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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岚止将手中的饭菜搁在桌上,回过头,“公子呢?先前还说饿了,怎麽一会就不见了。”
流帘面色一整,转身便走,“我去看看。”
岚止忙跟上去,“我也去。”
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即将在城东凝云谷召开,由浮尘山庄主办。近半月来,氤氲城人潮涌动,街上来来往往的皆是佩戴武器的江湖人士。
在无痕谷待了二十四年,一出谷便直接进入修罗宫,一入修罗宫……就直接上了枢大宫主的床。
画尧就知道两个地方,一个无痕谷一个修罗宫。江湖上的事,哪怕是常识,画尧也是一点都不懂的。
所以……
“武林大会?”画尧一手抱著衡雪一手抓著刚咬了一口的咸菜包,含糊不清地问:“那个是什麽东西?”
被堵住去路的路人甲看了看画尧,红了脸,“不是东西,武林大会三年才举行一次,夺得冠军之人便可接替武林盟主的位子……”
画尧似懂非懂地点头,“哦,武林盟主不是东西啊。”
衡雪横了眼自家思维逻辑异於常人的主人,“武林盟主那可是个好东西,可玩转江湖,号令武林,威风得不得了。”
“咳!多谢。”画尧放走路人甲,几口消灭手中的包子,拎起怀中的小畜生,“那个什麽武林盟主真那麽威风?”
衡雪在半空中扭了扭小身板,“那是自然。”
画尧将它收回袖子里,在怀里抱著,朝前走去,边蹙眉道:“好饿啊。”
这思维也跳得太快了吧,衡雪抽了抽嘴角,“主人,您才刚吃完一个包子。”而且还没给人家钱。
画尧委屈,“还是饿啊。”
衡雪翻了个身,“客栈里有东西吃的,干嘛出来?”
画尧另一手伸进袖子里抚弄衡雪的毛发,漫不经心道:“你没看进进出出的人那麽多,太挤了,大堂里连个位子都没空出来。”
“谁让你在大堂吃的,会有人给你送到房间里的。”
“我不是饿极了嘛,才自己下楼。”
“借口。”衡雪拿爪子拨开画尧的手,“是不知道怎麽面对孩子他爹吧?”
这话真是,一针见血啊。
画尧红了脸,一时找不到话语反驳,噎了一阵憋出一句:“我才是孩子他爹。”
“……”衡雪不是无语,是笑抽了。
“公子。”
画尧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著疾走而来的两人,干笑,“今天天气真好,你们也出来逛街啊。”
先前两人把客栈从一楼到三楼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人。岚止急得都快哭了,还好流帘很快冷静下来,想著画尧在房间里呆了那麽些天,许是觉得闷了所以出去走走,两人这才找到外头。好在是找到了,若不然後果不堪设想。
岚止走到画尧跟前,跺了下脚,“公子,你怎麽又乱跑,以後出门要说一声啊,真是急死人了。”
画尧眨了下眼,“咳!我没看到你们,所以……”
流帘扫了画尧一眼,淡淡道:“公子是故意挑我们都不在的时候离开吧。”
画尧正了脸色,脸不红气不喘,“没有,我就是饿了,想出来找点东西吃。”
衡雪:的确是出来找吃的,不是买吃的。
岚止瞪了流帘一眼,朝画尧道:“公子,赶紧回去吧,等下宫主……”
刚往前走了一步,听到“宫主”两字,画尧身子一僵,不动了,“那个,今天天气这麽好,我想……”
“逛一逛再回去是吗?好,我陪你。”
岚止被身後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清来人,下意识张嘴,“宫……”
流帘及时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一边。
枢冥走到画尧跟前,理了理他的头发,微笑,“尧儿想去哪逛,嗯?”
047 什麽是冰糖葫芦?
画尧硬著头皮指了个方向,“到那边走走吧。”
枢冥牵起他的手,“好。”
画尧面上一热,飞快扫了四周一眼,甩开他的手,“这是在外面。”
枢冥重新拉住他的手,略略低下头,温柔地笑,“尧儿是在害羞吗?”
