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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问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谢燚忽然有些受不了舒齐纨冷淡的口气:“你喝醉酒了,死拉着我不放。”
舒齐纨挑眉,给了一个怎么可能的表情。
谢燚挫败地起身,早就知道你舒齐纨是个酒醒之后就忘个一干二净的,放站起来便看见舒齐纨手里捏着个玉佩问:“这个东西,你见过?”
谢燚当即就变了脸色,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舒齐纨随手收了玉佩,心想谢燚果然还是藏不住话,一试便知。
谢燚心思百转,已暗暗决定死守住这个秘密,忽然想到舒齐纨和自己险些就会是君臣,随即又晃了晃脑袋,骂自己胡思乱想,再一抬头,哪里还有舒齐纨的踪影。
19
风露中宵(一) 。。。
是夜,北靖公入宫赴宴,舒齐纨称病未去,离时白天玩得太疯,夜里缠着舒齐纨唱曲,还未唱到一半就已先行睡去。舒齐纨替她掖好被子,独自一人踏着月色回房。
方一推开门,借着点点月色勾勒出的一个人影闯入舒齐纨眼帘,舒齐纨认出那人背影,心想赫连诚不欺我,脚步不停地走了进去。
“舒齐纨,好胆量!”那人忽然出声。
舒齐纨一字一顿地说:“李大人谬赞了。”
那人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电看向舒齐纨。
“不知李大人深夜到此所谓何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大人此时应该在镇守南境才对。”舒齐纨接着说道。
李玄恍若未闻,走近舒齐纨,“舒大人,皇上很是看重你啊!”
不知是否错觉,舒齐纨只觉看重二字被李玄说来别有深意,眉毛不自觉地微皱。听谢燚的口气,皇上似乎是下了决心,为一个闲散郡公诛杀封疆大吏,换成是谁都会意难平,舒齐纨隐隐猜到李玄来意。
“李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舒齐纨此刻恨不得每个人都像谢燚那般直来直往。
“听闻舒大人曾两番夜宿风和殿?”
李玄对舒齐纨骤然变冷的神情感到很满意,再瞟了一眼他不自觉收紧的拳头,忍不住暗叹一句,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这么藏不住心思。
舒齐纨微微抬眼,只见李玄已经走到书桌边,兀自点了灯,又将一份泛黄的布帛摊开在桌上。
“舒大人,这份东西,想必你会感兴趣的。”
舒齐纨远远看着就已猜到那是什么,待真的一步一步走近,亲眼见到那上面的字迹,心头的震撼却一点也没有减少,按在桌上的指节泛白。
“皇七子清齐,少时多病,寄养于宁怀侯府,姑母躬亲抚育,自幼聪颖好学,敏而通达,文武全才,着传位于皇七子清齐。。。。。。”
舒齐纨看完之后半晌才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心里波澜诡谲一场,挨到最后,竟然有些想大笑出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先帝临终前将皇位传给他,是想要给他们母子一些补偿吗?他终究是心中有愧,不施舍一个皇位,无法安心地死去。
李玄见他一时眉头紧锁,一时又浮出个笑来,却始终一言不发,正要开口开解,舒齐纨又忽然站直身子,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份诏书怎么会在李大人手里?”
李玄愈发觉得较之清寒的刻薄寡恩、感情用事,舒齐纨愈发显得是一个可造之才,当下也不隐瞒,“先父是先帝时的尚书仆射,先帝自废太子之后一直未再立,弥留之际才命先父拟了此诏。宇内不安,先父怕这份诏书难以服众。。。。。。”李玄忽然不再说下去。
舒齐纨在心里冷哼一声,说到底先李大人是矫诏传位给了清寒,也难怪清寒会拿李玄当作心腹。转念一想,他就这样和李玄撕破脸皮,实在不值。
舒齐纨的恢复速度让人咂舌,李玄一面收了诏书一面不经意地问:“舒大人可是早就知道了?”
舒齐纨不答,只问:“李大人想让我怎么做?”
李玄看定舒齐纨,面孔被摇曳的烛火映得有些古怪,“舒大人难道不想要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舒齐纨沉默半晌,忽然抬头问:“如何要?”
