入怀里,表情有几分兴奋:“汗青,等我。”
汗青点头:“会等你的,爱人。”
他走到窗前,仰望明月,淫荡地呻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受受之恋麽?”
浑然不觉有人靠近,来人一声嚎叫,抓住他的腰将威武的豆角插入了他孤独的菊穴:“儿子!你太聪明了!唉拉负YOU!”
青青一阵狂射,撒娇地哀鸣:“妈咪!!!!──────”
呃~以上全是恶搞,大家别当正文看了……
(宫廷调教生子)148
阮汗青的示弱再加上自己的劝说,魏帝一定会动摇的,他早就想好该怎麽应付,然而纸条呈上去後,魏帝打开看了竟然脸色大变,震怒非常地将其撕了个粉碎,口中低吼著:“好,很好,阮汗青,你不是要激怒朕麽,你赢了!来人!”
他敛住了怒火的样子更显得杀气腾腾:“给我打他五十大板!狠狠地打!天牢尤其要严加管教这样的朝廷重犯!”
而跪在下面的张宇一下傻眼了,眼看就要有转机可为什麽突然变成了这麽一副难以收拾的样子?他的目光从皇帝的脸上移开,慢慢落在洒满纸削的地毯上,心中一阵绝望,只恨不得死了。
魏靖恒没有迁怒他的意思,只是对他说:“这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又何必为他费心!实话告诉你,朕从来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不配享用朕的慈悲!”
走出大殿,张宇仍旧浑浑噩噩。
他两边不讨好,又是为了什麽?搞半天人家把他当猴耍,一个根本不曾动摇却让他以为还有机会,一个不想活下去却放纵他为自己奔走求情,他为了这事煞费苦心,老了几岁,最後居然是这样的结局!他顿时心灰意冷,不想再管那两人的闲事,回到住处,一夜难眠。接著有几天他都没去监狱探望阮汗青,不过这样似乎也不行,还是要给阮汗青说清楚,免得对方怪自己,他不配合,自己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而这次,他刚走进牢房,男人就转过头来,主动跟他搭话:“我以为你不来了……”
张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