画尧咬了下唇,狠狠踩他一脚,“放开。”
枢冥手上施力,轻松制住对方欲要挣脱的手,微微偏头,风轻云淡地扫过一眼,“你们先回去。”
“是。”流帘应了一声,拉过仍在发愣的岚止,返身离开。
枢冥放开画尧的手,改揽他的腰,“走吧,今日天气甚好,心情也不错,陪你逛逛。”
衡雪:看来今天天气确实不错……
事实证明,枢大宫主的气场不可小觑,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及睥睨天下的冷傲。
原本吵嚷拥挤的街道在枢冥揽著画尧朝前走时悄然改变,人群如事先约好一般,自动往两边散去,空出中间一段。周遭杂乱的声响一时间低了下来。
画尧僵著身子,极不自然地扭了下腰,提醒腰上那手的主人,“很多人在看。”
枢冥冷眼一扫,吓跑路人无数,随即低下头,手上力道略略一紧,语调温柔,“放心,他们看的是我。”
画尧抬起头来,低声咬牙,“这样让人家看著很光荣是吗?”
漫不经心地往四周瞥了几眼,枢冥缓缓扬唇,“尧儿,这一抬头,光荣的便是你了。”
画尧耳根一烫,重新低下头去,咬住唇,懒得再理会那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家夥。
“冰糖葫芦儿甜、冰糖葫芦儿酸,冰糖葫芦儿甜里透著酸、酸里透著甜……”
两个小男孩一人拿一串冰糖葫芦,手牵著手,哼著歌谣蹦蹦跳跳地从两人面前穿过,拐进小巷里。
画尧停住脚步,看著男孩的背影,微微偏头,“冰糖葫芦?又酸又甜?”
“尧儿,知道什麽是冰糖葫芦吗?”
画尧瞪他一眼,“不知道,你有意见吗?”
“不是。”枢冥微微蹙眉,“因为我不知道。”
画尧先是一懵,再是一愣,接著大笑起来,“啊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
衡雪翻眼:败给你们了。
两人循著吆喝声来到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前,画尧拿了一串闻了闻,再一想,“这不就是刚才那两个小男孩手上拿著的东西?原来是这个啊。”
画尧会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反应慢,衡雪早就发现了,有枢冥在,那种无形却深重的依赖会让画尧迟钝许多。而枢冥是根本就没垂眼去看刚才那两个孩子,更别提他们手上拿著的东西了,若是让他看到了,再联想一下那首歌谣,聪明绝顶的枢大宫主又怎会不知何为冰糖葫芦?
衡雪总结了一下,点头,嗯!就是这样。
画尧又闻了闻,张嘴要去咬,枢冥伸手抢过,丢地上,面色冷淡,“脏。”
“关你什麽事,我就爱吃。”画尧伸手又拿起一串。
枢冥蹙眉,伸手欲要再抢,脑中突然闪过妖娆的话,放下手,“尧儿,你怎麽突然想吃这种东西?”
“好玩。”画尧舔了舔外面那层糖衣,果断咬掉,接著将里头的果子含进嘴里,眯起眼,“嗯,真酸,好吃。”
枢冥看得牙齿都发酸了,蹙眉想了下,抬手又拿了几串,“走吧。”
“那个……”从头到尾都被无视的摊位老板小心翼翼地开口,视图提醒即将离去的两人,“你们……”
“何事?”枢冥偏头,冷冷扫去一眼。
“没,没事。”摊位老板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望著渐行渐远的两道背影,可怜兮兮地小声说:“你们还没给钱。”
048 变故
枢大宫主心情确实是好,陪著画尧逛了酒楼、茶馆、玉器店、成衣铺……要知道,这些个杂乱吵嚷的场所一向是枢冥最为厌恶的。
画尧啃完了酸果子,大为满足,极其自然地将手递给身旁那人,“饱了。”
枢冥托住对方的手,垂下眼,拿手帕仔细拭擦掌中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好一会才放下,抬手抚了抚画尧的头发,温温道:“等下回去再吃点热的东西。”
画尧偏头一笑,眉眼顺著唇边的弧度弯起来,夕阳的余晖打在线条柔美的侧脸,让那温润的眸光蒙上一层旖旎诱人的色彩,“好。”
枢冥略略一怔,手指穿过浓密的头发轻轻抚摸画尧的後颈,“尧儿,你有时真是温顺得让人心尖儿发疼。”
画尧缩了下脖子,挡开他的手,“别摸。”接著眼一瞪,“又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别用那种字眼来形容我。”
枢冥揽住他的腰,低声笑道:“明明就是一小野猫。”
小野猫一听这话立时炸毛,“姓枢的。”
枢冥抓住对方往他身上招呼的手,包在掌心揉了揉,唇角缓缓上扬,“有力气闹腾就好。”
画尧甩了甩手,没甩开,便由著他去。走了一段,突然开口,“怎麽办。”
画尧低头盯著自己的鞋尖,声音闷闷的。
枢冥见他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不由问道:“怎麽了?”