李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切都太简单了。
“舒大人今夜同我进宫,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
舒齐纨知李玄曾是禁军副统领,禁军之中想必有不少亲信,只是没想到李玄会这么急着动手,看样子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行此险着。
“李大人,口说无凭,让我怎么相信大人?”
李玄瞳孔一缩,“那舒大人想要什么凭证?”
“舒齐纨要的不多,只要一份李大人见字如见人的手谕,有此手谕,舒齐纨上到山下油锅都跟李大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舒齐纨眯眼睥睨李玄,换句话说,若没有这份手谕,他舒齐纨恕难从命。
李玄也听出了话外音,阴沉着脸当即提笔写了一份手谕,又在末尾盖了自己的私印。
舒齐纨拿了手谕细细端详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说:“李大人,请带路。”
李玄忍着怒气走出两步,舒齐纨趁他转身,吹熄了烛火,将那手谕轻轻盖在桌上用手轻轻压了压右下角落款地方,一系列动作在一瞬间完成,李玄转头时舒齐纨已将手谕拢在袖子里。“怎么不走了?李大人。”
李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舒齐纨跟着李玄自东宣门而入,一路上畅通无阻,舒齐纨忍不住想当年琅琊王叛乱也没这么顺畅,好个李玄,竟然把整个皇宫都当成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除了皇帝大宴宾客的宫殿,其他地方都寂寂无人,舒齐纨再站在风和殿门口,随着李玄推门的一声吱呀,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黄袍广袖那人的气息飘荡在鼻尖,这间冷冰冰的宫殿,带给自己太多的耻辱,太多的不能承受。
深吸了一口气,迎着李玄玩味的目光,舒齐纨大步踏入,不管他身上流的是不是皇家的血,他当日在太后面前发下的宏愿始终就没有变过,不管他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或者,多么的不择手段。
喧闹声逐渐淡了下来,热闹了一夜宫中的宴会终了,踉跄地脚步声由远而近。一名内侍推开门,另外两名内侍扶着清寒跨过门槛,又有几名内侍鱼贯而入匆匆赶去点灯。
李玄忽然捏住舒齐纨手腕暗暗使劲,舒齐纨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一个不留神闷哼了一声。
“舒齐纨?”清寒借着酒意喊出这个名字。
舒齐纨咬紧牙关,抵死不肯再出声,李玄如此做法,是把他舒齐纨当作什么人了?
清寒酒意上涌,忽然想起那日风和殿里的抵死缠绵,舒齐纨饶是药劲发作,被折磨得发了一身虚汗喉咙也只得几个闷哼的音节,当真是个硬骨头。
“你们都下去。”
内侍退下之后,清寒一个人摇摇晃晃走到塌边,轰然倒下,忽然嗤笑一声,喃喃道: “你知道他称病不来的,怎么还不死心?”
舒齐纨听了心里正不似个滋味,忽然听见耳边噼啪作响,李玄不知什么时候已点了一盏宫灯,正举着凑到他面前。
“舒齐纨!”清寒猛地从塌上坐起,“真的是你?”
李玄缓缓开口:“陛下,还有我呢!”
“李玄!你怎么会在这里,擅闯禁宫乃死罪,来人哪!”偌大宫殿内回荡着清寒透着凄厉的声音。
舒齐纨轻轻叹了口气,两度逼宫自己都牵扯在内。望向塌上面色苍白的清寒,圈在这看似平静地皇宫内,难怪他会这么不信人。
“我想向李大人讨个人情。”舒齐纨淡淡开口。
“什么人情?”