画尧抽回手,轻轻拨弄衡雪毛茸茸的耳朵,似在踌躇,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你喜欢孩子吗?”
枢冥了然, 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喜欢。”
画尧一喜,抬头看他一眼,立时又低下头去,脸颊微微泛红,“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又不是女人……那孩子不知从哪来的。”
走到客栈门前,枢冥揽著画尧跨上台阶,“逛了那麽久,累了吧,先回房休息一下。”
对方的表现很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画尧面色一僵,先前滋生的一丝喜悦瞬间被无法言说的羞恼击垮。
枢冥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腰侧的肌肉瞬间绷紧,再看画尧的脸色,聪明如他,已然窥探到对方内心的想法。素素说得没错,果然是比以往敏感得多。枢冥摇了下头,抬手要去安抚自觉受了委屈的小猫,哪想手刚离开对方的腰便被狠狠甩开。
画尧微低著头,面上看不出喜怒,“我回房了。”说完,没有多给他一眼,抬脚快步走进大堂。
视线不著痕迹地往四周一扫,宽敞的大堂里座无虚席,大多是佩戴刀剑的江湖人士。是何帮派,一眼了然,想必都是冲著武林大会而来。枢冥微微蹙眉,看来得早点启程回宫了。
思绪转了几圈,再抬眼去看,早已不见那人的身影。估计都进了三楼的房间了,走那麽快,像是恨不得把他远远甩在万里之外。枢冥扯了下唇,这才抬脚往前,缓缓上楼。
画尧没能安全到达三楼。
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与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擦身而过的瞬间,那人在不散发一丁点杀气的情况下以骇然的速度出手制住了画尧。
身体因环在胸前的手臂而深深陷入身後之人的怀里,变故来得太快,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画尧瞳孔一缩,背部倏然绷紧。
“悉茨,抓到你了。”
低哑的嗓音响在耳畔,明明听著如此温柔,却像是在黑暗中蛰伏许久的毒蛇,张嘴吐著红信子,迫不及待想要吞噬所有。
049 胎息
“你是什麽人?”
画尧竭力保持冷静,暗自调动内息。几乎就在他运气的前一瞬,不,或许连一瞬都不到。环在画尧胸前的手突然动了,指尖轻点几下,状似散漫随意,却在弹指间以不可思议的手法封住了画尧周身各处大穴。
“果然不记得了。”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裸露在外的肤色呈现出一种久不见光的骇人的惨白。男子轻轻捏住画尧的下颚,伸出舌头去舔他的侧脸。
画尧瞪大眼,脸颊被触碰到的瞬间,不合时宜的疑问窜入脑海:人的舌头不都是热的吗?
察觉到怀中那人的身体瞬间绷得更紧了,紧到发起颤来,男子将脸埋入画尧发中,唇角微微上扬,明明是柔和的弧度,却带著危险的暗示,“不该忘的……悉茨。”
第二次从那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悉茨是谁他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抓错人了。
画尧闭了下眼,吐出一口气,“我不是悉茨。”
“悉茨,是悉茨。”男子抬起脸来,下巴搁在画尧肩上,再次出口的话语竟有种温软的错觉,“悉茨,你总是这麽健忘,该怎麽罚你呢。”男子似乎对这个名字异常执著,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从唇中吐出,氤氲著近乎诡异的温情。
“都说了,我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人,我不是悉茨。”画尧故意说出那个名字借以分散男子的注意力,一边暗自凝气试图冲破穴道。岂料如今的身体已和以往不同,强制运行的真气因穴道的阻塞冲撞了胎息,小腹处隐隐痛了起来。画尧一骇,欲抬手安抚腹中的小东西,无奈经脉受阻全身动弹不得,只得皱眉忍下愈发清晰起来的疼痛。
察觉到画尧的异样,男子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扶住他的双肩, “怎麽了?”
“放开我……”画尧隐忍地皱了下眉,额上冷汗慢慢渗出。
男子敛眉,飞快抬手点