舒齐纨青色广袖飘动,一手指向枯坐塌上的皇帝,“我想亲自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为谁风露立中宵~俺是多么萌这句啊~
20
风露中宵(二) 。。。
李玄略一沉吟,拔剑递给舒齐纨,弑君的罪名有人出来担是最好。他只没料到舒齐纨心狠至此,至亲手足也敢杀,不过转念一想,皇上对这位舒大人的所作所为,实在称不上是手足之情。
舒齐纨握住剑柄的一刹,清寒心如死灰,索性闭目不语。
舒齐纨持剑稳稳踏出一步,陡然回身后刺,李玄心头大骇之余掏出怀内藏着的匕首格挡,铿锵一声,剑断两截,李玄持匕首来攻,舒齐纨躲也不躲,只微微偏了偏身子,握着那柄残剑,一剑刺入李玄胸膛。
李玄死不瞑目。他到死也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让舒齐纨临阵倒戈,或许他永远也不会明白,舒齐纨从来就没有站到他这一边。
李玄的匕首还插在舒齐纨肩头,舒齐纨像是忘了这回事一般,从李玄怀里拿了染血的诏书,,一步步走近清寒。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清寒睁开眼,只见到面前血染青衣舒齐纨。
“你受伤了。。。。。。”百转千回,最终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舒齐纨忽然开口:“先帝和长安公主的事,你可知道?”
清寒的脸色陡然又白了几分,失了血色。
舒齐纨捏紧拳头的骨节咯吱作响,忽然伸手拔出肩上的匕首。
温热的血溅在清寒脸上,下一刹朝珠玉冠叮叮当当滚落一地,几缕发丝随着清寒散开的头发飘落。
清寒面上那滴殷红的血液仿佛感受到这刻骨的恨意一般迅速凝固,他恨我恨之入骨,清寒嘴角绽放出一个笑来,但到底还是舍不得杀我。
舒齐纨一抬手,诏书飘然落在清寒身前。
“原来。。。。。。你。。。。。。”清寒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舒齐纨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陛下,李玄死了的消息不能走漏,禁军只怕要来一次换血。另外,李玄已死,臣愿南下为陛下分忧,南齐这些日子也嚣张够了。”
清寒如梦初醒,恍惚间忆起那日命他奉酒钦安殿,他也是这么说,臣舒齐纨愿为陛下分忧。
见清寒迟迟无语,舒齐纨忽然俯身揪住清寒朝服衣领,凑在他耳边说:“今时不同往日,清寒,我舒齐纨今日没有与你争这天下,并非我没这个能力,而是我不屑不愿,我既生为将种,就是安边戍国的命,我一日称你为陛下,这一生都会称你为陛下。”顿了顿将清寒手中捏着的诏书收回,转身便走。
谢燚一等宴会散了便直奔舒府,听说舒齐纨病了,虽不知真假,下了马车才发现舒府大门紧闭,天光微亮,几声鸡鸣,在门口呆立半晌也不知是去是等。
“见了此情此景,才发现你们中原的诗所言非虚。”
“什么诗?”谢燚转身见了赫连,本能地问道。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谢燚心里暗骂赫连是个半吊子,这都快天亮了,哪里还是立中宵,可终究是难免一阵窘迫,国字脸上又泛出可以的一抹红。
赫连入宫赴宴前特意吩咐人留门,这时大门洞开,见谢燚还站在原地不动,忍不住提醒:“谢大人可是来找舒大人?”
谢燚赶紧跟进去,与赫连分道扬镳,直奔舒齐纨平日住的厢房。走了两步又觉得太过突兀,哪里有天还没亮就来探病的,顿住脚步一抬眼便看见舒齐纨平日住的厢房,没关门。
“舒大人?”
没有人应。
难道病入膏肓了?谢燚连忙走进去,屋内漆黑一片,谢燚盲人摸象般在桌上探到了烛台,又取了火折子点燃,满室寂静,舒齐纨不知所踪。
“不是说病了吗?怎么不好好在家养病?”谢燚自言自语之间将烛台重新置于桌上,眼角不经意瞥见桌面反光。
新任的大理寺卿已经养成了揪着蛛丝马迹不放的习惯,本能地低头细看,模糊的一块墨迹下边还站着些许红色印泥,细细看来,谢燚心下跳漏一拍,那团墨迹反过来看刚好是一个玄字。
李玄来过,舒齐纨又不见了。。。。。。
谢燚匆匆走出厢房,刚好迎面碰上端着水盆的平叔。
“平叔,你可知舒大人去哪里了?”
“公子没在房里?”平叔反问,“兴许是睡别间去了。”
谢燚一间间找下来,皆不见舒齐纨踪影,不知不觉走近西厢,赫连站在院内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谢大人如此惶惶,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方才我们一出宫,好像里面就戒严了。。。。。。”
谢燚无暇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